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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手，这摆放着棋盘的突然是出现了两个木杯。云空老道伸手在半空之中一抓，两股清泉便是从空气中突然闪出，然后将两个杯子全部斟满，再接着云空老道又是从怀中摸出了两片茶叶，分别放入了自己的杯子与一凡的杯子当中。
轻轻的，云空掌门缓缓的道：“请品茶吧，一凡掌门！”
一凡拿眼看着云空老道。就没有见过这么小气的人，请人喝茶，就只放一片茶叶。
你以为在水里面扔两颗酸梅，就是酸梅汤了吗？你以为往杯子里扔一片茶叶，这就叫茶了吗？
一凡也不好当场驳这云空掌门的面子，伸手拿起了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本以为喝得应该是水的味道，但没想到这水一入喉，竟然是给了一凡一种无比苦涩的感觉，仿佛是毒药一样。一凡的动作一下便是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云空。
云空见得一凡这个表情是哈哈一笑，道：“一凡掌门，你再喝一口！”
一凡恨不得脱下鞋子狠狠的给这云空老道一下，这么难喝居然还要人家再喝一口。
不过云空老道都这么说了，而且那表情也不似开玩笑，一凡也只好捏着鼻子又喝了一口。这一口再入喉，竟然是给了一凡一种淡淡的味道。那苦涩感依然是有，但比之第一口，就不知道淡了多少倍了，而且这苦涩之中竟然还是带着淡淡的甘甜。
“一凡掌门，你再喝一口！”
云空掌门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又是接着出声道。一凡点了点头，继续喝了一口。这一口再入喉，就完全是了浓浓的甘甜，而且更有着一股子香气在唇齿当中盘绕。
一凡顿时不由得赞叹出声道：“好茶！”
云空掌门一下子是笑出声来了，看着一凡出声道：“此茶叫三味茶，又叫品人生。不知一凡掌门可是喝出了人生？”
一凡轻笑了两声道：“人生就没有喝出来，不过倒是喝出了几分意境。云空掌门，茶过三味，我想我们应该是聊点正事了！”
云空掌门笑着道：“不急，不急，一凡掌门，我听说你的棋道非凡，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我想，你我要说的话，在棋中都应该能出来！”
一凡拧住眉头，这云空老道别的不会，玩这一套故弄玄虚的东西，倒是相当的上道。这要是换做一明师兄来了，肯定是会当场说一声：“装逼遭雷劈！”
不过自己这次来，也是有求人家，想了想，下盘棋而已，也不会浪费什么时间。
一凡点点头，道：“好！”
然后便是开始与云空掌门对弈。
一凡执黑子，云空掌门执红子。红先黑后，云空一上来便是直接换掉了一凡的一颗大子，这样的杀法看的一凡一皱眉头！
抬头看了看云空掌门，一凡也不出声。开始走自己的棋。
两人这一下，便是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不下不要紧，一下，一凡竟是发现这云空老道根本就没想过赢，完全就是用一种以子换子的方式，逼的一凡的求和！
两人下到最后，就都只剩下两颗子了。一凡放下棋子，看着云空掌门道：“你从来没想过赢，这棋怎么下！”
一凡这言下之意就是指责云空掌门根本就是用一种赖皮的方式在下棋。
可是也不知云空掌门是没听出一凡的弦外之音，还是脸皮厚得根本不想理会，淡淡的道：“是啊，我没想过赢，所以你也赢不了我！哪怕你的道行再高，力量再强大，也不行！”
云空掌门这一句直接就是借棋谈论天下了。一凡捏起了棋子，淡淡的道：“天下不是棋，强者为尊！你我也不是棋子！”
云空掌门笑着道：“一凡掌门，你也是修成了自成世界的人。你应该明白，天下其实就是棋盘。你我都是按规则在走而已！只不过，你是前进的车，而我是防守的士，仅此而已！”
一凡一下愣住了，然后一凡是死死的盯着云空掌门，出声道：“云空掌门，敢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云空掌门淡淡的出声道：“我一元宗为什么入世你知道吗？”
一凡摇了摇头。
云空掌门又接着问道：“那我一元宗现在又为什么要出世你又知道吗？”
一凡还是摇了摇头。
云空掌门笑看着一凡，缓缓的出声道：“原因其实都是一个，我们入世是因为天下要遭浩劫，所以我们要为神州保持火种。现在出世，也是因为天下要遭浩劫，但这次却是连火种都无法保存了！”
一凡怔了住了，死盯着云空掌门的眼睛。
缓缓的，一凡出声道：“现在天下就只剩下紫瞳一人未除而已，哪还有什么浩劫？”
云空掌门摇着头道：“我说的不是紫瞳！一凡，现在天下就靠你了。有人已经开始在打破棋盘，你必须阻止他！”
第八百五十八章 小寰天
“谁？”
一凡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云空掌门将事情说的这么紧急。一凡必须是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一个问题抛出来，云空掌门脸上也是变颜变色，半响长叹出声道：“我也不知道！”
一凡听的脸上都是有黑气出现。看着云空掌门道：“贵派的白玉琉璃狮，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知晓这神州发生的一切事情吗？怎么会不知道？”
云空掌门听着这话轻笑了几声，看着一凡出声道：“云光是不是又吹牛了！通天彻地之能，要是那白玉琉璃狮，真的有此能力，那天下怎么可能是是你九天门为首！”
一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吹牛？感情那云光老道是跟他在吹牛！
云空掌门看着一凡异样的表情，接着道：“不过那白玉琉璃狮，确实是能够知道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我说的，有一个打破棋盘的人已经出现。这就是白玉琉璃狮告诉我的！它是当年我们一元宗第一任掌门从东海上捡回来的。平日里没什么动静，好吃贪睡。可一旦有什么大事发生，能够引动天地变化之时，它就有所察觉！并且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一元宗，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山。什么时候该出山！”
一凡点点头，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理解了。
