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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场,若仍然唱那一出戏,必然被人诟病乃是抄袭。但若不照着这一出排好的戏上去,结果就只有一个,被佘家班打的一败涂地,拱手让出这京城头号戏班的牌子。之后,要再夺了回来,几乎无望了啊。。。。。。”
唐虞严肃深沉的俊容之下隐藏了一丝不可查的锋利神色,此时脑中也飞快的转着,想要快速找出一个解决方法来:“班主,不是还有一个时辰么,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挽回败局。”
花夷也只好勉强的点点头:“走吧,得进去告诉金盏儿她们这个变故,集众人之所及,看能不能找个变通之法,挽回败局。”
。。。。。。
此时,屋中的气氛有些凝重而慌乱,众人听了花夷所言,面面相觑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再排一出比之《范蠡戏东施》同样精彩的剧目出来,这样的担子就算房子啊平素里,也是既不可能的,更何况时辰一到就要登台演出,那种压力,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又叫人怎么能静心定神下来!
看着花家班众人的神色,花夷强忍住心头的怒意,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沉缓地开口道:“大家都仔细掏心挖肺地想想,一炷香之后把点子说出来。”
唐虞也开口道:“大家暂时不必焦心,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其中拿半个时辰想新的点子,半个时辰排练,应该来的及。另外,若是出了可采纳的好点子,班主刚才也应允,给予五百两的赏银,无论是谁。”
“五百两!”子妤愣了,粉唇微张,和子纾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浓浓的渴望。
不自觉咽了咽喉咙,子妤原本心中就觉得此时蹊跷。按理,水仙儿是昨日才骗了阿满过去,套出的内容不过是一个‘范蠡戏东施’的名字罢了,就算知道金盏儿易钗而弁,塞雁儿扮作东施,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就把他们原本准备好的戏文给改了,还一模一样的。除非,泄密的并非是阿满,而是。。。。。。
想着,子妤强压住心头疑惑,悄悄地看了一眼如锦公子,但见他朗眉微蹙,半垂目似在仔细琢磨什么,但唇角却隐隐上翘,明显含着一丝微笑。这下子妤心中愈发肯定了,也没做停留,轻步走到唐虞的身边。
唐虞感到袖口异动,侧身看到子妤俏丽在身边,水眸顾盼着,似有话要说,便道:“子妤,莫非你这么快就想到了好点子?”其余人也抬眼望着子妤,有期待的也有疑惑的表情。
摇摇头,子妤尴尬的一笑,摆摆手:“大家别误会,我怎么能这么快想到好点子,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唐师傅罢了。”
说完这句,其余人等便也不再理会她这边,只有那如锦公子盯着子妤看了一眼,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蹙。
“唐师傅,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子妤轻声道。
点头,唐虞向着花夷询问了一下,这才带着子妤推门而出,来到了屋外。
此时已经表演完毕的艺人来来往往,喧哗声从前殿不断传来,特别是佘家班的人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子妤左右看了看,毕竟要说的事儿极为隐秘,四处看了一圈,却没有合适说话的地方,一咬牙,扯了唐虞的衣袖:“咱们到那儿去。”说着,带了唐虞来到一方四人合抱的巨大梁柱之后,正好和江南过来的杂耍艺人们堆放道具箱子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夹角,再加上梁柱顶垂下了一方明黄色的绸帘,正好可以把他们两人的身形完全遮住,即便佘家班有人路过,也不会注意此处有人说话。
拉了唐虞进来,子妤露出个头不放心地又四下瞧了瞧,发现没人注意,才把绸帘扯过来盖住两人。
此地本来就窄,加上一个蒙头而盖的绸帘,唐虞不易察觉地微微蹙眉:“子妤,你到底要说什么,也不用如此保密吧。”毕竟对方是个姑娘,虽然年纪还小,可这样单独处在这个密闭的环境里,还考得如此之近,唐虞怎么也心中升起了一股异样和别扭。
子妤只想着如锦公子的事儿,倒没什么在意两人这样有些太过亲密和不妥,觉着安稳了,才把先前在南院捡起来的香罗丝帕掏出来递给了唐虞:“唐师父,您看这是什么?”
