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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卿回了一礼,问道:“谷公公请说。”
“皇上有话,说午膳请几位大人一同去用。”
贺白卿扭头看了眼屋里,此时屋里的顾澜等人都听见了门外的声音,顾澜脸上一挂,苦着脸朝贺白卿连连摇手。
他们当然不想去了,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他再和蔼可亲,可身份就放在那里。他们几个自己吃午饭的话,怎么说也轻松一点,大伙儿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吃到什么时候吃到什么时候……可是要是去跟皇上一块吃……
可是不想归不想,现下谷公公都亲自来告诉他们,皇上喊他们一块吃饭了,他们还能真的不去不成?
贺白卿扫了屋里一众人一眼,再看向谷公公,片刻之后又是行了一礼:“请谷公公转奏皇上,草民等人即可便去。”
谷公公脸上笑容不变,点了点头:“几位若是想吃什么,不如告知杂家,杂家差人去做。”
贺白卿眨了眨眼,说道:“唔……顾澜说想吃什么……蛋糕?有奶油……在上面……”
贺白卿还没形容完,顾澜已经张牙舞爪扑了出来,她一把捂住贺白卿的嘴,朝谷公公谄笑:“没有没有,啥都行,我们都不挑食,皇上吃啥我们吃啥!”
☆、第368章 马云驾到
谷公公似乎被突然跳出来的顾澜惊了一跳,待听清楚顾澜所说的话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更胜。他拱了拱手,算是行过一礼,而后说道:“即使如此,那么杂家便先告辞了。几位若是准备妥当了,请自去昨日处便是。”
顾澜脸上带着点儿谄媚的笑,对着谷公公连连点头。当她看着谷公公离去之后,才松懈下肩膀,将捂在贺白卿嘴上的手放了下来。贺白卿口鼻被捂得严严实实,一得到自由便赶紧喘了几口气。
顾澜扭头去看贺白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耿直!那个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你还真敢跟人家提要求啊!”
贺白卿摆了摆手,转过身去咳嗽起来。玄薇在屋里听见了贺白卿的咳嗽,有些担忧地往门外看了一眼。顾渊见状,便放下了玄薇的手。玄薇走了出来,微微皱眉看着贺白卿:“小师兄,你怎么咳嗽得这样厉害,不然还是抓些药喝一喝吧。”
贺白卿白皙的面庞因着剧烈的咳嗽而微微绯红起来,他摆了摆手,喘匀了气后掏出之前从枕边拿过来的自己的帕子,轻轻掩住了口鼻:“无碍,只是受了些风而已。你们先说说话,我去厨房问问,让人家帮忙煮碗姜汤便是。”
玄薇听贺白卿这么一说,也不再说什么。
贺白卿的姜汤还没喝到嘴里,众人便收拾好自个儿往皇上那儿去了。
跟皇上一块吃午饭,实在不能说是一件多愉快地事情。毕竟皇上就算是再和蔼可亲,那也是这大周天字一号的大官,不仅仅这大周的江山是他的,说句难听点的,就连几个人的小命,也都算是他的。
贺白卿与顾渊还好,两人倒也算面色正常,顾渊本就不爱说话,席间与皇上聊得最多的,还是那个不晓得是神经粗还是真不怕事的贺白卿。顾渊照顾着身边的玄薇,而郑泰又跟顾澜“眉来眼去”,这一切都被皇上看在眼里,心下默默感叹着青春真好。
皇上喊他们过来吃饭,一来是想看看顾渊与玄薇之前究竟是不是彼此有情意。对皇上来说,若原本不晓得玄薇底细的时候,顾渊若跟他求了玄薇做妻子,那他还真没什么理由不准的。毕竟此番顾渊功劳最大,且就算是他不娶玄薇,也八成不会娶京中的什么贵女,所以成全顾渊这一番心思,也算是卖顾渊一个人情。
