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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指指旁边:“我和淑惠做哪边,人多热。”四丫指的那边不知啥时长得柳树,也有一搂多粗,柔顺的枝条垂下,遮住一片清凉,树下也有几块大石头。
淑惠说:这些女人,比男人还可怕,啥都说,就是一群女流氓。
四丫找了一块坐下把笸箩放一边:“你不耐听就别听,这就这样,你来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啥事,可不就想啥说啥。”
“那倒不是,她们成年到辈子的在这里也出不去一趟,除了干活又没有别的事,也就快了快了嘴了。”淑惠说“他们说的就当笑话听呗”。两人手里不停嘴上说着话,四丫在纳鞋底,水伏天纳的鞋底结实耐穿,她每年都在伏天纳下家里一年穿的鞋底子。孩子的鞋坏的快,她一年要做十多双鞋,手都变形了,指节变得粗大。
淑惠在缝一个孩子的小汉搭,一看就是给他小子缝的“那小子爱出汗,穿不住衣裳,缝这个给他挂拉着,比肚兜强。”
四丫看了她手里的活计说“你这针线好多了。”
“那是啊,你没看我下了多大功夫”淑惠把针在头上划了划“我可是天天的练,唉,以前我娘请了绣娘教我我都不学,哪想到现在坐着这个山窝子里学会了,”···
“你说你娘请了绣娘教你学针线?”四丫问
“不是了,三嫂,呃;你听他们说谁的了啥病?鼻子都烂没了。”淑惠打了叉,四丫不好再问,转过去听她们说话。
“是啊,挺好的妯娌两,嗯,鼻子烂了,说是啥脏病,我也不明白。”
“看见了,前些日子我回娘家,看见武嫂子了,手绢蒙着脸,身上有味,我娘说招人,不让我看去呐。”
“大嫂子你说这是咋得的?都说那妯娌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唉都是可怜人,作孽呦!多少年了,日本人在那会儿的事,下边的保长最后催粮那回,我接了我娘家人躲在咱们这,记得不 ”
“记着呢,就那回说祸害了好几个呐不是?”
“谁说不是?就她们倒霉,得了这病 。”
听他们一说,淑惠想起来早起看见两个手绢蒙着脸就露出双眼睛的女人去了李二家“我还纳闷,咋大热的天还蒙着脸,我还以为是大侠来着,闹半天是得了病。我看她们这八成是梅毒,听我爹说过,梅毒最后烂鼻子,眼圈啥的,没治了。他们找李二哥也没用,我觉着不行了,早治还行,早咋不来呢?”
四丫看着淑惠“这病哪好意思看呀?这是没法子了吧,都是可怜的,能治就治治吧,还年轻哪,听说还不到三十。你爹还知道这病?”嘿嘿,淑惠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四丫觉得淑惠的家应该是不简单的,行动坐卧都看着和他们不一样,那种骨子里出来的东西不是刻意就能够改变的,她看着随和,实际很执拗,老五说她的学问比他要好很多,还会点医术,老五的身体就是她一点一点的调理过来的。四丫和老三说过自己的怀疑,老三说只要好好过日子就不祸害他们家就行,别的甭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争风头淑惠起名
说着话一个孩子大哭着跑了过来,“三婶,敏瑜打我,哇哇,他把我推泥坑里了。”
孩子浑身是泥,一边哭一边说,“敏禄,你别哭,慢慢说,敏瑜打你哪了,”四丫看他一身泥,也不知打哪了“三婶领你洗洗去吧。”四丫领着敏禄去了河边。洗完看看那都没事。就放心了,说回去训敏瑜。
敏禄是刘玉莲的老儿子,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柳玉莲三十九得了敏禄,怀的时候就想吃辣的,心里想着一定是个丫头,那叫个高兴,逢人就说这回是丫头。结果生下来又是个带把的,柳玉莲失望了看着满屋子小子闹心。闹心归闹心来了就要好好养着,这孩子生下来体弱,柳玉莲比哪个都精心,当成个闺女似的养着,养成了动不动就哭的性子,谁都不爱跟他玩。
敏瑜是四丫三十一添的,比敏禄小一岁,四丫看着柳玉莲养一个是小子养一个是小子,自个养一个是丫头,养一个是丫头,心里难受,老三知道她咋想,开导她:丫头是娘的小棉袄,棉袄多了好啊,冬天人家穿一层你穿三层,谁挨了冻你也没事,四丫破涕为笑。
敏瑜下来她都没敢瞅,刘婶子说:“老三家的快看看,是个茶壶嘴,带把的,小子”。
老三抱着放四丫枕头边上“看看吧,是儿子,高兴不?”
