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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而不会再去寻找另一只天鹅取代对方。鸳鸯都比不上它们,它们才是终生不渝,矢志不移。”韶灵直直望着他,虽然还是笑着说话,但眼神热切而认真。
“你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感情吗?”慕容烨的鼻尖几乎要跟她贴着,他沉静地问,仿佛眼底里,只装的下她一个人。
韶灵笑着摇了摇头,说了真话。“感情就像是美丽的瓷器,很容易破碎,这世上很多段感情,都会被锐器所伤,摔得支离破碎。大多数的感情,是并不持久的。”
慕容烨眼神一沉,轻轻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没信心。”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过去她就在担忧,如今到了京城,她的愁绪更重了。
他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兴许才是阻碍他们的绊脚石。
“七爷,我很自私……若是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愿去费心讨好他。我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因此也没必要伪善地去喜欢所有人。但这次,我想尽力而为,即便很难改观,我也想试试看——七爷,她是怀胎十月将你生下的母亲,我在西关接生过,哪怕只是在旁观看着,我都能感知到女人生产的那种剧烈的痛苦,更别提产妇了。不管你们是否性情相左,她都是在那种剧痛中忍耐煎熬将孩子生下的人,即便没有抚养之情,你也别再总是激怒她了,她该多伤心……”浅浅的喟叹,从红唇边溢出,哪怕给身负重伤的病人下手,也没有接生来的费神耗力。每一次接生,她也要耗掉半条小命,在产妇的尖叫声中汗流浃背,屏息凝神。
慕容烨无言以对,对于那个千方百计说韶灵的不足和缺陷的女人,对于那个在暗中挑拨离间的女人,韶灵竟然如此真切地为她说话,甚至反而来劝慰他,少几分尖锐,多几分圆通。她并不擅长甜言蜜语,但却是最能说服他的人。韶灵的话,她讲的道理,他听得进去。顶顶重要的——她在意他,甚至愿意包容张太后的势利跟苛刻。
“灵儿。”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薄唇贴上她的面颊,轻轻唤了声,却不再说下去。
他很疲倦。
韶灵从他的身上,感知到他的累,他的倦,他鲜少让人看到他的这一面,素来都是悠闲自得,游刃有余。但这一次,他周旋的人,是自己血缘至亲,兴许就更伤神。
“我们这算不算和好了?”韶灵任由他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他闭目养神,笑着问道。
“那天晚上就气消了,就你记挂到现在。”慕容烨不曾睁开眼,淡唇边却有了很浅的笑,因为笑容而化解了脸上的倦怠。
在茫茫人海认错他也无妨,真心地维护他的人,只有她。
“到了客栈,我会叫醒七爷的,你睡会儿。”韶灵在他耳畔说。
慕容烨微微点头,靠在她的肩头上,不发一语。
他们都需要静下心来,想想往后的对策,命运到底会安排什么样意想不到的境遇,来迎接他们?!
韶灵半阖着美目,面无表情,方才走在通往宫内的走道上,她的心中很快闪动过一人。
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废太子——御祈泽。
在齐元国近二十年来,发生在御祈泽身上的事,颇受争议。他是宋皇后跟先帝唯一的子嗣,幼年被先帝看重,早早立了太子之位,成为东宫之主。但好景不长,玉妃娘娘的六皇子出生后,先帝将对玉妃娘娘的宠爱一道转嫁到这位皇子身上,而后,宋皇后病逝,不少人都怀疑是被玉妃娘娘暗中排挤,跟先帝吹了枕头风,终年冷落皇后,最终郁结心生。六皇子生性聪慧,先帝对太子的感情越来越淡,但当年任有不少臣子站在太子那边,为太子抱不平。
直到——先帝生了一场重病,而太子在外狩猎,不曾当即赶回皇宫,流连忘返,只顾自己享乐,被扣上不孝的罪名,而六皇子衣带不解整夜守在先帝床边,端汤送水。
原先就有隔阂,先帝罢去太子的名义,六皇子捷足先登,顺其自然。
先帝这一病,就是三年……后来,据说原先在御祈泽手下的东宫近卫不满东宫易主,公然违抗六皇子的命令,先帝一怒之下,笃定是御祈泽在暗中挑事,下了圣旨,圈禁了御祈泽。
看来是时候打听打听,御祈泽的下落了。
……。
0140 滚滚被单
“昨天我跟小二问了京城最有名的几家酒家,有一家叫桃花源,后院种了三亩地的桃树,在桃树下支了桌椅,桃花开的时候是生意最红火的。”
一走下马车,韶灵不曾举步走入客栈,而是笑着跟身旁的慕容烨说。
她隐约可以察觉,他们能在客栈随心所欲的日子,一定不久了。张太后虽然还未开口,说不准早已暗中安排,在京城给慕容烨找了一处府邸,但见慕容烨心中有恨,才没有火上浇油。张太后又如何看得下去,他在客栈这般活的随性?!
