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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连门外,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今日如果不是因为那枚“泰伊之心”,那么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越是经历了这样的事,他也越是珍惜友情、爱情、亲情。
情,人之所长,亦其所短。
人因有情而有爱恨嗔痴,多少可歌可泣的壮举因情而起;人亦因有情而优柔寡断,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可这,又正是人不同于飞禽走兽,人高于飞禽走兽的地方。
杰迪现在已经懂得了爱和留恋,他在房门外留连,其实是因为心里已经割舍不下她们,方才有巴托在,好些知心话儿不能说,现在总想再看看他们才安心。
海伦还没有睡,她想着死而复生的杰迪,满心欢喜。
她想着妹妹,想着她今天表现出的决心和情意,心中又充满矛盾和苦恼,正自辗转反侧,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口站了一个人,海伦的心头不觉怦怦地跳了起来。
房间里已经熄了灯,门缝里隐隐透过走廊里的灯光,所以门口一站了人,便能够感觉得到。
海伦双手紧张地抓着被单,嗓子有些发干。
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杰迪,杰迪走路的声音既轻又快,很少有人能慕仿得了。
“杰迪要干吗?”海伦紧张地瞪着眼睛瞧着房门,杰迪站在门外不动,她的心却跳的非常厉害。
杰迪手握在黄铜的门柄上,直握到把手发热,才悄悄放开,放轻了脚步向自已的房间走去,海伦呼地出了一口长气,她翻身坐了起来,咬着下唇,心中有些轻松、又有些失望,那股女儿家的心态,实是无法言喻。
杰迪回到自已的房间,刚刚关上房门,忽然飞快地一转身,警觉地喝道:“什么人?”
桌前,一个女孩儿盈盈地站起身来,柔声道:“狼王陛下!”
杰迪松了口气,问道:“怎么还不睡?”
小狐女手指有些不安地绞在一起,轻声道:“陛下的死讯传来,夫人和小姐都很伤心,我……也是。
陛下在的时候,我总有些怕您,可是您不在了,我的心里却更加害怕。
看到您归来,我非常开心。
我留在这儿,是想……亲口告诉您我的欢喜。
欢迎您回来,陛下!”
杰迪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他轻轻拍拍洛丽塔稚嫩的肩膀,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快回去睡吧”。
“遵命,陛下!”小狐女拉起裙子行了个俏美的蹲身礼,款款地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柄却没有拉开。
杰迪刚刚把衬衫解开两个扣子,扭头见她还没有出去,奇怪地问:“小洛丽,还有什么事?”
“陛下,我也想……想让您抱抱我”,小洛丽转过身,怯生生地说。
她不安地捻着衣角,眼睛里却满是希冀和羡慕。
看来杰迪刚刚回来时,和海伦姐妹忘情拥抱的场面,给她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杰迪目光闪烁,忽然很开心地笑了。
他大步走过来,张开双臂一下子把小洛丽搂在怀中。
小洛丽的双肩很紧张地一缩,然后在他的怀里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的身体很柔软,娇小玲珑,有股淡淡的处子幽香。
小洛丽陶醉地趴在他的胸口,柔滑鲜嫩的脸蛋儿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两只小手轻轻地环在他结实有力的腰肢上。
杰迪拥着她娇美轻盈的胴体,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此时心里却渐渐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属于男性本能的欲望。
杰迪的喉咙有点发干,脑海里不自觉地涌现出拍卖场上那个主持美女富有蛊惑性的语言,那些语言在他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就在他的某个部位正要蠢蠢欲动的时候,小洛丽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足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浅浅一笑,柔声道:“谢谢您,陛下,您的拥抱让我有种既安全又幸福的感觉,就象……我的父亲一样。”
“嘎?你的父亲?”杰迪一阵恍惚,感觉有点脑充血。
“是的!”小洛丽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对不起,陛下,请原谅我不恰当的比喻,因为……我的父亲永远没有您那样英明神武,可是您的怀抱真的象我的父亲一样宽广、温暖,让我安全、幸福、满足……”。
小洛丽盈盈一礼,脸上带着满足的甜美笑容,象个纯洁的小天使:“晚安,陛下!”
“呃……晚安!”杰迪傻傻的,几乎下意识地跟着她学个蹲身礼。
小洛丽拉开门,回眸一笑,翩然闪了出去。
“父亲?”杰迪吸了吸鼻子,脸色臭臭的。
躺在床上,指端似乎还有小狐女身上柔软香馥的感觉,手背上似乎还有被她温暖柔软的尾巴轻轻扫过的触感,让人浮想翩翩。
杰迪往裆下“啪”地拍了一巴掌,懊恼地道:“安份些吧,父亲!”
他把两手枕在脑后,长长出了口气,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等等,不对劲儿,她并不知道海伦和莉娅的真实身份,为什么敢在我的房间等我?难道她压根就知道海伦从来不睡在我的房中?这个看似清纯的小狐狸……好象看出很多问题呢。”
海伦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脸红红的就象去做贼。
杰迪的卧室也是她这位主妇的卧室,可她从来没在那儿过夜,今晚,今晚她想真的成为杰迪金匠铺的当家主妇了。
但是……她这时偏偏看到洛丽塔从杰迪房中走出来,海伦吓了一跳,连忙给回房间,轻启一道门缝儿偷看着。
小狐女雪腮绯红,满脸幸福愉悦的表情,脚步轻快地走回了她自已的房间。
一股酸溜溜的感觉立即涌上了海伦的心头:“他不敢来找我,居然叫了那个小狐狸精去他房间。
这个……这个喜欢兽。交的家伙,恶心巴啦的,人家才不要去找他!”
