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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挂着仙人的名头而已。
我听说,千年前,漫长的一个时代,涌出无数大能,或者肉身成圣,或者元神飞升,跨过人仙的壁垒,就获得了永远的生命。
但是那个时代不知经历了什么,之后的人,最高的境界也不过到金丹,缔结不出元婴,于是金丹之上的境界被模糊,都是这世界的顶尖强者。
为了人为突破这层壁垒,先祖意外发现了仙灵珠,仙灵珠可让金丹裂变,蜕变成元婴。也就是说,仙灵珠是突破境界,打破这千年死局的关键。
尽管离渡劫还远得很,大家却还是把仙灵珠奉为至宝。
有惊才绝艳者靠着一些天材地宝和其他灵药的堆砌以及自身天赋异禀,可跳过之后的境界直接准备渡劫,其中不在少数,但没有成功的人。
仙灵珠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是百年一遇,也是从极心岛的莲池里长出来。
这些都是在路上白凤翎说的。
所以仙灵珠融进我身体里,是人家仙灵珠回家。融了进去,即使切开我的肚皮,也不能把它捞出来了。
我愈发把自己当回事,夜晚睡觉都感到有人伺机而动将我从白凤翎旁边抢走,生吞活剥了我,就像白凤翎和林昂如将我从师父那里抢走要把我炼丹一般。
仔细想想,在白凤翎身边有吃有住,她也长得不讨厌,目前为止也还没有真害我,我便没了斗志,大为没出息地决定与她和解。比起陌生人,比如林昂如这类,还有不认识的动不动打架就毁了西辞山的人,我还是乐意呆在她身边。
当然,如果有个心地善良的贵人能将我带去师父身边就更好了。毕竟白凤翎会发病,她发病时蹙着眉靠在树下,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像是立时便会死了一般。离天岚宗那么远,我只身一人不知道要遇到什么麻烦,所以忍痛在胳膊上割了一刀,凑过去,大有割大腿喂鹰的决心。等我喂够了这只随时会杀人的母狼,我便给自己几个嘴巴子,暗道我这是操哪门子心,我可是至尊法宝,谁会捉了我叫我白白地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但万一有个万一中的万一,我心中衡量衡量,决心不冒险。夜晚只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坏人。
战战兢兢有两日,夜里我睡在树上,拿帕子轻掩口鼻,才躺下,便听得几声悉悉索索。
我暗道我又是太当自己是个宝贝了,白凤翎在,我要是被人抢走了,她妖女也就不必混了。翻了个身,却听得声音愈发凑近了些,是几声话音。
那声音来到我睡觉的树下,伴着两股子味道各异的尿臊味。
是两个人,对着树撒尿,嘴里咕哝着什么,像嘴里含着水似的说话骨碌骨碌听不清楚。
我汗毛乍起,绷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
听得一人笑道:“狐火城的女子都是狐狸变的不成?你怕什么?”
“张口闭口都是女人,这样修为怎么精进?”另一人声音沉稳些,一泡尿毕,提了裤子,粗声道,“别叫女人坏了好事。”
“要我看,拿了宝贝就别给师父了,师兄你修为也不差,自己藏起来,等到了金丹期一用,哎,看看那些天岚宗的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敢不敢不理你。”另一人低声道,两人说话又咕噜咕噜起来,接着便是那师兄苦笑道:“你倒真是会想,你真以为狐火城的消息只给咱们?这回指不定有多少人来。”
“那怕什么,别人瞧不起咱们小门小派,兄弟我可知道师兄你也离天岚宗那些人差不远了。”
“胡闹。”那师兄斥责了几句,那师弟以马屁对之,那师兄虽然还是苛责,但极为受用。那师弟好像一泡尿尿不完了似的,半晌不提裤子。
我身子绷紧了,一动不动,就怕自己稍微一动,他们就发觉我在此处。他们疏于防范,也并不用神识扫一圈,我才能藏躲起来。
白凤翎怎么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焦灼着。
别是觉得这是小人物懒得出面吧?
心里才放松一点,一阵风吹来,将我盖在脸上的帕子吹落了。
像朵叶子飘散下去。
第26章 仙灵珠03()
我是正巧四仰八叉横着两条腿架在树杈上,男人们抬头正巧能从我腿缝穿过,看见我惊恐的脑袋。
三张脸对峙片刻,我略略扫过,一个身高八尺魁梧有力,连鬓胡子粗短眉,另一个是白净面孔矮个子,短须酒糟鼻。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竟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猜想,在树下看树上的我定然是成了个奇怪的模样,否则不会像吃了半只苍蝇一般欲说还休。而我也手无缚鸡之力,虽然男子打扮,但却是个草包,主动开口怕是暴露什么,引起祸端。
于是我们便像被沉在大染缸似的,静悄悄,连虫鸣都没有了。
连虫鸣都没有了?
