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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鸡皮疙瘩。闻啸天承认自己挑食,比如现在他又吐了。
抱着船栏杆,蹲在甲板上,脸色发青,大吐特吐。海水蓝得眼睛冒泡,这该死的
谁告诉他这是什么破地。
——“晕车、晕船,你还有什么不晕?”身后头,一派惬意,不消说,始作俑者
正舒服躺在太阳椅上,穿着一点式,暴露出胳膊大腿,还把那该死的烤海鱼叉子
甩来甩去,
太阳镜下还不定怎么冷飕飕瞟着自己,一阵顺风,鱼腥味“哗哗”往这边刮啊。
“滚……”说不下去,捏紧鼻子,头坑下来,立刻继续吐,已经吐无可吐只能吐
出胆液了,闻啸天想我做了几辈子孽啊!
——“怪毛病。”毛手毛脚顺起闻啸天的背,King把水杯放到他嘴边,看到他软
弱的一面他分明格外喜悦,这么善良地又拿毛巾擦擦他额头,擦擦他嘴巴,“喝
吧。”托着他下巴让他省力,安静喂他喝水。精悍高傲的神情,冲着闻啸天这不
识好歹的家伙,“饿吗?”闻啸天点点头,没有力气了,索性四仰八叉倒在甲板
,King拿光脚板伸到闻啸天肚子上,像踩嘭嘭气球点点踩踩挤挤,闻啸天瞅着他
小孩一样动作,心想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他哪敢
这样对待自己?更何况,以前总是一副受气包的小模样恨恨撇自己好几眼,恨不
得立时勒死自己。现在,老鼠也能蜕变成大狮子了。
闻啸天无精打采躺那,要饿死了。King一乐,突然之间就关怀而仔细,很慎重:
“饿了就要告诉我。不然你饿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一颗大土豆在两分钟内就被切成细如蝉翼,拣起一条,放在眼镜前面,屏息
,真是透明的,酷毙!闻啸天对做菜高手的崇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根生蒂
固,要上闻啸天的床,一定要会做菜!洁癖可以克服,五脏府一定要满足!
能像马戏高手一样,连续抛起四把刀子还边打哈欠的男人,经常不得不咬牙吃着
人血拌饭,十根手指贴满OK绷,比自虐还自虐!没办法啊,没办法容忍吃外面不
干净的东西,只有放血放血再放血。
简直如同表演般华丽而高超的景象。
King的手指好象被神赋予了魔力一样,起码在闻啸天看来是这样,从兰师父到师
弟全是做菜白痴,在才两三岁就因为饥饿而不得不跳上树跟小猴抢野果子吃的男
人眼里,King在这个大海洋,在这趟倒霉旅程,在这个宽敞赛小别墅的大厨房里
,在这所有的锅铲碗筷明亮得好象刚打过蜡、青菜萝卜肉发出清新香味的地方,
他忽然就由不值得多看两眼,陡然放射出强烈的五彩光芒。他的动作是这样的稳
定而富于美感,男人的手指比女人宽大,但他切菜和摆弄刀具的过程却如此灵巧
流畅几乎让你感受不到他是做菜,好象只是在杀人——
“爱吃粉蒸肉吗?”King懒洋洋批着水蓝睡袍,懒洋洋擦刀洗菜,懒洋洋说出了
第一句话,沉着而轻柔,不可想象这样的致命男人能令你如沐春风,用心就能感
觉到。闻啸天拣着生土豆丝,小心翼翼往嘴里送,不可想象他的脸红了,因为吃
而过于激动,“嗯嗯!”头点的比哪次都快,手也没停下来,闻啸天这么酷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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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继续拣生西红柿,好象八百年没吃过东西。
King摸摸他脸,手指轻轻拨掉他嘴角沾的一片菜叶子,用拇指抚他嘴唇,流连,
老手往往能在不经意间进行挑逗:“闻啸天,我只做菜给你一个人吃。”低低说
,有些惆怅。闻啸天继续将“白”进行到底!开始下爪子捞打好的蛋花,还发出
了幽幽的叹气声,依稀是“好多年没吃到了……真好吃啊……”一边紧催煮饭郎
:“有多少烧多少,没问题,我多少都吃得下!”
