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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重重殿宇楼阁,依偎在他的怀里,鼻间,又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非常熟悉的青草般的淡淡的、湿湿的、清新的微微汗气。此时此地,这汗气让她感觉竟是如此的亲切和温馨,她不知不觉地把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脯上,以便更好地去闻那汗气。
而他,只顾着往前疾速地飞行,并没有发现她此时内心的波澜。
又飞了一会儿,他终于停止飞行,带着她在一个看起来蛮大的院里飘落了下来。
这院子与一般人家的院子有所不同,它里面没有种植任何的花花草草,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院子一侧还有一片很开阔的竹林。
他带着她穿过那些高大树木,径直走向内室。
她平常要是看了这样的新环境,必然是要跟他问上一两句的。
但是,这一次,她一路上始终都是一言不发。
她还在心里默念着他身上的那股子汗气,同时,又想着她是不是要跟他告辞:她觉得,发生了她和元武帝之间的那种说明清道不明的事情之后,她没脸再面对任何一个熟悉她的人、、、、、、
“小妹,你看一看,觉得这间房怎么样?”
上官若离似乎浑然不觉她的心思,带她走到一间屋子的门口,推开门,引她进去。
“有桌有椅有床,很好。”
她随意里将房中状况扫视了一眼,心不在焉地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小妹,你以前不是挺强悍的么,怎么今天会这么没精打采了呢?”
他看了她的样子,故作不解地问。
“是么?上官哥哥,我们女子,生来就是弱者,在你们这样的武林高手面前,更是连一点点自卫的能力都没有。唉,这所谓的强悍之心,没有还好,有了,也只是徒惹旁人笑话罢了。”
她有感于心,长叹了一口气。
“那些让人胡思乱想的事,就先不要提了。”
他听了她的话,本想跟她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没说,卖了一个关子,道:“你先在这屋里再好好地睡一觉,什么时候醒来了,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的屋里,到时候,我会有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卷 宫闱轶事:第十八章 竹林深深]
肖可嫣在皇宫的那个晚上;先前因为想着要逃离皇宫;一直没有睡。后来,被元武帝海山点了眩晕穴,才算是睡了一小会儿。所以,当上官若离把她安排在屋里好好睡觉时,她还真的好好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竟是黄昏了。
她走到隔壁上官若离的房前敲了敲门,没有听到有回应;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只好放弃。
估计上官若离是到前厅去了。
她又走到前厅里去看了看,前厅里也是空无一人。
怎么偌大的一栋房子里却没有什么人呢?
她有些讷闷。
返回到后院,她无意间看到了后院一侧的那一大片竹林。
在黄昏的夕照之下,竹林上笼罩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辉,微风吹来,竹林传出阵阵深沉浑厚如筝一般的低鸣,竹枝摇曳,竹叶箫箫,竹影斑斑,煞是动人。
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
苏轼《绿竹筠》
她心中怦然一动,步入竹林之中,想要好好感受一下里面的旖妮风光。
竹林很深,里面一丛丛、一树树的,种了好几种竹子。那一丛丛的,主要是姿态秀丽的斑竹和紫竹;那一树树的,主要是杆形奇特慈竹和孝顺竹。在这些竹子中间,还有无数幽篁夹道、绿竹成阴的小径,人在其间,可以觉出一种深邃、优美的意境。
只是,那些小径千折百回,而且四面八方都是同样大小的岔道互为通融,她初进林时并没有察觉出这一点来,等到真正察觉出来的时候,早已走不出去了。
“主人,难道你真的不想取代孛儿只斤氏海山吗?你们俩是孪生兄弟,如果你要是想取代他,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估计自己是迷了路了,正在发愁之际,却突然意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青鸟的说话声!
“青鸟,你为什么老是想要我取代他呢?我在江湖上闯荡的这十来年里,早已把名利这些东西给看透了,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如果光是以海山的政绩来论,他应该可以算是一个有一定魄力和手腕的帝王,包括他在江山大业上的雄心和宏图也还是可圈可点的。”
她听出,回青鸟话的是上官若离的声音。
循声走近声音的发源地,她发现,在一处小径附近,居然搭了一个草亭,上官若离就坐在那个草亭里。他的身边,站了一个她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青衣人,还有一个个子很矮小的紫衣人她倒是认得,正是在衡州的那次文武招亲大会上亮过相的游之易。
“主人,孛儿只斤氏海山这个人为人过于霸道,又有一点心术不正,我估计他早晚会出事的。而且,论政绩,他做皇帝,现在是刚登基不久,自然得笼络一下人心,要是日子久了,未必就能有好的表现;论雄心和宏图,也只有你才当他那是雄心宏图,依我之见,只怕野心的成份还更多一些。”
青鸟对元武帝海山毫无好感可言。
“小王爷,属下也觉得青鸟之言极有道理。如果你有意要举大事的话,属下一定举御林军做你的内应。”
青衣人亦斩钉截铁地附和。
“属下本来是汉人,一向不满于我们汉人的山河被主人这些蒙古人所统治,但是,自从跟了主人以后,才知道属下这样的想法其实是一种很不正确的种族歧视。其实,就一个国家而言,哪一个种族的人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皇帝的人是否爱民如子、奉行民族团结政策。属下相信,如果要当今的皇上来做到这一点的话,应该是很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由主人来代替他的话,那才真的是万民之福。”
紫衣人游之易话说得有点激动,看来比青鸟和青衣人更想让上官若离取代元武帝海山的位置。
“你们,都不必劝我了。我意已决。”
上官若离听了他们的话,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很果断地予以拒绝。
“为什么?是因为有了小主人么?”
