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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接过那柄刻刀,刀头没有任何锈迹,刀柄上还镶嵌着银丝,看上去很精致。
张来福坐下来,说道:“笔厂的都是学徒,但是不少老师傅,祖上是制笔世家,后来自家的生意经营不下去了,才到笔厂谋生,不过这些都是不对外传的,也只有真正继承手艺的关门弟子,才会把刻刀传下去。这事情,大光也不知道,原本我想着,以后文川宣笔再无真正的传人了,现在,你有资格用这柄刻刀,将自己的名字和文川二字刻在笔杆上。”
钟岳看着张来福郑重其事的样子,便说道:“师父,有这样的师承,你早说啊,这样我就更刻苦努力了,这要是今天不露这一手,您真把这刻刀带去阴间啊。”
张来福笑骂道:“我能不知道你志向在哪里?让你学制笔,只是有个糊口的手艺,谁知道你这制笔的手艺,比人家学了十年的人都要老道,不然我能舍得将这刻刀传过你?行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爷俩叨咕了这么久,让人小姑娘晾在一旁这么久。”
顾秦笑道:“没事的。”
屋子里的几人忙碌着,炊烟袅袅,为食而碌。
……
……
十四的月已经很圆润了。
小荷山下的桃林间,两人在这里散步,一路走到了家门口。
该聊的其实下午早已聊得差不多,现在一路上在聊,完全是钟岳为了避免尴尬而强行找话题,免得这往家走的路,太过直白了。回家能干嘛?
进去喝杯茶?
顾秦不傻,不过钟岳明显看出了她脸上的紧张。
“我觉得梵高作为印象主义,他的经历和创作风格,与明朝的徐渭有着相似之处,而且……”钟岳有点编不下去了,看到家门就在眼前,松了一口气。
顾秦轻笑着,“梵高是后印象派的。”
钟岳将门打开,说道:“哦,这样嘛……我可能记错了。进来坐坐吧,装修好了之后,你还没来过吧?”
“今晚月儿真亮。”
“……”
顾秦走进客厅,看着别致的装修,手拂过那幅挂在壁上的《背影》,微笑道:“半年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挂着你父亲和爷爷的书作呢。”
“时间过得真快。”钟岳将昨日从超市买来的红酒慢慢拧开,“这红酒藏了好久,一直没什么机会开,喝一杯?”
说话间,已经将瓶塞拔了出来,在准备好的玻璃杯上,倒上了一些。
顾秦一愣,旋即笑道:“都这么晚了,喝什么酒。”
“都这么晚了,骑车回去容易出事。”钟岳从没觉得,有比今天脸皮厚的时候。老司机们教授的经验,不要脸才是王道!
顾秦狡黠地看着钟岳,“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这不明天才中秋节,假期学校也不查寝,你不住在这挺好,当度假了。”说着,钟岳晃了晃红酒杯,自己先壮胆着喝了一口。
顾秦接过钟岳手中的红酒,“你是想说,今天不会去不要紧,是吗?”
砰!
钟岳举杯砰了一下,邪魅一笑。
酒是最好的助兴之物。看着顾秦两颊慢慢红润起来,钟岳坐在座位上,身体之中愉悦的细胞洋溢着,整个人都有些松弛地瘫坐着。
“待到来年春天,这外边的桃花先开,三月落尽,四月上山的桃花,才要盛开,田间的油菜相映而开,到时候,又是一幅美不胜收。”
顾秦笑着,“这才秋天,你就想着来年春天的事了。人家说冬天到了,春天不远了,但你这个隔得也太远了。”
钟岳无声地咧嘴笑着。
两人目光相接,都愣了。钟岳手中晃动着的红酒杯也停住了,慢慢地靠近,靠近,靠近……
吃过刚刚出笼的肉包,吃过吹弹可破的蒸蛋糕,但是接触到那带着红酒味和体温的红瓣时,一股电流还是流散到了四肢百骸。那种悸动还是让钟岳的手有些不自觉了……
如果说书画能让钟岳静心,那么眼前的人,则是让这颗心怦然跳动。
“岳……阿岳……”
“嗯?!”
“是不是……是……是不是有些……太……太快了?”
钟岳稍稍松口,“明年春和景明,你不是说了,太远。”
顾秦目光灼灼地说道:“你断章取义!”
钟岳势欲再扑上去,然而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电话!”
“……”
钟岳深吸一口气,坏我大事啊!他走过去,把脱掉的外套从沙发后边拽了过来,将震动着的手机掏了出来。
“喂!”钟岳看了眼来电信息,欧阳明这个混蛋。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
“说话?!”
“岳哥……出事情了!”
钟岳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问道:“什么事情?”
“礼盒出了问题,被全面下架了!”
钟岳皱着眉头,站在窗边,凉风拂面,那丝躁动渐渐凉了下来,“怎么回事?不可能啊,我们的墨锭不可能出问题啊,而且礼盒不是通过质检了?”
欧阳明说道:“我们的产品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欧雅的月饼出问题了。”
“什么?”
“作死的,用过期月饼,被人举报了!”
………………………………
第二六三章 先发制人
“过期月饼?”钟岳有些不解,“你不是说欧雅那边是什么连锁品牌吗?”
“是连锁没错,但是类似这种月饼礼盒,都是找代加工厂的,要放到超市的,必须有一系列的食品生产许可,大抵都是贴牌。”
钟岳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问道:“那现在又是怎么被爆出来的?”
