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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花子妤也没话可说,不再理会对方怨恨中带着几分可怜的眼神,只专心想着自己要演出的剧目,心无旁骛的很
且说三日之期今日便是最后一日,花子妤得了兰嬷嬷的痛禀,说是让她收拾收拾,不用穿秀女常服,等傍晚的时候一起去正殿的花园里陪公主用晚膳。
可子妤一件普通的衣裳也没带,正要回绝,兰嬷嬷又笑着,有些不舍地递上了一个包袱:“这是公主裳给姑娘的。要知道,这样的料子乃是贡品,外头花了钱也买不到的。只是公主即将大婚,头三日得穿红,三年之内不得穿素。不然,就是公主再大方也不会愿意拿出来赏人的。如今愿意赏给姑娘,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了都觉得不得了呢。”
“既是如此珍贵的衣料做的,子妤也不敢收,还请嬷嬷拿回去。”子妤推了推,是真不想收。
兰嬷嬷可不管这些,径直入屋,将包袱一放:“姑娘可别推辞了。公主赐的东西,老婆子这个下人还不敢做主拿回去呢。”那样子,好像明显在说“你本就不配”。
看着对方的表情,子妤觉得有些好笑,反而不愿矫情了,当着那兰嬷嬷的面打开包袱结,一把将这件月白绣兰草的薄纱裙衫抖开来,故意惊喜地道:“呀,这衣裳果真好看的紧呢。瞧这料子,摸起来就像天上的云,轻若无物一般,想来穿在身上一定很柔软凉快。在看这绣工,阵脚细密,丝线亮色,浅浅的绿配上裙衫的白,有种说不出的淡雅精致呢。”
说着,直接将裙衫在身上比划着,子妤语气欢快地道:“本来还觉得无功不受禄,但这衣裳实在极衬我,我也就勉为其难收下。回头再去给公主道声谢就是。”
兰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花子妤,心里头的不快更浓了,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公主说了,要是姑娘不收,就说这是给姑娘帮忙出主意改嫁衣的酬劳。”
子妤看得出兰嬷嬷很是看不起自己,虽没放在心上,却也不会任由对方轻慢,于是笑了笑:“不管是不是酬劳,公主既然有心,我又怎好辜负呢。”
撇了撇嘴,兰嬷嬷闷声道:“好了,奴婢身上还有其他差事,姑娘换了衣裳就赶紧过去。公主虽然看得起姑娘,姑娘却也不要太托大,让公主等了。”
“不送嬷嬷了。”子妤也不理她了,自顾走到铜镜面前比划着衣裙,发现这裙子的设计是从肩头直直坠下,然后中间用一条流苏的玉腰带松松揽一下,无论什么身材都能穿。不然,以自娱这等高挑苗条的身形,恐怕要穿公主的衣裳还有些难。
看来公主也是个心思敏秀的,不然也不会单单赐了这样一件衣裳给她。若是其余的,免不了要修改,这件花子妤倒是直接就能穿上。
临近傍晚,子妤从屋子里出来,身上换了那件月白裙绣兰草纹的裙衫。一头秀发绾成个懒云髻,别了几多秋心院种的栀子花,浑身上下透着清爽俏丽,又带着淡淡的馨香。
一路行来,子妤也觉得心情舒畅,感叹好衣料做的衣裳就是不一样,又轻薄又透气,大热的天比穿着宫女常服凉快了许多不说,走动间那种飘逸的感觉也着实让人舒服的不行。
眼看着前头就是正殿,子妤正待穿过厅堂去后面的花园,却一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浓眉大眼,方额阔唇,不正是那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长欢吗()
正文 章二百零三 措手不及
“子妤姑娘?”
