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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实我大概也猜到点什么了,否则他又怎晓得我失望呢?
我确实够失望的。
我正准备睡觉,小青也鬼鬼祟祟上来了,一脸不怀好意地走到我床边,呲了声,“你以为告状先生就会赶我走么?沈欢颜我告诉你,他永远都不会赶我走的,倒是你这半身不遂的样子,最好少惹点事,免得某一天不小心又坠楼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真以为秦驰恩不敢走你?他要不是看在跟你那点儿破事上,会留你?笑话!”
这事是我揣测的,所以也不敢说得太满。但从小青愕然的表情看,应该是被我说中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趾高气昂,反倒一脸的惶恐不安。
她迟疑很久才道,“先生跟你说的?”
我哼了声,没接话,因为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倒也证实了这事,总算晓得秦驰恩不赶走她的原因了。
我不禁有点儿唏嘘,这他妈哪跟哪啊,简直太荒唐了。
小青的气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似得焉了,阴阴地看我很久,又道,“既然你知道我们俩的事,那就在这院子里安分点,纵然我不敢赶你走,但也一定会让你不得安宁。”
“呵呵,你胆儿挺大的,你试试?”
“哼!”
她很快走了,我这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下来。阿莎进来给我关了落地窗,又陪我聊了一会天才离开。
我再也睡不着了,怔怔地望着窗外,心里却想着念着远在普罗旺斯的秦漠飞。按照杨硕给的资料,他们此刻应该上飞机了,兴许明天就能到魔都了。
以后我们在一个城市,能遇到吗?我又期待又惶恐。
这夜里果然下雨了,我一直侧着身子望着窗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去年的此时,我和秦漠飞似乎正处于决裂的边缘,而妈妈的病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加重的。
又一年了,我的悲剧一直在延续,也不晓得明年的此时我是否依然半身不遂,亦或者早已经灰飞烟灭。我千里迢迢回来魔都,到底是对还是错。
叮!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拿起一看,居然是秦驰恩给我发来的短信,他在问我睡了没有。
我看了一下时间,居然都凌晨两点多了,难道他也彻夜难眠么?我想了想,给他回了信息,“没有睡,刚回来觉得一切都很新鲜,激动得睡不着。”
他很快又回了个信息,“我也睡不着,忽然间非常唾弃自己,唾弃曾经那段荒唐的岁月。”
荒唐岁月?
指的是他万花丛中过的时候么?其实这又没啥,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就是男人们内心的真实写照么?他们终归没有女人那样感性,那样矜持。
于是我又回了句,“你是男人嘛,又是黄金单身汉,有资本荒唐一些。”
“其实我明白你今天告诉我小青推你的用意,也知道你一定很失望,欢颜很对不起,当年小颖不见了过后,我把气撒在了小青身上,对她万般虐待,甚至打断过她的肋骨,那时候她才十五六岁,所以我现在对她总是心怀愧疚。”
万般虐待?那就不是我猜的男女之事了?
幸好我没有直接说明他们俩是什么破事,否则真闹了个大笑话了。
而诡异的是我的心情,居然因此而稍微放松了一些,没那么如鲠在喉了,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我又跟秦驰恩聊了几句,道了个晚安也没再发了。他方才一直纠结不说的就是这事吧?三更半夜还发信息跟我解释一下,也是有心了。我无言以对的同时,又万分的唏嘘。
第227章 咫尺天涯
我被梁青山很早就叫起来了,大概是六点多的时候。他说要锻炼身体就得闻鸡起舞,于是让我拄着拐杖在阿莎的搀扶下走路。而他自己则在旁边打太极拳监督我。
他跟我说了技巧,如何用上半身的力量去支撑下半身行走,如何给无知的下肢暗示。但其实……我根本没办法走。
小浩辰那一刀是扎在我臀部以上两寸的地方,于是从这地方起下半身完全没有知觉。若不是阿莎和秦驰恩一直以来在帮我按摩。恐怕我的肌肉都已经开始萎缩了。
所以梁青山让我走是有点强人所难的,尤其是晨雾很浓。依稀还飞着几颗雨点子的情况下,我十分不情愿锻炼走路。因为这可能是白受苦。但他压根不理会我的为难,让阿莎扶着我慢慢绕着院子走两圈。
若是正常的情况下。这点距离不过是我眨眼间的功夫能走完,但现在……我拄着拐杖一点点挪了很久,也不见得移动一尺远的距离,对于这种复健方式,我不太适应。
秦驰恩听到声响也早早起床了,黑眼圈跟我一样浓,肯定也是一夜未眠。他让阿莎去做饭。自己扶着我在院子里走。
两圈,大约三百米的距离,与我而言难若登天。
我走了半小时。已是汗如雨下。心头沮丧至极。我仿佛在沧海中沉浮,想活下去。但周遭并没有岸和岛,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海浪中慢慢下沉……
“欢颜,别灰心,一步步来,你一定可以的。”秦驰恩仿佛看出了我绝望的内心,言不由衷地安慰我。
我抹了一把眉心的汗,冲他牵强地笑了下,“我没事的三哥,这样还好。”
“实在不行就歇一会……”
“不行,这么点距离都坚持不了,那明天的三圈怎么办?”梁青山义正言辞地打断了秦驰恩,走过来扶正了我弓着的背,“走路这样弯着腰怎么行,要抬头挺胸。”
“……是!”