四丫掉着泪抱着“臭小子咋才来,让娘好等”。
四丫两口子老实,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比他大的也干较量,还跟着翟恒学功夫。
四丫说:“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土匪似的,你也不管管,还让他跟翟恒学功夫,以后惹祸咋办?”
老三说:“我就太老实了,学功夫体格好,别和我似的拖累家里。”四丫默然
。敏瑜长着老三一般模样,长方脸,长眉细眼的,用淑惠的话说那叫凤眼,人家关羽是丹凤眼,我家敏瑜是双的。白白嫩嫩的咋晒都不黑的皮肤,嘴口不像老三的薄唇,也不像四丫厚嘟嘟的,取了两个人平均,方口上薄下厚的嘴唇,一笑嘴角就翘上去很俏皮的样子。
“孩子不动的时候坐在那可老实了,一动起来就和狼似的”这话是柳玉莲说的,她家敏禄可没少吃敏瑜的亏。
淑惠在四丫屋里住过,和四丫亲近,敏瑜满月,她就嚷嚷给孩子起名字,柳玉莲说起个小名,淑惠说起大名,两人较劲。柳玉莲说这个孩子顺着他姐姐们叫,在腊月生的,叫四冬。淑惠说: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瑜,美玉也,排在敏之后头,叫敏瑜。老三说好,就叫敏瑜。柳玉莲不吱声了。
淑惠说:“三嫂,这几个丫头名我也起了吧。”
四丫说:“行,就劳动你来。”
“让我想想,小子是君子如玉,丫头定要美人如花了,是不是三嫂?”老五家的丫头叫敏萱,淑惠说萱草是忘忧之草。
四丫笑着说“你说啥是啥”。
淑惠在屋里转了几圈“我爷爷说女子要贤良淑德,端庄大方,行事得体。三嫂是要贤良淑德的还是要如花美人的?”
四丫说:”都好,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你家敏萱是花吧,就顺着吧。”
淑惠眉开眼笑的:“花好,咱选花,嗯······”她仰头想了一会“芙,芙蕖,荷花的别称,叫敏芙?
四丫看老三“芙啊,就是荷花吗,不如荷花顺嘴”,老三点头,“嗯”。
淑惠说:“荷花啊,嗯,那就叫荷,敏荷。二雪就叫荃,香草的意思,敏荃。好不好?”四丫说:“好”
“三春么,菊,花之隐者,更有: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过更无花。以后就不生花了,敏菊,好不好?”淑惠捂着嘴咯咯的笑看过来。
四丫听出话里的意思笑着说:“。敏菊是吧,嗯,挺顺口的。”老三说:“挺好,挺好”三个丫头乐的蹦高,有大名了,二雪跑过来抱着淑惠说:“谢谢三婶”。淑惠突然很有成就感。
柳玉莲说:“淑惠,你给土根几个也起个名,不要花啊草啊的,也不要玉,要富贵点的,我这辈子富贵不起来了,就靠他们了。”
淑惠正在兴头上:“好啊,富贵点的是吧,男人所求不外权利金钱,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那啥权呀的我不懂,就啥富呀啥的”。柳玉莲打断她的长篇大论“顺口,好听,喜气就行”
“哦,好吧”被人打断话头淑惠有点不大乐意“就求荣华富贵是吧,那就荣华富贵吧,还有小结实,就禄吧。”
“啥?荣华富贵,结实叫啥禄”柳玉莲不大明白。
“嗯,荣华富贵禄,禄是富贵,有福气的意思,敏荣,敏华,敏富,敏贵,敏禄。都是富贵的意思,行不?”。
“嗯,行,挺着听顺耳的,就叫这,好记,荣华富贵禄,挺好,”