疑惑地接过香帕,唐虞将其抖开。一眼便瞥到了那水仙儿花的绣样,又凑到鼻端轻嗅,顿时脸色一变:“这香帕是。。。。。。莫非是水仙儿的?”
“嘘!”正好这时外间传来两声议论,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子妤神色一凛,赶紧伸手捂住了唐虞的嘴唇,侧耳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要命的是,来的这两个男子竟是杂耍班的,听对话,是前殿演出的一对玉碗给碎了,要重新翻一对儿过去顶替。
这下唐虞也愣住了,感觉子妤的小手在自己唇上,温热间那股细腻柔滑的触感是那样明显,赶紧拂开了她的手,一把将其拉了到身后藏好。
倚在唐虞的背上,子妤悄悄抬头往上去,这才发现他的身子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纤弱,目测了一下,嗯,好像肩膀还是挺宽阔的。。。。。。想到此,子妤忍不住又双颊发热,玉牙咬了咬唇瓣,提醒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听见外面的两人似乎找到了东西,步子渐渐远离,唐虞也松了口气,扭过身子面对着子妤,因为身高的关系,倒没察觉她双颊的一抹红晕,低声问道:“你从哪儿拾得的?”
看来唐虞已经笃定这香罗帕的主人就是水仙儿,子妤忙答了:“是我亲眼看到从如锦公子身上掉下来的。”不过心中有些疑惑,又反问道:“您怎么知道这帕子就是水仙儿的?”
将香帕迅速踹到怀中,唐虞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和厉色:“亏得那水仙儿惯用这水仙花的香粉,此罗帕上的味道和绣样都直指其主。倒是如锦,没想到他竟是内鬼!”
说完,唐虞看了看子妤,神色恢复了一丝柔和:“此事你千万别外传,班主也怀疑是有内鬼。先前还不知道谁人才是罪魁祸首,如今,可算找到了线索。现在先别捅出来,等渡过这个难关,班主再秋后算账,定叫这内鬼乖乖受服。”
有了唐虞,子妤心中也就踏实了许多,展颜一笑,露出两个水水的梨涡,看的唐虞一愣,别过身去将绸帘掀开,两人寻着时机也就回了花家班的屋子。
章四十九 峰回路转
关上门,也将外殿的喧嚣忙碌也挡在了外面,只剩下花家班紧张和凝重的气氛久久不散。.
很快,一炷香的时限便到了,花夷看了看众人脸色,心中也明白,再想个比现在更好的点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沉缓地开口道:“各人若有好的想法便提出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金盏儿吐气如兰,略微一叹:“师父,不如我还是换回女装扮作西施吧,和雁儿唱一出东施遇西施的戏。虽然少了意趣,好歹不会落了下乘。”她是戏班的台柱子,大师姐,这时候少不了要率先开口。
听了金盏儿所言,花夷并未立即评价,只略微颔首轻点了点下巴,才抬眼道:“其他人呢,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
塞雁儿抿了抿唇,她素来不喜欢琢磨这些戏文,扮作东施这个点子还是花子妤给出的,自然没什么好主意,嘟囔道:“师父,不管扮什么我都会好好唱,只要能上场就行了。”
其余弟子更是面面相觑,半晌没了动静。
“唐虞,你说呢?”花夷见这些弟子确实没法子想出更好的点子,只有把希望放在了唐虞的身上。
其实唐虞心中也没什么谱,只好道:“禀班主,在下认为金盏儿的提议未尝不是个办法,虽然可能争不过佘家班的立意,但咱们戏伶的水准却能弥补这一缺憾。相较而言,应该还有一争之力。”
得了唐虞的支持,金盏儿感激地朝他一笑,对方却并未入眼,只是略微颔首,谨守礼数而已。
“罢了,为师也知道在一炷香想出个妙点子实在不易。。。。。。”
“师父,弟子倒是有个好建议。”
正当花夷准备妥协,如锦那厮却凤目流转扫了众人一圈,唇角微翘,似是胸有成竹地张口大声道。
“噢”,花夷精神一振,白面微动地看向如锦:“且说来听听。”
俊朗的面容之下带了一丝沉稳,这如锦公子的眼底一闪而藏着半分狡黠,只见他渡步而出,捏起兰花指微微一跷:“既然佘家班演了范蠡戏东施,咱们花家班就来一出范蠡点西施,可好?”
