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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改向横行的暗道。
暗道比入口宽,黑暗一片。陈帝摸出打火机打着,照着向前进。道路甚直,几乎没什么曲折。行了大约二十分钟,已达尽头。但听得水声隆隆,出口处白花花一片,原来竟是在一个瀑布之后。
两人冲出瀑布,落到下面的潭中,举目四望,繁木绿茵,郁郁葱葱,竟是到了野外。那瀑布并不甚大,只是一条小河流形成。石炫晔一眼看见潭边漂着一条红色发结,捞在手中,正是李凤娜束发之物。他内心焦躁,沿着小河下游而奔。陈帝则往南边的草丛寻找。夏少云领着一批警察随后跟出来,亦分散了去找线索。
石炫晔奔了一段路,又在河边的小路上捡到了李凤娜的手链,看来是她故意丢下的,郦圣天等人没发觉。石炫晔又喜又忧,当下顺小路不知疲倦地奔下去。哪知小路弯了两个弯,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条公路,汽车摩托咻咻地跑。河流在桥下穿过,小路亦到此为止。
他茫然立在公路边,隐觉阵阵昏眩,心道:“凤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知道郦圣天到这里定是截车跑了,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路途漫漫,亲爱的人,你现在哪辆车上呢?
绝望之际,他偶然看见了希望。
应该不算是偶然,因为希望就在路边的水沟里。那是一个受伤的男人,胸前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泊泊而流,正艰难地爬上路面。石炫晔认出那是镰刀造成的伤,忙跑过去扶他,问道:“朋友,怎么搞成这样子?”那人虽然痛得要命,仍骂骂咧咧,道:“怎么啦?给人抢劫谋财害命啦!他奶奶的熊,那班家伙不知是什么人,稀奇古怪的,好象是绑匪,绑着一个女孩子。格老子,那女孩子真他妈的美得牛啊,如果她肯对我笑上一个,让我折个七年八年的寿都可以!”南腔北调胡言乱语,竟然还有心情谈美女。石炫晔道:“他们逃哪里去了?”那人道:“抢了我的车跑啦!操他娘,我正开得好好的,他们突然就跑出来。那家伙的两把镰刀好大,他妈的不是割草的,是用来砍人的!我刚看见他抽出来,明晃晃的,还以为是哪个农民在路边拉完屎要搭便车,正要骂人,胸口喀嚓就挨了一下。痛得我……哎哟,流这么多血,完蛋了,我要死了。”石炫晔道:“往东走还是往西走?你的车什么样子?”那人道:“往东走的。不过我估计他们会回头。我刚从东面过来,那边塞车塞得厉害。咦?有了,果然如此,他们回头了。你看那辆蓝色的小货车,就最前面这辆,快截住它,妈的,我跟他们拼了!”
石炫晔抬头,果见一辆蓝色小货车正逼近来,当下道:“危险。你还是拦车先去医院吧。”说话间,那车已到了跟前。石炫晔蹬地疾扑,要攀上车。蓦然车内伸出一只手来,拍他面门。那掌本身便凶猛无比,挟上汽车奔驰之势,更是锐不可当。但他横了心来战,更不躲闪,左手攀车,右掌对撼,这一来当然是自不量力,手掌触处,陡地一阵剧震,直撞下地来。便在这一刹那,他已看见李凤娜被反绑在座上。爬起身,拔步急追,然而人与车的速度岂可与比?但见车子越拉越远,伸向远处的地平线。他没停下,继续追,她在那里,就在那里,他看见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要追。他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若不把握住,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汽车渐渐变得细小,甚至在地平线消失了,他还在跑。他一点没感觉到累,一点没感觉到双腿快承受不住了,可是希望已经不见,心里有的只是一股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周围的世界越来越模糊了,终于,“噗嗵”一声,他摔倒在地上,然而又倔强地爬起,跑不几步,又摔一跤,再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再摔倒,到终于再无力爬起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世界也都消失了。他一动不动地趴着,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脑里除了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白。
170。共同的敌人三十七 家的方向(1)
除掉L。S。T,城中平静安定多了。正邪双方一场大战,政府虽然搞得挺狼狈,却算大胜。也好不容易得到了媒体的一些称赞褒扬。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痛,甚至提议把L。S。T规模宏大的总部改作地下游乐场,说保证财源滚滚,收入巨著。据说旅游局正在考虑当中。
现在是春天的世界。
夏少云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郦圣天挟带李凤娜逃走,失踪已有多日,至今未得寻果。他既为杀害王谷勇的凶手还在逍遥而耿耿于怀,又在为陈帝的情绪担忧。李凤娜失踪之后,陈帝变得十分喜怒无常,时笑时骂,精神高低不定,刚对夏少云笑说:“L。S。T都灭了,你也应该让人家可人的等待得到回报了吧?要不要我帮忙?”然后忽转一脸忧郁,长吁短叹凤娜的去向,叹过后又骂警方办事没效率,只会吃不会做,夏少云没法跟他生气。
此日天气晴朗,万里都是白云。两人喝了几杯酒,从酒吧出来,脸红扑扑的,身体发热。夏少云忽道:“我想跟你打一场。”
陈帝正想发泄发泄,咧嘴笑道:“好咧,你以前就老说想和我打架,我乐意奉陪。”
夏少云当即把车开到了健身中心。进入拳击场,两人各选了一副拳套,登上场子中央的拳击台。这是一个能容二三百人的场子,室顶明亮而高,四面挂着很多灯管,即使在白天,也很有夜晚狂欢的氛围。
两人已经开打了。黑色和红色的拳套纵横交错,砰砰不住击出响声,在室内回荡。他们曾经是敌人,现在是挚友,对拳头一样地充满激情。在双方的拳套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已经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快乐的享受。在这种力量的挥洒中,他们把所有的凡俗世事都抛掉了,全心全意去勾,去劈,去撞,只想着如何能打到对方,又如何地破解对方。
砰!砰!砰!砰!一拳又一拳,两人直打得汗流浃背,各自挨了不少拳头。突然篷地两拳击出一个响声,两人倏然分开,同时一跤跌倒,仰面躺着,呼呼喘气。
夏少云闭了闭眼,道:“果然厉害,不愧是大盗壁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痛快。”
“你小子揍了我多少拳啊,我英俊的脸都给你打坏了。”
夏少云对着天花板呵呵一笑,道:“陈帝,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真的。”
“哦,你现在才觉得吗?感觉真迟钝。”
“或者是吧。以前我想做警察想得要发疯,现在我突然觉得,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啊。我在工作时就常常困惑,为什么做了警察还是无法锄奸铲恶?是你把答案告诉了我。不做警察也没什么不好。”
“呵呵,你终于开窍了。看来你吃到了甜头。这样我也有保障了,不用再担心你给我上铐。”
“哼,别高兴得太早。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福倒罢了,你那些贼赃我消费不起,但要是我有难了,你不同当,我就告你小子去!”
