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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关领兵赵四延愚昧无知,三年内贪赃枉法,更是将军营物资钱财纳入私囊,早就犯下了死罪。既然他没用,这兵权自然就归我管。”南烈羲的笑意一敛,俊美面容阴沉莫测许多,他突然拔高声音,无声冷笑。“不然,还有什么人比本王更适合?”
“韩王的语气倒是很大,想我大赢王朝,还能没有一个管兵的将领?”武将哼了一声,态度蛮横。
南烈羲猝然将目光转向皇帝,他的脸上带着笑意,说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一股森然。“皇上有了用人的想法,那就说说看,看看还有谁比本王更适合。”
皇帝一接触到南烈羲诡谲深远的目光,不禁眼神一顿,只能说的婉转和善,“朕是觉得韩王对王朝事事用心,兢兢业业,倒是耽误了个人大事,这些年来朕似乎从未给韩王放个假,放松身心,如今想来实在不妥。”
南烈羲的墨色眼瞳,深沉的看不到底,闻言,他蹙眉。这皇帝说的好听,却是不想让他继续插手西关之事,这回,他若拒绝,说不定早有人编派罪名说他心存异心。
果真,皇帝笑着征求他的意见:“西关的兵力,不如换个人来经营,也给韩王休息喘气的空挡,不知韩王意下如何?”
“这是皇上的意思?”南烈羲淡淡睇着皇帝,冷冷问了句。
武将实在看不过南烈羲的嚣张霸道,不禁粗着嗓子吼道。“大胆韩王,你居然还敢质疑圣上好意?”
“布落拓,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南烈羲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寒冷如冰,这回,好多臣子都面色凝重,不敢大胆发言惹恼不悦的韩王。更有人在心里暗骂,这布落拓粗人一个,有勇无谋,跟韩王作对,有的是苦头吃。
皇帝沉默了些许时间,才说道。“这是朕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意思。”
轩辕睿的眼神依旧落在前方,目不斜视,他的态度看起来端正正派,也不显得过分关注此事的纠葛。
皇帝笑着,缓和此刻紧张忐忑气氛,一副大善人模样。“韩王虽然年轻有为,却是早过了适婚年纪,朕看看周遭众多兄弟,弱冠之年也都有了妻子子女,不如趁这个时间,韩王也解决一下自己的事。”
“皇兄,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不如给韩王指一门亲事,也算是一桩美谈。”轩辕睿侧过脸去,白皙俊颜温煦友善,笑着望向南烈羲,眸子之内没有一分情绪波折。
南烈羲直直望着那一双温润眼眸,胸口情绪此起彼伏,俊美容颜之上却依旧没有太多敌对,只是笑声显得几分狂妄:“睿王爷说的轻巧,自己抱得美人归,跟上官小姐无比恩爱,就看不惯本王逍遥洒脱过活?”
“能匹配韩王之人,这身份涵养,姿色性情自然都要最上乘,我看后宫中未嫁的公主还有几个,皇兄觉得是否合适?”轩辕睿淡淡一笑,恭谨自如,话锋一转,才见埋伏的深意之深。
皇帝也顺水推舟:“也对,其中十八公主最为美貌,不知韩王是否有心?朕也乐得当这个牵线月老。”
南烈羲的语气,突然变得嘲弄,这般目空一切的邪肆口吻,已然听起来不太顺耳。“十八公主的确花容月色,但那脾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圣上,本王或许无福消受美人恩。”
“韩王,你说的话未免太难听了。十八公主是王朝金枝玉叶,哪容你戏谑挑剔?”轩辕睿漠然脸色,针锋相对,温和气度消失无踪。像极了,一个维护姊妹的兄长。
这么明显拒绝皇帝的旨意,南烈羲这个男人,当真是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也有大臣听着,脸色都变了。
“本王自己的婚事,难道还要被逼强迫?这样传出去的话,对十八公主的名誉,才是真正的诋毁吧。”南烈羲挑眉,墨色眼瞳隐约闪耀着逼人冷光,他的态度傲慢,薄唇边溢出这一番话来。跟当朝公主成亲联姻,这件事背后的寓意,自然是要用皇族关系,绑缚他施展的拳脚。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皇帝才爽朗笑道,并未责难南烈羲:“看来,朕是用错了心。”
南烈羲冷笑一声,下颚紧绷着,说的一分不让。“西关的兵权,皇上自然可以交托他人,只怕西关边境兵荒马乱,若那人无法驾驭经营,皇上再改主意也不迟。”
好一个放肆嚣张的韩王!众大臣不禁倒抽一口气,他实在太过张狂,笃定这皇朝无人可以跟他平起平坐?!若当真皇帝指派的人也无法镇住西关,岂不是让韩王更加大胆妄为?
