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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水平,再有个一年半载的,你也就能出师了。”
钟岳好不容易从张来福口中听到了一句赞美,也开心的笑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吴中贺看着已经被挤瘫痪的公众号投票平台,脸上的惊讶之色难以掩饰。
他没想到,一个市级比赛,居然可以把投票平台给挤爆了!
现在的平台已经无法投票了。
第一名,六十号作品《谁的青春无暇》
八万九千零三十二票。
前头五十九幅作品加起来的票数,还不及钟岳的一半……
钟岳原以为周清雨转发他的作品,也就那么一回事,然而他低估了明星的影响力。就是这么一条简简单单的微博,硬生生地将那个公众号投票平台给挤爆了。
书法,对于大多数没有造诣的网民来说,他们并不讲究什么章法、笔法,只要能够让他们赏心悦目,那就是佳作。尤其是钟岳这样的楷体作品,又有意境又有内容的,更是勾引起来不少人对于青春的回忆。
有些东西本身没有附加这么多内容和内涵,然而引起共鸣之后,延伸拓展开来,便形成了一股潮流。
在这个文化缺失的年代里,书法,仿佛被人遗忘到了一个角落。大多数人对待会写书法的人,都是呈一种敬佩的状态。
“呀,你居然会写书法。”
“这么厉害,居然会书法,字写得这么好看。”
这就是普通人对于书法的态度,觉得这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
软笔跟硬笔,确实成了许多人接触书法的一道门槛。所以不少人接触书法便从钢笔入手,这其实和传统的书法相去甚远了。
徽大、美院等高校贴吧都炸锅了。周清雨转发钟岳的作品,这件事情引起的热度,已经不是当初“鸡排大亨”那种热度可以比拟的。作为比较有知名度的明星,基本上是不接这样没有广告费的微博推广的,即便是有,那也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广告代言费,显然,钟岳不可能去支付这样昂贵的推广费,所以大家都在揣测周清雨跟这个鸡排大亨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条转发微博,引起了不少人溜入到徽大校园,找钟岳,想要一张周清雨的签名照,或者是什么周清雨最近的活动通告。
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空,钟岳已经提早回乡过上了暑期生活。整个徽大校园里都是寻找钟岳的身影,再者就是原本热度已经回落的大叔鸡排店,再一次迎来了不少新的客源。
就连大叔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就莫名其妙地再次排起了长队。
“大叔,写这个横幅的人,真的就是周清雨微博转发的那人作品吗?”
“这横幅的字体和那幅《谁的青春无暇》之中的大字确实是同种字体啊。”
大叔算是明白了,自己这家店,让一个路人写得横幅,算是找对人了。这带来的客源跟热度,简直逆天了!
原本生意渐渐回升的其他两家鸡排店,再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已经考虑转让店面的事宜了。
谁也没想到,一条横幅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效力。
一处高档咖啡厅之中,清纯楚楚黄幼薇坐在戴着鸭舌帽的女子面前。
“您好,请问二位需要什么咖啡?”
戴着鸭舌帽的女子声音刻意压低了,“一杯黑咖啡。”
“这位小姐呢?”
黄幼薇笑道:“柠檬水。”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了之后,戴着鸭舌帽的女子才稍稍抬头,露出一半的美容,“幼薇啊,你知道现在微博那些粉丝都叫我什么吗?”
“什么?”
“才女。”
黄幼薇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周姐姐本来就很有才华啊。”
“就你这小嘴嘴甜了。”
黄幼薇将一个U盘交给周清雨,“这里边是五首修改好的中国风曲目,周姐姐抽空听一听吧。”
“你办事,我放心。说实话,你的古风作曲水平,都快赶得上那些港台制作人了,你来给姐姐当制作人吧?怎么样,有兴趣吗?”
“您的黑咖啡,您的柠檬水。”
“谢谢。”黄幼薇拿起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不行的。爷爷会骂的。”
“哈哈,姐姐给你开玩笑呢。诶,对了,你介绍的那个钟岳,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干嘛?”
周清雨看到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轻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怕姐姐抢了你的心上人啊?”
“姐姐不要乱说。”
“微博上转发的作品不是引起了热议吗?姐姐就想用他的作品,作为这张同名专辑青春的封面,所以想联系一下他,你看……”
黄幼薇放下玻璃杯,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我不知道他呀。”
周清雨一愣,“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转发这幅作品?”
“在青少年宫认识的,不过他好久没来了。”
“……”
周清雨黛眉轻皱,“我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人物呢。你知道姐姐是顶着经纪公司多大的压力,转发的这条微博?如果不是这幅作品本身的话题盖过了那些流言蜚语,不然那些狗仔,指不定又要八卦什么绯闻呢。”
“姐姐怕绯闻,干嘛还要找他?”
周清雨拿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搅动着,“买下这幅作品的版权,普通的合作关系,那样子不就是一石二鸟吗?”
