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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接,只有凭吼叫和直觉来搏杀。
另一支金兵开始有消息传来,鹰扬军是中了耶律楚材的诡计,所谓突破防线
只是个陷阱,鹰扬军已经被蒙古军击败并向南溃逃,不管这些消息的真假,金兵
的军心已经开始动摇,完颜阿虎见状,急令五百亲兵在阵地上四处巡查,若有敢
传播谣言者,当场格杀无论,又命被分成两半的金兵放弃原来的阵型,将蒙古骑
兵合围来。
地上已经水汪汪的,泥土开始变得透湿、绵软,显然给骑兵的作战带了极大
的不便,进攻的势头已不象最先那样锐利,此消彼长,金兵开始镇定下来,并开
始反击,虽然雨中不便,但依然有大量的火蒺藜和震天雷扔进骑兵队里,在雨夜
里闪过一团团赤亮的光芒和巨大的爆炸声,到处血肉横飞,使蒙古骑兵死伤惨重。
但这是一支精锐的蒙古铁骑,训练有素,见局面不利,并不和金兵硬拼,迅
速找到了金兵的最薄弱处,劈开一条血路,象一条灰色的铁龙,快如疾闪,冲到
了外围又猛扑回来,直向敌军的主帅营杀去。豪雨如注,雨水涌落,猛烈到什么
都看不见,仿佛象天国打开闸门,将天河的暴洪倾注到人间,转眼,战场变成一
派泽国。天黝黑黝黑,离几步远就别想见到对方的人,风声雨声,淹没了指挥官
的口令,让一切火器都彻底哑了口。所有的士兵都浇得透湿,残酷的战斗转化成
了对双方士兵意志的考验,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双方的力量都透支到了
极致。
最后崩溃的还是金兵,崩溃是由右翼的振威军率先撤退造成,仿佛是有组织,
有预谋,数千战士突然撤出战场,使金兵的阵型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蒙古军一下
子便捕捉到这个战机,将整个金兵的战线撕得粉碎,在黑暗和暴雨中,金兵的意
志终于崩溃,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互相影响着,争先逃离战场,金兵一败
涂地,完颜阿虎最后率领不到一万的残军仓皇向南逃去。
清晨,蒙古军吹响了胜利的号角。天依然晦黯,显得阴沉、湿润。狂风已息,
但雨还在下,细微的雨,俨如从筛孔里漏下来的。
蒙古军大获全胜,但孛鲁却没有追赶溃逃的金兵,他火速返回中都,他更担
心北边那支山东军队,不到半个月便已增兵到了十万,他们已经夺取了辽东,连
张柔也被他们杀得全军覆没,“自己手上连二万人都没有了。”孛鲁深深地忧虑
来,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在返回中都的路上,他不停的考虑耶律楚材的劝告:
此时已无退路,应趁机投奔蒙哥,重振成吉思汗的伟业。
中都的城廓已远远在望,三个月的鏖战,已经使这座城池千创百孔,大片倒
塌的城墙露出里面黄黑色的泥土,丑陋不堪,此时的中都就象一个惨遭蹂躏后的
贵妇人,已经无法站,摇摇欲倒,一阵风或一声怒喝,都会让她彻底倒下。
耶律楚材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他阴郁地呆坐着,茫然地注视着墙
角黑丑的蜘蛛,在忙碌地修补着它经营了半生的破,他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
内心痛苦而又困惑,他忠实地执行了窝阔台的遗言,却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后果,
帝国即将解体,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瘦长的脸庞上,肌肉剧烈抽搐着、扭
曲着,发出痛苦的哽咽声。
良久,他恢复了平静,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不是吗?铁木真的另一个孙子,
不正在在按照自己设计的轨道行进吗?开科取士、推广理学、奖励军功、重视经
济。改其父拖雷的一味残暴,刚柔并施,以马上取天下,却不在马上治之,古之
开国者,也不过如此。
