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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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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终生伺候辅佐。若有二心,则天雷轰顶,尸骨无存。”
  
  千金一诺,就是一世的无悔追随。从那一刻起,司马锦再不单单效命于派他潜伏历越的大芙圣女,而变成了新王寇天的忠诚下属。
  
  染血无所泪,金铠战天下。得此一人,犹胜过取下千军万马。自古开疆扩土的霸主身边,怎能少这般的杰出之士?
  
  寇天扯了扯嘴角,挥手命他起身,狭长眸间紫焰轻吐,“别讲什么虚套了,时候不早。安排好了她,我们就动身。今天若是误了我的事,一样是死罪。”
  
  司马锦点点头,自去安置杜秋茗不提。火媚从旁献上一套缁黑丝衣,上头一颗玲珑的火焰珊瑚坠,烈得好似随时会燃烧起来,“主人,请沐浴更衣!”
  
  “下去吧。”寇天独自浸入备好的药酒之中,好一会儿,木桶上白烟袅袅。草药药劲借着酒气沁入体内,他沉结的真气才运转回息。他转而用清水漂净,洗好了才眯了下魔魅的紫眸,随即一个起身,带着蒸汽的温水顺着令人赞叹的身体流畅滑下,滴滴答答的声响好听。长发坦然地顺着肩头往下蜿蜒,在肌肤上有种奇异生机的红。
  
  净白棉衫裹身,扬手门开,任火媚与司紫鱼贯而入,一左一右将那质料精良的黑袍为他套好。红发束起,玄冠间一点沧珠,越显得卓尔不群。火媚才要将那火焰坠系上他的腰封,却被他移步避开了,转身推门而出,“可以了,我们走。”只留下似披着冥夜却令人感觉浓墨重彩的背影。
  
  火媚在原地轻扬起一个苦笑,暗自捏紧了手心中自己佩戴了十来年的护身符。
  
  两拨人马,在天宇阁外分道扬镳,一去鸳湖,一赴皇宫。
  
  去鸳湖的人打马破雾,一路挥鞭疾驰。
  
  到了鸳湖,雾气依旧极浓,丈外难以视物。不仔细看,根本辨不出湖心水榭上淡立着一个修长的白影。
  
  黑衣首领哪还客气,丢□旁的随伴,轻点鞍佩,一个折身就点水飞掠,脚尖在绿水上点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未散,高大的身形已然落在水榭之中,与对面的白衣丞相堪堪只隔了丈许。
  
  他收步而立定,负手望着对面恭候一阵的俊俏男人,鼻子里哼出一声,“你倒是来得早。”
  
  对面那人不过微笑着,“是凌王很迟。”
  
  寇天依旧不屑,“这么早来踩点,莫非你是怕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凌王可曾听过?”
  
  “锵”,一柄青剑出鞘,雪刃寒光映着那人飞扬的眉。
  
  “你选什么兵器?”
  
  莫怀臣却不慌不忙地指了指眼前的一桌酒菜,做了个请的手势,“凌王何必心急,你我也算旗鼓相当的敌手。此刻雾浓人多,你我只管饮酒稍待,迟一刻再比又如何?”
  
  寇天侧目望了望白茫茫的四周,只闻依稀浅浅的清波拍岸,他沉吟半刻就懒洋洋地靠上了那边红柱,“喝酒?你可是我对手?”
  
  “凌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亭内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均是一笑。
  
  水榭外密密的枫林之内,隐匿着无数青峭——剑锋,刀刃,长戈的锐尖,还有一带细细如蝗群的冷星,是成百上千支箭矢。
  
  齐齐的,准准的,对牢了那个隐匿在雾中安然的水榭。
  
  千般杀机,只等兵戈声起,一句号令,便叫那水榭楼台连着两抹人影就此消失,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莫和小天各有谋划,某言提前预告,会死人……表砖,默默爬走……




