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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难道那是这四不像的崽子?
是从蛋里孵出来的?也没见那几个奇形怪状的崽子旁边有蛋壳啊,是吃了?我心中顺着想下去,伸手点在那蛋壳上,温暖而光滑,里头似乎有什么,微微动了动。
我听白凤翎讲,以前有一种认主的方法就是在异兽还是个蛋的时候将自己的血滴上去,你们就是一家人,彼此认识,它就拿你当主人了。
那时听着便觉扯淡,此时我摸了摸它,手上的血划拉上去,也全无反应。后来一想就觉得自己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人家家里长辈在一边窝着,我就胆大包天生出抢人子女的邪念来,还好没有成功,不然我另一条腿也保不住。
突然,灵台的灵力未经我意而动了动,一点波纹绽开,我突然警觉地沉入灵台,却升上来隐隐一阵不安。
那不安的源头是白凤翎。我隐约能够感到是她,这奇妙的契合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我也不知是她怎么威胁我这灵台的灵力听她的,如今牵绊着,好像我非得听她召唤如何如何。
心头一紧,那不安好像蒸熟了的大白馒头,膨胀得令人害怕。我又竭力撑起身子,转头打量四周,不知她在哪里。
后背的虫子开始蠕动起来,我头皮一炸,哆哆嗦嗦摔倒在窝边,腹中拧绞着什么,令人痛不欲生,我几乎要抽搐起来。
四不像豁然起身,用嘴拱了拱,将我翻了个面。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后背,似乎有许多虫子被它卷走吃了,那疼痛少了些,可腹中的疼痛却是有增无减,我冷汗涔涔,不住地往四不像那里靠近,它兢兢业业为我舔毛,等我感受到它舌头上的倒刺时,想必虫子被吃得差不多了,我一拱身离开,四不像却伸出带着肉垫的爪子摁住了我,死死地舔着,仿佛里面还有什么脏东西。
像是被个生猛大汉搓了个澡似的,我后背红得脱皮,勉强掩上衣裳,腹中的疼痛渐渐淡了,但我晓得并没有消失。若是用灵力察看,却是看不出来,只能感到这东西存在,犹如纹样。
白凤翎和纹样一样被我想起,我豁然起身,却被四不像又叼回窝中。
窝里暖烘烘的十分舒服,虽然是夏季,但极心岛并没有那晒得人皲裂的日头,凉爽宜人,就像在大雨天盖着厚被子睡觉一般舒服。我和蛋大眼瞪小眼,四不像睡下了。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去找白凤翎,可是无法,我心中的不安愈发盛了些,蹙着眉,操心着不知身在何处的白凤翎,自己身上哪儿哪儿都疼,疼着疼着就忘了,昏了头睡下了。
睡前,照白凤翎教的四神兽十二旁系七十二分支的法子放在那四不像身上研究研究,像是白虎的后代,哪个旁系就不知道了,我这点浅薄的知识只能到这里,心底想着若是白凤翎看见,就能一口说出这兽的名字,还能研究是它祖上哪位寻常动物和白虎乱搞产生了祖先。
我昏昏沉沉躺下了,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想必白凤翎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自愈,白凤翎虽然能,却要有灵力,我不知道她是该如何过,在反复求问中睡着了,浑身烫得像是要把蛋烧熟了。
等醒来,我蜷起身子,感到分外寒冷,抱紧了蛋,被那四不像训斥了,它冲我吼了一嗓子,声音还是比黑色怪兽温顺,可我还是将蛋搁下了,蜷到另一处睡,发觉右腿能动了,虽然仍旧疼,可有些力量。