南烈羲眼神一沉,说的不冷不淡。“至于本王的私事,经皇上提醒,也是时候该办了。”
闻到此处,皇帝面露喜色,“韩王若觉得皇家公主太过骄纵,说说看,你喜欢哪家大臣的千金小姐,朕一定为你做主。”
话音未落,不少大臣的面色全无,一个个别开视线,不敢正对着南烈羲,生怕他一个眼神拐来,害了自家女儿。
南烈羲的嘴角含着凉薄笑意,冰冷眸光刮过每一个臣子的面孔,他自视过高,态度更见孤傲。
“睿王爷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本王身边不缺女人。”他的视线,带着一抹莫名情绪,突然停在神色自若的轩辕睿身上。
轩辕睿从容不迫,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笑颜平和。“原来韩王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子,那不如——”
“本王也有这个打算,不过这婚嫁的繁文缛节倒是不必麻烦,能省则省,到时候来韩王府喝一杯薄酒就罢了。”南烈羲已然不耐,生生打断轩辕睿的话,笑的复杂,露出森然白牙,像是妖媚野兽。
轩辕睿沉默不语,为何竟然觉得此刻的南烈羲,又在算计什么?!
皇帝这时候,领先开了口,化解方才的难堪矛盾:“韩王对王朝功劳不少,到时候这杯喜酒,朕也是要讨的。”
南烈羲闻言,微笑,也显得冷淡,仿佛皇帝的恭喜,也是可有可无的废话。
“至于西关的边防,朕看不如就——”皇帝平静地说下去:“让睿弟来做吧,你也好跟韩王取取经,学学韩王治兵大战的本事。”
南烈羲早就预见这一切的走向,眼波不闪,却是说了句风凉话。“西关可不好守,睿王爷恐怕往后无暇分身照顾年幼王妃了。”
“韩王自可放心,西关在我手中一日,我便不会让人夺了去。”轩辕睿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儒雅笑意,审视着南烈羲脸色的细微变化,嗓音温和低醇,却也万分笃定。
皇帝眼看着事情办妥,便扬手,退朝,臣子低头行礼,继而散开。
轩辕睿跟南烈羲并行着,神色平和,笑着寒暄一句。“倒是韩王,何时办喜事,也不要忘了通知本王一声。”
“那自然要的,再说了,那个人,睿王爷也认识。”南烈羲的薄唇边翻卷起一抹邪气的笑,他停下脚步,眼神突然瞬间锐利起来。
“你说的人是……”轩辕睿读着这熟悉却又冷傲的眼神,蓦地俊颜凝重起来,他不敢置信,眉头深锁。“她?”
南烈羲的笑意,变得微弱,恢复原初冷漠模样。
一抹讳莫如深,在他墨黑眼眸之中,一闪而过。“是,她。”
皇宫花园。
“皇上,先喝杯茶吧。”宫人陪在皇帝身边,眼看着皇帝一下朝脸色就愈发难看,轻声说了句。
皇帝接过那一杯暖茶,握在手心,阳光反射出他鬓角的淡淡银色,他气愤难当,望着那个方向,沉声道。
“真的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
睿王府。
“王爷还没回来?”一名清丽的女子,捧着温热的药膳缓缓喝下,以丝帕轻轻擦拭嘴角湿润,面色苍白。
红袖接过温热的药碗,面色稍变,迟疑地回答道。“不,王妃,王爷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那怎么……”王妃顿了顿,端正了身姿,翘首以盼,望着那窗外空荡荡的景色,有些失望。
他怎么不回房间看她?这几日他请来一个法师替无缘的孩子超度讲佛,她却是听着那念经声就头疼。
“王爷说有事要处理,方才法师已经离开了,如今安静许多,王爷嘱咐奴婢伺候王妃早些休息。”红袖陪着笑。
王妃面无表情,蓦地转过头去,冷冷发问。“你说你上次看到那个女孩了,是吗?”
