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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离的嘴唇凉而湿润,允诚辗转于上,试着一点点地深入,他感到那孩子怔了一下,身体却依然是柔软的,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却并不激烈,宛转如水。 
  允诚都不敢再看练离,转过头去说,“这就走吧。” 
  突然感到衣角被拉住了,回头就看到练离的脸上挂着一个水灵灵的笑。 
  练离说,“等一等哦。那个……再来一次。” 
  允诚故意问道: 
  “来什么?” 
  练离说,“就是这个。” 
  他撮起嘴唇对着允诚象是吻过来,可是实在是不得要领,居然象小狗似的在允诚的下唇上吭嗤咬了一下。 
  允诚说: 
  “笨!好好学着。” 
  自己觉得明明是在骗小孩嘛。 
  其实,允诚自己也并没有任何的经验,他不过是一个年青的,曾经远离情与爱的仙家。两个人的牙齿问或都磕在一处,但是,没有关系,无损于甜蜜。 
  夜明珠的光,那么清透,那么亮,亮得没有道理,仿佛故意叫人无法藏住红透的脸。 
  允诚背转了身,对着还有点呆呆的练离道: 
  “上来。” 
  练离恍惚道: 
  “什么?” 
  允诚道: 
  “哦,难不成真傻了么?” 
  练离才想起来,说是有东西给他看的。便趴上允诚的背。 
  允诚带练离去的是远离正殿与偏殿的一个很小的殿堂,平常鲜有人去,非常非常的幽暗,只在尽头有一点点微光。 
  走近了才看清,那微光是来自于墙壁。那墙壁居然是一面镜子,但又不同于普通的镜子,倒象是一块巨大的玉石,发着温润的光,练离大吃一惊,讶异里又有着无比的感动。那玉石中,封着两个人,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微闭着眼,年青美好的面容,头发象柔漫的轻纱般缓缓飘动。 
  练离认出他们就是那两个生前殉情,死后又魂飞魄散了的年青人。 
  练离转过脸来,眼睛弥漫了泪,轻声地问: 
  “他们的魂魄还在吗?” 
  允诚点点头,“收拢了来,难点儿,但是,还在。” 
  练离不知道,为了寻找并收拢这两个飞散了的亡灵,耗费了允诚两百年的功力。 
  练离道: 
  “他们,还能再投胎吗?” 
  允诚道: 
  “等适当的机会。” 
  练离问: 
  “不会违了地府的规矩么?” 
  允诚答: 
  “不会。魂魄已在地府轮转过一次了。” 
  练离靠在允诚肩头,说,“谢谢你,谢谢你。” 
  允诚把他的脸搬起来,细细地看着。用大姆指慢慢地描摹他清秀的眉毛。 
  “阿离,”薛允诚说,“记得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想,这个孩子,眉毛长得真是好。” 
  练离笑嘻嘻的,眯了眼问,“光只眉毛好?别的地方不好?” 
  薛允诚的大手似乎想朝练离的脸上抚来,半途碰上练离水色氤氲的有点淘气的眼光,却又改了道,摸摸各个儿的鼻子。 
  “哪里都好。过于好了,我当时想,这样的一个人,该去观音座前做金童。” 
  白练离委委屈屈地嘟囔,“那你还一心赶我走呢。” 
  又温柔地笑了,再把头贴上他的肩膀,轻轻地磨蹭,突然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扬起头快乐地说: 
  “喂,你知道吗?认识这么久,你这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长,这么长,这么长的话。” 
  他把两手大大的张开,比划出一个长长的样子来。非常的稚气。 
  薛允诚把他的两手缓缓地收拢来,握在自己手中,“阿离,日子,长得很呢。” 
  白练离把薛允诚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推,推成一个微笑的样子,“啊?允诚,你说什么?” 
  薛允诚露出一个真正的灿烂的笑来,“阿离,我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我慢慢地说,你慢慢地听。” 
  练离埋头在他怀里,声音有点儿闷,但是很粘腻: 
  “有件事你知道不?” 
  问完了,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答,小孩儿有点儿耐不住了,“你不问是什么事吗?问吧问吧。你一问,我一准儿就告诉你!” 
  允诚叹一口气,如果你有一个天真的爱人,你会不会爱他爱到常常叹息? 
  允诚道: 
  “好,我估且一问,什么事?” 
  练离抚抚胸口,“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这一下子,挨得太值得,太值得啦!” 
  第九章 
  这之后不久,天宫的小花侍者恰恰被贬至地府。 
  乖巧的恰恰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练离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两个孩子成天待在一处,倒把薛允诚给冷落了。 
  练离最喜欢与怡恰一起躺在冥河边的草地上。 
  冥河水是世人眼泪且窠集而成,清澈温润,水气弥漫,冥河边反而是地府最暖和的地方。两个孩子常常躺在彼岸花上,安安静静地听著地下传来的细小的声音,那都是些即将化成人,形的小妖,他们时而交谈时而争吵,时而哭泣,时而笑闹。 
  练离与恰恰有时也与他们说说话,并且,给他们每一个人都起了各式各样古古怪怪地名字。每当他门吵成一团的时候,恰恰多半会劝说一番,练离则煽风点火,自己笑不可抑,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更多的时候,练离会下一个小小的结界,和恰恰说一说悄悄话 
  练离问恰恰,“你很想祁哥哥吧?” 
  一到这时候,恰恰便再也笑不出来,练离楼了他,把鼻子在他肩膀上蹭一蹭。 
  练离说: 
  “恰恰,我知道你很想他。其实我也想他,但是我知道,咱们俩个的想是不一样的。他做的东西真好吃吃。那个圆圆的,透明的,是什么来著?” 