我呼出一口气,感知到一股热量,难道洗精伐髓过的人也会发烧不成?我昏昏沉沉地起身,四不像又吼我,我便规规矩矩窝着。
四不像吼了我之后,竖起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我也效仿它,竖起耳朵听,却没听到,四不像离开了洞穴,我起身踉踉跄跄地要走,却听得几声吼叫逼近。
转瞬间,洞口便出现了两道红光,仔细一瞧是两只巨大的狐狸似的,一身红色毛发柔亮发光,犬牙锋利,咧嘴看我,唾液腥臭,目光直勾勾地朝着我这边来。
一只狐狸冲向前,我闪身一躲,它直勾勾地扑向了四不像的蛋。
另一只也扑了上去,两只狐狸没有看见我一般,用嘴拱着蛋要扔下去。
我纵身一跃,捞起蛋来便往外奔,这蛋虽小,但四不像对我的恩情我还是记得的,想想上面那几只被黑色怪兽掳掠的小崽子吧,这已经是独苗了,多么可怜,我兜起来便跑,奈何拖着一条瘸腿,摔了个狗啃泥。
一只狐狸跳上我屁股,它又大又沉,想必伙食很好,却非要和我计较这颗蛋,另一只却走到我前头,冲我放了个屁。
屎尿屁齐飞,我难以忍受那股恶臭,一缩身子,它便钻到我身下,一口咬在我胳膊上,试图要我松开那颗蛋。
我腹中又开始疼痛,我便愈发不拿胳膊上的疼当回事了,腿不争气,两手兜着蛋,能用的便是嘴,张口在狐狸尾巴上咬了一口,扯下一嘴毛。
它惊叫着又给我放了个屁,我呸呸呸地吐着,一骨碌翻身滚了好几个来回,在我背上的狐狸轻盈地跳下来,我似乎能看到它戏谑的眼神,仿佛在看个流口水的傻子。
我呸了它一脸狐狸毛,试着用灵力攻击它,灵台中灵力才兜起一股子,可我不知如何释放。
第66章 极心岛09()
一呼一吸,吞吐间,心情平静了少许,然而腹中的疼痛却愈发加增。我是吃坏肚子了不成?可仔细想想,我竟然也没吃什么。
我抱着的蛋动了动,那么小一颗,抖了抖,我暗忖这可得认我当干妈了,大家一起九死一生。
接着它的壳裂开了一个小口。
我吓得魂飞魄散,不顾自己浑身疼痛,一溜小跑将它供奉回窝里,把当干妈这心思扔进海里去,浑身哆嗦地想着四不像回来之后看见蛋成了这德性还会不会给我舔毛。
想必会一舌头把我的肉剌下来吧。
如此想着,我这人也实在没有骨气,便准备开溜,回身小跑两步,堪堪到洞口,却瞧见那两只狐狸神定气闲地蹲在我先前醒来的地方,悠闲地整理毛发,互相舔毛,看见我,挑衅似的瞧了一眼。
也不知道四不像干嘛去了。
我点着头缩回洞穴,一手扶在洞穴边缘,手中触碰到了那些纹路,发觉除了我看见的,还有些太过干净,乍一看看不出有字。
我伸手摸着,才发觉这些字写得工工整整,那字,像在天岚宗白凤翎让我去读的那书的字,我默默划过了墙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右腿伤势好了大半,我实在是福星。
突然,一阵婴儿啼哭声响彻云霄。
我一个激灵,四处寻觅,却发现声音从窝里来,那窝里有只奇形怪状的崽子,正在一边哭一边吃蛋壳。
我捏走了一片蛋壳,它哭得更大声了。
果然,上面的那几个崽子就是四不像的。
将蛋壳送到崽子嘴边,呜咽着吃完了,终于不哭了,翻身睡着了,肚皮一起一落,身上渐渐地长出细嫩的毛来。
四不像那体型居然是生蛋的?我揉揉眉心,看看小崽子,想了想,扯了几条衣裳,做了个小兜子挂在脖子上,吊在身前,还有个小盖子,以免甩飞出去,将它拎起来,扔到兜子里,挂在脖子上,它睡得正酣,被我打搅,嗷一声就哭了。
它哭起来十里八乡都听得到,而且是小孩子的声响,我头痛欲裂,外面狐狸虎视眈眈,更远一些不知道四不像会不会侧耳倾听,或许还有些别的野兽暗中窥伺,我情急之下一伸手堵住了它的嘴。
