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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骗你。。。。。。你也知道先帝一直都不喜欢他,其实,先帝一直都在怀疑他的血统。”裴景庭讥讽轻笑,就那样的看着她,胸口一阵钻心蚀骨绞痛难当,“。。。。。。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蓦然将她一把拽入怀中。
“你怎么样?你撑着点,我找曹焕救你,你等我回来。”她推他,撒腿就要向园林外面跑,身后,传来裴景庭断断续续的声音:“归尘。。。。。。没用的。。。。。。鹤顶红是没有解药的。。。。。。”看着手中染血的竹哨,他依旧在笑,唇角的淡笑,在月光中越发的不真实。
是的,只有她才杀得了他,以他的细心,以他的精明,是没有什么人能近的了他的身,唯有她,是个例外。
她一怔,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痛楚,眉心的忧郁之色似乎浓烈了几分,他们有相似的眼神,有相似的气质,他们是那样相像,她早该想到的。
黑紫色的血大口大口从嘴里涌出,她慌了
神,他终于倒在她怀中,他的语调听起来格外的沉,犹如冰刃下最锋利的一处割在了她的软肋之上,犹如她初见他时的那张清美的容颜,不苟言笑,让你永远猜不出他真实情绪。
收回视线,看向他。
他亦假装看着她的明眸,仿佛穿透时光,他的眼神有了聚焦,“。。。。。。好好去爱他,他从小都很苦,。。。。。。只有你才能带给他快乐。”
纵为帝王,但他知道,他从来都不曾真正快乐。
“他不是已经——”
短短的话已然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是一种悲从中来的愧疚,刺得她内心一阵阵疼痛,痛得她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杀他。。。。。。”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要那个人死,相反,是那个人想要他的命。
“噗”的一声,裴景庭忽然笑了笑,惨烈而恍惚,张口,脚下鲜红的血溅满一地,折射出冷冷的光来。
“你说什么?”她失声脱口,一脸惊疑。
“他死,你。。。。。。会难过,我不想你伤心。。。。。。难道端木心没有告诉你他。。。。。。他其实还活着。”
闵,还活着?
“告诉我他在哪里?”她摇晃着他的手臂,眸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就在。。。。。。就在。。。。。。”手指着园林某处,口中源源不断翻涌的血染红了他的锦袍,触目惊心。他恍惚看到了被压抑在记忆最深处一张脸来——
——归尘,这首曲子是我为你新作的,我教你哦。
纷纷扬扬的白雪从廊道里斜斜落进来,有晶莹般的光泽,他拿着一枚竹哨走在曲折的廊道里,寻找着那个调皮骄横的坏‘小子’。忽然,颈间一冷,从背后毫无预警地袭来一团雪。大惊之下,他转过身,那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少年‘公子’对着他“咯咯”地娇笑,笑容纯净如初雪。
其实,他是生气的,为什么‘他’偏生是个男孩子,‘他’要是个女孩多好,那么他就可以娶她为妻了。然而每次他都被那个放肆地‘坏小子’给欺负。他的心底却有暖意缓缓淌过。所以,即使‘他’如何地恶整他,他都是沉默地任由‘她’对自己胡作非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想一直宠着‘他’,纵着‘她’。
他一直对‘他’忽冷忽热,忽
远忽近,就是因为他怕自己陷得太深,直到那个人要他想办法从‘他’身上拿到皇城的布防图,他自诩小诸葛在世,对‘他’却是无能为力,他不想伤害‘他’,看着那个人处心积虑接近‘他’一点一点取得‘他’的信任,他几次想提醒‘他’距离那个人远点儿,话到口边却是无从说起。而‘他’也渐渐疏远了他,她和那个人成了交心的朋友,对那个人死心塌地,甚至在那个人身中媚毒性命堪忧时‘他’不惜为那个人解毒,就在那天早上,‘他’衣裳散乱,一脸潮红从那个人寝殿披头散发出来,他就该明白的,她凯旋而归,醉卧君榻,是他送‘他’回的将军府,也是他亲自脱下‘他’的甲胄,他发现了乳娘惊恐、警戒的眼神,他终于知道自己也并不聪明,而是迟钝的可以,‘他’和他不同,‘他’是女子!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脸上,冰冷如雪。
原来是她的泪!
她也会他流泪吗?那么,他可否以为她至少也是喜欢他的呢。
沉静清澈的眼里仿佛出现了一片苍白的莽莽雪原,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的脸上居然有了辽远迷蒙的深深笑意。
“归尘——”放大的瞳孔里仿佛映出她的脸来,流光一般飘摇在他的视线里,冰冷的气息从唇齿间艰难地吐出,“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开心……归尘……我……爱你……”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犹如春日翻飞的桃花,温暖醉人。
看着他的手缓缓垂下,突然有什么东西碎掉,一拨拨的钝痛突来,他清风般的容颜突然模糊,有东西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不,不,不……”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温热的泪水自眼角长划而落,心,隐隐刺痛起来,那一瞬间,她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只能不断重复地唤着他,“景庭,景庭……”
她的手还放在空气中,他看了看,反手握住她。如预料中的一样,他是手犹如一缕青烟一样从她手心中穿过。
她一直保持这个原本的姿势,神情好似真的看得到他一样,笑容也初见时那般单纯可爱,眼神甚至于是对他独有的宠溺和包容。
酸涩在心间翻涌,那双泪眸,深情而倔强。
让她低着头的模样,刚好露出线条优美的肤色如雪的脖子,如墨的青丝则刚好垂落在旁边,黑与白,极致的交错,却有着异样的视觉冲突。
“不——”
林子深处传来了无限
凄厉的嘶鸣,那种频临绝望的嘶鸣,一直在耳边回荡。像是谁绝望的哭泣,更像是什么东西狠狠的击打着他的心。
抬起头,天空一抹初升的红霞映照着大地,她真的没有让他看到初升的太阳。
她是那般的讨厌自己,憎恶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
☆、深澜沉恨
推开西院的门,看到一座相当于地牢的屋子,里面坐着个人,夜太深,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那熟得不能再熟的背影除了她还能有谁?
