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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谢绾歌的直觉,总觉得这些不寻常与明日景迁要来有关,也与……碎月有关。
即便她不怎么想承认,但直觉这种东西,并不是她不承认,便会改变的。
打定主意,谢绾歌便决定随便逛上一逛,蓬莱山并不小,即便有意瞒着她些什么,那么多人,那么大地方总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的。
谢绾歌所居的客房,说是客房,也算是一座独立的小宫殿,只是,无论去往哪里,都要经过许多弯弯绕绕的回廊。好像有意将这客房与其他地方隔开一段距离一般。
虽然这对于喜静的到访者来说,是个很不错的设计,但如今看在眼中,反倒是像有意将谢绾歌隔开似的。
一路装作散步的样子,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之后,谢绾歌方才见到一些仙族,只是这些路过的仙族在看到谢绾歌的时候,但像是约定好一样,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了距离,就怕她靠近自己一样。
果然古怪。
谢绾歌边走边逛,等到了仙族大殿时,便见到诸多仙族正忙前忙后的布置装饰,颜色亮丽喜庆,且皆是以红色为主。
作为过来人的谢绾歌,自然知晓,这是嫁娶所用的装饰。
“姐姐怎么过来了?”身后,碎月缓步走了过来,见谢绾歌既已见到了这大殿的布置,便大大方方地问道:“姐姐觉得这样布置可好看?”
谢绾歌似笑非笑地等着碎月接下来的话,果然,碎月下一句便是,“你觉得这样,帝君会喜欢吗?”
“他不会娶你的。”如果谢绾歌现在还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碎月则对谢绾歌这话表现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方才有仙族向她禀报谢绾歌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但身为帝后,谢绾歌想去哪里,他们也不能阻拦的,更何况,一旦阻拦,谢绾歌更会发现不对,所以只能报到碎月那里。
碎月在听到禀报之后,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些,让谢绾歌提前见到了。原想着是等明日成亲的时候在让谢绾歌亲眼见到,那样一来,冲击会比现在强上数倍不止,而且,她也就不怕谢绾歌捣乱了。
说到底,虽然她一直在谢绾歌面前有意无意将自己对帝君的情谊透露出来,甚至偶尔还暗暗炫耀,让谢绾歌为她挑成亲时候用的首饰,但心底一直都是没有底的。帝君与她的关系从来都不一般,无论是她还是璃华的时候,亦或是现在。
虽然帝君答应了会娶她,甚至让蓬莱众仙族都知晓了,但条件却是要想办法让谢绾歌出现在蓬莱,而且也不让成亲的消息透露给仙族以外的人。她不明白帝君这样做的原因,帝君也没有说,谢绾歌来了之后该如何对待,好像只要她出现在蓬莱山就可以了。
所有仙族都守口如瓶,但在见到身为帝后的谢绾歌时,难免紧张,便不自觉的有些刻意疏远,也让谢绾歌察觉到了一丝端倪。她便想着,既然谢绾歌察觉到了异常,她还不如将计就计,打算好好策划一幕大戏,就等着看到时候一向冷面的谢绾歌会是如何崩溃的表情。
眼见着深爱的人要娶别人了,那该是如何撕心裂肺的疼痛啊,她受过了,自然也想让谢绾歌尝一尝。即便帝君如今看起来与她记忆中有些不一样,可那是她多年期盼着的人啊,只要能够答应娶她,她就很满足了。
就算是没有名分,就算是不如帝后风光,就算……就算还有那样多的怪异条件。
都抵不过她梦想成真的喜悦。
可在见到谢绾歌那一刻,她的心态就悄无声息地变了,她刻意让人偷偷等在山下,看清谢绾歌的衣着,而后又穿了类似的,想在出场那一刻,就将谢绾歌踩在脚下。
而最后,败下阵来的却是精心准备过的她。她自负美貌,她的妖娆媚人让几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眼带惊艳,她原以为稳赢的。
可偏偏在无数见过她容貌的人当中,只有两个人不在意,一个是帝君,一个就是谢绾歌。他们能连眼神动作都那般相似,就凭这相似点,她就输了。
越看越发觉谢绾歌与帝君的相似之处,那是彼此相爱之人的心意相通,难免就在言行举止中带出了几分。那日在花园,她亲眼见到帝君在谢绾歌身后出现了一瞬,而后又消失不见。
这样的画面,落在她眼中,便是对心爱之人的挂念,却不能相见,这样痴情而虐心的场面,无疑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不再满足于躲在背后默默窥探谢绾歌,她被嫉妒驱使着,走到了台前,将挑衅张狂表演得淋漓尽致。
相爱又怎样呢?帝君还不是要与她成亲了。一想到这个,碎月发觉自己竟有些扭曲的快感。
而后,她便三番五次地通过挑衅谢绾歌而满足她这种扭曲快感的追求。
即便她这未来夫君看起来对她毫无情谊,即便他连成亲的所有准备都懒得过问,即便他行踪不定……可那有怎么样呢?娶她,就好了。
有些东西,等日后慢慢争取就会有的。
“姐姐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如果帝君答应了娶我,姐姐难道能反对吗?姐姐现在可是连见帝君一面都做不到呢,只能等到我与帝君成亲,才有相见的机会呢。”碎月笑着说道。
谢绾歌懒得与她说这些,她只等明日……等明日里见到景迁。
她定要将顶着景迁身份胡作非为的天道碎尸万段,总有这样一天的。她的景迁,才不会做这种事。
眼见着谢绾歌朝来时路折返,碎月思虑不过一瞬,便已经下了决断,追了上去。
“姐姐这是要回去吗?我送送姐姐吧。”
谢绾歌并不搭理她,脚下速度也丝毫不减。碎月便也默默跟着,只等回了客房,谢绾歌要将她关在门外的时候,她才一个闪身,钻了进来。
谢绾歌黑着脸望着碎月,“你想干什么?”