既然如此,她当然更想跟他过几天快意的日子。
“跟那里一样。”慕容烨扯唇一笑,在马车小憩了片刻,如今精神大好,听了韶灵的话,他很有兴致。
“可惜这几天正是桃花开的大好的时节,就怕有银子都订不着位置。”韶灵蹙眉,轻声叹道。
“要是订不到,爷就把酒家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如何?”慕容烨压下俊脸,跟她对视着,笑的恶劣。
他当然不难做到。
而且足够匹配的上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这八个字。
“我逗七爷的。”韶灵的唇畔流露一抹娇俏笑意,调皮而乖张:“昨天我已经前去订好了,正打算给七爷赔罪。”
笑意自胸口涌上喉咙,慕容烨扬声大笑,搂住她的肩膀。“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爷既往不咎了。”
“那我们快去吧,免得被人抢了位子,白费了我的大笔定金。”韶灵的眉梢眼底,尽是明艳笑意。
“慢着。”慕容烨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上下打量一番,眼底笑意更加幽深莫测。“你想这样子就去?”
韶灵不曾回过神来,她陷入微惘,眼底一刹那的迷惘,令那双墨色眼眸看来愈发无辜。
慕容烨情不自禁地笑了。“到时候我们看着菜,别桌的客人看着你——”
客栈门外的行人,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她,韶灵低头一看,发觉自己正着宫装,格外显眼。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走入客栈,上楼换了衣裳,才跟随慕容烨去了酒家。
这处酒家,并非坐落在京城闹市的巷子,朱色酒楼前吊着一长串的红色灯笼,随风飘扬,桃花源三个大字,写的飘逸倾城。
两人止步于酒家后院,果不其然,满眼的桃花映入眼底,跟云门的桃林相比,毫不逊色,各有千秋。
四月初,每一棵桃树枝头的桃花粉嫩娇艳,偌大的桃花林,不过摆放着十来套桌椅,相邻的桌子最少相隔十几棵桃树,因此坐在这儿用餐的客人,最喜欢的就是无人打扰的幽静,若要谈些及其私密的话,也不怕隔墙有耳,一眼望过去,仿佛只有自己一张桌子摆放在桃林中央,这般的绝佳风景,当然是千金难求。
慕容烨坐在桌旁,环顾一周,这才卸下肩膀上的重负,淡淡说道。“等我们赶回去,桃林的桃花肯定凋谢了,往后,我们多来这儿。”
她看着他,轻笑一声。“你很想念那里,我们出来才几天?”