King啼笑皆非,又觉得眼前这个人可爱得不得了,真想吃下;但为了填饱心上人
的肚子又不能懈怠手上的伙计,索性利落点火,用小火把小米炒香,五成熟,加
进盐、味精、辣椒,将一点点酒、一点点酱油、一点点姜末腌制好的肉块,沾上
粉一块块码好放在蒸碗中,开始蒸。
“等半小时吧。”“嗯嗯!”继续点头,闻啸天硬是把高大的体格挤进了小饭桌
里,估计本来都是设计给排骨美人们用餐的,闻啸天硬是把小高脚凳挤变形。继
续等。
在这半小时里,King点了根烟,叼着,蓝色烟雾徐徐升空,勾勒出的是一个绝对
有一等一魅力的性感男人,胸膛半露,古铜色皮肤很是野性,手指的关节非常突
出,被摸的话一定很狂热——除了残酷和暴戾,更是有史以来最英俊野性的教父
。
这样的男人在半小时内,轻轻松松为另一个男人端出了啤酒鸭翅、脆皮豆腐、醉
排骨、西红柿炒鸡蛋四道中国菜。这个“另一个男人”心安理得大快朵颐。
粉蒸肉继续蒸着,闻啸天忽然抬起头,King在看着他,以一种很奇特的眼神,这
是什么眼神呢?他忽然回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么遥远的西西里,他回过
头,瑾在偷偷看着他,一样奇特的眼神。
他忽然就问:“小子,你说中国话,烧中国菜,为什么?”
King叼着那根烟,一笑,有点得意,有点叹气,有点成谜,“为了你啊……”
为了你啊。唉。
八年了,玩过多少心计,杀过多少人,排除过多少异己,黑手党只认King这个教
父,世界都是King的。但把我变成这样的你,真想杀了你。把你吃掉。
“胡说什么!为了讨好我为了爱慕我还是为了杀掉我?”闻啸天已经吃干净东西
,吃干抹净,他打个哈欠,一个残忍的无动于衷的哈欠,他仍然是他,那样该死
的冷静和无动于衷,简直是冰块做的钢铁铸的!可恨。“瑾,十年前,我就告诉
过你能救你小命的只有你自己,永远不要说出“为了谁”这种蠢话;你选择成为
King,那你就该知道,King不能有任何弱点,而我闻啸天终我一生也不会成为你
的弱点。”
他甚至不再看他。践踏别人的心意,不再话下。
看他背影,坚强有力就算失去所有力量也没有任何顾虑——
King一直没有失态,在遭受到这样的人的这样的忽视和嘲弄后,他保持了无懈可
击的风度。他从闻啸天那里学到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没有感情就不会受到伤害。
背影已经消失,他徐徐给自己倒杯烈酒,举杯,在虚无中与对方视线交汇,缓缓
碰杯,一口饮尽——
“是啊,没有弱点,只有玩物,永远的高手,我会好好回报你十年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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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上帝造人的日子。犹如被放逐的流浪汉,水和面包就可以维生了,饥饿
的时候就默背心经打坐练拳。闻啸天从来不问自己中了什么毒,内力没了怎么办
,以后变成怎么样?享受囚禁,反正他很快活。
船逐渐开往南方。星斗可以看出。
今夜,天上的星辰非常美丽,寥廓而寂寞的星辰。繁华似锦。孤独也是一种享受
。大海在唱歌,听得到。
假如现在跳下去,能否游到陆地?黑色的海洋,根本看不见啊,被捕获的老鹰,
失去了翅膀,闻啸天,当你失去你的力量,你就会变成垃圾。
“是吗?”绝对自信从无畏惧,照样可以伸出一根指头给夜空,勾勾;过来吧,
灾难,过来吧,死亡;可怕的坦率可以直面任何可怕的敌人:“那就试试看。”