青鸟似乎根本不能理解上官若离的决定,有些突兀地问。
“小主人?谁是小主人?我怎么不知道?”
游之易听了青鸟的话,感到很是讷闷。
“青鸟,这不是你所该问的问题。”
上官若离面色一沉,不予回答。
而她听了他们的这段对话之后,也不免陷于沉思之中:青鸟口中的小主人不就是指她么?
上官若离会为了她连皇帝也不想当?他,竟如此地爱她?
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当然,最多的感觉还是伤心。因为,她觉得如今的她根本就配不上他:她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了。
“主人,你如果是为了小主人的话,就更应该要向孛儿只斤氏海山挑战,夺取他手里的皇位,因为,是他…”
“住口!青鸟,你真是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这边,青鸟大概是已经知道她与元武帝海山的事情了,想借此激发上官若离的斗志,然而,它的话却被他恼怒地打断了。
他拍案而起,厉声道:“可嫣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一个好姑娘,是我上官若离这一生中唯一妻室的人选,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或者背后诽谤她,否则,我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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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宫闱轶事:第十九章 临阵脱逃]
肖可嫣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官若离如此动怒的样子。
他的言行令她心头一热,不由得热泪盈眶。
要是她还是清白之身该多好。
这样的话,假若他再跟她说他喜欢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他。
可惜,她已经不是了。
她不配拥有他的这一份深情。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头浮出一个词来:咫尺天涯。
而草亭里,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可能也是从未看过他动怒,都被唬得不敢再说话,借故低着头告退。
只有青鸟还在,它怯生生地飞到一个亭柱上看着他,无语。
“走,一起去看看可嫣醒来了没有。”
良久,他沉着脸,吩咐青鸟一声,快步离开了草亭。
她则在他要动身离去时,忙忙地隐身到一丛斑竹之中,不让他发现她的存在。
直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她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才终于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知道,只要她答应,他一定会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她孑然一身来到这里,无亲无友,无家无物,一无所有。
曾经,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像他这样可以依靠的人来陪她共渡人生的风雨与艰险。可是,在她终于发现他就是她所渴望的人时,偏偏她又出了意料不到的事。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及时地察觉彼此的爱?
为什么不相爱的人往往因为命运而结下不解的孽缘?
人生,要是可以回头,该有多好。
念及此处,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一直以来,她的心里都是在想着要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她第一次从心里认识到:她这一生要靠的,应该是她自己。
是的,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实际、最万无一失的事。
依靠别人,就难免要欠人家的人情。而人情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好欠的。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与无缘无故的刁难。一切都有因由,只在于你有没有发现罢了。如果一个人长期欠了别人的人情不还,早晚会因此生出是非来,左右都不是人。
她觉得,她所欠的最多的人情,就是上官若离的人情:是他,从一开始就救了她的命;也是他,每次在她的危难之际现身救她;甚至,这一次,他为了救她还不失得罪自己的亲兄弟元武帝海山。
想当初,于君宜帮她,她好歹还为于君宜做了一日三餐;而他帮她,她几乎却没有为他做过任何的事情。相反的,她倒是经常耍小性子跟他怄气来着。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人生,最不忍心辜负的是深情;人生,最不得不辜负的往往也是深情。
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相对于他来说,她很可能是一个不祥的人:他这次为了他得罪了元武帝海山,元武帝海山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还有,元武帝海山明知是他救走她的,肯定会来找他要人。
她绝不能再拖累他。一定要在趁他不备时偷偷离开他。
念及此处,她打算自己想方设法离开竹林。
其实,要寻找往回走的路也许不容易,要寻找出竹林的方向那还是不难的:她可以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往竹林西边的尽头走。
她估计那尽头很可能是一堵院墙,要是运气好的话,她也许可以翻过院墙,从此离开他的视线,不再给他增添任何的麻烦。
当夕阳快要没入城外的山头之中时,她终于走到了竹林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