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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估计下了朝,王爷就会过府。现在夫人往郡主屋里去了,哦,对了,夫人派关嬤嬷领着一千仆妇婢女挨门挨户到处搜人,不知道会不会查到咱们这里。」
这点他们倒不祖心,如果真的查到这里,谨容就从小洞爬出去,到无人的巷弄里躲一躲就行。
「方姨娘还好吗?」许历问。
四儿叹气,低声道:「夫人迁怒,半张脸都打肿了。」
他猜到了,哪次嫡母震怒,他娘亲不会无端受灾?许历脸庞草上阴霾,他摇起拳头,浓眉蹙紧,脖间的青筋浮上。
四儿见状无奈叹息,缩了缩肩膀,道:「少爷,我去做饭。」许历点头,不再多言。
谨容瞧他一眼,拍拈他的肩膀说:「我去帮四儿。」
设等许历冋应,谨容走到勉强可称之为厨房的屋子,接手四儿手中的工作,问:「那位方姨娘是少爷的亲生母亲?」「是。」
「侯爷不知道你家少爷的处境吗?为何漢不关心,任由嫡妻欺凌庶子,好歹是他的亲骨肉?」整座侯府就许莘,许历两个儿子,侯爷没道理不珍惜。
四儿撇了撇嘴,他是家生子,府里的黑事从小听多了,少爷到现在还能活着己经不容易,至于欺凌……不过是小事情。
讲难听些,在侯府中他的地位恐怕还比少爷高几分,再怎么说他爹都是府里的小管事,因此就算夫人苛待少爷,他去前头领东西,仆人们还不至于给脸色看,只是娘老长吁短叹,说他踉个没出息的少爷,怕是这辈子没前途了。
他明白,夫人派他到少爷身边是要让他当眼线,把少爷的一举一动全报到夫人踉前,可少爷待人真诚,就算自己是那等黑心肝的,也没办法出卖少爷。
因此这些年,有他和方姨娘想方设法,明里暗里维护着,少爷才能够平平安安活到今天。
「方姨娘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当初侯爷看上方姨娘,夫人便气了,趁侯爷出皇差时将方姨娘许给外头一个低三下四的男子,还把两人给送到南边,方姨娘便是想向娘家求助都不成。那人叫王算,年过五十,成日只会喝酒赌博,打骂方姨娘,方姨娘日子讨得苦,日日替人浆洗衣服,还不够他花用。」
「后来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天意,届然让侯爷和姨娘给遇上了,侯爷见她日子过得清苦,便给那男人一笔银子把方姨娘赎走,在外头置屋养了起来,方姨娘肚子争气,才没多久工夫就怀上少爷,此事传到夫人耳里,她装着贤良大度把方姨娘给接回侯府。」
「那时,方姨娘确实过上一段好日子,也帮衬舅爷家不少,舅爷有了本钱便经营起店铺,生意很好,铺子一家开过一家,日子越过越顺当,现在也能腾出手悄悄地帮少爷一把。」
「至于咱们家少爷,天生聪明,学什么都快,三岁背诗,四岁读经,五岁就能写字了呢,那时侯爷还手把手教过少爷读书,后来家里请来师搏一起教世子爷和少爷读书,少爷年纪小书却读得比世子爷出色,侯爷好不得意,私底下对方姨娘说倘若少爷能考中进士博取功名,以后就让少爷袭爵位。」
「但此话一出,少爷的日子可难过了,挨闷棍、摔跤,拉肚子、跌池塘,常有人在少爷背后使手段,幸亏少爷命大,一劫接过一劫活了下来,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出手相帮吧。」