“倒霉。”
“呵呵,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陈帝喘了一阵,支起半身,望望墙上的大钟,道:“三点十分,可人也快上飞机了。”
夏少云一怔,坐起来道:“什么?”
陈帝不紧不慢地道:“上次我不是说有个华侨帅哥在追她追得很紧么?说不定她出国和这事有关。她搭的是哪班机呢?好象是四点钟那班,是美国……”转头一看,夏少云已经不见了踪影。
夏少云第二次飙车飙得这么猛,简直是飞到机场的。他泊好车,冲进大厅,在茫茫人海里兜兜转转,跑来跑去寻找秦可人的身影。大厅广阔,他找了很久才发见她从洗手间出来,她走到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面前,和他说话,举止亲热,还一直微笑着。
果然有帅哥!
夏少云醋气贯顶,三步并作两步,大声急叫:“可人,不要跟他去!”噔地跳到二人面前。秦可人乍见是他,微微一呆,惊喜交集道:“你……你怎么来了?”夏少云不答,敌意地与那帅哥对视,将他推开,道:“我警告你,别靠这么近。”
那帅哥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看秦可人,又看看他,未知事情为何,问道:“可人,这是……”夏少云打断道:“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向你郑——重——宣布,我爱她!”
秦可人受了这么久委屈,终于等到这句话,心中一激动,险些泪水夺眶而出。夏少云回头对她道:“不要跟他走。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秦可人实是万分愿意,但想到他之前的不是,随即板起了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请你自重。”夏少云道:“过去是过去,但不代表没有将来。过去是我不对,我会在将来弥补,对你一辈子好。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那种事。”秦可人恼道:“你还想有以后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拨开他要走。夏少云拉住她,急切地道:“可人,你听我说。”秦可人一甩手,道:“我不听!你不是整天想着当警察么?干嘛不去当,要来烦我!”夏少云嗫嚅道:“我……我已经没警察当了。”
秦可人正自心软,一听又气了,道:“好啊,没警察当了就跑来说保证!要是警察局突然复你职了,岂不是连保证都不保证了吗?”夏少云慌道:“我……我不是这意思。”秦可人道:“是这意思也好,是那意思也罢。总之我们已经完了,完了!”说到此处,不禁泪水盈眶,颤声道:“是你说的。”
夏少云内心愧疚,伸手帮她拭去眼泪,说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恐怖组织的事你都听说了,它很可怕,为了对付它,我不能不作出那种艰难的抉择。你不知道,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有多难过……”语音柔靡万端,仿佛掺揉了阵阵春风,秦可人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拿拳头去捶他,边打边道:“你这臭虫就会欺负人!说话总是不算话。我哪里惹着你了,跑来跟人家说这疯话?”夏少云轻轻一拉,将她拉进怀里,柔声道:“因为我爱你。相信我,从此以后,我会给你幸福,一辈子的幸福。”秦可人心中所有的恼恨都随着这一抱而烟消云散,伏在他肩上,哭个不停。
那帅哥在旁边颇为尴尬。待她哭泣渐止,夏少云道:“我们回去吧,我做菜给你吃。”秦可人道:“不行,我要去美国。”夏少云一愣:“去美……为什么?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秦可人抬头拭拭眼泪,道:“我必须去的。”
那帅哥着急地看看时间,忍不住道:“可以了吗?飞机快起飞了。”夏少云怒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胡乱来打什么岔!”那帅哥一怔。秦可人恼道:“你凶巴巴的干什么?人家又没得罪人你。”夏少云听她维护对方,酸气横溢,道:“这种人有什么本事,你要跟他?还不是靠吃上代长辈留下的饭!”那帅哥怒气微现。秦可人道:“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人家可是哈佛大学的,白手起家,打拼出一家公司。你呢,就只会查案,查案!”
夏少云受陈帝的不良影响着实够多,也气了,道:“有什么了不起。白手起家办公司,难道我会比他差?你等着,不用说一家,三十家我也办得起来!”秦可人道:“哼,说得容易。你倒办来看看。”夏少云自忖牛皮也吹得太大,说道:“好,那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在一百年内我办不起三十家公司,我躺在地上一辈子不起来。”
秦可人本来和他越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