老五听了说咱家现在在是:荣华富贵路,春风花草香,可以再加个横批,一世繁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齐家又开始了赶驮子的生涯,只是不同以前,这回是政府扶持的,莲花乡成立了农业合作社,齐华林作为齐家沟的带头人,重操了就业,乡里给配了一副骡车。这对齐家是个大事,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饺子。
淑惠和四丫商量:“四嫂咱们在后院把窖挖大点吧,让孩子也帮忙,把二嫂大嫂都叫上,打下粮食咱就存上些个,家家按人头摊,我爷爷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知道以后还有啥政策,留点后手总归是好的,跟别人就说挖菜窖。”
两人说好了就去找季兰香和柳玉莲商量,柳玉莲一口答应“行,我家孩子多,多存些个,那个叫啥来着,有备无患是吧。”季兰香不置可否,“这事我得和你大哥商量,我做不了主。”柳玉莲撇嘴“谁不知道你屋里的事都是你说了算,你说了大哥还能不应?再说也不是别的,这是为了以后有个天灾人祸的家里存点底。”“明个我问问他,他要说行就行,说不行那就不行。”季兰香口气很不好,这么多年她和柳玉莲还是不对付。
三人开始挖了,趁着有空挖出来,冬天就能用了。她三个说好了不管季兰香加不加入,她们都要挖的。柳玉莲家敏荣敏华都是半大小子,跟着挖,老五和淑惠倒班,四丫带着敏荷和敏荃帮着往外抬土,他们把挖出来的土倒在菜地里,老三在河套带着敏富敏贵和敏瑜捡石头,堆一堆,等老二回来搁挑筐挑回去,码到窖底下。
季兰香见人不理她的茬哼的一声,也不让敏之去。敏之长得和敏华很像,都是浓眉大眼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嘴,敏之嘴小,敏华嘴大。柳玉莲长得一般,是那种扔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人,除了身高没啥优势,扫帚眉,圆盘脸,通天的鼻子,眼睛不大不小,倒是很亮,嗓门高,在村头招呼孩子,家家都能听见。常年是挽着纂,穿着半大的大襟褂子,大肥裤子打着绑腿,穿着家做的千层底布鞋。冬天有时候腰里扎条大布条子的腰带。她生的六个孩子就老四随她,那几个都随老二,浓眉大眼的。敏禄最好看,大眼睛双眼皮,嘴也不大,皮肤还白,淑惠说二嫂这孩子真不像你生出来的。
齐家这边大张旗鼓的挖窖,就有人来看,一律说是挖菜窖。
秋华来看时就悄悄的和她说了,秋华说:”我公公活着时候说过这话,他说平时省着吃,灾年饿不死,我们家也有这么个仓子,年年存下点,大姐家也有个,咱家以前也有,分家了就不好说了。”四丫有点囧,自家真没有,还不如淑惠知道藏点东西。
齐老大回来老三哥儿几个和他说了,就埋怨季兰香:“我是家里老大,家里的事就该挑头干,早就该这么干了,我没干他们三家干了你不说帮衬着还不管,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季兰香气的直拿扫帚疙瘩砸炕。老大有空就去帮忙,季兰香也去了两天做做样子,把到在园子里的土平了平。有空就去挖点,不是急着用,到了收秋的时候也就算妥当了四尺多高,七八尺长,地上铺了石头,里头搭了离地三寸来高的架子,洞口起了石墙,安了木门。
秋收的时候翟恒的父母回来了,大伙都很意外。妞妞开始不愿说话,后来就就腻在她娘跟前不走了,毕竟是亲娘。
“这么多年,连个信儿都没有,我托了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