它嘴巴小小的,张口就咬,没有牙,吮着指尖的血不哭了。
我暗自想,从蛋里出来的也要吃奶么?看它吮吸的样子,我颇为头痛。血迹就那么一点,它舔过之后就只能干啃手指,我也不在意它啃的是手指还是什么,又不疼,鬼鬼祟祟往洞穴深处看了一眼,还是那些字。
我摸着字,默默地划过了一遍,洞穴尽头不知什么地方,走得深了些便是一大片粘稠的水,我拿指尖沾了沾,几乎要把人吸进去,而且不是水,我与它不亲和,便撤回去。
回程更是头痛,出了洞穴一瞧,狐狸拉帮结派似的找来了许多动物,什么没见过的长得很是随便的动物都在,平日里没见过在画册中见过的鹿啊狼啊牛啊都好像在商议什么事一般汇聚一处,把那小地方占领得都没什么地儿可立足。
我在洞口看它们,它们齐刷刷地看我。
它们也不攻击,我战战兢兢地护好了小崽子,往前踏了一步。
动物们的头都伸长了瞧。
我往回缩,它们把头伸得更长了。
我小碎步走了两三下,动物们几乎都弓起腰来,却不是要攻击我的样子,我停下,它们就停下,像和我玩木头人一般。
我颠颠地又走了两三步,它们都动了动前爪。
我站在原地,它们便凝作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啊?
我跑了两三步,它们也跟上来,没有一只攻击我,都巴巴地跟在我后头,我动,它们就动,我不动,它们也不动。
难道是策略?在狐狸领导下要磨耗我的耐心让我自己交出崽子来?
我牺牲崽子,将它捞出来,高举空中。
动物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错愕片时,将崽子扔回布兜中,把嘴里剩下的狐狸毛呸了个干净,索性站在原地:“你们想怎样?我们把话说开了。”
它们各色的眼睛都盯着我。
也是我不知哪根筋不对路,要和它们聊起天来。
难道说我觉得动物该会说话才是?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又散去,我挠挠头,颇为困扰道:“跟着我做什么?”
动物们还是巴巴地看我。
我在动物中寻见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像是白凤翎从西辞镇牵出来给我的那匹,小心地走过去,拍拍它。它垂下头来,我却意识到,我看着差不多大,却矮了些。不知是我长高了,还是看错了。
不到两个月,我就能长高这么多?我归结于我看错了,转头寻见一只鹿,高矮更合适些。
它也垂下头,温顺善良,我不由得觉得这像是我还没长大时候做的梦,梦见自己是森林之王这种幼稚的事情。
拍拍它,我客气道:“我想骑着你去找个人,你看可以吗?”
它湿漉漉的大眼望着我,我看不出是可以还是不可以,胳膊使劲儿,一抬腿,骑上一只鹿,它微微动了动,摆摆头,我忙道:“我找到那个人就走,谢谢啊。”
它的耳朵扑棱了两下,似乎是被我拍得痒了。
这只鹿有硕大的两角,弯弯曲曲煞是好看,我扶着它的背,试探着往前走了走,它聪慧灵敏地从我拙劣的挪屁股技法上领会我的意图,踏着步在动物中绕了个圈,便向着一线天的另一头去了。
动物们轰隆轰隆跟在后头。
若是白凤翎就躺在我要找她的路上,想必还没等我找到她,就要被这动物们踩死了。
我不由得走得慢了些,突然,一线天上摔下来个什么东西,动物们仓皇躲开。
鹿比我灵敏,一个小跑躲开,一只黝黑而腥臭的巨兽摔在我脸前,舌头耷拉出一丈来,倒刺倒伏,身上尽都是伤痕。
是把我们逼下来的那种黑色巨兽。
我抬眼看天空,却见得一道黑影掠过,似乎是黑衣,猎猎飞扬。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