花夷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如何点?”
如锦若然一笑,虽是一身男衫,也没有傅粉换装,那姿态却已自然而然地透出了三分媚态:“大师姐仍旧扮作风流倜傥的范蠡,四师姐也仍旧扮作那有趣的村姑东施,只消加了弟子的戏份,扮作西施,演一出真假西施戏范蠡,岂不妙哉!比之佘家班还多了真正的西施一角儿,场面上不输半分,反倒多了些妙趣。而且弟子本身就是青衣行当,这一出《浣纱记》也熟记于胸,不知演过了多少遍,定能胜任这西施一角儿,不负师父所托。”
此一番言罢,花夷看向如锦的眼神没有掩饰的多了几分欣赏,仔细斟酌间连连点头,但仍旧想要征询一下唐虞的意见:“你看如锦此法可行否?”
唐虞看着如锦,心道这便是他处心积虑的最终用意吧!
能在万寿节上演西施,即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戏伶都会引来众人关注侧目,更不论他这个丝毫不逊于金盏儿的青衣名伶了。论理,让金盏儿扮青衣最为稳妥,可范蠡的角色就空了出来,无人能演。况且金盏儿易钗而弁确实有新意,若让她规规矩矩演西施并不如这范蠡一角儿出彩。眼下似乎只有如锦才能替上西施一角。。。。。。盘算来去,这厮的心思细密,布局周全,真个是一箭双雕的好提议。若不是子妤无意中拾到了水仙儿的香罗帕,恐怕此时唐虞也会和花夷还有其余花家班弟子一样,觉着这如锦公子犹有急智,是个解救花家班于危难之际的好弟子吧!
可惜,唐虞并非是个软糯之人,面对如锦那掩不住的得意之色,丝毫未理会,只俯身在花夷细细低语了起来。
“你果真愿意?”花夷细长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等其说完,就仰头有些惊异地看着唐虞。
拱手,唐虞徐徐道:“弟子亲自改的戏文,要论熟悉,自然比之如锦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若有当朝名伶金盏儿唱西施,就算是她独一人在台上表演,也比其他戏班费尽心思琢磨意趣要来的回味悠长。”
这唐虞和花夷的一问一答,听得其余人面带疑惑,特别是如锦,眼看计谋成功,却好像是唐虞摆了自己一道,便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快些开始练吧,要是再耽误下去,可就真的没法挽救了。”
花夷却扬起手一挥,示意如锦莫要多言,起身来看着唐虞,认真地再一次问道:“你若真愿意再次登台,且不说唱功,这范蠡的扮相绝对也比盏儿出色。但得是你真的原意才行,我花夷绝不相逼。”
相较于花夷的激动,唐虞自始至终却显得很冷静,拱手道:“身为花家班一份子,自当竭尽全力助戏班化解这场危机。救场如救火,我唐虞虽然不才,再唱一次范蠡却是可以的。还请班主放心!”
“如此大好,如此大好,哈哈哈哈!”花夷这下才彻底轻松了下来,重重地拍着唐虞的肩头:“若能顺利过关,你唐虞就是我花夷的恩人,以后花家班绝不会亏待于你!”
眼看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如锦不甘心地上前一步,忍住心头的怒意,咬牙切齿地道:“师父,到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