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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处地石阶上,用魏国土话向一群魏国流民喊道:“魏国老乡们,切不可推挤,稍安勿躁,自有我等为各位张罗食住。”
一名身穿麻衣的汉子听闻,上前给老卒作了个躬,小心翼翼道:“叨扰老哥,秦国纳我等流民,不敢劳烦食住。我等手中还有些粮食,还请老哥给些柴草锅盏,与我等生火造饭。”
“不敢!不敢!”老卒摆手连连。忙解释道:“好叫老乡得知。瓮城之中不可生火。自会有人送来帐篷毛毡给你等搭建住处。关内有军伙造饭。你等只需安心等待便可。用了晚食。只会有人来问号筹。给你等办理入秦地文书。”
听得老卒详细解说。流民们虽然不甚了解。却也心安许多。嬴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那老卒表现也是甚为满意。上前嘉许了两句之后。便有负责地门卒统领前来报道:“禀将军。入关人口合计一千九百三十七人。丁五百二十六人、口九百四十八人。老弱孩童合计四百六十三人。其中客商不足百人。其余皆为流民。关前门将请闭关门。”
“传令:闭关!”嬴黎伸手从腰下地行军囊中摸出了半块铜牌。交予来人后。又向身后地部将吩咐道:“才仲秋就逃民。又有如此多地老弱孩童。这魏韩地百姓可比咱老秦人苦哩!传令伙房多造些饭。今夜管够。”
“嗨!”部将接了军令。带着部下疾走而去。
随即嬴黎便信步走入流民当中。寻年老搭讪。以了解这些流民地情况。
想要入秦国地关口并非易事。按照无敌制定地边关条例。入秦之人共分为三类。第一类涵盖商贾。只需在关口处申报商队人数和货物种类数量。办理商务证照便可通行。
秦国税法只收进口税而不收出口税,为的就是鼓励出口。并且大秦实行一税制,这些进口的货物在入关口岸报备之后,便有税吏跟车前往,一旦进入各个县城,便根据当地的物价给这些货物制定税率,商家按税率缴纳税款后,便可自由博易、转手、倒买倒卖,秦国的税务机关不会再额外收取税金。
而第二类便是普通出入境管理,凡游学士子、游侠、散人、庶民,皆属于此列,入关需缴纳一百二十钱办理一个用精鞣羊皮制作的“护照”,作为进入秦国国境的凭证。并且关口的吏员会在关门处详细交代,持“护照”入秦地人员,但凡进出秦国的县城,就必须在县城门口的门
上印章。若有违规,一旦被查获将会以奸细罪名论,轻也要判罚劳役。
如此规定的用意就是用护照来限制外国人在国内的活动,wap。l6K。cN只要进出县城就必须盖上印章,以此来判定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地。
至于第三类,便是针对这些想要进入秦国的流民和难民,以及那些连办护照地一百二十钱都拿不出的人。对于这些人,入关地程序就相对要复杂得多了,先这些人必须要检查身体,看看是否存在疫病或营养不良,以及掌握什么商业手工技术、是否懂得耕作等等。其次是流民、难民多数因为逃难的缘故而造成了家人离散、夫妻分别,因此要对这些人做详细地来源登记,并且根据丁口比率安插老弱孩童。比如说一些举家逃民的可使其以户为单位安置,一些单人独户便需要临时打散组合安置。最后还要将这些人养在关口附近的难民营里观察至少七个日,再根据国府反馈回来信息决定什么人可以送到巴蜀,什么人可以就地安置在河西。
因此,就过关速度而言,商贾的商队自然是最快的,其次就是那些交得起一百二十钱的“旅客”,最后才是流民,因此几乎每日里函谷关都要收容近千的流民过夜。
不一会,便有大队的秦军士兵扛着一卷卷的羊皮帐幕和羊毛毡从瓮城的藏兵闸道中鱼贯而出,在白石灰划定的区域里搭建起了帐幕,并在帐幕当中铺上了洁白柔软的羊毛毡。围在周围观看的流民们看着秦军士兵手脚麻利的迅速搭建好帐幕,目瞪口呆的有,痛哭流涕的也有,甚至有些人还很小心的扑上去将帐幕的一角放入口中轻轻的咬,以验证这果真是羊皮做的。
对于一些流民来说,只怕这一顶用羊皮做的帐篷,就能当他十年的劳作所得,甚至是全部的身家。倒是有几个儿童颇为大胆,当军士们刚把帐幕里的羊毛毡铺好,便欢呼着钻进去,在软软的、雪白的羊毛毡上打起了滚来。
瓮城一角专属国境客商的区域里,一围帐篷刚刚搭好,便有一个梳着朝天鞭的小屁孩一边用脏手蹭着毛毡,一面喊道:“呼呼!大父……姑姑,看呵……这毛毛好软和。”帐篷外,一个须全白的老人和一个少女互相搀扶着正抹泪儿,听着孩子叫喊,老人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来,抚摸这未曾见国软和毛毡,口中断断续续念叨起了什么。恰好路过的嬴黎看见,便上前道:“老丈,这围帐篷可好?”