  恰恰说: 
  “是布丁。” 
  练离说: 
  “哦。这里的厨子大叔见也没见过,他做不出来。” 
  恰恰说: 
  “我听哥哥说,那是外国传过来的。” 
  练离思考一下; 
  “难不成以后咱们也抓他俩三个外国鬼来?” 
  恰恰终于微笑起来。 
  练离道: 
  “恰恰,你能笑就好了。成天想著一个人是很辛苦的。” 
  恰恰用额角顶一顶练离的脸颊。道: 
  “练离哥哥的心肠是极好的。我的哥哥。他的心肠也是极好的。只是……” 
  练离道: 
  “我替你问过我们的王了,王说,如果有缘的话,你和祁哥哥,还是可以再见的。” 
  恰恰点点头不作声。 
  练离忽然地忸怩起来,放低了声音问: 
  “那个——那个……恰恰,你跟哥哥,有没有那样?”恰恰不明白。“哪样?” 
  练离脸红红的,道: 
  “就是这样” 
  他撮起嘴唇,在怡怡的嘴上蹭一蹭。 
  恰恰想起与哥哥临别时的那一个吻,想起哥哥头上一夜长出的白发,他再也见不到的哥哥,他藏在心底的人。 
  恰恰没有回答,窝进练离的怀里。 
  彼岸花的花瓣柔软如丝绸,有很清淡的香气,难以描绘的美丽清雅的颜色,铺陈开来,绵延了整个地府。 
  如同思念一样漫无边际。 
  有一晚,恰恰被宫商角征她们叫走了。只剩下练离与允诚两人,允诚问,“你怎么不和恰恰一起去女孩子那边玩儿?” 
  练离十个手指上下翻飞地绕著玩儿,嘟嘟嚷嚷地说,“我才不要理那几个坏丫头。” 
  允诚道: 
  “哦,可能是你没有恰恰乖,人家不愿跟你一起玩儿。” 
  原本是一句玩笑的话,可是过了许久,没有听到那小孩的动静,允诚有点奇怪,正想回头看看,练离突然从他胳膊底下钻过来,贴着他小声问,“你是不是也比较喜欢恰恰,因为他安安静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吵?我可以改的。” 
  允诚的心软软地,他发现自己如今不时地心软,简直地快要不象一个阎王了。允诚说,“阿离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儿?一个馒头搭一块蒸糕。” 
  练离细想一下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馒头,虽不花俏但是管饱。我是蒸糕,里头全是小窟窿,中看不中吃。恰恰是什么呢?是桂花糕吧?又香又糯。” 
  允诚叹气道: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练离皱起眉道: 
  “我说的不对么?那么这话是什么意思嘛?” 
  允诚摸摸他柔滑的长发说,“意思就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练离清澈的眼睛望向允诚,允诚问,你想看到什么时候?练离说,“是不是我想看多久就可以看多久?” 
  允诚微笑起来,“是。想多久就多久。” 
  练离难得的安静,什么也没说,突然在允诚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允诚捏捏他的脸,小声问,“为什么是鼻子?” 
  练离咧开嘴笑: 
  “因为你的鼻子比较帅。” 
  不久,小花侍恰恰被判去人间投胎,练离不忍他与哥哥天人永隔,私自帮他通过地府的时光通道去了人间。阎王薛允诚并没有阻止他。 
  待恰恰消失不见之后半晌,练离问,“我们私放了恰恰,要受罚的吧。” 
  允诚说,“是我放了恰恰。不是我们。” 
  练离抱了他的腰,倔倔地说,“是我们。” 
  允诚道: 
  “好了,恰恰总算可以见到小祁了。阿离也可以不苦着一张脸了。你的苦瓜脸真难看。” 
  练离的声音腻呼呼地说: 
  “你真好啊。你真是世上最好最好的阎王,若是人间的人知道你这么好,他们一个一个地,肯定都巴不得早点见阎王。” 
  神通广大,修行深厚的地府十殿阎王薛允诚啊,好象被人施了定身术,定了那么几秒。 
  然后,他做了一件自十三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的事。他仰起头,纵声大笑起来。 
  地府十殿的阎王薛允诚最近有些麻烦。 
  因为私放原本该去投抬的仙家去人间,他必须要到天宫去请罚。 
  还有,他的老爹爹,老阎王知道了他与练离的事,暴跳如雷,把老王妃都骂了,原来,他新近给允诚找了门亲事,这下子彻底地黄了。 
  消息是七王爷传过来的。这一年,正轮到他回去省亲。七王爷道: 
  “爹给你找的那门儿亲,可是有来头的,原本他打算把你打了包送过去的,这下子可没指望了。” 
  七王爷眯了桃花眼含笑又道: 
  “小弟,不如,把你的美人让给我吧,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再坏一点也没什么。” 
  允诚半天没有作声,突然开口道: 
  “我这辈子,就认他了。” 
  七王爷神色里有些黯然,叹道: 
  “哦,你倒是坚决得很。有时候,死心眼子也未尝不好。小弟,但愿你笨人多福吧。” 
  第二天,便是允诚去天宫的日子。 
  那紫色大轿走出地府宫殿老远去,允诚就叫人住了轿,走出来,对着身后迷迷茫茫的一片林子叫,“出来。” 
  练离一步三挨,磨磨蹭蹭从里面腻出来。 
  允诚道: 
  “漫云步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