我从六点多钟走到了八点,从浓雾弥漫走到了大雨滂沱,在雨里淋了半小时后,终于走完了梁青山说的两圈。
就这样阴冷的天气,我竟出一身的大汗。
秦驰恩也陪着我淋了半小时雨,因为梁青山说不用打伞,可以用这种方式刺激神经反应。我对他各种奇葩的理念弄得无言以对,没办法反驳。
回屋后,阿莎又迅速给我用热水擦了身子,接着梁青山再给我针灸,再又经历了三小时的折磨过后,我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瘫软,反而精神抖擞得很。
“莫不是我回光返照了?”我疑惑地问梁青山,他笑了笑没讲话,让我饭后好好休息一会,明天再接再厉。
我今天没看到小青,不晓得她是在刻意避开我,还是有别的事,反正吃饭的时候都没在一起。
我午觉睡得很沉,也很舒服,起来后已经四点多了。
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是天色不太好,甚是阴霾。
手机上有个杨硕的信息,说他和他们已经到魔都了,如果我方便的话可以见一见。我见秦驰恩和梁青山都出去了,于是就约了他,让他在世纪商贸城下面的星巴克咖啡厅等我。
我让阿莎用帽子把我头发全部藏住了,再戴了一个很大的黑超,领子也竖得高高的,以防遇到熟人。这样咋一看就像个垂暮的老婆婆,全身上下都透着点凄凉。
出门的时候,小青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了,阴森森瞥我眼过后就进了卫生间。我也没理她,让阿莎推着我直接出门了,转角的时候,我眼底余光看到她正站在客厅门口盯我,面色有点不怀好意。
“小姐,她这个人看着真可怕。”阿莎忍不住道。
“你以后离她远点儿,尽量别惹她,免得她借题发挥。”
我想的是现在寄人篱下,不好总跟小青闹别扭,惹得秦驰恩为难。我准备等治疗期过后,再根据身体状况看看是否要继续呆在魔都,总之不能长期在秦驰恩这边,这不太像话。
就是这两天心里头总有些不太对劲,很不安,像要出什么事一样。所以就交代阿莎不要轻易去惹事,免得生出点什么事儿来到时候没法收拾。
她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主动去惹她的。”
我们俩是打车到世纪商贸城的,下了车,阿莎推着我径直朝那星巴克走去。广场上的人很多,甚是热闹。
这些熟悉的景色令我倍感酸楚,即使才过去几个月,我依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绝望下的心境和平日里还是有些区别的。
进了星巴克,我也没下轮椅,反正杨硕已经知道我半身不遂了,不用再装。我坐在了咖啡厅靠角落的地方,这里不太惹人注目,别人看到我坐个轮椅也不会好奇了。
阿莎安顿好我过后就去到一旁喝咖啡吃东西了,她从来不会旁听我跟别人谈事情。
大概五分钟过后,杨硕就斜挎着个邮差包急匆匆进来了,环视了一下咖啡厅里,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哟,今天怎么打扮得这样老气?”他揶揄我。
我笑了笑道,“少废话了,约我有什么事吗?”
他坐下过后,喊了几份点心和一杯拿铁,喘了口气才进入了正题,“他们两个回来了,那个我查不到身份的男子也回来了,跟他们一班飞机。”
“一班飞机?这么说他确实是为了跟踪漠飞?”
我有点莫名了,难道秦漠飞一点没察觉那个人的存在么?还是他发觉了,故意装着不知道?
我始终认为,以秦漠飞的身手,谁想要接近他都很难,并且他身边还有个阿飞。而这个人一直都如影随形,他没有理由不发现,除非他是故意想引这个人上钩的。
杨硕点点头,又道,“以我多年的调查经验来看,他确实是一直在跟踪秦先生。不过他和商小姐很熟,在上飞机之前两人还避开秦先生见过一面,但具体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商颖居然在上飞机前还跟陌生人见面,而秦漠飞丝毫没察觉么?他能容许她背地里跟别的男人来往密切?
并且,从杨硕给出的行踪记录来看,商颖离开秦漠飞的时间是很多的,以他多疑的性格不可能不晓得,所以我猜这其中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引蛇出洞。
我没法猜透他的用意,但看鬼祟的秦漠枫、商颖以及那个神秘的男子,说明他身边早已经危机四伏。而我却什么都帮不到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多余了。
“咦?他们怎么也来了?”杨硕正要说什么,不经意往外瞄了眼,忽然很诧异地道。
我寻声望去,竟看到商颖和秦漠飞有说有笑地从广场边走过来了,应该是朝商场那头去的。也不晓得商颖在说什么,乐得哈哈大笑,而秦漠飞则一脸浅笑,看得出他有点开心。
我眼睛都看直了,心里顿时很不舒服,他们俩这样卿卿我我,几个意思啊?
两人横穿广场过去不久又回来了,秦漠飞手里牵着个孩子,背着个小书包,一身小西装学生服,模样儿那么的乖巧。
我在瞬间红了眼圈,心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捏着,疼得喘不过气。
我的孩子,我的小凡,三四个月不见他居然又长高了不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面色特别淡漠。他长得越发像秦漠飞了,小脸就是一个模子印下来的。
商颖很想去牵他,但他另一只手一直斜插在裤袋里,酷酷的。走到咖啡厅外面时,他停住往这边看了眼,指着这边眼巴巴地看着秦漠飞。
我晓得这咖啡厅隔壁有个甜品店,他一定是想吃蛋糕了,他从小就是个吃货。
我把领子拉高了一些,墨镜又拉下了一些,缩在角落里怔怔地看着他们父子俩,眼泪花就那样不知不觉滚了出来。
他们越走越近,我依稀都能听到父子俩讲话的声音了。小凡的声音还是那么奶声奶气,但中气十足。
“爸爸,还有黑宝和金贝要吃。”
“你不怕它们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