海伦气鼓鼓地关上了房门。
蒙在鼓里的杰迪还不知道一场艳遇就这么流产了,天亮了,他睡着了。
将军府,冯赫尔坐在椅上,脸色寒冷如冰,他的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发白。
那压抑的怒气就象隐隐的旋风,让整座大厅里的人都噤若寒蝉。
进进出出的医生和仆人都放轻了脚步,没有人敢稍出大气。
沃伦惨叫痛哭了半宿,刚刚服了医生的安静药剂沉沉睡去,可是那凄厉的声音似乎仍在大厅里回荡。
冯赫尔非常悲恸,沃伦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的骄傲。
他出身贫寒,熬到今天这样高高在上的位置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
那贫寒的出身,即便他现在手握重兵,仍然是高级贵族们时常在背后讥讷他的笑柄。
冯赫尔的一生都在为了彻底扭转冯赫尔家族的卑贱命运,济身贵族行列而努力。
他有能力,是一个很英俊、很有实力的下级军官。
可是没有一个好出身,为了能出人头地,他娶了一位伯爵大人的残疾女儿,从此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为了好好培养儿子,他在沃伦身上投注了无数心血,又费尽心机把他送进光明圣教,和这个强大的宗教组织搭上了关系。
现在,他马上就要架空贵族院,成为诺曼公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了,时光也染白了他的鬓发,一生的基业和心血,他更多的希望,都在他的儿子身上,可是……转眼之间,全部成空。
“梅尔吉布森!”冯赫尔双眼赤红,从牙缝里叫出这个名字。
他多么想拔出剑来,率领他的军队杀进城去,把这个阴险狡猾的对手全家杀光,可是一次次的,他的脊背挺直了起来,却又强行压抑下去。
“大人!”老管家战战兢兢地靠近,见冯赫尔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贴着他的耳朵悄声嘀咕起来。
原本神思恍惚的冯赫尔陡然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喝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管家怯怯地道:“是,是真的,大人!”
“他在那儿?”
“正在书房等候!”
冯赫尔嘴唇一抿,大步向书房走去。
“将军!”一见冯赫尔,杰迪立即站起身来。
冯赫尔一把扶住他,惊疑不定地道:“你……昨夜不是被刺客刺杀了吗?怎么会……?”
杰迪忙道:“大人,那个魔法师并不擅长武技,虽然幻化出一只骨矛,不过速度有限,被我握住了矛尖,不曾刺入身体。
只是那骨矛上附着有魔法火焰,炙痛难忍,我落水后就晕了过去,待我苏醒后不敢声张直接悄悄回了家。”
他说到这儿话题一转,关切地问道:“我落水时沃伦还正在和那魔法师搏斗,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不过到家后听说沃伦去过我家里,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本想过来报个平安,怎么……听说沃伦也被刺客伤了?还是那个魔法师么,伤的严不严重?”
冯赫尔的神色又沉重起来,他惨笑一声,跌坐到椅中,缓缓摇头道:“杰迪,你是幸运的,而我的儿子,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艰涩地道:“伤害他的不是那个魔法师,而是一匹魔狼。
那一定又是梅尔吉布森搞的把戏!”他的目中闪着凶光,咬牙冷笑道:“沃伦被他们毁了,我的儿子……现在成了一个残废!”
杰迪亲自下的手,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面兽心的骑士伤势有多重?他故作不安地道:“大人,看来梅尔吉布森那些人完全明白我们这个计划对他们的影响,要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它的实施,就连您的儿子他们都毫无顾忌地下手了。”
冯赫尔狞笑道:“当然,这是动了他们的根基,让他们从此再不能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比杀了他们还叫他们难过,他们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到这儿目光一闪,好象忽然受到了什么提示。
冯赫尔毕竟在政坛上经营多年,其中的关节厉害,手段之老道,远非杰迪可比。
他只是心痛儿子遭遇的惨状,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所以才一直挣扎于是否起兵报复,现在一经点醒,立即明白什么才是对方怕的,什么才是自已应该做的了。
杰迪冷眼旁观,见他目光闪烁沉吟不语,知道他已有所悟,便轻轻退回椅上坐了。
“大人,梅尔吉布森大人、班森大人、鲍里斯大人带领贵族院、市政厅等各处官员前来慰问。”
“梅尔吉布森?”冯赫尔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寒芒,冷冷一笑道:“他们还敢来?哈哈,好,我这就去!”
“大人,我去看看沃伦!”杰迪趁机说道。
“嗯!”冯赫尔点点头:“你是沃伦的挚友,去看看他吧。
如果他醒了,唉……,请替我好好劝劝他。”
“当然,将军阁下,我一定会宽慰他的!”杰迪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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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心毒
冯赫尔将军整理了一下仪表,大步向前厅走去,他的肩背挺拔,龙行虎步,凛凛生风,完全不象一个刚刚遭受重创的老人。
他不会在敌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更不会暴怒的立即拔剑相向,给自已招来覆顶之灾,雄狮之怒,永远不是暴跳如雷。
沃伦的房中弥漫着一股药味儿,他的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下肢都被绷带缠的紧紧的,也看不出伤势有多大,只是从他苍白的微微内陷的脸颊,可以看出他受的创伤实在不轻。
杰迪一进房间,就见榻前伏着一个哀哀痛哭的少女,看那侧脸似曾相识,微微一怔才认出是圣殿女骑士安娜小姐。
她和沃伦经常同进同出,杰迪早知道他们是一对情侣,她出现在这儿也就不稀奇了。
安娜并没有理会是谁进来,她握着沃伦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