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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不散地在我身边?”
“我爱你!”他铿锵有力地道。
“可我不爱你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让我过我自己该过的日子。”
如果秦漠飞是一颗高爆手雷的话,那么秦驰恩绝对是高倍的tnt炸药。我现在是懂了,他们俩都是我的劫数,我命中注定的劫数,逃不开,避不掉。
“你幸福吗?他前一秒把你宠上天,后一秒让你下地狱,你还没有过够这样的日子?”
我无法直视秦驰恩,明明他一身披霜带雪看起来很落魄,可站在他面前我就是恐惧。他比秦漠飞更可怕,因为他常常害人于无形,即便对象是我。
我指着他的脸怒道,“秦驰恩,我如何过日子是我自己的事,你如果还有点廉耻之心,还有点仁慈,那么请你离我远点。我不爱你,即使这世上没有秦漠飞,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我,那为何这幅画会画得如此传神?”
他说着从车里拿出了我参赛的那幅画,他居然随身携带着。当他摊开画卷的时候,我真恨不能上去把画撕得粉碎。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画这个东西,现在惹祸上身。
我无言以对,因为这画我是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完成的。而现在,画画的初衷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惹祸了,程婉卿误会了,秦驰恩也误会了,我估计秦漠飞也误会了,否则他怎会对我这样冷漠?
“欢颜,人这一辈子很苦短。我本来想就这样离开你的世界,可我发现成|人之美并非是美德,我不太喜欢做这样的事儿。”
“那么你是想怎样?把我抢去当你的压寨夫人?你是不是忘记你毒枭的身份了?”我无不讥讽地道。
他摇摇头,“我把你捧在手心,陪你孽火流年。”
“呵呵!”
我冷冷一笑,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身后多了个人:秦漠飞!我不知道他站多久了,杵在雪地里就像个死神,一袭连帽的风衣令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夺命的死神。
他阴阴地看着我和秦驰恩,飞雪下的样子看起来分外诡异。我很恐惧,因为他发怒的时候比秦驰恩更可怕,他像一只受伤的猛兽,杀伤力很强。
“三叔这么爱我的老婆,要不要我成全你?”
秦漠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走到秦驰恩面前死盯着那幅画。他看了很久,那目光越来越凌厉,阴鸷。下一秒,他忽然一把夺过了那幅画,直接一把撕得粉碎
秦驰恩来不及拦住他,惊愕地盯着遍地的纸屑,那脸瞬间阴霾了下来,透着一股挡不住的怒气。“漠飞,就你这点气度能掌管秦家么?”
“当然,目前秦家就是我掌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三叔对着一幅画自作多情,就私自做主给你撕掉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撕得了画,撕得了画所带来的寓意吗?”秦驰恩说着劈了我一眼,眸光里柔情万种,“欢颜,谢谢你把我画得那么完美。”
他是想害死我吗?明知道我和秦漠飞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我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能够清楚感受到他一身的怒气,令我双腿在无法控制地哆嗦,若非这是暗夜,还飘着雪,他们就都看到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就如决战巅峰的枭雄,谁都不让谁。寒风卷着雪花儿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掀起他们的衣袂哗啦啦的作响,这气氛令人窒息。
我特别不理解他们,因为他们在几个月前才联手灭了那些毒贩,眼下却又翻脸了。真的是因为我吗?我是何其无辜,宛如一只玩偶,被他们利用,争夺。
所谓红颜祸水,大概就是我吧?
我被这风雪吹得脑袋发疼,转头看了秦漠飞一眼,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他却抬手避开了。于是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漠飞,我们回家好吗?”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斜睨着我,凉薄地道,“欢颜,你好像从来没有给我画一幅画对吗?我也想要那么一幅,什么时候画好,你再什么时候回家好了。我和孩子们,都在这宅子里等着你。”
我懵了,脑袋里“轰”地一声变得空白,我看着他唇角阴鸷的笑,脑中忽然间天旋地转,于是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
第440章 微尘
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头上好像重新换了纱布,绷得我脑仁疼。我好像睡了一夜。天都亮了。窗外面白茫茫一片,整个魔都银装素裹。
秦语坐在我床前,趴在病床上打盹,看样子守我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没吵醒她。翻了个身面朝着窗边,怔怔望着外面飘飞的大雪愣神。
脑子里还在回旋秦漠飞的话。字字如刀尖般扎在我的心头,我想我真的被伤到了。否则我不会想起曾经他给我痛苦和折磨。这些东西接踵而至,令我万念俱灰。
我本以为。妈妈逝去,胎儿滑掉的那个年是我有生以来最悲凉的,却原来不是。我想不到,我最爱的男人会跟我讲那样寒心的话,他一定不晓得我一颗心碎裂成渣有多痛。
耳边一直都回荡着秦漠飞那句凉薄得令人心碎的话:“欢颜,你好像从来没有给我画一幅画对吗?我也想要那么一幅,什么时候画好。你再什么时候回家好了。我和孩子们,都在这宅子里等着你。”
呵呵,什么时候画好。什么时候回家?