‘叛国?’耶律楚材微微地冷笑来,国以德者居之,他耶律楚材绝不是愚忠
的人。
。。。。。。
五天后,蒙哥的手谕抵达中都:弃守中都,保存实力与忽必烈会合。
卷四山东(上)第二十八章金都之旅一
(6O6O中6O文6O更新时间:2007612 8 :26:00本章字数:3200)
在早春的日子里,当四周一切都发出闪光而逐渐崩溃的时候,通过溶解的雪
带来的浓重水气,已经闻得出土地的温暖气息。在雪融化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阳
光底下,黄鹂在天真烂漫地歌唱着,急流发出愉快的喧哗声和咆哮声,从一个溪
谷奔向另一个溪谷,燕山的春天已经来临,但它的新主人已经无法体会燕山的春
意,他带着从容更带着自信,远赴千里之外的金都南京,去将他的‘渤海战略’
合上最后一个环扣。
早过了大名府,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五千铁骑正护送李思业南下,俨如一
条黑色的长龙,在阳光下,黑色的铁甲闪着串串耀眼的光芒,杂沓的蹄声密集而
沉重,象有节奏的鼓一声声敲进人的心里,军中没有丝毫声音,在沉默中行军,
骑兵的脸上充满冷峻,仿佛他们是在奔赴另一个战场。
此时李思业身在一辆华丽的马车里,车体宽大,可容十人同坐,车内铺着紫
色的波斯地毯,厚重而柔软,车壁皆挂有幔缎,色彩艳丽,整个车厢内散发着浓
郁的芳香。这马车自然是李秋宜的,却被李思业反客为主占了去,他已经脱去了
戎装,换上一身青白色的长衫,头上也只用一块白色的方帕简单包裹,舒服地躺
在靠垫上,正悠闲地读他最爱的《三国志》,嘴角微微上翘,目光恬静而柔和。
“太祖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不治行业,故世人未之奇也;惟梁国
桥玄异焉。玄谓太祖曰:”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
乎!。。。。。。“
李秋宜也无精打采地斜依在他的对面,乳峰随马车的颠簸而微微地颤动,她
的面纱已经拿掉,眼光迷离,时而又闪过几分幽怨。
“自己到底算不算他的女人!”这是李秋宜现在最苦恼的问题,好象他很在
乎,但有时却又浑然不把她放在心上。
李秋宜赤着脚,一双小巧玲珑的天足交叉搭在一只软垫上,珠圆玉润,十颗
如豆蔻般的嫣红,在李思业眼前随车轻晃。
李思业若有所感,抬头看看她,笑道:“此书我已看了不下百遍,却依然不
厌。”
“书中可是有颜如玉?”李秋宜侧过身去,浑圆的臀部呈现在李思业面前,
她贝齿轻咬朱唇,媚眼如丝般向李思业瞟去。
李思业伸手捉住她的玉足,摩挲一阵,又深深吸口香气,这伸才个懒腰,洒
然一笑道:“有美人在旁,看书却是另一番滋味,这三国在我看过百遍之后,今
天竟又品出些新意来。”
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外传来燕悲澜冰冷的声音:“主公,南京已经
到了!”
。。。。。。
南京即北宋都城汴京,曾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最大、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都会,
商业繁荣,市肆极为发达,汴梁城东华门外,市井最盛,……凡饮食、时新花果、
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玉珍玩、衣着,无非天下之奇,靖康南渡后,汴京逐渐
衰落,宛如半老的徐娘,只偶然还可看出一当年的繁盛姿色。
李思业的队伍浩浩荡荡抵达了南京,兵部尚书、左丞李蹊亲自出城十里来迎,
李蹊已年过半百,身材瘦小却精神矍铄,不等李思业开口,他便大笑着迎上来,
用他那干枯细如鸡爪的手,紧紧地握着李思业,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
回归的国宝,他叹气着,恨恨地对随从的官员道:“倘若我那犬子能有李总管的
半分出息,让我再少活二十年也心甘情愿”众人应和,皆赞李思业年轻有为,乃
是金国之大幸。
李思业的手被他握得异常紧,心里略略有些怪异,便笑道:“李相国可否给
我介绍一下各位同僚?”