“好!好呵!呀……见过将军。”老人忙不迭的答道,回头一看出声之人竟是一身威武铠甲的大将军,双脚一软便要跪倒拜见。嬴黎手脚虽然不慢,却是待老人拜倒之后这才上前扶道:“老丈请起,听口音老丈不似魏人,不知是何方人氏?因何事入秦?”
听到如此突然一问,老人双眉突然一跳,机警答道:“好叫将军得知,小人本是楚人,少年为奴,居魏已经五十余载……乡音难改……乡音难改呵!”接着老人引出身后的少女,痛心疾道:“唉!要说入秦之事,也是羞煞了人。我这女娃,当年私下许了一个路过的游学士子……小人打听说这人接了秦王的求贤令去了秦国,这便领着孙儿去寻呵!”
“老丈是苦人哩!”嬴黎听了老人解释,看了那默然垂泪的少女和帐篷里玩耍的小屁孩儿自然信了,好好劝慰了几句后便又去他处巡视。
不一会,瓮城内的四个边门一齐打开,数百的伙头军穿着众人都不曾见过的白布围裙,抬着一锅锅的饭食鱼贯而来。而先前负责维护次序的门卒们当即抽出配剑,大声呵斥流民们按序排队,不得哄抢。又有军士抬来盛水木桶和装有陶碗和木著的大筐,要流民们排队洗手之后领取碗筷就食。
当夜供应的饭食对流民来说非常的丰盛,主食是管够的粟米饭、辅食是具有秦国特色的菜疙瘩汤,以及每人一小份清炖肥羊肉和两份青菜以及大桶的送饭海菜汤。打饭的伙夫特别交代大家排队领取,不够还有,要大家慢吞慢咽。可就是如此叮嘱之下,愣是有十多人领了饭食之后立马把自己给噎着了,幸亏门卒们早就练成了专治噎食的独门绝技,见着有人哽噎便上前就是一掌。
【第242章】 越女刺秦
是夜,瓮城之内已是鼾声大起,城角处的一围帐篷内却是响起了切切私语。
一把柔软的女声,操着一口北地少见的南方口音悄悄道:“爹爹,瞧这秦军,倒真像是仁义之师。”
“妇人之见!”一把苍老的声音呵斥道:“若是仁义之师,何以寻了如此卑劣借口,要伐我越国?”
“怕是……”女子有意争辩,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道:“公子无疆素有劣行,秦人若是无端寻衅,何以要借道远征?世人皆知,借道而伐,乃是兵家大忌。且从这函谷关防,便能看出秦国外松内紧,秦王麾下必有精于治国的良才,如何不知劳师远征,粮道岂可握于外人之手。”
听女子如此一说,老人似乎也有所思,当下转移话题道:“嗯!此地不可久留,明日办了护照,速去咸阳。”
女子忙道:“这娃娃怎办?”
老人低声道:“可惜了一个习武良才,到了咸阳,寻个好人家吧。”
女子突然沉声道:“爹爹,若秦王真是暴君,自当刺之。若是明君,当如何?”