他讲得太轻松了。即使我画了他的样子,我心头那道伤会痊愈吗?不能了。绝对不能了!我确实卑微,甚至卑贱,但我不傻啊,我不会低眉顺目去祈求一份廉价的爱情。
我承认,我出身卑微,又混迹过风尘,能够过几年前呼后拥的日子都算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我卑微地存在于秦漠飞的世界里,爱着他,粘着他,以他为天,相夫教子。他说我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一直错以为自己无可替代的。他对我那么好,好到我误以为自己是个傲娇的小公主时,却忽然给我重重一击。
我不知道我哪个地方刺激到了他,令他的性情在一夜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是我错了吗?可谁能告诉我到底错在了哪里?为何我自己都分不清?
其实我骨子里很傲,因为从小到大没受过挫折,学业上也一直顺风顺水。再加上还有那么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养成了我心高气傲那样的个性。
在夜店那些年把我一身傲气都压了下去,后来在遇到秦漠飞时,他显赫的家庭背景和身份让我下意识觉得配不上他,所以那份傲气就更所剩无几了。
直到他昨夜里那句话,才让我彻底明白了当初大姑的一句话,她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你还算是个东西,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
如今,这话应验了。
但与此同时,这也激起了我心头仅存的那点傲气,我在想我是否真要给秦漠飞画一幅画,再摇尾乞怜地去找回那份可能已经变了质的爱情。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经历的血雨腥风,我还能活着真的是个奇迹。秦家带给我无数荣耀,同时也让我深深明白“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
秦漠飞跟我说过,被秦家扫地出门的女人会生不如死,那我现在算不算?被深爱过,再被厌恶的感觉就像吃一份美食,吃到最后却发现里面有一只苍蝇。
窗外的风刮得很烈,拍击着窗户砰啪作响,变天了要。
“吱呀!”
病房的门忽然一声轻响,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外面飘了进来,我立即合上了眸子装睡,心却揪成了一团。刚刚我想得那么的万念俱灰,可当他出现时,我的心依然会悸动,会澎湃。
我大概是天底下最没骨气的女人了,呵呵!
“哥,你怎么来了?”
“你嫂子怎么样了?醒过吗?”
“没呢,一直昏睡着。哥,你怎么能够那样对嫂子呢?她和三叔之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要背叛你,还需要在你身边虚与委蛇吗?”
“好了不说这些,小凡和诺诺我准备送入香港读书,师父会随行过去,她若醒来你就提一下这事。”
“什么?这事你都不跟嫂子商量一下吗?诺诺还那么小,你忍心让她一个小女孩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再说小凡也不到五岁啊,是不是太早了些?”
“这是秦家的规矩,你不必说太多了,我先走了。”
“哥,哥……唉!”
秦漠飞在病房没呆上一刻钟,他可能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特别想起身质问他为何要把孩子们送去香港,但我没有权利,因为秦家的家规就是这样。
老太爷、老爷子、秦漠飞,他们当年都是很小就去香港那边读书了,这等于是一件墨守成规的事儿,我这样一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有什么发言权呢?
心忽然间痛到了极致,痛得我都不敢呼吸。眼泪顺着眼角淌,落在枕头上湿了好大一片。我怕秦语发现我在哭,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她在边上长吁短叹了很久,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声音很小声,“三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哥面前提过什么?你知不知道嫂子要被你害死了?”
“你爱她有什么用?她爱你吗?她已经嫁给我哥了,你这当叔叔的不是应该成全吗?你明知道哥那个人一旦寒了心就回不了头,他若真对嫂子做出点儿什么事,你于心何忍?”
“你……你太过分了,嫂子重情重义念及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你却如此对她,你配不上她!”
秦语的声音越说越大声,最后都有些失控了。我把这些话都尽收耳底,心里也奇怪秦驰恩到底跟秦漠飞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像变了个人似得。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秦漠飞凉薄的理由。他也好,秦驰恩也罢,可能都不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否则怎么舍得利用我,摆布我?
还有,昨夜里秦驰恩在老宅子外面做什么,他是约了秦漠飞?只是我好死不死遇上了他,还说了那些混账话,成为了压垮秦漠飞心里防线最后一根稻草。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相信自己从天堂掉入了地狱,那么快,快得令我不知所措。
秦语把电话挂了之后就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手伸过来轻轻推了我一下,“嫂子,你醒了?想吃点什么?”
原来她发现我醒了,我也就没办法再装了,揉了揉眼睛转过了头,“我没什么胃口,等会再吃吧。你一直在这里吗?孩子们有没有找我?”
“找了,诺诺喊着要找妈妈,我说你有点儿事要处理,得晚一点回家。”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他们并不晓得你和哥之间有些不愉快。”
我点点头,也就没讲话了,提及秦漠飞,心里就一阵阵发疼。其实我很贱,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那样凉薄地对待过我,但我依然卑微地爱着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也许错了,他的爱很随意,随时可能转换为厌恶。
我忽然想起了我们曾经的婚房,那里面的婚纱照,还有墙上的画儿,一定也是他的杰作。可能是他某个不爱我的时间段弄的,而我不曾发现而已。
秦语见我不说话,又道,“嫂子,哥说要把小凡和诺诺弄去香港读书,你意下如何?”
“我还能发表意见吗?”我抬眸斜睨她,也凉薄地笑了下。
她一怔,尴尬地笑了笑道,“秦家的家规确实有说,但凡是长子,必须五岁去求学,直到能够独立处理公司的事情。当年哥也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