“哦……这样子啊,雕伯伯好像知道他电话呢。”
“他?算了。”
………………………………
第一一四章 老墨厂
不管外界如此喧嚣,在小荷山过着休闲生活的钟岳,没有那么激动的心情。练练字,制制笔,清晨起来帮着张来福给小菜园里的时蔬浇浇水,日子也算是悠然自得。
神人九势,钟岳只能看得懂掠笔跟横鳞竖勒,其余的七笔,要么就是过于玄奥,要么就是难得法门。这事情急不来,而且每天只有这么惊鸿一瞥,这样的神人笔法,也只能靠运气跟机缘才能领会吧。
对于掠笔跟横鳞竖勒的理解,让钟岳的漆书造诣更加深了一层。
书法之道,并没有什么终点。一个人的书风,也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钟岳在慢慢的蜕变,只是这种潜移默化的蜕变,很难发觉罢了。
钟岳背上书包,跟着张来福坐上了周大光的厢式货车。
张来福抽着烟,将烟灰弹到窗外,“Z县的笔厂、砚长跟墨长如今都合并了。现在买文房四宝的人少了,你要去暑期实践啊,可是没多少工资的。”
钟岳笑了笑,他是为了这点钱?
“师父,我这制笔也学了几个月了,真正的流水线还没瞅见过,再说其余的手艺也得看看不是?”
张来福露出深有意会地笑容,“你能这么想最好了。”
周大光开着车,笑说道:“小岳啊,要我说,你跟着你光哥我跑长途算了。这笔厂啊,真不是小年轻能呆得住的地方,现在制笔的,都是一群阿姨大妈。”
“去去去。”张来福直接打断道,“那是现在的人都浮躁了,你要搁以前,这制笔的活儿,都是女人碰不得的,现在那些好的笔,都是一些老师傅做的,你去打听打听,哪一个不是老头子。”
“得嘞,您吃香,行了吧。”
张来福嘴里不饶人,“我要是当年不退下来,现在最不济,也混个副厂长当当。”
周大光跟着恭维,“那我不就是车间主任了?哈哈,张副厂长,那您可得多多提拔我啊。”
“去你的。”张来福想起来,问道,“诶,小岳,你是准备呆多久?”
“可能两个月吧,嗯,最少就两个月。”
张来福点了点头,“那你最好在县里租个房子,每天这来来回回的,总不能让你光哥送。他跑长途也辛苦的。”
“恩,您说得对。”
车子到了一处有些偏僻空旷的老式厂房,一旁白色的厂牌有些古旧,钟岳扫了一眼,“老胡开文墨厂,师父,您不是说合并了嘛?”
“是合并了没错啊。如今做笔做得最好的,是在淞沪的周虎臣笔厂,但人家也和曹素功墨厂合并了,这个还在咱们县里的墨厂,别看单单是个墨厂,里头做笔的,凿砚的还有炼墨的都有,走,进去吧。”
三人下了车,走到厂门前的时候,被一看门老大爷拦住了。
“你们找谁?”
张来福瞅了一眼,“哦,找刘厂长。”
“刘厂长?哪个刘厂长?”
张来福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下,“哦,刘永鑫。”
老大爷走进传达室里头,“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来福抽着烟,跟钟岳说道:“这个刘永鑫啊,之前是另外一家笔厂的,和我算是工友,后来调到了这里,这都三十年了过去了,也当上厂长了。”
门卫大爷探出头来,“您老叫啥来着?”
“哦,你就说阿福来找他叙旧。”
张来福回过头来,“我刚说到哪儿了?”
“当厂长。”周大光蹲在门槛上,提醒了一声。
“对,当厂长了。”张来福扫了眼厂区里头空荡荡的萧条景象,“老厂子了,想当年这里那是车进车出,生意好得让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
Z县的墨砚,那都是出了名的。天下墨业在徽州,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如今,已经没有当年的风采了。
过了半响,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衬衫的老头走了过来,扫了眼站在门口的几人,“阿福?阿福啊!”
老头长马脸,看上去瘦削地跟竹竿似的。个子很高,都快一米九了,显得更加瘦了。
张来福笑道:“这俩是我徒弟,给你们说啊,这个可是咱们笔厂当初的大高个,多少笔厂的姑娘爱慕着呢。”
“哈哈,都是老黄历了,阿福你说这个干什么?诶,这次你过来是……”
张来福将手搭在钟岳肩上,“我这个小徒弟啊,要来厂子里实践俩月,你答不答应?”
“实践?现在还有学手艺的徒弟?”
张来福也明白厂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便说道:“怎么没有了?这个还是徽大的高材生,你们老墨厂,不会连大学生都瞧不上了吧?”
刘永鑫目露难色地说道:“不是。阿福啊,现在老墨厂生意不比当年了,用的工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工,这工钱也是低得很,这么个大学生扔在老墨厂,这……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刘厂长,我是来学手艺的,没工钱也不要紧。”钟岳笑了笑。他过来,主要还是要把初级墨锭制作以及墨法任务完成,这样,他也能够将两头并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小楷之外,就别无他法了。
“阿鑫啊,钟岳制笔的手艺我都教会了,你啊,只要放他到流水线上历练俩月就好,给他把把关,这就好了。”
刘永鑫见到对于工钱没要求,又跟着张来福学过制笔的,简直就是倒贴上来的,便笑道:“这……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嘛。”
“来来来,咱们先去参观参观。待会儿,我带你去宣笔的制造间转转,让你适应适应。”
钟岳有些犹豫地说道:“刘厂长,我过来,主要不是为了制笔的。”
走在一旁的几人一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