现在她是真的连最后一点耐心都懒得给了。结合这两天碎月的种种表现,她是终于品出来了,那些行为背后的味道。
碎月乖乖巧巧地掏出一个香囊,递到谢绾歌面前,刺绣精致。
“送给姐姐的,往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先与姐姐道个不是,之前是我做的过分了,希望姐姐不会生气。”
谢绾歌对碎月现在是十二分的防备,早在她将香囊掏出的一瞬便已经屏住了呼吸,她可是见识过了碎月那点小心思了。
可现在,谢绾歌还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终是在碎月变了样的笑容中,眼前发黑,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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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二章 旁观他的亲事
谢绾歌自认用了十二万分的机警,以碎月的修为,是害不到她了才对。偏偏那个香囊,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想问无需经过口鼻,直接从皮肤中渗透进去,让她防不胜防。
当她在一片混沌中醒来的时候,才暗叹自己的大意。如今她好像是被丢进了一片虚无当中一样,感受不到哪怕一点点关于外界的信息。甚至修为灵力好像都被封住了,碧影并没有在她冥想世界中呆着,她连召唤碧影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她在这里沉睡了多久,有没有错过景迁的到来。
想到景迁到蓬莱山的原因,谢绾歌便想到了碎月口中成亲这件事。
虽然景迁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她知道,但天道可就不一定了,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错过了没有?
她都不敢想,若是错过了,若是他真的与碎月成亲了。那可是景迁的躯壳啊,日后景迁回归了又该如何处理。
难道她真的要认下这个“妹妹”吗?
她不要。
喜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如何能想象今后都要和另外一个人分享他的夫君。
不,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她一定要出去,要离开这里。
谢绾歌站起身来,而后又颓然坐了回去。
她要如何出去呢?
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连修为法力都被夺去,她如今就如同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一般。
一丝恐慌在她的内心深处蔓延,久别的无力感又一次出现,在这一片虚无之间,她好似又变回到了当年,那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被杀的无用之人。
谢绾歌抱紧双腿,将连埋在膝盖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未知总是让人下意识的生出许多恐惧,她身为巫族,也难免会夹带了些许这样的情绪。
但她要控制住。
她只身前来蓬莱山,如今大约是没有人知道她遭了算计,即便仙族察觉到,大约也是更偏袒自家的。
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只能自救。
“怎么,被吓哭了吗?”一声讥诮,惹得谢绾歌抬头,眼神中几乎能冒出怒火来。
“哎哟,原来不是吓哭了呀。”这片虚无中,除了谢绾歌,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但,这声音却实实在在的是景迁的声音。
“天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谢绾歌道。
那边传来一阵轻笑,而后才道:“你在仙族死牢当中,我可不愿随便进这种地方,不过又怕你被关了起来会错过好戏,特地来帮你一把。”
仙族死牢……
谢绾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碎月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她关在这种地方。
仙族死牢,与无间鬼域相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有迹可循的记载中,仙族死牢关的,可都是仙族乃至神族当中,最危险,最罪恶滔天的人。
将她关在这种地方,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也太不知死活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碎月是偷偷摸摸将她关在这里的,还是光明正大的,若是后者,那这仙族君王也就脱不了干系了。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啊?再过一会,成亲这样的场面你可就要错过了。”那边天道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副看好戏的语气。
谢绾歌不答,她不愿接受天道的帮助,可现在若是只凭失了修为的自己,也是出不去的。
似是知晓谢绾歌内心的挣扎,天道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道:“可我最不想让你错过的,就是这成亲的场面。”
语罢,谢绾歌只觉得自己竟恍恍惚惚地飘了起来,微微低头,便能看到下方环膝而坐的自己。
她竟是元神离体了。
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引,一路飘出去了大牢,朝着仙族大殿飘去,一路上擦身而过的人,似乎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般。
有好几次,她甚至能够直接从那些仙族身上径直穿过去,而对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殿布置而成的喜堂上,多了她这一号人,却谁都未能察觉。
仙族君王喜笑颜开地坐在正位之上,听着主婚人捏说了几句吉祥话,又高声道:“新人入喜堂。”
一众道贺声中,只见穿着喜服的碎月被喜婆搀扶着入了大殿,直到她站定了,都未曾见到景迁的身影。
这简直于理不合,哪有让新娘子自己现金喜堂的,喜堂中顿时骚乱了起来,窃窃私语声不绝。谢绾歌只淡定地望着大殿门口,方才天道说要让她看到这成亲的场面,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呢?
仙族君王虚咳了咳,大殿之上的窃窃私语声便歇了。在仙族君王眼神示意下,主婚人超外边高声喊道:“请新郎入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