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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悚然一惊,跳起身来,顾不得咳嗽,起身开始疾奔。
不知跑了多久,当身后出现飞旋的整座沙丘时,他已经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只是看着前方的绿洲,竭力跑去。
一道雪色冰绡从绿洲的水面诡异飞起,将他拦腰卷起,直直拖入水中。
身后,沙暴的咆哮已是震彻耳膜!
“好冰……”一声大叫,少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冻得全身发冷。
“真的有那么冷吗?”一道清冷幽渺的声音问道。
少年狠狠地瞪向她,“现在是三九严寒,这里虽然是绿洲,但一样冻得要命!你居然还把我拖到水里……你这个笨女……”
“人”字还没出口,只听得咕咚一声,冰绡仿佛有灵性一般,再次将他拖入水中。
“好冷——”
惊天动地的哀号声从水中传来。
呛了好几口水后,元洛湿淋淋地从水中爬起,他的黑瞳大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这个妖女!!你想把我害死!!!”
纤纤素手将他从水边拎起,提到眼前。
“嘴巴还是不干净,看来还要洗洗。”
雪白皓腕一紧,将要把他重新丢到水中,元洛吓得魂飞天外,再不顾得逞强,多时得委屈恐慌袭上心头,他哇的一声哭了。
白衣女子不再动作,等他抽噎停止,才淡淡道:“看看你的周围……”
元洛一瞥周围,顿时酥软了半边,吓得面色惨白。
原本齐整的绿洲,仿佛被巨刃划过一般,草木都连根断掉,几无完物。
“沙暴来时,绿洲也不能幸免,只有水下尚算安全。”
清冽的声音,宛如珠玉落地,元洛默默听着,心中只觉得宫中无人有这般好听的声音。
他鼓起勇气,抬头仔细看去。
月光清辉照着这水波粼粼,白衣女子并无绝色姿容,却如千年冰雪一般凛然出尘,月下看来,竟隐隐如同天人临凡。
元洛平日学了半肚皮书,什么洛神,姑射仙人,都是有名的神仙中人,和眼前这女子一比,都仿佛成了书上枯燥的文字。
“你……你是女鬼吗?”
他添了添嘴唇,鬼使神差地问道,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
“救命啊!花生……”
惨绝人寰的呼叫声,将那一声沉闷的落水声压过。
元洛身上裹了厚厚的雪狐裘,身下骏马走得即快且稳。
他仍是气嘟嘟的有如一只河豚,别扭地犟着头,禁不住,又探过头去,偷偷打量着身前那神秘的白衣女子。
春寒料峭,积雪千仞,她却只着意见赛雪欺霜的白袍,乌黑鬓间一支珠钗,越发显得清莹飘逸。
“你头上这支钗不错……”
小鬼踌躇了半晌,憋不住地主动开口,却是老气横秋的评赏。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仿佛充耳不闻似的,只有那眼眸深处,才有一抹玩味飘过。
“你这个小鬼头,居然懂得女人饰物?”
声音清冷幽远,内容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元洛再一次怒发冲冠,鼓着腮帮又做了一次河豚。
“本公子世家出身,家学渊博,见过不知多少大世面……”
他得意洋洋,,正想吹嘘自己的“风流倜傥”,却听耳边一声低喝:“抓紧我!”