怎么会呢?一般只有白凤翎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虫豸虎豹都要躲着走,只有不怕死的被保护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匹黑马胆敢在白凤翎面前作妖。
我渐渐地觉得不对劲,见那两人皆是双目圆睁,嘴巴也不自觉张开,好像见了什么稀奇物什似的。
回身看看背后,一片漆黑。
却带着股子泠泠的冷香。我伸手一拉,触到了那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布料,便知道是白凤翎来了。
我努力抬头,白凤翎站在我身后,静静地悬在空中,俯瞰二人。纵然我不喜欢她,但是也干过盯着她看的没出息的事情。月光下她一双漆黑的眸子如汇聚晨星,眉目精心雕琢,双唇如樱桃一般。也不知她怎么就突然有这么好的气色,兴许是我舍血喂她没多久,精气神恢复得不错的缘故。
那两人好似没有见过女人一般,也不嫌脖子酸痛,痴痴地瞧着她。
我想若是白凤翎没有这样高深的修为,怕是就要被人看杀了。但是我看白凤翎也不过稀松平常三五眼,哪里好看得那么夸张?真是稀奇。
“把腿并起来。”白凤翎低头。
我见自己岔开两腿实在不雅观,听了她的话并拢双腿坐在树杈上,低头看二人。
那又高又壮连鬓胡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丑态,那白净胡须却是早先一步回过神来,将手帕恭恭敬敬搁在一边的石头上。
二人在此地撒尿,尿臊味还没散,白凤翎皱了皱眉头,我看她表情有趣,便盯着那二人看。
白净脸躬身一礼:“在下书香阁李轩围。这是——”
“啊。”我惊呼一声。我以为那连鬓胡是师兄,没曾想这白脸一开口,浑厚沉稳,竟然是师兄,一时间被这差别逗笑了。
那李轩围见我笑,脸上颇为挂不住。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白凤翎问。
“实不相瞒——狐火城——”那连鬓胡率先开口,被李轩围捅了一肘子,便默默不语。
“离开这里。”白凤翎轻声道。
连鬓胡又抢先道:“看姑娘这身法想必也是道友了,不知道姑娘是不是也是冲着那东西去的?”
那白脸又捅了他一下。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我心下好奇,但白凤翎漠不关心,挥手一阵风,将他们打飞出去:“离开这里。”
“姑娘莫非是狐火城守护?”两人倒飞出去,砸断四棵树,堪堪停下,那白脸艰难道,便低头俯伏在原地,“还请大人饶命,我们书香阁不过是小门小派,我和师弟二人背着师父出来,本想借着狐火城拍卖讨些好处,如今见了大人是再也不敢了,请大人饶命!”说着便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两三个头,纵然离得不近,那声音却是响亮。
我身体一轻,随着白凤翎腾空而起。
不多时那两人便消失在我们视野中。
落下时又是林子另一边,贴着树冠飞来,一路上我没少受罪,等我飘飘落地,那两匹马不知怎么就跑了过来,缰绳自动飞进白凤翎手里,想必是她解开,催逼它俩跑来挪个地方。
叫人家滚,最后却自己默默滚到别处。这妖女当得有些窝囊。我纵然腹诽,面上却还是装作无事,顺顺我那匹枣红色的小马的鬃毛,它打了个响鼻摇摇头,倒是不情愿被我摸的样子。
白凤翎罩着一层光罩的手按在它背后,它立时老实了,乖顺没骨气,我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随意寻了个由头问道:“那些人说的东西是什么?狐火城?有拍卖?”
我一连串话似乎惹得白凤翎烦,她施法将两匹马拴好,回身跳上树枝,在树杈上坐定了。我抬眼看,手脚并用地挤过去,她也并不想搭理我,侧过身子到另一棵树上。
自讨了个没趣,我心里更是对她没了好感,躺下再休息,却是没了睡意。又突然想到我那方姑娘家的帕子还在那两人手里,他们若是以为白凤翎的,恭恭敬敬地收起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如此这般,我往高处攀爬,到树冠看了我们来时的方位,便下去寻回先前的位置,那两人似乎是被打伤了,互相搀扶着没走出多远。
我跟在他们身后,悉悉索索,动静不小。他们回过头来,那白脸短须的人行礼道:“小兄弟——哦不,大人行行好,我们师兄弟这就滚,再也不打狐火城的主意,您网开一面,网开一面。”
借了白凤翎的虎威我虚张声势,身形高大了不少,本想开口问问我的帕子如何了,又有些想去听听师父说的修真人士的拍卖是什么样,也想去瞧瞧能叫“城”的地方比起镇子来又有什么不同。但我虽然男子装扮,但毕竟声音容易叫人听出来,仗着年纪小,不开口还能糊弄一二,开口说话就只能糊弄朱小姐和大牛二牛。
于是我沉默摇摇头,在他们身上寻觅我的帕子,没能找到,心里不由得焦躁起来。又指着前面的路,他们二人面露苦色道:“大人,您叫我们到狐火城,我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您行行好,别把我们抓进去。”
原来前方的路就通向狐火城?我眼神一亮,转瞬间又只想翻个白眼。白凤翎悄无声息犹如鬼魅站在他二人身后,直直地望向我,好像我在蓄谋逃跑一般。
我不过看看热闹,能不能跑,心里还有些分寸。她看得这么紧,倒让我肆无忌惮起来,我这回不忌讳自己声音露馅,笑道:“我的手帕你们拿走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那连鬓胡慢慢地从胸前掏出一方帕子来,不知他怎么就胆大包天又藏了起来。
一阵冷风刮过,他二人如落叶一般被吹了极远。单剩一方帕子悠悠浮在我眼前,接着,一簇火烧起来,烧尽了它。
白凤翎消失不见了。
我越看她越不顺眼,往那二人所指狐火城的方向去了。
第27章 仙灵珠04()
白凤翎这人实在是个烂人,手帕也不是她的,她自顾自冲过来给人烧了,也不解释,就自己消失了。来得莫名其妙,去得没有原因。
和她去极心岛的路上,我期待出现各样的变数,但当下也不是和她分离的时机。我是破茅屋下筑巢的候鸟,虽然嫌弃茅屋破,如今却还要凑合过。
狐火城这名字听来陌生,想必离西辞山很远了。西辞镇之外的地方都是他乡,而我也确实没有家乡。既然哪里都人生地不熟,我索性做个称职的旅人。
走出去约莫三四里,因着是夜里赶路,四周还是一片草木繁荣,月光投不进来,稀疏几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