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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咬着牙，恨不得把对方咬碎一般，怒声道：“原来那野丫头是你女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什么样的女人生什么样的女儿！我打她，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打我儿子来着！”
叶心姿张了张口，强自忍下了心中的怒气，道：“小孩子谁是谁非先不说，可你们跑来吓我女儿，你还更无耻的打了我女儿，今天你得给我一个公道！”
“哈哈！笑话！叶心姿，你还以为是在大学那会么，我听说，沈放好像不要你了吧，就凭你，你还敢要我给你公道？”
叶心姿冷冷地盯着莫兰，脸上寒意更重，道：“莫兰，我叶心姿一个字也不想跟你说！给我女儿道歉！”
莫兰满脸不在乎，道：“道歉？叶心姿，没有了沈放，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女儿又算个什么东西？再说，是你女儿先打了我儿子，我这是打回去，天公地道！”
叶心姿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声音也抬高了：“你儿子插队，佳佳就拉了他一下，你……你居然就向她出手？”
莫兰冷笑道：“我儿子不就插个队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插你女儿……”
叶心姿再也隐忍不住，抬头一巴掌掴向莫兰脸庞。
还没打到莫兰脸上，却叫杜发达一把抓住了：“叶女士，我儿子吃了亏，莫兰打你女儿是冲动了点，可她也是心疼儿子，这样吧，你女儿也没什么事，我给你五百元，你带你女儿去医院搽点药，你看怎么样？”
“放手。”叶心姿冷冷地道。
杜发达颇为不舍地，却也只得松开了手。
“钱，我是不多，可也不缺几百元。”叶心姿胸口起伏剧烈，显然心里很是气愤，“我只需要你们向我女儿道歉，别的，没用！”
“嗬，哼哼，想要我们道歉，你去做梦吧！叶大美人，五百元你要是不要，那随便你，我老公可是忙得很，就不陪你在这胡扯了！”莫兰高高地昂起了头，像一只高傲的公鸡，可怎么看也就是一只母鸡。
“莫兰！杜发达是吧！你们要不是不道歉，我可报警了！”叶心姿面对无赖一般的对方，一时没有别的办法。
“好啊，你报警吧，”莫兰一脸的不屑，她明显看出了叶心姿现在不能把她们怎么样，“哦，对了，要不一起吧，正好市局的高副局长约了我老公吃晚饭，你正好向他报警？”
叶心姿气得说不出话来，莫兰这话明显就是告诉她，你报警我也不怕，我们在警局里有关系有人，你也告不着。
“你们……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叶心姿气极。
“我就不讲道理了，你能怎么着？”莫兰满不在乎。
“不讲道理啊？哥就喜欢不讲道理的人！虽然，哥是个讲道理的人！”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个男音，声音也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人群中，一个少年施施然越众而出，少年衣着普通，棉质衬衫，棉质休闲裤，黑色板鞋，脸上带着微笑，笑容中又透着点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
围观的人群觉得这幼儿园的闹剧是一场狗血的一边倒的态势，没想到有人看不惯了，他们没胆量出来主持公道，却乐得看别人出来伸张正义。
“那胖子一家太霸道了，有人看不惯了！”
“是啊，欺负人家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这下他们可要倒霉了！”
“那小家伙是谁啊，别强出头惹祸上身吧？”
那少年却向着众人打了个揖，嘻嘻一笑，道：“哥叫洛凡，初来天海，望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杜发达夫妇却脸色难看。
叶心姿怔了几秒钟，她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这叫洛凡的少年，就是刚跟自己同搭一辆出租车来的，自己刚下车的时候，他还在车上，不知他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
有人为自己出头，叶心姿所有的委屈愤怒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心里被一种叫温暖的东西充斥着。
这些年来，她见惯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看到了太多的漠不关心。她是很坚强，不得不坚强，她要养活女儿，保护女儿，由不得她有一丝的软弱。可在无数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人默默地潸然泪下，她多希望有一个人，在风雨来的时候，给她挡一挡！她一个女人，实在太难了！
这小家伙在出租车上，不着痕迹的打量自己，他以为自己没发觉。可这些年来，自己遇到过多少充满着欲望的眼睛？有的时候，她都不用去看，就能感觉得出别人看她的眼神。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帅哥，那身衣服看上去不像地摊货，却也不是什么名牌，只是比较合身，穿在他身上，有点小帅的样子……
“想什么呢？”叶心姿一惊，收回了思绪，脸上却似乎红了红。
洛凡径直走到杜宝夫妇面前，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们一眼，又看向门口围观的众人，摇头叹息道：“天海的城管不得力啊！疯狗放出来狂吠，母狗也往人身上撒尿了！”
众人一怔，这小子，一开口就骂上人了！
叶心姿眉头皱了下，随即舒展，洛凡话说得粗鲁，可听着让人觉得解气！却又暗暗有些担心，这小家伙，从穿着上看得出来，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子弟，出门也得打车，好像也不是有什么背景来头，别因为自己的事，把他给连累了。
叶心姿还没来得及上前劝阻，莫兰早已大怒！
“你这小畜生……”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莫兰踉跄后退了两步，脸上现出几个鲜红的指印。盘起的头发散落下几缕，看上去狼狈莫名。
第4章 人有轻于鸿毛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莫兰状若疯虎，扑上前来，右手鹰抓功挥向了洛凡脸颊。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莫兰再度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另一边脸上同样出现了几个指印。