白衣女子凝望着前方的沙营,微微冷笑,眼角的笑意转为凌厉。
身后的玄铁大弓被取下,只见白色羽翎疾飞而过,对面的滚滚黄沙中,随即传来几声惨叫。
羽箭有如神视,隔着模糊的距离,仍能一箭一命,对面的敌人胆寒了,却倚仗着人多,仍不想放弃。
“抓紧。”
白衣女子对着身后的元洛道,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策马狂奔。
锵然一声,长剑的寒光几乎夺去日月的璀璨,剑气如潮水一般汹涌喷薄,在一瞬间有如长虹暴涨。
骏马疾驰,剑宜纵横不羁,只见数百人中,无一人是她的对手,纷纷中剑落地。
这几百人中,由鲜血和恐惧催生出的一条空隙来,她纵马一跃,竟破阵而去。
坐骑神骏,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大漠边缘,元洛正要欢呼,声音却凝在喉咙里。
不远处的沙砾荒地上,水草开始细细冒芽,却被敌人粗暴地在脚下蹂躏。
一队队铁甲士兵遍布前方,手中地刀枪闪着凛冽的寒光,他们远远地望见这两人一骑,顿时杀意弥漫。
箭石如雨一般急至,白衣女子却并不慌张,她唇边冷笑加深,策马退至目测距离外,任由箭影在眉前乱飞,她从箭筒中取出一支朱红小箭。
此箭非金非玉,却来势汹汹,穿透几人的甲胄后,中者无不嘶声惨叫。
只见那箭头上不知涂了磷粉还是什么,居然凭空燃烧着,鲜血与皮肉被烤炙的焦烂顿时弥漫在荒原之上,气味让人欲呕。
那小箭如有神助,越飞越高,在空中居然放出五色彩光,炫亮了半边天际。
底下众人已是呆若木鸡,好半晌,才有人清醒过来,顿时面色惨白。
“王子闯下大祸了!”
再看那两人一骑,却是远远遁回大漠之中,只剩下模糊的身影。
沙丘旁,元洛翻弄着手中的野味,手却已是颤抖越剧。
他咬着唇,泪珠在眼里打滚,却偏偏不肯落下,那模样实在让人怜惜。
“你不问我,那些人是为何而来的吗?”他吸着鼻子,突然问道。
……
白衣女子并不言语,只是专心烤着架上的野味,看她的手法,便知是纯熟已极。
“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花生,还拖累了你!”
小鬼蓦然立起,也不接那喷香的烤肉,眼中冒出决然的冷冽。
“他们所说的王子,就是普兰的王储吧?”他喃喃道,眼中凛然越重,隐隐间,竟有威仪天成!
“你要去那里……”清渺的声音在初露的晨曦中,宛如从九天外传来。
“我要去找这位王子!”
小脸绷得紧紧,眼神中颇有睥睨天下得傲然。
“他若想要这块明石,只要花生平安无事,我双手奉上便是……只是,他这般作为,是对天朝的连番挑衅,绝无可恕。”
“人家哪知道你们是谁?”
清冷的嘲笑声从旁响起,小鬼冷哼道:“我那张大面额的银票落在他们手上,就是再没见识,也该知道持有之人身份非凡。”
他老气横秋地转身欲走,却觉双腿一麻,再也没了知觉。
“你……暗算我?”
他又气又恼,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只是不让你去送死罢了……你父亲不在,我得替他看住你。”
元洛惊声嚷道,黑亮大眼因惊讶而睁大。
“你认得我父……父亲?”
他险些说漏了嘴,神情却越发谨慎戒备。
一双手将他抱入怀中,以丝带将双手缚紧于背后,白衣女子收拾了剩余地烤肉,然后利落地抱起他掠身上马,只是淡淡道:“一切以后再说……先赶路。”
“快放开我!放开!”
小鬼气急败坏道,因为被人抱在怀中而羞愤不已,面色由白转红,几乎可以与朝霞媲美。
他尽力挣扎着,无奈,他实在太累了,“白衣妖女”的怀中又温暖又舒服,还带着一阵自然的白梅香,他逐渐松弛下来,陷入了甜睡之中。
彷佛在云端,又仿佛是在温暖的水里,他只觉得一阵舒畅,睡眼惺忪地睁开。
日头高升,自己仍在那女子怀里,随着骏马地颠簸而轻晃着。
他一时面红耳赤,却又禁不住有些依恋,把头放在她肩上蹭了两下,这才坐起身来。
“到哪里了?”他小声问道。
“快要从另一端离开了,这是车池国地界,他们暂时追不上。”乃一女子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眼角却带上了淡淡疲倦。
元洛心中一阵愧疚,只觉得好似有什么在刺自己的心,他咬着唇,却抵死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来,只憋得面色通红。
一双温暖柔腻的手轻抚了几下他的发顶,柔滑发丝被随意拨弄下,顿时成了稻草。
“喂,我快成了稻草人了!”小鬼抗议道。
“哪有这么肥的稻草人?”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笑的调侃,再一次嚷小鬼把腮帮高鼓,独自生着闷气,却无可奈何。
沙丘旁,元洛翻弄着手中的野味,手却已是颤抖越剧。
他咬着唇,泪珠在眼里打滚,却偏偏不肯落下,那模样实在让人怜惜。
“你不问我,那些人是为何而来的吗?”他吸着鼻子,突然问道。
……
白衣女子并不言语,只是专心烤着架上的野味,看她的手法,便知是纯熟已极。
“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花生,还拖累了你!”