「生活过得心惊胆颤,就是把少爷拘在屋里也会出事,有一回少爷又莫名其妙被花盆砸伤头,方姨娘顺势给了药让少爷假扮痴呆,不再进书房与世子爷一起读书。本以为就此安生了,谁晓得王算居然找上侯府要求侯爷把方姨娘和少爷还给他,还信口雌黄说少爷是他的亲生儿子,说他己经半条腿进了棺材不会说谎,只想把儿子带回去给自己送终。」
「也不知道哪个烂舌根,狼心肠的,居然说少爷和王算长得一摸一样,谣言越传越烈,到最后侯爷自己竟然也相信了,从此不待见少爷,不过为着侯府名声着想,下令五十板子把王算打得出气多入气少,却还是把少爷和方姨娘给留下来,不讨从今往后两人的地位不同了,少爷被分派到这里无人闻问,而方姨娘成了夫人的受气包。」
「方姨娘给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药是毒,吞下那药,十二个时展内,人会昏昏傻傻、答非所问,两眼茫然,脉象紊乱,那是姨娘托舅老爷弄来的。少爷一天不死,夫人心底就存着疙瘩,只不过之前的手段过激,让侯爷看出些许端倪,恐吓了夫人几句,从此夫人不敢做得太过,但那之后每月都会有大夫进府为少爷号脉,确保少爷是个货真价实的呆子,夫人方能放心。可那药虽能骗得过大夫,却伤身得紧,如今每到冬天,少爷就会病着。」
那日舅老爷娶媳妇,夫人作主让少爷到舅老爷家里祝贺,还送上足足一百两银子,他还以为夫人转了性,没想到少爷竟遭人莫名推下了河,幸得何大夫经过才保住小命。
凶手没成事,他回到侯府还被夫人骂一顿,明面上是责备他没照料好少爷,事实上却是骂他多事,将少爷救回府中。
想来夫人认定,只要少爷不死在府里,侯爷就不能怀疑到她头上。
谨容咬牙拧眉,许历的处境塔呤,那位侯爷夫人……她是个怎样的女子,竟如此心狼手辣?不只庶子,她连亲生儿子都舍得下毒施害。
那日她可是听得真切,许莘身上的苦胆粉正是这位夫人的手笔。「姑娘,你是个大夫,如果能的话,求您帮帮少爷吧,少爷的身子……不大好。」
谨容郑重点头,她向来不轻易承诺,但她对四儿说道:「放心,交给我。」
四儿乔装走一趟桃花村,却眼尖发现,侯府府卫在桃花村四周布下眼线,他不敢贸然出现,怕有人认出自己,寻线到小院找出谨容。
许历所住的院落偏僻又接近后墙,只要远远听见人声,谨容便往小洞一钻,任凭关嬷嬤再庹害也搜不出个所以然,而许历更是装痴扮呆,别说要问出什么话头,每回来都让他问东问西,气得关嬷嬷不断翻白
眼。
谨容带出来的包袱里有不少好东西,有些是她的嫁妆,有些是许莘所赠,有它们,再昂贵的药材谨容也舍得下手。
她每天给许历把豚,开药调养,十几日下来他的身子渐有起色,她想,再调养个几个月,许历的身子应该能慢慢恢复。
两人认识不过十余日,但患难见真情,两人经常说话,她明白他的处境,他了解她的困难,竟有了几分惺惺惜之意。
这日,四儿又从小洞出去抓药,谨容与许历在书房内闲聊。
她一面翻着许历的卷子,一面说道:「我见你的文章四平八稳,何不试试科考?」
哥哥的文章她看多了,之前师搏们也让她学着作,女孩子家虽不能参加考试,但父母亲总认为多会点学问总没坏处。
言谈间,谨容对许历益发欣赏敬佩,他是从十岁那年便断了进学机会,却能刻苦勤学,努力不缀,能有今日程度并不容易。
「姨娘想过,她想找借口把我送到舅爷家里,让我从童试一关关考起,因大哥是要袭爵之人,对于科考之事府里并不关心,我若是能一举考进殿试,到时名字登记在案,便是嫡母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贸然动手,姨娘说,我越是长大,样貌越酷似父亲,我己近十年没见过父亲,如果能因为中举与父亲见上一面,当年的谣言便不攻而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