长欢一身墨色紧身劲装,手中抱了一把长柄宝剑,看到婀娜而来的花子妤,顿时一愣:“姑娘不是在敏秀宫吗?怎么”
子妤停住步子,看着长欢一脸的惊讶,“公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秀女?”心里头也打起了鼓来。
“姑娘是个聪明的人,在下应该不用解释。”说完这句话,长欢又恢复了那副警惕冷静的面恐怖感,不愧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
花子妤自然是聪明的,见长欢一脸平静,却忍不住问:“皇上可是在里面?”
“姑娘进去不就知道了。”对于花子妤为什么会在公主府,长欢也不问了,只挺直了身子,目色深沉地看着花子妤。
去还是不去?子妤透过眼前那方琉璃五彩七仙女的屏风,直接看到了正殿后面的花庭,有些呆住了。
一开始来公主府,花子妤就知道有可能提前和皇帝见面。比起选秀还得等上两个月,能提前和这个有可能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人见面,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可她已经待了三天,眼看明天就要回宫去,早已没有再抱什么希望。
哪知道就这么突然的,两人就要见面了。子妤觉得有些措手不及,脚下像是灌了铅似地,迈不开步子。
或许是发现了花子妤的异样,长欢从侧面看过去,觉得她单薄的身影让人不忍忽视,“姑娘何不进去,也许你想要的答案在里面就能找到。”
回头,看了一眼长欢,子妤发觉他的目光虽然深沉冰冷,却十分真诚。心里暗道,他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臣子,听他的口气,应该是皇帝让他查过自己。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一下喊出自己的名字,并知道自己是今届的秀女呢。他让自己进去找答案,找什么答案?难道自己能当着公主的面直接和皇帝相认不成?
心里有些乱了,子妤吐出一口浊气,又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提步绕过屏风,往那花庭而去
夏日笼罩下的午后,这方偌大的花庭却显得一点儿也不燥热。
冠盖绿萌半遮天,溪水清浅绕弯流。各色的时令鲜花点缀在花径两旁,莲步轻移,子妤觉得自己就像是踏花而来,不觉先前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变得放松起了。
从长欢简短的话中,子妤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想来当时自己唱《木兰从军》甲胄掉落的时候,皇帝就发现了颈间的玉坠儿。虽未明言,但从花无鸢要姐弟俩要夺得大青衣称号才能知道身世,再结合这几乎能肯定是御制的双鱼坠子自家姐弟的身世之谜几乎是昭然若揭。
而皇帝既然能认得那玉坠儿,自然也印证了子妤和唐虞的猜想。怕是从那时起,他就对自己开始留心了,所以才派长欢去查自己的身世,还安排自己成为秀女。
其实皇帝并不需要这么麻烦,相见自己,想证实自己是不是宫外的“遗珠”,只需找个机会让花家班派自己进宫献唱就行了。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以选秀的方式让自己入宫呢?为什么不直接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和自己相认呢?他让长欢去查自己,还费心安排她成为秀女,难道只是为了和自己见面?