而现在,皇上已经对玄薇……有了些认识。顾渊这儿还好说,可顾渊请他赐婚的事儿只是顾渊这里一头热,而玄薇对顾渊却没什么意思的话,那皇上也必定不会同意的。
毕竟……
想到这里,皇上垂眸,默默掩去眉眼之间一闪而过的苍老与悲凉。
看清楚了两人之间的相处,皇上的心也算定了下来。除了想看看这两人的相处之外,第二个原因也不过就是因着皇上觉着身边围着这些小辈吃饭热闹一些,毕竟这儿不在宫里,没必要有那么多的讲究。
可他也清楚,面前的这几个在他面前,其实是不自在地,皇上心知肚明,也无意过于为难他们。待饭毕之后,皇上便大手一挥,交代了顾渊两句之后,遣众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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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回房的同一时间,一队马车队正慢吞吞地进入了蔷薇镇内。这些马车与平常所见的不太相同,它所用的轮子实在是古怪得紧——不仅轮子比平常的马车上的轮子要大上许多,就连两个轮子之间连接的杠杆上,似乎都缠绕着一些金属丝。
马车虽然行得不快,且这蔷薇镇的主要道路都被青石板铺得平平整整,可无论再是昂贵精致的马车,都免不了还是会有些颠簸起伏。但是,这一队马车却实在是精巧至极,它们行在这样的路上,好似滑在平整的冰面上一般,四平八稳,连马车车顶的那点儿挂着的穗子,都似乎不曾有半点起伏。
这马车队伍为首的一辆,最是豪华宽敞,行进蔷薇镇之后,自马车里推门钻出来一衣着古怪的男子。
他穿的衣裳古不古今不今,料子用的是最为舒适柔软的那种,虽是棉线布衣,却暗藏坚韧丝线,这衣裳下摆及双手开口处,却不似平日所见的衣裳一般广袖敞怀,却是用一种暗黄|色的坚韧的鹿筋捆绑,使得寒风半点儿也灌不进去。
他瞧上去不足三十岁,眼睛狭长,唇角微翘,似乎天生一副笑模样,看上去让人觉着无端有些亲切。他皮肤不白,除去那被袄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地方,其余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显得有些黝黑。可黑虽黑,但却并不粗糙,一看就是平时****保养,半点也不耽误的样子。
他双手拢在袖子里,抬头看了眼蔷薇镇的路,而后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点儿大雪清新气息的寒冷空气,而后长长将气吐了出来:“老子可算是回来了!”
这人,便是这蔷薇镇实质上的主人,传说中开了祠堂自改自名的那个怪人——马云。
他眯着眼看着周围的景物,心里充满了怀念。出去半年了,好歹是回来了,原本在路上还不觉着什么,可这一回来,才发现其实自己对这儿是思念的。周围的屋子还是半年前的模样,只是……似乎镇子里来了不少生面孔?
他眼珠子一转,脖子一缩钻回了马车里,而后推开马车的窗户,露出半个脑袋悄悄往外瞧着——咦?老李家门口那个拿着扫把的,是谁?
我滴个亲娘,难不成是老李媳妇趁着老李跟着一块出去了,给老李戴了绿帽子,在家里养了个姘头?
哎哎哎……老周家门口那也有个!
啧啧啧,真是不能让婆娘手里多存着钱,瞧瞧,男人不在半年,这一个个的,都……
马云眼珠子又是提溜一转,心里犯起了嘀咕——不对啊,这一个个的,不可能都找姘头了吧?那些陌生男人,都是什么人?
为何……要暗中盯着他们瞧?
“老季!”马云想到这里,忽然扬声喊道:“咱们先不回家里,掉个头去客栈瞧瞧!”