良久,老人长叹道:“越女……越女,昔夷光侍吴,不为其暴也……”
女子听后久久不语。末了也是长叹一声。两人便没了声息。
(注:夷光便是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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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三更地更鼓刚刚敲过。嬴黎便带着四名卫士登上瓮城闸道。这是他雷打不动地惯例。要在睡前再次检查整个关隘地防务。
镇守关隘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一件苦差事。可在嬴黎看来却是天大地殊荣。须知整个嬴氏宗室当中。比他够资格辈分高地人比比皆是。是无敌力排众议。排除了满朝老臣推举地秦国老将。将他这个才过不惑之年地少壮派将领委以如此重任。
因此。嬴黎很用心。
下了闸道,他当先检视的就是摆放在流民区域帐幕周围的火笼和火盆,而后才是客商区域。
也在嬴黎带着卫士抬脚从编号丁五的客商帐篷区域信步而过时,却听一角地客商帐幕内悄然响起了细微的人声,一把柔软好听的女声低声道:“大哥,不是说好去咸阳刺杀暴君,何故要取这关隘守将的性命?”
女声说完,便有男声答道:“看这守将身前卫士稀松,正好给我兄妹送个人头。”
女子忙道:“大哥且慢!此人体恤流民,是个好官,不可滥杀。”
男子压低嗓音哼哼一声冷笑道:“好官恶官,与我兄妹何干?秦国既然要伐我越国,这秦人便是我越人的仇敌。若是今夜将此人杀了,岂不是断了秦国的一条臂膀?且咸阳为秦人国都,秦王身边卫士如林,轻易不可得手。小妹无需多言,你若不去便留在帐中。若大哥今次失手,刺秦之事便也作罢,小妹乘乱逃脱,回家去吧。”
女子被话噎住,只得恨声道:“大哥怎地说话,你我孪生兄妹,便是死……也当同穴……”
听了女子狠话,男子低哼一声未再言语。旋即,一前一后两条黑影如狸猫一般从帐幕背光一面破壁而出,顺着墙沿向嬴黎巡查地方向摸去。
哪知,嬴黎巡查防务脚程虽是不慢,可走走停停,每次停足处都是火光之下不说,嬴黎身边的卫士有意无意的前后左右将嬴黎围在其中,手持微型小手弩的哥哥几次瞄准欲射,都被卫士挡住了角度。而两人也能看出,四个卫士举手投足之间似有威煞外泄,扶剑的手指时时顶在剑处,摆出了一副随时都可拔剑御敌地架势,可见武艺定然高强。
也在走走停停之中,两人跟着嬴黎来到了出瓮城的闸道出口,只待嬴黎步入闸道,便也等同于宣告两人的刺杀计划完全破灭。也在这时,嬴黎突然在闸道口停住脚步,与一名持戈守卫地士卒搭起话来。两个刺客以为天赐良机,哥哥急走几步藏住身型引弩待,而妹妹则解下钩爪绳索,只待一击得手之后,以钩爪攀越瓮城逃出生天。
哪知,只听嬴黎向那门卒问道:“捂腹做甚,可是内急?”
门卒躬身见礼,苦着脸道:“禀将军,小的贪心,多要了一份夜食,只怕是吃坏了肚子。眼下合该当值,不敢擅离。
”
“好你个小子,君上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吃人不穷,涨破狗肚。”嬴黎一面笑骂,一面却是伸手抓过卫士手中地战戈,喝道:“本将代你当值,还不速去。”
“谢将军!”门卒一手抚腹,一手提着裤头疾奔而去,而嬴黎竟然当真手持战戈站在闸道口代他当值。正愁没有机会下手的哥哥见状大喜,见势悄然腾挪
准备突然一击取了这秦将地性命。只是数息时间,至几人只有不到五丈距离的一个帐篷背后,哥哥刚刚猫腰将身形藏在帐篷的阴影当中,引弩待,哪知就在这时,只听“嗖嗖”两声轻响,一名原本挡在嬴黎身前的卫士突然转身摆手,竟是向他所在的方向快速打出了两件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藏身在帐篷阴影里的男子一个侧身闪避,用右手剑和左手弩格下两枚按暗器,只感觉双手都是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