周身一片冰凉,呼吸瞬间困难起来,她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在设计了这场政变之后,就这样淡出了她的生活。谁曾想短短数月不见,再见他,心,竟如此疼痛不堪。
“归尘。”
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对于背叛他的女人,他从不手软,可是唯她,他到了还是放不开手,权衡再三,他还是来了。
“夫人,奴婢可算是见到夫人了。”
白雪已经先他一步疾跑过来扶住她,看着那张消瘦不成人形的脸,他心口压抑的难受。
一股酸涩的味道从胸口涌出,脑子也不由的晕眩起来,她扶着那冰凉的墙干呕起来,然而,很久没有进食,她的脸色惨白的只吐出了一些酸水,腹部当即也是一阵阵的痉挛。
“归尘,只要你喝了这碗药,我向你保证你将依然是我最宠爱的尘妃,抑或是我的皇后。”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一吹就散在了风里。
腹部的痉挛没有任何减弱,手指用力掐着手心,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
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信她!
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她选择了退缩。
“归尘,你到底想我怎样才满意?不要逼我!”
四目相对,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讥嘲曼笑,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表情,他的眼瞳闪过一丝惊骇,疑惑的盯着她。
受不住他那样的眼神,她心里登时慌乱起来,目光闪烁,蓦然,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当即一惊,钝痛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手掩住了嘴,眉眼深蹙,她仰起头,凝视着他的双眼。她哑声苦笑,胃里酸涩再度涌了上来。
“皇兄,吉时已到,还请皇兄以大局为重。”端木心眉头深锁。
“十一。。。。。。”他眼里有着一股怒气。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阳春说今日是他迎娶南朝公主的大喜日子,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眸却深如幽潭,将里面的疼痛生生掩饰而去。对于她此刻的淡漠的反应他脸上的白霜化成了痛苦和无奈,看着她,眼底悲伤蔓延,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四下寂静无声,彼此的心跳都听得格外的清晰,眸子紧紧的绞在一起,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成了心底的一抹痛。
“臣等恭迎皇上銮驾回宫——”
蒙泰的声音清晰传了进来。
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执着和坚韧还有决心,他看在了眼里,心里的血慢慢的倒流,涌进了喉头,嘴里鲜血的腥咸蔓延开来,他说:“归尘,我已经罢黜了裴如凯,将他贬为庶民,楼啸天老将军可以瞑目了。”
天空一个惊雷闪过,雪亮的光将两人的脸都照得格外的惨败和凄楚。
“瞑目?为什么你不干脆杀了裴如凯,罢黜,未免对他的处置太轻了!”
杀了裴如凯!
要他如何下得去手,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我。。。。。。”
冷淡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眼底却含着不易察觉的讥笑。
难道她都知道了!
这一刻,他们的脸同时惊醒——那旖旎的梦醒了,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了。两人早就升级的矛盾也终于赤~裸~裸的摊开在了彼此面前,成了一条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求皇上慈悲放过和我腹中的孩儿。”
她的面色依旧惨白,瞧着他的眼神亦越来越冷,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心里已然绝望。半响,她垂眸,转身缓缓走出他的视线。
“不可能——”
他刚迈前一步,她摆手,冰冷的声音扬起:“你别过来!”
肚子一阵剧痛,胃里也是酸涩不堪。出了院子,她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最后还是趴在树杆上吐了起来。
吐出的不过是一些酸水,但是胃痛却不停息。风中的杨絮落在她的头发上,她捂住胸口仰头望去,像是看到了那个站在树下为她折梅的翩翩少年。
全身不由的发抖,她呼吸有些哆嗦,身体从来没有如此疲惫过,甚至累得想要睡过去。
“夫人,您怎么样?”一直守在旁边的白雪将她扶起来,看见她满脸泪水,却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心疼不已。
那婆娑的眼眸让白雪的手微微一颤,然而,在看到白雪面容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甚至反手扯住了白雪的手臂说,“白雪,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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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白雪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胸腔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又席卷而来,身体仿佛被人抽干了一样,无力的向前一个踉跄,然后摔在了地上,“唔……”她趴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头晕眼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忙催促:“白雪——”
“好。。。。。。”‘好’字刚出口,一柄仆刀飞掠而来,白雪‘噗’的一声口吐鲜血倒地,白雪嘴里直唤着:“夫人,快。。。。。。走。。。。。。”白雪背上一柄仆刀直没入柄端。
“白雪——”伴着一声凄厉的嘶吼,她失去了知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
“皇兄,吉时已到,还请皇兄。。。。。。”
不管不顾抱起她阔步而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是被谁紧紧的圈拥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