红袖冷哼一声,满是不屑:“是,她仗着自己是韩王的女人,就趾高气扬来了,真是让人讨厌极了。”
“韩王……她居然找到这么个有力的帮手……”王妃眼眸一沉,眼底的凌厉转瞬即逝,嗓音细小如蚊呐。
这一回,决不能放虎归山留后患。
她的手掌轻轻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低着头沉默不语,逆着光的面目,陌生至极。
051 轩辕睿的表白
今日天气格外阴沉,寒风阵阵,几乎冷的让人无法忍耐。
上官家的祖坟就在城外,有专人看守,她是趁着那看坟人离开吃饭的空隙,才悄悄潜入其内。
她站在上官洪的坟墓之前,一身素衣,像是一朵纤细单薄的小白花。
一抹及其微弱的微笑,绽放在她苍白的唇边,她柔声说道:“好多时候,我都忘了爷爷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里,有一阵淡淡的哀伤,缓缓汇下,她憋了憋嘴角,自嘲道。
“您说过,要我过最简单的生活,看到我现在这么活着,又该骂我了吧。”
她这辈子,只有爷爷一个至亲的人,她以为出嫁之后,就能有一个庇护自己的港湾,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丈夫而已。
权力,荣华,她根本不在乎世人传闻的这些利欲熏心,谁又知道她跟一般姑娘家一样,只是单纯的憧憬平凡的生活而已呢?!
想到此处,心里那根刺,扎的更深,更痛。她脸色白了白,带着黑色皮质护手的双手,轻轻覆上那灰白色墓碑,苦苦一笑。
“您死的很冤枉吧,明明是那么喜庆的日子……。”
五指,渐渐收紧,指节苍白,她不知不觉用力,指甲划过那石碑,灰色粉末扬起在风尘中。
她紧紧闭上眼,出嫁之日的场景还在眼前掠过,她坐在铜镜面前欢欢喜喜戴上凤冠,爷爷看着她,笑着说——快走吧。
她竟然不知,那一幕,甜蜜的辞别,居然更是阴阳相隔的最后诀别。
那回忆,痛到了极点,她蓦地睁开眼眸,眼底一片濡湿,幽幽地询问。“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查明真相,谁又是我真正该相信的人呢?”
只可惜,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回应她,再无别人。
她越来越迷惑了,轩辕睿是个何等的男子,爷爷为她找的良人么?能够托付终身的丈夫么?
他温暖的时候胜过太阳,决绝的时候胜过寒冰,到底哪一面,才是他?为什么她身在其中,却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呢?
这座墓园,躺着上官家祖祖辈辈,这里有她至爱的爷爷,还有在战场上洒热血英年早逝的爹娘。琥珀睁着眼,扫过那一个个毫无生机肃穆庄严的灰白色坟墓,呼吸一滞,险些要倒下。
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再怎么不愿,也唯有面对现实。
她转过身子,脚步仿佛浮在云端,每一步都是摇摇晃晃,好几回她都扶住一旁树干,才勉强稳住自己步伐。
喘了口气,她抬起头来,却突然面色一白。
轩辕睿,就止步站在十步开外的距离。他身材颀长清瘦,藏青色的衣袍在风中翻滚,黑发浓密幽亮,他英俊脸庞,明朗闪耀。
她的心微微一颤,他总是光明的太过耀眼,她甚至都不敢迎上他,不敢看着他的脸。
她以为痛苦可以分散,是时间的问题,却没想过每次见到他,她的疼痛,就全部席卷而来,折磨的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掉。
他看着她,却没有多余情绪,只是蹙眉,有些不耐,还有……不言而喻的厌恶和烦恼。他的嗓音依旧低醇,却听来让人觉得沉重苦闷。“谁让你来这个地方的?又是韩王?
琥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