像这样的能力，就还不算太过骇人，还是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更让一凡纠结的是，这白玉琉璃狮，竟然是被捡回来的，这一点又跟云光老道说的大相径庭！
转头，一凡继续问着云空掌门道：“那这白玉琉璃狮就告诉了你，有打破棋盘的人出现了而已？”
云空掌门皱了皱眉头，出声道：“还有地点，白玉琉璃狮还告诉了我们地点，是在蛮荒！一凡，你明不明白，我所说的打破棋盘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凡皱着眉头道：“似懂非懂！”
云空掌门沉吟了片刻，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他就像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缝，像田地里的蝗虫。没有规则再能够束缚他，像我们这样修炼的人，顶多是运用规则，掌控规则。就比如你修炼出的自成世界，你以为是突破规则了吗？不，顶多算是运用规则而已！但他，却是打破一切的规则！这样的人，比紫瞳更加可怕！当年就算紫瞳赢了，他也不过是多杀点人而已。
神州的人这么多，零零散散，他杀不完，也杀不尽！所以我们闭山，躲开他个几百年。他自然就被时光抹去了。但这次，这个人的出世，就完全不一样。如果不能胜过他，那么不要说神州。整个世界都将在他的手上崩溃！你懂了吗？”
一凡听得眉头紧蹙，这天地下有这样可怕的人吗？
也许是看出了一凡的不信，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云空掌门忽的是伸手在棋盘上挥了一下，霎时整个棋盘竟是放出淡淡的光芒来，紧接着，这棋盘便是在一凡的注视之中，开始了迅速的变化，赫然是由一个棋盘变成了三个大字“登仙决！”
看到这三个字，一凡直接是愣住了。
云空掌门带着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一凡，缓缓的出声道：“你知道这个吗？”
一凡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看着云空掌门道：“我知道。但为什么你也会知道。”
云空掌门摇头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当年第一个发现这登仙决的人，就是我们一元宗的上一任寻仙使！可惜，他虽然是将这登仙决复制了一篇，却没能将东西带回来，就死在了山门处，我们通过他残留的元神知道了这个状况。当时我们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幸运的是，上天还给了一个我们一个一凡！“一凡被云空掌门这样捧的有些起鸡皮疙瘩，出声道：“怎么可能，那登仙决我看过。虽然强大，但也没有如你口中所言的那样恐怖。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话，那整个蛮荒早就强大到不可抵挡的地步。又怎么会拖到现在，才出来这么一个人！”
云空掌门听着一凡的话，笑出声道：“说的好，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也应该明白，有的时候，法决并不是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最为主要的还是人！一凡掌门，这件事情，已经是发生了，不可逆转。现在我们所有做的，就是安然的渡过它！”
一凡淡淡的出声道：“哦？这样说来，云空掌门已经是有方法了？”
云空掌门淡淡的看着一凡，出声道：“我想一凡掌门也应该猜得到的。就在我们下棋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了！”
言毕，两人便是良久的沉默。
一凡看着面前那已经变成字体的棋盘，心中的念头开始不断的翻转。
这云空掌门在将这棋盘变化的一瞬间，一凡就感觉到了一股世界之力的涌动，很明显的，这云空掌门八成也是了拥有自成世界的人。那么他所说的关于规则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有错了。
当年一凡跟着道天师叔的时候，道天就曾经告诉过他。真正的打破规则，就是创造自己的世界。
但现在看来，这一点也不算是了打破规则！就算创造了自己的世界，其实也是在这天地的压制范围之内。仔细想来，真正的打破规则，打破天地，打破一切是什么？
突破时间空间的桎梏，永生不死，万古长存，抬手天地崩裂，覆手山河重铸，这才是了突破一切。
可是这样说来的话，一切其实又是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修炼的最初目标！
人生就是在这样的不断纠错之中前进，跟着一半老道的时候，一凡知道了其他的那些修道方法是错误的，追求什么长生，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强大的人，就应该是斩破虚空。而后来跟着道天老道的时候，一凡又知道了，就算斩破虚空也不是真正强大的人，巅峰的强者，是要具备自己创造空间的资格。
而现在，自成了世界，才发现，其实真正强大的人，还是要回归原点。因为如果没有突破时间空间的桎梏，就算你在强大，几百年后也不过了一堆枯骨而已。
长生，永生，才是真正的追求！
一凡闭上了眼睛，假如这么说的话，那云空老道口中所说的练了登仙决的人，开始突破桎梏的人。
一凡想起了当时离开蛮荒时，最后看到的人影。
玄剑，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假如真的是你的话，那么云空掌门所谓的解决方法不就是……
一凡在心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两人这么一坐，就是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缓缓的，一凡睁开了眼睛，淡看着面前的云空掌门，出声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云空掌门淡淡的笑道：“看来，一凡掌门自己是有打算了！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凡点点头，道：“那这样的话，就请云空掌门先给我讲一下这天地之力吧！”
云空掌门听着一凡的话，挑了挑眉毛。
一凡淡笑着看着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