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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风也跟着她走,临走之前,带着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容庭与无辜地摸了摸额头,没发觉什么不对啊?
可是,当他看到手上的红烧酱,又狐疑地再次摸了摸额头处,满手沾满了红烧酱时,顿时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他顿时跳了起来,嚷嚷:“苏、繁、诗!你给我回来……”
苏繁诗此时正躲在膳厅后面,看着容庭与的样子,窃笑不已。
于是,外面的家仆们不明所以地看着刚进门的容家少爷跑出了膳厅,额头上有点红色的酱料,身上还散发着红烧肉的味道,气急败坏地喊着小姐的名字。
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配着一身本该一尘不染的白衣,滑稽,实在太滑稽了……
家仆们都面面相窥,然后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本大爷心血来潮涂个脸谱不行么?”
“是,是。”家仆们立刻敛住了笑声,正了正表情,异口同声地应道。
“咦,奇怪,庭与身上怎会沾上沁草的毒?”
容庭与练剑休息下来的时候,苏之青突然拉起他的手臂,手掌朝上,哪里赫然有两个几个红点,显然是沁草留下的痕迹。
沁草是江湖中很常见的毒药之一,其毒性很少,而且只对女子起作用,男子服下去无害。这种毒药向来只有最低级的杀手会用,因为只要是江湖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今天你到哪里去玩了么?”苏之青看了看他,眼里有一种明了的笑意。
容庭与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严厉,而苏之青不但没有骂他,而且那丝琢磨不透的笑意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立刻反驳:“我没出去玩!我整个下午都在练剑!”他转头看到门口正要出去的苏繁诗,连忙拉住她,指着她说:“诗诗可以作证!”
“就凭你这个称呼,我偏不替你作证。”苏繁诗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逗他玩。
“庭与。”倒是苏之青首先失笑:“不要紧的。你说你没出去玩,我相信你。只是,想必你也知道,沁草对女子身体有害,我只是怕有人混进来想对繁诗下毒。”
容庭与想了想,一个下午,他确实是手上只拿过剑。因为想给苏伯伯留个好印象,特意将性格收敛了不少。
当然,如果问他为什么今天这么安分的话,他一定还会给一个吐血的回答:“因为诗诗在啊。”
不对……还有,沾在手上的……红呼呼的一片……
三、夜行
“对了!”容庭与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午膳的时候我的手动过红烧酱……”
苏繁诗想起之前的恶作剧,“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再无其他!一定是在红烧酱里!”容庭与下了结论,顿了一顿,就把头转向站在苏繁诗身后的莫风,眼神明亮:“你试过菜,怎么会没尝出沁草的味道?定然是你想加害诗诗,是与不是?若不是主谋,便是帮凶!”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莫风这么个男子五年来只陪在苏繁诗的身边,又会安什么好心?
却不曾想,一语出,苏之青和苏繁诗双双沉默了下来。
莫风只是淡淡看了容庭与一眼,脸上没有表情,什么都没说。
气氛明显僵了下来。
“莫风哥哥怎么会害我!”愣了愣,苏繁诗气得快要跳起来了,“容庭与你什么都不懂就别乱说!”
“我哪里胡说了?”容庭与冷笑,刚要说下去,却见苏之青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庭与。”苏之青有点疲惫地笑了笑,顿了顿,抬头,“我信莫风。”
“我……”
“一定是你不知哪里沾上了。不打紧的,沁草对男子没有伤害。”苏之青打断了他的话,站了起来,拂袖,“我信莫风,仅此而已。”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大厅。
容庭与转过来面向苏繁诗,“你也觉得我在胡说?”
“你跟我来!”苏繁诗气呼呼地拉起容庭与的手往外走,莫风正欲跟上去,却听苏繁诗说:“莫风哥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容庭与随苏繁诗出去,回头之际,看到莫风脸上闪过一丝似笑的表情。
苏繁诗把容庭与拉到外面院子里才停下来。
“你做什么?”容庭与哇哇大叫。
“莫风哥哥不会害我。”苏繁诗甩开他的手,狠狠地低声说。
“你就那么肯定?”容庭与不服,扬起头:“你就那么肯定莫风没做错,而我在胡说?”
那一瞬间他眯起眼睛,竟然感觉有点委屈。为什么即使莫风没有说一句话,大家都相信他,而他容庭与可是容家的大少爷,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绝不会下定论,为什么他们都根本不屑一顾?
