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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
门一开,寒风便扑面而来,怜幽再也无法忍住反胃的难受,快速走出门口,倚靠在门外的柱子上,适才好不容易喝下的一碗汤估计毫无保留的被她全部吐了出来。
虽然怜幽已经是尽量走远一些才开始吐的,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他全部看见了,他无法想象怀孕初期害喜是有多么难受,他能看到的只有她已经无法站稳的身体正在缓缓的坠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所以,他冲了出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虽然她吐出的东西十分的难闻,可他却毫无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真的有这么难受,还是装可怜的?”楚傲天不得不将她抱回房间,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却发现自己的质疑是那么无力。
怜幽试着挣脱他,她不想面对这样的他,如果可能,她希望他一直是爆烈的、是无情冷漠的,换言之,她不想看到他身上表现出的柔情面,她不希望这些意外出现打乱心底对他的恨意……
其实,他们的心境真的很像,诡异的矛盾撕扯着他们的心,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注定?
“如果这是你故意使出来惹人同情的计谋,也许这孩子还是不要留着的好!”楚傲天没有理会怜幽的努力挣脱,将她放在了床上,他的话不是随口说的,在他心里,怜幽的孩子无意间成了让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一听他说不要这孩子,怜幽立刻就从床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的她只能拼命摇头表达自己想要保全这孩子的决心和努力。
“难道,在你心里楚延昭这个人就这么重要吗?为了他,为了你们的孩子,你真的什么苦也愿意挨?”楚傲天的怒气一涌而上,一把将跪在脚下的怜幽推到在地,她的虚弱,她的伤,他都不想去在意,这怒气来的毫无理由且无比夸张。
即使怜幽能够开口说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这喉疾成了最好的掩饰,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沉默。
沉默有时候会被误认为是默认,即便这沉默是被逼的,此时,怜幽的沉默正好被楚傲天误解了,不期然,他心里居然泛起丝丝难受来,就如同他的怒,这淡淡的伤同样来的毫无来由。
“来人,带她出去。”他不想再面对她,即使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多余。
走进来两个丫头,扶起跪倒在地的怜幽,将她带离了太子的卧房,这一切,他都没有看见,因为他已经懒得去看,所以他宁可选择在夜色里,在萧瑟的冷风中舞剑练武,他需要发泄,更需要清醒……
怜幽被送回了自己的卧房,彩茵丫头也回来了,一看便知道怜幽刚才又吐了,不免又担心了起来:“早知如此,奴婢就不该逼着姑娘喝下那碗汤的,这会全都吐了出来,只怕要更难受了。”
怜幽连摇头都懒得做了,毫无精神的靠在床架上,两行泪不听话便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难过,身体上的难受不足以让她落泪,真正摧残她的是心底的折磨,她甚至不知道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是为了什么,没有自我、没人疼、没人爱,难道就为了肚子里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吗?
“姑娘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太难受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彩茵连忙走过来为她拭泪,这会,这丫头是唯一可以给她一点关心的人,“奴婢真是该死,明知道姑娘开不的口,还问这没用的问题。”
怜幽也不忍心让这无辜的丫头为自己担心,只好摇头,缓缓的躺下。
“姑娘是累了吧,奴婢去取水来帮姑娘擦擦脸,姑娘好休息。”彩茵还是年轻不经事,她看不懂怜幽的心烦,也没有本事去猜,此刻她能做的只是好好照顾好主子的身体。
擦得去脸上的泪痕,眼睛可以闭上装出疲倦下的困意,但心一直是清醒的,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一个毫无预兆出现的小生命……
怜幽无法不困惑,她的未来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一丝亮光,拖着疲惫不堪的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勇气继续走下去。
……
翌日,秋雨纷纷的落着,清晨的天,昏暗的就像怜幽的心,一夜难成眠的她依然站在那个地方,那个他一出门便可以看得到她的地方。
她的脸就像一张白纸,两只眼睛毫无神采,冷冷的寒风将她的碎发吹到脸上,远远看去,她就像一尊凄凉落寞的雕像那般,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生气。
他原本想忽略掉她直接走掉的,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甚至,他的脚步会不听使唤的朝着她走去。
她原本是在发呆,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起身准备要出门,所以,当他突然走到自己身旁,她还是有些诧异,因此,不经意后退了几步。
“你在这里不是为了恭送本太子的么?人来了,为何要躲闪?”他步步紧逼,距离她越发近了,近到已经可以感觉到她冰冷的身体正在发抖。
这本能的闪躲显得如此多余,怜幽也不想再做无谓的努力,抬起头,看着他,也让他看看自己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憔悴和忧伤。
昨晚漫长的夜里怜幽想了很多,她知道自己没有堕落和放弃的勇气,除了抬起头面对,她根本无从选择。
楚傲天再次肯定了一个事实…她的眼神一定是带着毒药的,如若不然,他为何会一触上便不想移开呢?甚至,他会伸出手撩开她脸上的碎发,让她苍白的脸得以最清晰的呈现。
然后,是他们无法解释的互相凝视,细雨润无声,这个世界安静极了,静的听得到她急促的心跳以及他沉重的呼吸。
于是,在这一刻,他的意识背叛了心,他低头轻吻了她冰冷的唇。