红色的花朵在天空绽放了,超级豪华的游艇少不了玩乐。大红的花朵,散开在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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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晴朗,陆地的味道也塌实。
蕾瑟儿一家已经是三代服侍西西里帝王,教父大人了。到她这,无可挑剔。她眼
里,教父,无可挑剔,是整个西西里岛整个意大利女性的所有幻想。
以残酷的手法折磨异己,像最纯粹的神一样没有感情,高贵冷静,没人能满足的
野心,那样狂邪到天地都会变色的魅力都让人无法抗拒。偷看到藏书馆里教父年
幼时的照片,真是跟现在一点都不像。
现在,她敲敲雕刻狮头的门环,走进教父的卧室,地毯吸走了她的脚步声,豪奢
温暖的室内格外昏暗,她完全凭经验在稳稳端着早餐盘,往前走。
——“你回来了。”
比冰还冷的声音,她一惊,才看见教父大人他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衣服整齐,一
夜未合眼,他的脸色是难看的,眼里却炯炯盯着她的方向——以一种恶寒的光芒
。
“大人——是我,您永远的仆人。”她走过去,并不害怕,甚至带着种献祭给神
的秘密喜悦,跪在教父腿边,好象羔羊一样温顺抬头。她是美丽而鲜活的女孩,
才十七岁。
教父却闭上眼睛,那种光芒消失了,他的嘴角僵硬而压抑,这无损他的威严,只
令他更高高在上。
她仍旧跪在他面前,隐约知道教父为什么整夜都在等待,但心里全然拒绝相信这
可怕的事实——那是个男人啊,是个根本连替教父提鞋子都不配的男人,甚至是
个无耻的背叛者!我们像神一样存在的King为什么会这么迷恋他?
“蕾瑟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亲兄弟已经暗杀我三次。”二十四岁的年轻
教父的神态如此平稳,这所有对他已经是家常便饭,杀与被杀。“一想到要被那
人指着尸体嘲笑,就无法忍受,怎样也要活下来——是啊,不管是忘掉他还是折
磨他,其实我已经被他吃得死死。”
“大人……”她抱着他腿,无法相信教父会用这样的语言来述说那个不值得的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下泪来,但不甘的心情是这样难受。“我们都热爱着
您——您根本不需要他——”
——胳膊被抓起来,迅速有力,不由得不站起来,她吃惊地看着迅速推她到一边
的人,又是这个讨厌的坏人!
“小姑娘,你要是怀孕了,他不会承认,你去打胎那就很可能再无法生孩子,懂
吗?”
她瞪着这个皱着眉头教训她的坏人,气得又要哭了。而此时,她耳边却传来教父
的笑,醇厚而自然,从来没有听过King这样笑,他的笑,总是在薄薄嘴唇上裂开
一些,永远没办法达到眼底,但现在,她看着听着,King真的是在笑,像在自己
家里才会那样的笑。她愣住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她已经被坏人推出门,甚至嘱咐她回去吃紧急避孕药!他绝对
认真而不容反驳,她就算气得要命却被他气势完全压住。真不明白!
——脱下被露水打湿的外套,闻啸天把脑袋闷在水里一会,晃晃,这是他锻炼自
己肺活量的方式,顺便洗脸。
他由后抱住他,十分温暖,并把同样温暖的手掌伸进他裤裆,直接就伸进内裤。
“看你冷的——”King喃喃,亲吻他颈子。
他用后肘推他,“滚开。”他的语气虽然冰冷也不无焦躁。显然这种定时上演的
闹剧,已经让他头疼。就算他这种人,也是人吧!
“你哪里不行?三个月了,还起不来?”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