“可能是莫风哥哥大意了,但一定不会是特意所为。”苏繁诗看了他一眼,顿了顿,突然叹了口气,低声说了下去:“莫风哥哥不会害我,因为他为我中过毒,还差点死掉。”
容庭与怔了怔。
“那时有个厨师是混进来的卧底,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西域曼陀罗之毒。莫风哥哥为我试菜,中了毒,两个厨师还身负武功,是莫风哥哥保护了我。他剧毒又重伤,幸好家里备着几副药材,爹又及时找来了墨神医,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苏繁诗低声说着,似乎此时回想起来也心有余悸,声音也有点颤抖。从小,除了爹爹,和她最亲的人便是莫风,她护着他,一句也舍不得让人损他。
“他若想我死,我早就死了,不会活到现在。”
一生中,有两个日子,苏繁诗会一直记得。
第一个日子,是父亲将莫风带回来的时候。她出生于武学世家,随着父亲也算见识了不少的江湖事物,可是,她从没见过一个人流着么多血还依然活着。连父亲的脸色也有点苍白,把他带到侧厢房里,不给她看。可是,她却忘不了那个闭着眼睛全身都泊泊流着血的少年。
第二个日子,便是那个少年为她吃下了毒药,还拼死保护她的那一天。他为她试毒,她颇有些不以为然,拿起筷子就吃,被他挡下了。莫风毫不犹豫地把一口放进嘴里,然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得可怕。
这时候,那些下人和厨师突然都拔出刀,一步步把他们逼近角落里。那时苏繁诗的武功根本帮不上莫风的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人,都是顶尖高手。他护着她,身上到处都是刀伤。
最后,他一个人傲然而立,浑身是血,其他四人都躺在血泊中。然后,莫风似是松了一口气,也颓然倒下,脸色已经发青。
这样血腥的场景,苏繁诗自始至终却没有受到一点伤。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苏之青赶来的时候,莫风躺在地上根本没有声息。
可是她也忘不了莫风倒下的那一刻,满脸是血,表情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野兽,不顾一切。
“……好吧,是我错了好吧。”片刻后,容庭与无奈地低头,摊摊手:“我认错。”
“这就对了嘛。”少女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装模作样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大方地说:“我替莫风哥哥原谅你啦。”
容庭与一下子反手握住了苏繁诗的手,邪邪地笑开:“诗诗,我的未婚妻……”
苏繁诗怎么肯让容庭与吃她的豆腐,用另一只手里的扇子敲了敲他的头:“你色狼啊?”
容庭与也不介意,只是眯着眼睛笑着:“来,我们去找莫风。”
“你找他做什么?”苏繁诗立刻警惕起来了,这家伙刚来半天就时时和莫风哥哥对着干,这次他主动去找他,肯定没好事。
“别紧张啊,诗诗。”容庭与一边拉着她走,一边敛了敛神情,正色道:“我要感谢莫风,感谢他救了我的未婚妻。”
“谁是你这臭小子的未婚妻……”
午后阳光正好,照着眼前少年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温暖,苏繁诗反抗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容庭与还是不放心,晚上在房里睡觉时,多留了留神。容庭与和苏繁诗都各自单独睡一个房,莫风守在苏繁诗门外,抱剑靠门而睡。
容庭与住在苏府,苏家自然是让他住在上好的向南客房。屋外长廊,竹子轻扬,即使是夜里,依然风景写意。
容庭与在床上翻来覆去,依然睡不安稳。他毕竟是武学世家出身,虽然谈不上有多少江湖经验,但对江湖上的小伎俩也略懂一二,绝不可能手上沾毒也根本不知。唯一的嫌疑便是莫风,是莫风在菜中下了药。
连苏之青都如此信任莫风,本来容庭与不该再有怀疑。可是,从第一眼见到莫风起,他便莫名地不喜欢他,莫名地讨厌排斥他。
容庭与不想让苏繁诗受到任何伤害。
苏繁诗也许并不知道,他认识她,喜欢她,远比她想象的要久。
夜已过三更。
突然。
一道黑影从窗口闪过,容庭与立刻坐起了身子。
他眼里向来不差,只是一眼,便能肯定,刚才那道黑影定是莫风无疑。
容庭与立刻披上一身夜行衣,拿起了墙上的佩剑,纵身一跃,便没入了夜色中。
莫风轻功了得,一身黑衣轻身掠过苏府的长廊,既不留声也不留行,在黑夜里若隐若现。
一个翻身,便停在院落里。果然,那个身着轻装的女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那女子也很年轻,见到莫风,便迎了上去,递过一个小瓶子。莫风很自然地接过,悄无声息地将其放入怀里。两个人的默契无间,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罢了。
容庭与躲在柱子后面,只见他们擦肩而过,而他根本没有得以看清那女子容貌,那女子便已欲翻墙离开,而莫风也没有丝毫阻止她的意思。
你果然不是个好家伙!
容庭与心里大骂,正待起身追上去,却见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那个正欲离开的黑衣少年。
他连忙缩回身子,细心聆听他们的对话。
“阿风……”
莫风顿步,转身,“何事?”
“阿风,苏繁诗今年已经十六了,你马上……就可以回来了。”那轻装女子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欣喜,“门主也说……快了。”
莫风的声音倒听不出任何表情:“我知道。”
“这次的药很少,只要她服下这些,就大功告成。”轻装女子似是松了一口气,“此次,你完成这么重大的任务,回到门中,门主必有大赏。”
顿了顿,莫风低声答应到:“我知道了,兮篱,多谢。”
然而,他口中说的虽是“多谢”,语气里却丝毫没有道谢的意思,声音反而决绝,说完这句话便已经起身,再次来到兮篱的身前,压下声音道:“你已经来了超过一刻钟时间,快走!”
他的声音急促,那名叫兮篱的年轻女子怔了怔,便点头:“你万事小心。”
说完,她一个翻身,身形轻盈,武功竟然丝毫不在容庭与之下。
容庭与知道自己武功一个莫风已经不敌,再加上那叫兮篱的女子,以一敌二,更是万万敌不过。他虽然向来心性高傲,不甘居于人下,但也断断不会在挑起一场没有胜算的比试。
因此,他虽然越来越为苏繁诗担心愤怒,也忍住了并没有现身与莫风叫板。
见莫风催促对方离开,容庭与以为莫风发现了他,连忙运气轻功,几步一个翻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