李蹊这才松开了李思业的手,李思业却突然觉得手心多了一张纸条,他瞥了
李蹊一眼,见他依然笑容满面,眼神却有些异样,李思业领悟,便不动声色的将
纸条收了来。
李蹊又指着身旁一人道:“这位是兵部侍郎张天纲。”李思业闪目看去,见
其年已不惑,身材高大,对他欠身笑道:“我曾在户部与张信之共事多年,他常
来信给我提到李总管。”
李思业抱歉笑笑道:“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张大人,孤陋寡闻,惭愧的紧!”
“那个攻取中都的李思业在哪里?即来南京,怎不先来见我!”声如轻柔,
却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正不知从何处发出,驿亭后却转出几人,众人见
了纷纷低头让路,唯有李蹊脸色微变,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别头不理。
李思业见了微微诧异,便向来人处看去,只见当先一人身如弥勒,和蔼可亲,
见到他时两眼笑眯成一条缝,偏那眼缝里却射出阵阵冷芒,让人不寒而栗。旁边
一人面皮紫红,腰粗膀大,身着高品朝服,再后面一人他却认识,正是完颜阿虎。
“李总管,前面此人是我朝参知政事兼枢密院使完颜奴申大人,旁边是枢密
院副使及左元帅蒲察官奴”张天纲在一旁低声介绍道。
李思业心中凛然,完颜奴申为金国第一权相,笑里藏刀,手段毒辣,上次徐
州会战之初金兵惨败,便是此人压住了求救信,送了宿敌完颜陈和尚一命,不过
此人将来会有大用,暂不能得罪,李思业不敢怠慢,忙施礼道:“李思业见过丞
相大人。”
完颜奴申笑呵呵地伸出肥厚的手,紧紧握住李思业,将他身体的温暖,毫不
吝啬地传给了对方,又仿佛是色中饿鬼遇见了美娇娘,他仔仔细细地把李思业的
通身看个清楚,这才笑眯眯问道:“李将军妙龄几何?”
“思业今年已经二十有五。”
“已经?李将军真会说笑,想我二十五岁那年,还在走鹰斗鸡,可李将军却
已是堂堂的两路总管,最近又为皇上拿下了辽东和中都,前途远大。不过老夫有
一言相劝,李将军的路最好慢慢地走,太早就把路走完了可不是好事,尤其要走
对路,老夫不才,今天特地赶来给李将军引路。”听得旁边的李蹊脸色大变。
话的意思是警告,同时也是拉拢,李思业焉能听不出来,他微微一笑道:
“蒙丞相大人厚爱,不过我已习惯快走,慢了反而耐不住性子,不过路在我看来
倒有很多条,让我一时无法选择,选急了说不定反而会出错,辜负丞相的美意,
丞相,你说是不是?”
话里软中带硬,却在告诉对方,自己尚拿不定主意,不要太逼自己,完颜奴
申依然笑容可掬,他向官奴暗暗使了个眼色,官奴上前拍拍李思业肩膀笑道:
“好一个叱吒风云的振威军主帅,果然气质超群,正如军中所传言,让我等老将
都自愧不如,我在归德府离山东颇近,今后我们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李思业早闻这蒲察官奴在金国横行无忌,手握忠孝军大权,也是一地方大军
阀,连完颜守绪也拿他无奈,便笑着拱手道:“我在山东也久闻官奴大人制军严
谨,今日得见,思业三生有幸,改日一定要请大人去我军中,让儿郎们看看何为
名将风采。”
蒲察官奴闻言呵呵大笑,这些话他本来早已听腻,但今天却由风头正劲的李
思业说出,让他心下十分受用,暗赞李思业会说话,方要和李思业亲热,却一眼
瞥见李蹊在旁,便冷笑道:“李大人,皇上命尔等出二十里相迎,你等却在十里
处等待,可算抗旨不尊?”
李蹊亦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