☆、皇城窥秘

  倾瞳与杜魏风此刻却在宫中。
  
  杜君鸿留书杜府,说承帝召见,字迹墨痕已干,显然已去了多时。
  
  种种状况撞到一处,如今的皇宫怕是杀机四伏。他们奔波一场,却总是棋差一着,倾瞳不禁懊恼地顿足,“我要进宫一趟。”
  
  杜魏风也没别的话,“我陪你。”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寻到爹爹带他出来就好。”
  
  杜魏风已经寻了常穿的青衫,递到她手中就转身合上门,“你预备好了,我们就走。”
  
  屋内光线稍暗,倾瞳对着镜中那张容颜呆了呆,一时记起自己“木华”的面具在莫怀臣手中,不由黯然。没有面具,只得简单易容,和杜魏风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到皇宫南门。她凭着自己的腰牌,入宫倒无碍,两个守卫却双戈交叉拦住了杜魏风。
  
  倾瞳急忙解释道:“我们是一起的。”
  
  守卫一丝不苟地摇头,“没有腰牌者,就需内殿手谕,否则不能入宫。”
  
  倾瞳淡淡使了个眼色,杜魏风心领神会,伸手拍上那个守卫的肩膀,“那就……对不住了。”
  
  话落之时,年轻守卫已经软倒趴下,另一个人惊怒举矛便刺,“你想干什么?”被杜魏风转袖带开矛尖,迅捷击中了后颈,也扑通一声脸朝下倒地。
  
  倾瞳龇龇牙,“平常守卫多,今天倒算运气。正好借他们衣裳用用,人暂且安置到不显眼的地方,晚点被发现才好。”
  
  安顿完毕,两人在偌大雾茫茫的宫内疾行,走了一阵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太顺利了,今日的守备明显稀疏了许多,不再是铜墙铁壁,十步一人。倾瞳沿路拦住了一个宫人询问,却听说今早承帝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早朝,现在还在西宫歇着。
  
  既然病了,怎么会召了爹爹入宫,杜君鸿如今人又在何方?
  
  “外面有人找杜大人,公公可晓得他在何处,我们要去送信。”
  
  “杜大人啊,好像大早儿往御书房那边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衣袂带风直奔中庭的御书房。拐过廊角,杜魏风忽然轻轻一拽,拉倾瞳匿在一处凹角,低声道:“有禁卫军守在那里,人数不少。”
  
  倾瞳的掌心匆忙间抵在墙壁上,感觉那方石渗透而出的冰冷,透过肌肤直欺心扉,好像丛生的忧寒,“承帝既然不在御书房,派那么多人看着,是为什么?”
  
  杜魏风摇了摇头,“总不会是好事。不过今日情形,似乎颇为不妙,我们先闯进去找人?”
  
  倾瞳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思索片刻才眯眯秀眸,“不急。若不然,先去西宫转一圈探探虚实再说。”
  
  偌大的西宫也笼罩在氤氲雾气之中,六根白玉琼柱高高矗立,殿前长长的石板路上围站一圈兵士。不仅人数是御书房的几倍,而且个个手持长矛,矛尖赫赫。外围居然还有一圈弓箭手,森冷背朝着那座深宫,盏盏长弓立在身侧,绝非正常的宫内守备,只是人的面目朦胧瞧不清。
  
  此事未免太蹊跷了,杜魏风不安地飞眼远眺御书房的方向,“怎么办?”
  
  倾瞳沉吟着指指头顶,“虽然有点冒险,好歹要弄清楚他们是哪边的人。”倾瞳弯身拾了一颗小石子扔进那片深浓白色中,那响动在安谧中尤其的刺耳。立时听到那边兵戈声动,“什么人?”
  
  五个人影奔来,在下头搜寻了一圈,一无所获。后来也疑心是哪儿来的野鸟发出了动静,交谈几句就回去了。冷不防那头一个十足嘶哑的嗓音响起来,却是禁军副统领肖智的,“没人么?没人也不能懈怠。一会儿如果有变,你们都不许手软。杀一人,殿下赏一两黄金。”
  
  轻立在房檐上的人听到了,清艳漆瞳顿时凝缩,随后震出层层絮乱的涟漪。
  
  胸中一个长久的担心,终于成真了么?
  