这些问题,子妤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无论和唐虞怎么商量,对于花无鸢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所以对方的态度有些晦暗不明,子妤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可先前长欢的话虽然简短,子妤是个心思玲珑的。
一抹苦笑溢在唇边,多半,皇帝并不想真的和自己相认。
花无鸢是一代名伶,她的死,至今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着,猜测着原因。若是被人知道花无鸢竟然和皇帝有染,还生下了孩子,身为天子,比起和自己的亲身女儿相认,皇帝他应该会比较在意世人对他的看法。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的绯闻可不算光彩,甚至可以说是丑闻。
无论在哪个时代,皇家秘闻总是最大的八卦,最能在市井流传的谈资。
既然皇帝的态度不明,自己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死活自己是不会被选为后妃的,皇帝又不是没脑子,更不会把自己指给他任何一个儿子。所以,这一趟选秀之行最终结果如何,子妤反而还有些暗暗的期待,看皇帝到底会怎样安排自己。总不会让人暗杀了灭口。
想到这儿,不禁自嘲了一下。甩甩头,子妤愈发地挺直了脊背,迈着自认为最随适,带着自认为最淡定的笑容,一步步向花庭中那个宽阔的凉亭而去
其实在花子妤一踏进花园的时候,坐在花亭中摇着手中羽扇的皇帝就已经发现了她。
一袭雪衣点缀着莹绿的兰草纹样,步步而来的这个女子仿佛一抹幽幽绽放的兰花,清濯雅怡,幽然独放那浑身上下毫不做作的淡然态度,毫不做作的天然贵气,让皇帝微眯了双眼,眼神中也透出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身边皇帝看向花子妤的表情,落在福成公主眼里,就成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兴趣”
微翘着唇角,福成公主对自己的眼光很是满意。她就知道花子妤高挑略显单薄的身材能把这身衣裳穿出婀娜羸弱,扶柳乘风的味道。
福成公主对花子妤极有好感,总觉得对方让她感觉很亲切。所以今天知道皇帝哥哥要来用晚饭时,她就决定,要帮她一把。
怎么帮?福成公主想的很简单。
既然花子妤是秀女,那作为秀女,最好的结果便是成为皇帝的女人,获得皇帝的宠爱。
让花子妤换下那身平平常常的秀女常服,穿上这身让男人见了绝对会心生怜惜之意的月白薄裙,再配上她原本就清清凌凌的柔和样貌,福成公主几乎有八成的把握,花子妤会吸引住皇帝哥哥的目光。
知兄莫若妹,身为皇帝最疼爱的妹子,福成公主对皇帝的喜好很是了解。想当初那个“大青衣”花无鸢,皇帝哥哥不就是最爱让对方穿了白衣在面前献演吗?
花子妤原本就是个戏伶,和那花无鸢的气质又有那么几分相像。福成公主越看越得意,还未等她走近,已经掩口笑着凑到皇帝的耳边:“皇帝哥哥,你看这位美人还入得您的眼?”
似乎已经猜到了福成的意思,皇帝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尴尬的表情,随即挥挥羽扇:“她和你年纪一般大小,为兄又怎么可能会起那种心思呢。福成,你可别拿皇兄来开这种玩笑。”
嘟嘟嘴,福成公主有些不信:“每次选秀,秀女哪个不是和我一般大的年纪呢?难道皇帝哥哥身边就没有这样年纪的美人相伴?”
扳正了脸色,皇帝看着一脸戏谑表情的福成,语气有些严肃:“等会儿在这位姑娘面前,你可别说那些轻浮的话。”
“是是是,皇帝哥哥放心,福成不会‘唐突佳人’的。”话虽这样说,福成见平日里在自己面前随性惯了的皇帝哥哥这么认真的表情,心下愈发地肯定了他对花子妤是感兴趣的。
虽然听不见亭中两人的对话,可也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自己。聚起眼神,隔得远远的,花子妤也打量起了福成公主身边那位身着褐色轻衫锦服的男子来。
英俊非凡的眉眼,刚毅微抿的薄唇,这皇帝看起来保养的还不错,浑身上下也有种长期居于上位者的那种威仪。只不过这种帝王之气此时很是内敛,让人一眼看过去,并不觉得那就是天子。反而让花子妤感到了一丝丝的随和亲切。
“子妤,快过来坐。”
见花子妤走近了,福成公主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大声道:“你来得有些晚了呢,本公主先为你介绍,这是”
花子妤正待行礼拜见,却看到皇帝眼底闪过一抹柔和。
不等福成讲出自己的身份,皇帝已经羽扇一挥,打断了她的话,直接道:“这位是子妤姑娘,不必客气,叫我一声‘五爷’就好了。”
五爷?
难不成这皇帝想学乾隆,一出宫就自称四爷?
难道他不知道正殿守着的长欢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还想瞒自己不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要这样做,但乐得不用行跪拜之礼,子妤也就顺着半福了福礼:“见过五爷。公主金安。”
福成公主本想直接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