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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踢在那团东西上!咦,好像是个麻袋!左右看看没人,放开嗓子叫了两声还是没人答应。玉知弯下腰来,将麻袋拖到一边。好重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虽然好奇,玉知还是拍了拍手,转身回屋去了,将那一大麻袋的东西丢在门外。天下不会掉馅饼,她只想过现在的平静生活。
进了门来,立即觉得屋里好像比她离开的时候干净多了。屋上放着热茶。匆匆走到华允宥床边,看到他无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玉知在屋里到处转了一圈,又发现灶头上连晚饭都做好了。荦素搭配,咸淡可口。
看着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玉知想了一想,推门出了屋子,叉着腰在院子里一站,喝道:“仇妹,给我出来!”
“王妃——”怯怯的声音从她家的柴垛后传了出来。
玉知斜着眼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屋,口中道:“谁让你跟到这来的?还有谁来了,一起给我进来。”仇妹这丫头离不开冰杰,玉知心里有数。
她这句话音一落,忽啦啦从树后,屋子后面,水缸后面冒出二三十个脑袋。这么多人一起走进小屋,连站的地方都局促了起来,实实地把玉知吓了一大跳:“哪来这么多人?”
这些人影中有一个个子极高,身材魁梧,不用看脸玉知也知他就是冰杰。她皱眉冲冰杰道:“冰杰你弄什么鬼,带这么多人来?”她现在只想和允宥过隐居的生活,冰杰他们能找过来,华允徽找到也很容易,看来这地方不能住了。
正在考虑搬家的可能性,冰杰的一句话就将这念头打消了一大半:“王妃,您当初和王爷忽然离开,我们十几万兄弟都急得不行,到处找寻你们的下落。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
“十几万兄弟。”玉知吸了口冷气,要是这样,她又能跑到哪去?柳眉一挑,带了几分嗔意:“谁让你们来找我们的?”
“是兄弟们自己要找的。现在不仅是山中跟过王爷的十几万人,全天下得了自由的奴隶们,谁不想着要找到王爷,当面叩谢他的大恩。”冰杰说得真诚,却带来玉知一阵抽气声。
“你说什么?全天下的奴隶都在找允宥?”玉知欲哭无泪,若是这样,她还怎么隐居?若是这些事让华允徽知道了,允宥会更加危险。
经过这几年的磨炼,玉知早已明白,世上最没用的就是眼泪,即然事情出了,只能一步步的解决,想到这里,她慢慢开口:“我知道你们对允宥的一片心意出于至诚。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只想过普通的日子?允宥已经不是王爷了,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下一次演武场。”
经过一夜的解说才算将这些人都劝走。只有冰杰和仇妹二人坚决不肯走,玉知急了,拿起棒子作势要打,谁知二人齐齐往她面前一跪。冰杰就算跪着也不比玉知矮,双眼平视,正色道:“夫人,您既然不让我们称你王妃,我以后不说就是。但是要让我离开绝对不行。您一个女子,力气又小。王……公子爷身材这么高大,你怎么侍候得了。有我在身边,力气活都不用担心。”
玉知到底没有赶走冰杰和仇妹。
有了冰杰和仇妹,离开王府的第一个新年过得依然很热闹。两人来了以后,她有了帮手,日子倒是过得轻松了许多。冰杰力大无比,仇妹聪明贴心。生活不成问题,照顾起允宥来三人更是个个都尽力尽心。华允宥在三人的照顾上竟也一天天有了起色,偶尔也能略略睁开眼睛,有时能在床上坐上一会,但神志一直不是很清楚,也从不说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知为何,玉知住的屋前屋后,忽然如雨后春笋般开起了很多店铺。本来挺僻静的一个巷子,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一出门,吃的用的样样齐全,价格还特别的便宜。玉知刚开始还有些开心,毕竟能省一点是一点,后来慢慢却发觉了不同。原来,这些人做生意,无论是谁,只要是她来问价,报价还不到别人的三分之一。
把冰杰和仇妹抓来一问,两人刚开始还不承认,后来被玉知横眉瞪眼,威逼利诱了半天,终于说了实话。果然都是些得了自由来报恩的昔日奴隶们。好在上回离开的那些人也带话给其它人,大家都知道玉知不愿有人打搅她的小日子,仅有少数几家来了。玉知听了也无可奈何。只是再不在那些人店里买东西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后来众人商量出了一个主意,一起来找玉知,求她开个学馆,教授他们的孩子读书认字。他们就和外面人一样,付与玉知学资。这些奴隶大多有些手艺,但却没读过什么书,也想让自己的儿女能读些书。王妃是他们的大恩人,又是有名的才女。让她开个私塾,他们来付学资,一举两得。玉知初时不答应,却经不起这些人苦求,加上她父亲本来就是个教书先生,她自小也见过父亲怎么上课,倒也不怯场,再想想教书育人也是好事,于人于已都有利,最终还是答应了众人的要求。
她原来住的小屋早已被翻建得大了几倍,就在家里开了个小小的私塾。教了十几个孩童。有冰杰和仇妹帮忙,一切都井井有条,唯一焦急地是允宥的病情,起色一直不大。
私塾开了半个多月,正巧是端午节。家里涌进来了一群人。拖儿带女,手里都拿着节礼,只说是谢师来的。其中却明明有不少根本没有结婚或没有孩子的。玉知也不说破。想要起身招待客人。那些人却哪里敢让她动手,早将所有的活都抢了去。
玉知转了几圈,竟没有一点可以插上手的地方,知道这些人的心事,也就不再坚持,转到后院去看允宥。
允宥的病情没有进展,这是玉知现在最焦急的事。自从有了冰杰和仇妹两个帮手后,玉知把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允宥身上。陪他说话,给他梳头,喂食喂药,真是细心体贴入微。现在只要允宥能醒来,她就别无所求了。
进了门,玉知习惯性的叫了一声:“我回来了。尚希,想我了吗?”