“我一朋友他家是开沃润的,偷偷告诉我,说我们的礼盒被查处下架了,不过事情暂时被他压下来了,让我们尽快联系欧雅那边,最好澄清此事,不然对我们品牌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虽然这次是月饼出了问题,但是作为连带效应,钟岳能预想得到,真的被媒体大范围曝光此事,会对一点漆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影响。
“你二伯怎么说的?”
“现在正在联系欧雅那边。”
“那家食品加工厂呢?去找过没?”
欧阳明语速有些快地说道:“已经派人去了,只是那家工厂说这批月饼不是他们生产的。”
“怎么会这样?”
“欧雅那边,二伯会处理,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事情太过突然,钟岳在窗前来回踱步,说道:“先把金尊礼盒全部召回吧。不管用什么方式。”一旦等到质检出来,再召回,那时候一点漆再行动,恐怕已经是为时已晚了。被动下架和主动召回,这是两个不同的态度。
“恐怕已经晚了,明天是中秋节,很多金樽礼盒都已经销售出去了。”
钟岳来回踱步。
欧阳明觉得这件事对于钟岳来说太过沉重了些,就说道:“现在月饼还在质检,媒体那边也未大幅度曝光,如果是真的有人在幕后操纵,可能都在等那份质检报告。”
“食品质检那边,尽量拖延一下,现在你和国青先生说,不管用什么手段,找什么宣传平台,都给我发布一则消息。”
“什么?”
钟岳眯缝着眼,“月饼换墨锭。”
“疯了?月饼值多少钱?”
“比墨锭更值钱的是品牌,如果你拿不定注意,找你爷爷问问吧,我想他会答应我的决策。”
欧阳明不知道这办法行不行得通,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钟岳看向已经整理好衣装,正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的顾秦,叹了口气,“我得过节啊。”
“你心可真大,算了,你好好过节,有新的消息我再通知你。”
“有新的消息,记得发短信,别特么给我打电话!”
“什么毛病……喂……”
钟岳已经将电话挂了,走到沙发边,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那个刚刚……”
顾秦抬起头,将吃着的薯片递到钟岳胸前,一脸真挚地看着他。
“额……你吃你吃,我不吃……”
……
……
牧倾允站在沪上的一处高空泳池边,靠着栏杆,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抬头看着明月,薄唇贴在玻璃杯上,将杯中挂杯的红酒抿入口中。
“又到了悲欢离合的日子了。”
曹西岚坐在一旁的白色躺椅上,身上仅仅是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眼睛盯着那诱人的身姿,赞美道:“允儿,不应该是团圆合聚的日子,怎么成悲欢离合了?”
牧妖精用手指点在曹西岚的太阳|穴上,妩媚地笑着,“没大没小,叫牧姐又忘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叫你多读点书,这名篇都不知道,还曹公素家的继承人,呵呵。”
曹西岚黄油手伸过去,欲要揽住那芊芊细腰,却被直接拍打掉了,“小弟弟,下次再没大没小动手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地用手拍你了。姐姐对你这样的小屁孩,没兴趣。”
“牧姐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还是小屁孩呢?”
牧倾允喝了一口红酒,左手托在右手肘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说……咱们这份中秋贺礼,会不会气得欧阳开山吐血三升?”
曹西岚见今天注定无法揩油了,便躺在靠椅上,单手垫在脖子下,说道:“牧姐这一招隔山打牛真是妙极了。老爷子让我特地来道谢呢。”
“道谢不是嘴上说说的哦?”牧妖精迷死人不偿命地看了眼曹西岚。
“难不成牧姐要我以身相许?”
牧倾允晃动着红酒杯,“西岚,合作的事情,老爷子考虑得如何了?”
“爷爷说了,年青一代里,属牧姐还有欧阳凯最优秀,只不过欧阳凯上边有着他老子,施展不开拳脚,但是牧姐您年纪轻轻,已经独掌牧氏大权,小弟很羡慕啊。但是牧姐口气大太,老爷子说,年轻人,饭得一口一口吃,所以合作的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牧倾允眼眸轻闭了一下,“真是没良心的小家伙。”
“牧姐不能这么说,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就不怕老王不爽吗?”
牧倾允轻笑一声,“他?你觉得王格那点格局,能够看?只是一块跳板罢了。”
牧倾允放下酒杯,走到了泳池边,如同一条美人鱼一般,纵身入水。
月影洪波,
游鱼戏珠。
……
……
欧阳开山坐在书房内,看着叶安整理的资料,闭目呢喃道:“国青还是想当然了。”
“欧雅肯牺牲一个代工厂,看来曹氏那边给出的条件也是非常丰厚。”
欧阳开山轻笑一声,“用到老掉牙的烂招了,自己不当心,怪谁?食品工厂都是贴牌,媒体在文字上做文章,矛头必将直指一点漆。国青他们现在正在干嘛?”
“食品质检那边正在联系询问。超市那里的尾货,正在加紧处理,国青可能在和欧雅方面谈判吧。”
“这种事,谈有什么好谈的?等到谈完了,媒体早就开始舆论渲染开了。这上面,我们欧阳国际一直都是很被动的地方。”
叶安推了推眼镜,说道:“钟岳在徽州,刚刚打电话给了阿明,提了个有意思的建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