哪怕此处每桌隔得很远,韶灵跟慕容烨心有默契,不曾将云门两个字,随意地挂在嘴边。
但她又无法避讳各自的心情,云门对他们两人的意义,就像是家一样,他们可以自由地笑,自由地嬉戏,自由地吵嘴,自由地定下他们想做的任何事。
慕容烨早先答应她,见一面就可以回到京城,但如今,他想要从中抽身,实在不简单。
长臂一伸,他但笑不语,低头给她倒了一杯桃花酒,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与其说你跟爷赔罪,不如说爷对你心有愧意。”
他们在云门,自得其乐,无人敢无视她,也无人在意她的身份背景,更无人在鸡蛋里挑骨头,让韶灵尴尬难堪。
韶灵弯唇一笑,不以为然,喝下了这杯酒,桃花酒不算烈酒,清淡爽口,灌入口中,带着微乎其微的暖意。
一阵风拂过,片片桃花飘在半空中,就在她将酒杯放下的那一刻,一片桃花落入杯中。
慕容烨有几度,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不在焉,但韶灵给他斟的每一杯酒,他只是一仰头,毫不废话,全部喝下。
“若是她派人来请你,你不一定要去。”慕容烨突地丢下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的突兀。
虽说好了不提宫中的事,但张太后想必是私自对他说了许多话,对他影响太深。
“我会去的。”韶灵的笑意敛去,说的认真。
慕容烨的眉峰一皱,原本在手中转动着的酒杯,却突地停下。
“宫里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我可不害怕。”韶灵笑着摇头,这一句话,说的很是轻松。
见慕容烨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思绪长流。韶灵眉头微动,说道。“若是多见几面,能让她喜欢我的话,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张太后跟慕容烨之间的关系,岌岌可危,不能因为她,让此事雪上加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不为了慕容烨,她多去几趟深宫,或许也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慕容烨会心一笑,身为他心爱的女人,她心甘情愿去讨好张太后,他不该阻拦。但若是并不见效,体恤她的用心,他最终还是会将她带离京城。
用完了午膳,两人一起走出了桃林,缓步走入人满为患的街巷。
“宋将军,您在看什么?有认识的故人?”一个官吏笑呵呵地问。
宋乘风跟一名年轻的官吏一道从桃花林深处走出来,如今的朝野之上的应酬实在是多,能推的他推了不少,但他在暗中,跟几个官吏走的很近,都是一些没有背景但很有才干的年轻人,他们在一起,也能想出不少官场上的应对法子。接连几日,他们约在桃花源,一边吃饭,一边谈论朝中要事。
是他看错了吗?
那个姑娘的身影,好像韶灵。一袭黄色绣花上衣,下身蓝色长裙,墨黑头发披在脑后,只挽着一个素髻。
但姑娘的身旁,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一身紫色华服。
不过这儿不是大漠,不是阜城,她怎么会来京城?!
当时他说过,她可以到京城来找他。他甚至造假吩咐过将军府的仆人,若有一位姑娘来访,千方百计也要留下她做客,可惜她没有。
待他再想细细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他们早已汇入了人群之中,难以找到踪影。
年轻官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似乎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的纤瘦身影,他悠然自得地长叹一声:“难得看到宋将军对女人上心啊,上回跟罗阳公主的婚事闹僵了,朝中许多大臣都在暗中议论将军呢。”
宋乘风闻言,从袖口掏出银两,摆放在酒家柜台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早就料到了,他们说了什么?”
官吏实话实说:“说将军有眼不识明珠,性情难以揣摩,眼里只有军营的士兵,还有马厩里的骏马,根本就看不到女人。罗阳公主自恃貌美又有才气,在太后娘娘面前哭诉,不想嫁给一个不懂风花雪月的木头,请求太后为她再谋佳缘。”
张太后有阵子没来烦他了,如今忙着为朝野中哪个青年才俊拉红线,他自然是管不着,也不想管。摆脱了罗阳公主,他一身轻松,高枕无忧,别提多自在。
宋乘风卷唇一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们说的很对。”
他的确将手下的弟兄放在第一位,若没有他们鞍前马后,忍耐西关的恶劣环境,他也无法打赢胜仗,受封为大将军。他生性喜欢骏马,武将跟自己的马往往有着深厚的感情,厮杀战场,带兵行军,一路以来都是骑着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