  愕然地平视那间森严的宫殿,看了一眼,第二眼,却骤然咬牙,朝相反的方向纵下,“先去救爹爹出去再说。”
  
  余非,想不到是余非。莫怀臣,是你先忍不住了,撺掇余非进来夺那个金光闪闪的皇位?你们合伙算计好,一个引开承帝的注目,一个就趁势逼宫。很好,果然周密得天衣无缝。
  
  不过究竟谁会夺下这历越江山,余非也好,余战也罢,于我并没有两样。至于余承天……莫怀臣,你究竟想要怎么对付你的大仇人,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你且自己定夺好了。
  
  心思杂乱地与杜魏风返回了御书房,这次二人商量好一同堂皇地走出来,只谎称要为长平王寻御书房里一样东西。
  
  那侍卫头儿还有点怀疑,“两位眼生得很啊。”
  
  倾瞳赔笑一句,“我们两个常年在长平王府内当差跑腿,不比侍卫大哥在皇宫里见多识广呢。”
  
  侍卫头儿倒是很受用,点点头叫一个下属带他们去御书房。那人客气地引路后退了出去,“两位在里面慢慢找,出来就招呼一声。”
  
  “多谢。”
  
  御书房满屋墨香,窗边立着一个面容儒雅,眼角含纹的五旬男人。听到人声,视线才从窗边撤开,一见到倾瞳就惊得手中茶盏骤松,被赶上的妙影灵巧兜住。玉指压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清音越发低了,“爹爹。”
  
  杜君鸿激动得眼泛雾光,扶住她上下细看,“你怎么会来?”瞥见背后的杜魏风,旋即了然,“小风,辛苦你了。”
  
  “是属下分内事。”
  
  倾瞳无闲多谈,当机立断扯了一下爹爹的衣角,急急道:“如今余非的人围了西宫,爹爹快随我出宫,别在这里枉受牵连。”
  
  杜君鸿怔了一下,却没有动,淡淡地叹息一声,“晚了。”
  
  倾瞳还是拽着杜君鸿,“不晚,我们先出去……”
  
  杜君鸿拗不过倾瞳的执意,被往前拖了两步,没办法才一手搭上她紧张的五指,说:“瞳儿,你别管我。你赶紧和小风离开皇宫,离开杜家,现在就离开。远避他乡,永远别再回来。”
  
  倾瞳听着更觉得不祥,摇头道:“要出去,自然是我们一起。爹爹和他们的事也无关……”
  
  “不是这样。”杜君鸿轻拂开她的手,“浩劫将至,避无可避。今天为父是走不了了。其实为父身边收藏了一纸圣谕,并联虎符,就可号令城外三万御林大军。余非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今日假借承帝之名将我请来宫中,要求我交出令谕,我未曾答应,于是才被带到此处。”
  
  倾瞳不禁惊厥,失声道:“虎符?”她从怀中掏出那枚令牌,递到杜君鸿眼前,“爹爹可是说这个?”
  
  杜君鸿原本以为今日再无生理,陡然见到虎符,惊得双眉一跳,“你怎么会有这个?”
  
  “是大姐……这个说来话长。不过现下怎么办?”
  
  怎么办?
  
  一是带兵回援,解承帝之危,破了余非的篡权阴谋。
  
  二是放任自流,他们守在这里,等一个结果。只是,祸福难料。
  
  杜君鸿心中也是矛盾,凝住倾瞳半晌,慈声却带了几丝期待,“瞳儿,不说杜家或者历越的安宁。再如何,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倾瞳听懂了,唇角却扬起一丝无声嘲讽,“我只有爹爹一个父亲,其他人一概不识。家国大事也罢,皇室龃龉也罢,我也一概不想管。”
  
  她从没有计划翻天覆地,她只是想维护那一点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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