「嫡母不肯,就算我是个痴儿,她依旧不放心,觉得把我摆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才安心些。」嫡母吴氏是个谨慎之人,她做事从不给人留退路,就怕一朝反攻,自己招架无力。
「她不允许你就不能动作吗?既然有小洞可以进出,为何不逃?一直拘在这个小院落,你不会出头天的。」谨容问。
「我何尝不明白,但姨娘还在,若我莫名其妙失踪,姨娘恐怕难逃其责,嫡母疑心病重,没亲眼见到我的尸体,定会一路派人追杀到底。再则,出府后我能依恃的只有舅父了,髡父家里虽宽裕,终究是平民百姓,怎斗得过有权有势的晋远侯府?舅父仁慈宽厚,多年来始终没有落下兄妹情谊,Bt常进府探望我和姨娘,若我的事牵连到他,我会深感不安。」
是,每个人都有顾忌处,没有人可以过得无忧自私,只想着自己。
「那么,唯能从侯爷身上下手,若方姨娘所言为真,只要制造机会让你与侯爷见上一面……」
「嫡母防我防得紧,加上父亲不常回府,就算回府亦不待见姨娘,这机会竟是难能可贵,有一年姨娘冒险多讲了几句话,勾动父亲到后院来见我一面的心思,哪里晓得父亲那边才有动作,这边我就让人猬狼揍上一顿,一拳一脚尽往我脸上招呼,一张青紫交错、红肿变形的脸,哪还看得出与父亲半分肖似,那次父亲离京后,姨娘接了三十扳子,害她差点送命,如今落下病根,时时疼着呢。」
「侯爷不怀疑你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一个痴儿,摔摔碰碰的,算什么回事。」
谨容还待问,四儿便从外头奔进屋里,他满脸仓皇,跑得飞快,身上脸上全是汗水。
「少爷,姑娘,事情不好了。」「什么事情不好了?」「桃花村,济民堂全遭了殃!」「把话说清楚。」许历凝声问。
「外头都在传说济民堂的大夫医死人,己被逮到衙门里问罪,怕是罪刑不轻。济民堂的名气大,被他们医好的病人很多,有个叫做姜成的胡髯大汉领着他们聚到衙门口,喊冤道,『大夫医不来无命人,怎地病医不好,及赖到大夫头上?」l这话分明在情在理,那人却被官大爷给逮住,扣上一顶咆哮公堂的大帽子,说是要治罪呢。」
「我在衙门前晃了好一阵子,听见有人说前几日桃花村烧起几把无名火,把村民神的药材给毀去三,四成,衙门还派人把济民堂给封了,将里头的伙计管事全抓入监牢里待审,还有……」他犹豫地向谨容投去一眼。
「说什么?话别讲一半留一半,会急死人的。」谨容催促。
「听说……济民堂何大夫嫁给京城李家,几位桃花村村民陪着何姑娘的爹娘到李府门前求见想让女儿想想办法,却被拒于门外,何姑娘的娘还因此病了。」四儿与许历互望一眼,这可怎么是好,夫人的手段雷霆万钧,一着不成再接一着,让人措手不及、无力接招。
谨容颓然坐入椅中,双肩垮下。「他们这是在逼我出面。」
还以为许莘是个宽厚人,不会在她的亲人头上找麻烦,没想到事到临头,他还是下了手。
想起他的歉意、他的罪恶感,他口口声声的补偿以及他的温言软语……谨容突然觉得好笑,她啊,不但看一场好戏,还入了戏,真是好了伤疤忘记痛,她怎又相信许莘的演技了呢?
她输定了。
晋远侯府官大烕大,她一个普通百姓岂能与之抗衡。
接下来呢?对付完济民堂、桃花村,紧接着的是不是在卢县的哥哥?
官场谌如修罗道,妖魔遍地横生,赤身走过炼狱火,不是烧成灰烬就是再炼成钢,哥哥方才出头呢,如果对手是晋远侯府……唯得灰烬这个下场。
如今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