小鬼蓦然立起,也不接那喷香的烤肉,眼中冒出决然的冷冽。
“他们所说的王子,就是普兰的王储吧?”他喃喃道,眼中凛然越重,隐隐间,竟有威仪天成!
“你要去那里……”清渺的声音在初露的晨曦中,宛如从九天外传来。
“我要去找这位王子!”
小脸绷得紧紧,眼神中颇有睥睨天下得傲然。
“他若想要这块明石,只要花生平安无事,我双手奉上便是……只是,他这般作为,是对天朝的连番挑衅,绝无可恕。”
“人家哪知道你们是谁?”
清冷的嘲笑声从旁响起,小鬼冷哼道:“我那张大面额的银票落在他们手上,就是再没见识,也该知道持有之人身份非凡。”
他老气横秋地转身欲走,却觉双腿一麻,再也没了知觉。
“你……暗算我?”
他又气又恼,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只是不让你去送死罢了……你父亲不在,我得替他看住你。”
元洛惊声嚷道,黑亮大眼因惊讶而睁大。
“你认得我父……父亲?”
他险些说漏了嘴,神情却越发谨慎戒备。
一双手将他抱入怀中,以丝带将双手缚紧于背后,白衣女子收拾了剩余地烤肉,然后利落地抱起他掠身上马,只是淡淡道:“一切以后再说……先赶路。”
“快放开我!放开!”
小鬼气急败坏道,因为被人抱在怀中而羞愤不已,面色由白转红,几乎可以与朝霞媲美。
他尽力挣扎着,无奈,他实在太累了,“白衣妖女”的怀中又温暖又舒服,还带着一阵自然的白梅香,他逐渐松弛下来,陷入了甜睡之中。
彷佛在云端,又仿佛是在温暖的水里,他只觉得一阵舒畅,睡眼惺忪地睁开。
日头高升,自己仍在那女子怀里,随着骏马地颠簸而轻晃着。
他一时面红耳赤,却又禁不住有些依恋,把头放在她肩上蹭了两下,这才坐起身来。
“到哪里了?”他小声问道。
“快要从另一端离开了,这是车池国地界,他们暂时追不上。”乃一女子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眼角却带上了淡淡疲倦。
元洛心中一阵愧疚,只觉得好似有什么在刺自己的心,他咬着唇,却抵死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来,只憋得面色通红。
一双温暖柔腻的手轻抚了几下他的发顶,柔滑发丝被随意拨弄下,顿时成了稻草。
“喂,我快成了稻草人了!”小鬼抗议道。
“哪有这么肥的稻草人?”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笑的调侃,再一次嚷小鬼把腮帮高鼓,独自生着闷气,却无可奈何。
两人进了酒楼,刚坐定,元洛便嚷着肚子疼,白衣女子起先还当他胡闹,一摸脉息,竟是迟滞阴冷。
大约是感染了风寒……
她让店主开了间上房,让元洛歇下,急急出门去配药材。
等她刚走,小鬼便从榻上跃起,他松开捂在胳膊窝的寒冰,脉息便回复了正常。
“对不起……”
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低低自语,元洛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街间小巷一阵狂奔,直到确定身后重新有人盯梢,这才止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