“第一巴掌，替心姿姐姐打的，第二巴掌，我打的！”洛凡脸上满不在乎，眼中却寒意闪烁。
“你……你是叶心姿的什么人？敢打老娘，老娘要弄死你！”莫兰眼中尽是狠毒之色。
洛凡却像是没听见，旁若无人地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纸，细细地擦了擦手，看到门口处的垃圾筒，走了过去，将擦过手的纸扔了进去。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啊！
“打了你两巴掌，却脏了我的手！”
这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他却用动作，把这句话说得更响亮！
无论是围观的众人还是叶心姿，都觉得洛凡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爽！解气！
杜发达脸上挂不住了，眼中也露出了狠色，盯着洛凡，说道：“小子，你连女人也打？”
“打的。”
洛凡毫不在意，脸上又露出了笑嘻嘻的神情。众人一阵无语。
洛凡接着解释道：“女人不是讲什么男女平等吗，怎么打架的时候又要搞特殊了？”一副不解的神情。
杜发达一时语塞，见洛凡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摸不准他是什么来路，沉声问道：“兄弟到底是谁？”
洛凡摆摆手，道：“我跟你不熟，别称兄道弟的，你，不配！”
杜发达脸上狠意涌动，点点头，“好！很好！那别怪我不客气了！”身形晃动，一拳砸向洛凡脑袋。
别看他身子肥胖，动作却是灵活，出手狠辣迅捷。
洛凡身形不动，一伸左手，分毫不差握住了杜发达的拳头，右手一挥，一巴掌扇在了杜发达脸上，杜发达哼了一声，两百来斤的身子竟然飞了起来，重重的跌落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上。
“嗷！”显然摔得不轻，杜发达痛哼出声。
洛凡上前两步，眼中带着戏谑，“你要报警不？你跟什么副局长的不是关系挺好吗？”
“我报你妈壁……啊！”杜发达话未说完，身子再次飞了起来，比上次飞得更高。蓬地一声砸在地上，拍起一片尘土。
洛凡抬脚踩住杜发达右腿，微笑道：“你服了么？”
杜发达咬着牙，眼睛血红，瞪着洛凡，“小子，有本事你弄死我，你弄不死我，老子就弄死你！”
洛凡摇摇头，道：“杀人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会做呢？”洛凡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森寒。
众人都以为洛凡在说笑话，杜发达却看出了洛凡眼中的杀意。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那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呢？浑身突然变得冰凉，眼中露出了惧意，可他也颇为硬气，咬着牙一言不发。
“不说？我喜欢硬汉，不要让我失望！”
洛凡脚下用力，杜发达杀猪般惨叫起来。
“咔咔！”那分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围观众人面上也露出惧意，这小子是个狠人啊，下手不留情啊！
叶心姿怕弄出人命来，忙上前道：“洛凡，够了，他们已经受到惩罚，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叶心姿你个贱人！你的野男人打伤了我老公，老娘跟你们势不两立！”莫兰这时已站了起来，恶狠狠地道。
“心姿姐姐，你看，有人不想算呢！别担心，我不会弄死他的，最多弄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洛凡扫了一眼叶心姿饱满的胸口，看向众人，“大家帮我做个证啊，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
说着又抬起了脚，对准了杜发达的右腿，“你还没服的吧？”话音未落，踩了下去。
“住手！”莫兰大喝。
“不要！”杜发达呼道。
“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又响起，杜发达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洛凡往他身上踢了一脚，杜发达又醒了过来，洛凡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半点笑也没有，“别跟我装死！放心，你死不了的，咦，这条腿没有骨头，踩上去是不是感觉好一点呢？”说着眼睛瞄上了杜发达的跨间。
杜发达瞬间崩溃，急叫：“不要，我服了，我服了！”说到最后一句，竟带着哭声。
洛凡盯着他，问道：“真服了？”
杜发达忙点头：“服了，兄弟你是狠人，我真服了！”
洛凡一瞪眼，“你叫我什么？”又提起了脚。
杜发达真的快哭出来了，“我错了，大哥，大爷，你放过我吧！”
洛凡收回了脚，轻叹道：“你骨头也不硬啊，偏要装什么硬汉，唉，搞得我揍个人都半途而废！”摇摇头，脸上一片惋惜之色，“俗话那个说，水至清则无鱼……下一句是什么？”
杜发达哭丧着脸，不知洛凡什么意思。
“一看你就是个没文化的，还穿得人模狗样的！”洛凡撇撇嘴，看向那幼儿园女老师，“老师你是有文化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下一句是怎么说？”
“啊……”那老师没料到洛凡会突然问她，不过刚见了洛凡狠辣的出手，不敢不答，“是……人至察则无徒……”
“不对，不对，啊……我想起来了，”洛凡一拍脑袋，“是人至贱则无敌！”
转头看向杜发达，说道：“你不是硬骨头，是贱骨头！你老婆更贱！正所谓贱无止境，没有最贱，只有更贱啊！是不是觉得耍贱就无敌了呢？正所谓无敌无止境，没有最无敌，只有更无敌，我说的没错吧？”
杜宝杜发达莫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听到洛凡的问话，没一个敢答话。
洛凡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们都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回去以后好好写份检查，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听到没有？”
杜发达哭丧着脸，“听到了，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