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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彩衣欲要辩上几句,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太妃目光如雪,亮透人心,于是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却是惧怕已极。
太妃咬牙许久,终于挥了挥手:“罢了,今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退下歇着吧,让彩衣留下伺候我歇息就是了。”
若华却是早已心知肚明,纵然袁彩衣再不守规矩再可恨,也是太妃的亲族,又是在王府里闹出这等事,太妃自然不会让这事泄露出去,私下里处置了便是最好的法子,不过若华原本也就没打算要闹开去,如今已经达到目的已经足够了。
她含笑着带了丫头们退了下去,房中只留下了太妃与魏大娘,还有已经混乱不堪的袁彩衣了。
不知道太妃与袁彩衣究竟说了什么,第二日一早魏大娘便来要了车子,送了袁彩衣回了袁家去,再也没有侍疾的话,就像来时一样突兀,走地也是没有个交代。
萧琰一早便带了数名侍卫去了宫中,今日他要随驾前往汤泉别宫,此去离京城有数百里,快马来回也要两日之久。若华虽然面上平静如常,心里却有些担忧,先前所说的变故,只怕他是赶不及回来相救了,最终还得自己设法周全。
“秦夫人,岑夫人来了。”锦画打了帘子道。
秦氏自那日闹了要寻短见,若华遣了岑氏去之后却是大变了个模样,这几日倒是沉静了些,神态模样全都不似之前的飞扬跋扈,倒是安分了许多,只是她瞧着岑氏的眼神却像是有什么复杂的内容一般,阴沉沉的看不出就里。
若华让她们坐下,闲话了几句,却是半点没有提先前与秦氏说的账目,这让岑氏心里暗暗纳闷,王妃与秦夫人早已是水火不容了,先前自己的一招暗棋让秦氏兄长巴巴送了银票过来,如今王妃必然已经拿到了实证,知道秦氏是拿了月钱去放了印子钱,可是为何隐忍不发,甚至看不出半点端倪了,而秦氏……她瞧了一眼一旁一声不吭的秦夫人,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最闹腾的人,怎么就忽然转了性子了。
岑夫人不敢多打量,只得陪着笑道:“妾身有一事想求王妃给个恩典,还望王妃不弃。”
若华淡淡笑道:“何事,说来听听。”
岑夫人却是瞧着若华身后的瑾梅与纽儿,笑道:“妾身有一姑表兄长,也是在京中做了一份小买卖,开了个茶庄,也颇有些积蓄,只是原配前几年病了一场,没了,如今想寻个贤惠持家又有见识的继室,托了妾身帮他寻访,妾身素日在府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就能知道合适的,寻思来寻思去,却是想着纽儿姑娘最为合适了,又是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年岁也合适,所以才……”她笑着没有说下去,只是望着若华身后的纽儿。
还不待若华开口,纽儿脸色瞬间白了,一时间身子僵直,手紧紧握在一起,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响动来。
若华轻轻笑道:“这事倒是说得突然,我一时也未想好,她们两个都是自府里跟了我陪嫁过来的,不比平常,我待她们也都是不同些,这婚事也不是桩小事,先搁着吧,我跟她们说一说再做定断。”
岑夫人忙笑着道:“这个是自然,纽儿姑娘是王妃的陪嫁,自然不必别人,是该好好说一说。我那姑表兄弟也是极好的人品,模样也周正,必然不会亏待了姑娘的,请王妃放心。”
若华笑着点头,却没有言语,她未曾察觉身后纽儿的异样,还是一旁的瑾梅见她额上冷汗津津,低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不好的?要不要歇一歇?”纽儿轻轻点头,却是跟瑾梅使了个眼色,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岑氏笑着坐在位上,她早有打算,自己如今既不是很得王爷的宠爱,总要知道些王妃的底细才行,王妃的贴身丫头最是合适的了,也是官家出来的,做个继室也当得。只是瑾梅与纽儿二人,她却弃了稳妥知事的瑾梅,选了纽儿,就是因为她瞧得出瑾梅做事滴水不漏,又深的若华信任,怕是不会得手,不如选了纽儿,或者能成。
瑾梅一心挂着纽儿,待到送了秦夫人与岑夫人出了门来,便急急忙忙过去下房里瞧纽儿。
因她二人是王妃的贴身丫头,地位颇高,故而也分得一间独间,纽儿此时正背着身坐在自己的床边,却是身子微动,有低低的泣声传来。
瑾梅愣了愣,上前去轻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起来,可是为了今日岑夫人提的那桩亲事不合心意?”
纽儿摇摇头道:“我是宁死也不嫁给那个人的。”
瑾梅叹气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且不说你还未见过他,就是你在不愿意,也不必这么躲在房里哭,你若是不愿,就去跟王妃说说,求她替你回了这门亲事就是了,王妃待你我是何等的上心,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纽儿脸色却是有些青白不定,口中低低道:“为何非要嫁人,就不能一直在府里伺候着么,总强过嫁给那些庸夫走卒,做了没脸没皮的婆子。”
瑾梅摇摇头道:“这就更不像话了,哪里又不嫁人的,咱们是好福气,跟了王妃这么个体恤的主子,可是规矩却是在的,哪有一把年纪了还在房里伺候的,不过是放了出去配人,或是主子体谅,许一门好亲事,嫁了还在府里管事就是了。”
纽儿听得却是越发难过,别过身去,低声道:“多谢姐姐了,我无事,坐一坐净了脸便过去伺候,姐姐只管去吧。”
瑾梅只当她舍不得若华,也不好再劝,便应着打了帘子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故生
“王妃安好。”宋婆子恭敬地拜倒道。
若华微微点头:“起吧,说说这几日我让你打听的情形如何。”
宋婆子忙应道:“是,奴婢这两日使了不少人在京中东西两市瞧着动静,却是未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
若华皱着眉,却是心思飞转,这不合常理呀,照说要有大变故,岂能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莫非是宋婆子使得人瞧不出来。
却听那宋婆子又道:“却是在城外的庄子上有些奇怪之处……”
“庄子上?是什么?”若华忙追问道。
宋婆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着:“这几日王府的庄子外边多了一些不知身份的人四下走动着,虽然不靠近,却也就在不远处,庄子里的管事也过去问了,却都只说是过路之人,只是不散开去,倒像是有什么打算一般。”
若华一愣,这分明是赤luo裸的监视,只怕王府也……她低声道:“这几日王府四周有什么不对的么?”