然后,她被吓坏了,瞪大眼睛毫无反应,狂跳着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
不同于那一晚的热烈索取,他的吻是这般的温柔,温柔的让她忘了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一切残忍之事……
他们的心都在经历矛盾的折磨,他爱着别人,却要对一个让自己无法不恨的女人表露温情;她恨着他,却甘愿闭上眼睛承受这施舍一般的温柔。
无法自控都是借口,爱恨之间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适才这温柔一吻也许只是突然之间的过界罢了……
那一吻,只当是做了一场梦,最终,他还是用一句冷冰冰的说总结了这突然出现却不甚短暂的吻,“无味,就像你的人一样。”
他走了,带着不安,带着不解,他需要远离她,越远越好,草草的用完早膳,坐上轿子,她的脸再次浮现,他想赶走她,想保持清醒,却发现眼皮开始乱跳,心神不宁似乎不止是因为她,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票啊,票啊,米人砸,米人理咱,孤独的飘走……
[情始卷:043 先皇辞世]
果然,才刚进宫,楚傲天便得知了父皇病情较之昨日又有加重的迹象,今日的早朝看来不会按时进行了。
皇帝寝宫之内,御医们全都对皇帝的病情束手无策,虽说皇帝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却不想今日会突然就昏迷不醒了,一众皇子也都在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病重到不省人事的人除了是他们的父亲之外,还是这一国之君,一旦闭眼之后无法睁开,整个国家都将今非昔比。
人的一辈子就是如此,眼睛一闭,再也睁不开,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汗哒哒,请允许俺偷窃小沈阳的台词,哇卡卡),御医们试过了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却无法挽回皇帝的性命,甚至,他都没有能够醒来交代几句便撒手而去了……
皇帝驾崩,意味着要举国同悲,也意味着很快就会有新皇继位,这是必然的发展轨迹。
御医们集体下跪,在众皇子面前说出了皇帝已经驾崩的事实,果然,楚傲天一大早便心神不宁、眼皮乱跳的确不是毫无来由的。
先皇驾崩,首先要处理的就是国丧之事,因为之前有了太子监国,因此太子继位也无人敢有疑义,若是有人在心里有所不服,也只能按捺住了,因为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至少现在还不行!
按例,先皇驾崩,众皇子自然要在宫中守灵的,因此,楚傲天自然不可能回府去了,更加不会有闲心顾虑太子府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然,先皇驾崩的消息太子府中的人也都知道了,因为丧礼还在筹备中,佟亦霜还没有接到要进宫的旨意,不过在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即将到来的事实她的夫君,当朝太子,很快就要坐上龙座,登基为帝了,而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然而,这又如何?在他心里记挂着的还是那个未册封的侧妃怜幽,更别说怜幽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再过几日,怜幽所怀的可就是龙种了,若恰巧是个男孩,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帝王……
这一切,都是佟亦霜必须在意的,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觊觎太子的真心,那个冷清的男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对她产生半分感情,但,她必须为佟家挣够面子,她是皇后,她不能允许其他女人的孩子有朝一日成为国君!
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太子在宫中处理先皇的丧礼,这几日怕是无暇回府了,虽然她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听风苑内,但在太子不在府中时她便是这太子府中最大的,她可以决定一切。
所以,她想去听风苑也没人可以阻拦她,她想去看看怜幽,看看那个被太子宠爱的女人在听风苑内到底过的是何等舒服惬意的生活。
这里不是佟亦霜第一次来,大婚那晚,她曾经自作主张的前来表示过自己的尊严,但自那晚之后她便被告知再也不能踏入这里半步,所以,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很陌生的。
细雨纷纷的下着,怜幽也无法出门,适才她刚听彩茵说先皇驾崩的消息,也知道太子殿下今晚不会回府了,原以为可以轻松一点,却不想又忽闻太子妃娘娘前来探望,稍稍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太子妃虽然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否真心待她却很难去猜测,更何况,太子殿下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冷落与羞辱过太子妃,怎么想,怜幽都无法放心。
原本就是累的很,加上清晨时太子突然吻她,搞得她心情大乱,情急之下怜幽只好躺在床上,一方面可以遮掩一下手上的伤,另一方面也希望太子妃稍作停留便离开。
失礼也罢了,反正怜幽已经决定了,如果不是必须起身不可,她便不会离开床榻。
“怜幽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害喜的厉害,都下不了床了?”才一进门,佟亦霜便高声疑惑着,可在心里却窝火的很,她进了听风苑也有一会了,难道就没人告诉怜幽她来了吗?这女人怎么可以仗着太子的宠爱便如此目中无人呢?
怜幽只好努力支撑着坐起来,没法说话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这会她的无理傲慢恐怕是要被认定了!
“彩茵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姑娘因为染了喉疾,开不了口,请娘娘见谅。”一旁彩茵连忙跪下问安,也顺便说了怜幽的状况。
“染了喉疾?这话是怎么说的?前日不是好好的吗?可有叫御医来瞧过?”佟亦霜走上前去,坐在怜幽面前,仔细的观察怜幽的表情,似乎不怎么相信这回事。
“回娘娘,昨日已经叫王御医过来瞧过了,汤药尚在熬煮着。”彩茵未得到起身的命令,只好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