“好嘞!”马车外头,那甩着小鞭子的车夫乐呵呵地应道。
☆、第369章 疑神疑鬼
那驾车的老季,已经跟了马老板五六年了,这大周天南地北的,也算是跟着马老板走了上万里路。他年纪四十多些,却对自己这老板实在是佩服至极,所以对于自家老板对他吩咐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过问过的意思。
只是,想到大伙儿与他一样,已经离家半年,想必也都归心似箭,所以老季在调转了马头之后,又思量了一下,扭头对着马车里说道:“主子,这都回家了,大伙儿都惦记着家中父母妻儿……您看,要么让别人先回家去?”
马云正缩着脖子掀着窗帘往外头瞧,一双不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事儿。待听见老季的话后,他才反应过来:“正是正是,亏得你提醒。”
说罢,他从座位旁边捞过一个古怪的木片桶。这木片桶做得古怪,下窄上宽,还没有底,瞧着轻轻巧巧,拿在手里也就比他的脸稍大不了多少。他手里攥着这木片桶,推开车门站在了车辕子上,而后转过身去,将这木片桶窄的一面靠在嘴边,冲着后头那跟随着的数辆马车喊道:“到家啦,大伙儿就在这儿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对了,自个儿的东西都带好,回家可得好生哄哄自家婆娘!人家在家守着家里生意带着老人孩子不容易,可不能亏待了自家的婆娘!”
马云的话音一落,后头的车队之中,零零散散响起了不少的笑声。那些随着马云天南地北到处走商奔波的汉子们,一个个将黝黑的脸露出马车,脸上各个带着憨厚地笑容:“老板,咱们回家都有婆娘等着,您啥时候也娶个回家啊?”
听到这话,马云脸上莫名一僵,他佯装恼怒,竖起眉毛连连挥手:“噫!取笑老子的都没银子分昂!”
“哈哈哈哈……”笑意不但不减,反而更响了起来,谁都没把老板的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老板平时放在嘴边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做生意,靠的就是兄弟”。这句话他可不是放在嘴边说说而已的,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要自己赚了银子,身边帮着他的一个也不会断了去,若他能赚着十两,便是有七两银子,都是分出去的。
这一回,一众人随着老板去了大食国,在启程之前,别说大食国是哪儿了,大伙儿可都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要么说老板是读书人出身呢,他指着书上信誓旦旦的说必定是有了,于是大伙也信他,随着他一路往西边去,果真找着了那大食国。
老板可从来没扑过空!这不一回家来,大伙儿可都是满载而归,而且一同出去的兄弟,这路上没有落下一个,齐齐整整的都回来了!
“老板,您这不像是往您家里去啊!”有兄弟瞧着不对,趁着车队还没散开,便笑着对马老板玩笑道:“莫不是怕了令尊令堂催着您娶媳妇,连家都不敢回了吧?”
马老板气得作势要跳下车去踹人,却只是动作了两下,最终还是吹着胡子挥了挥手:“再扯犊子,我就跟你婆娘说,你在外头找了个大食国的女人做小老婆,养在外头了!哼哼,看你再得瑟。”
“冤枉!”
一众人说说笑笑,也便渐渐散了开去,马老板见车队散得差不多了,便又缩回了马车里:“老季,走吧。”
“哎!”老季脸上满是笑意,扬了扬手里的小鞭子,抽了一下马儿的屁股,催着马车缓缓往云来客栈去了。
云来客栈,是马老板离家出走赚了第一桶金,回乡之后做的第一个生意。他花出去小半银子,将这云来客栈给建了起来,这儿不仅仅是一家客栈,而且是他的“办公楼”。
建完了办公楼之后,马云攥着手里还剩下不少的银子,眯着眼又琢磨着——要想富,先修路。于是,这蔷薇镇的所有主要道路,都被他砸下银子,请了永宁的好工匠,运来尚青山的好青石,一点点铺得气派无比。
有了方便无比的道路,又有了方便休息的客栈,他琢磨着,该是有本钱“招商引资”了。
而他的商业之路,也是由此缓缓展开。
所以,这云来客栈对他而言,意义着实非凡。虽然照他爹娘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