宋婆子一愣,想了一会道:“倒是听刘大娘今儿早晨说起,说是最近王府外边倒是热闹了许多,有不少叫卖的路过。”
会是谁,谁能如此胆大妄为的监视王府,连王府的庄子都不曾放过,分明是因为王爷与一干侍卫皆不在府里,只剩下女眷,自然想不到是被人监视了。
若华沉吟着,这不似是乱党所为,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宫中,不会多分心思放在王府这边,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监视的,难道是……宫里派来的人?
只怕此时手握兵权的几个王府也都被监视了,肃王府也是一般,看来宫里分明知道此次乱党进京目的何在,却是故意使下了这个空城计,为的就是要套出幕后的主使,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动了心思,或者说是想要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若华此时脸色大变,自己原本想着的就是若是起了事端,王府只要闭门自保,想来不会有事,如今看来想要如此却是无法做到了,宫中这情形分明是要使人瞧了她们的动静,若是真的赶着送了太妃出府去,只怕宫里很快就会知道,必然也就会认为王府事先料到了乱党一事,难免起疑。再者若真是肃王指使的此次变故,他也不会放过荣亲王府,这京中真正能跟他抗衡的亲王勋贵只有荣亲王爷,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挟持了王府的女眷来威逼王爷。
若华猛然回过神来,急急问道:“那咱们的庄子上呢,可也有人在外走动?”
宋婆子摇摇头:“这倒是不曾见,咱们庄子都在离京城略远些的地方,倒是少有人去。”
若华听到这里才微微松口气,幸好自己陪嫁的几个庄子还不为人知,想来朝廷的人一时半会也是查不到的。她脸色凝重地吩咐宋婆子:“你继续使人去好生瞧着,有什么就即刻来说,不可耽误了。”
话音刚落,只听外边锦画道:“郡主来了。”
却见东阳郡主自己打了帘子,快步进来,口中还急急道:“若华你在么?快,快……”
若华吓了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郡主一脸焦急,却也不好直说,只是看了看一旁的丫头婆子们,使了个眼色,若华吩咐她们都下去了,只见郡主自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信笺来递给若华,接过来打开看时,却见上面飞龙走凤四个大字“变故将起”。
看着那四个墨汁未干的字,若华心里咯噔一沉,忙道:“这是谁给你的?”
郡主摇摇头,有些迷惑地道:“今日我进宫去拜见太后娘娘时,走在路上却是有人隔着帘子丢进来的。我还疑惑了许久,问随车的婆子也说是未曾瞧见,只是这几个字究竟是何意?”
若华叹了口气,看样子这是要给王府的提醒,乱党起事已经势在必行,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解释,招呼了瑾梅进来,吩咐道:“你去吩咐备三辆马车,再随我去趟和韵斋见太妃娘娘。”
又回头对郡主苦笑一下:“你也一道过去吧,我在路上说与你听。”
到了和韵斋时,郡主已经自若华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事,她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却是一言不发随若华进了房去见过太妃。
若华又将自己知道的事尽数说与太妃听了,末了才道:“……此事已是非同小可,若华特来请太妃娘娘示下,要如何处置?”
太妃眉间紧皱,却是一句也未问及为何宫中会有如此处置,只是道:“如今既然已是全无退路,我们也只有守在府中,静待此事过去了。”
若华却是苦笑着摇头:“只怕未必能够如我们所愿,如今不但宫中有人在府外瞧着,那群乱党也必然不会罢休,到时候……”若华定了定神才又道:“我想着,不如请太妃娘娘与郡主还有府里的女眷都先避一避,先出了京到庄子上避上一阵子,待事态回转了再回来也不迟。”
“只是庄子外边早有人看着了,哪里能够去呢?”郡主快言快语地道。
若华低声道:“先前嫁进府来的时候,陪嫁之中倒也有几个庄子,都在城外略远些的地方,也并无太多人知晓,不如请太妃娘娘先去那边暂避一下,待到城里安定了再回来也就是了。”
太妃拧起眉道:“不成,这么一走王府却没有当家的了,极容易被人瞧出端倪来,只怕到时候更是难说清楚了。”
若华轻轻笑道:“我会留下来照看着王府,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如何使得?”郡主大惊,连连摇头道:“你一人留在王府,十分凶险,若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使不得”
太妃此时看向若华的目光也有几分柔软,摇头道:“不成,若是将你一人留下,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若华淡淡笑道:“王府毕竟不同别处,想来那些乱党不敢如何的,再者说,府里的人留下来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不如留下我守着府里,还会一些粗浅的功夫,想来不会有事的。”
太妃与郡主待要在说些什么,却听外边丫头婆子们之中有人嚷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外边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