“想你?想你到哪疯去了!”臭臭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沙哑。
玉知浑身一颤,疯一样的冲到床前:“你醒了!”
冰杰,仇妹还有一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忽然听玉知叫道:“各位先停下,快过来!”
众人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跑过去一看,在看到被玉知搀扶着勉强站起来的华允宥时,个个都变了脸色。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冷了场。
冰杰第一个上前行礼:“王爷——”
华允宥道:“叫什么王爷?”虽然这么久没开口了,语气中的煞气依然,让众人都觉得暖暖的天气忽然刮起一阵冷风。
冰杰连忙改口:“公子,您醒了。”
“嗯。”淡淡的回应,冷冷的傲慢。
结果在华允宥出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众人各自找了个原因,纷纷告辞而去。转眼间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就冷清了下来。等到冰杰和仇妹也出去了以后,华允宥回头看了玉知一眼,开口问了一句:“我真的那么可怕吗?”
心劫——番外(白如心)
若是那日我未去观音庙,也许就不会遇到这命中的劫数。当被人残忍地钉在门板上的妄抬起头的时,我就逃不开那双浸透了魔法的眼眸。
你无法想像一个奴隶有这样的眼,没有卑微,没有自怜,连极度的痛苦,也无法夺去他眼中的冷漠。像一汪清水中沉着一个黑色的宝箱,里面盛着什么?让你忍不住想去开启,想去探究。
为了救他,我竟然答应了让陆家公子参加绣楼选夫,尽管得知上当后心焦不已,内心里却没有片刻生过妄的气。
妄竟然会弹琴!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不仅会弹,而且弹得极好,更让人意外的是他琴中那股自然流露的高贵气质。明明是个奴隶,为何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任何的卑贱和畏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从何而来?他有怎样的过去?
陆家居心叵测,想用联姻的方式来吞并白家的家产。若不是妄的突然出现,陆家的阴谋也就得逞了。妄,他是第一个为我拼命的男人。躲在他的身后,我竟然莫名的安心。他的眼睛望我一眼,我就觉得有一团火苗窜上我的面颊,在上面跳得欢快。
那时我不知他非凡的身世,只是隐约觉得他不会是个普通人。我帮他回忆往事,自然也有我的私心,若是妄能回忆起自己的身份,也许,我和他就有了可能。没有想到,妄的身世大白,竟然如此不凡。看着他和豫王妃拥在一起,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到了那天妄闯跟着那位将军离去,任我百般呼唤头也不回。从那位将军慎重的眼神,我知道这一去,妄再也不会回来。若能再见,那也只是一个与妄相貌相似的人,而他的大名是 :华…允…宥!
我失魂落魄地往家走,一路上有几人认出了我,我却完全没有理会他们惊异的眼光。身为白府大小姐的,这般样子定会成为全城的笑柄。反正因为妄的事,青州城内早已把我传得十分不堪,这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下了,既然下决心要离开,也不必在意那些人在想什么。
脑子没法去想别的事情,来来回回只有妄。妄走了!我独自回到家,守门的仆人看见我立即回身向门里跑去。我知道他是去给父亲报信,却并不出声叫住他,只是抬着沉重的步子数着脚下的石板。
果然,刚刚走过一进房屋,迎面就是父亲带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拿着白家的家法,一条又粗又长的大棍迎了上来。我跪倒在他的面前:“父亲——”
父亲问我:“心儿,你这是怎么了?”他又往我身后看看,没有见到妄的人影,怒斥道:“那个贱奴呢?”
我想挤出一丝笑,却没挤出来 ,只得无力地道:“他走了。”
“什么?他敢私逃?”父亲有点不相信。
我摇摇头:“不是逃,是走了。妄走了。”
父亲“哼”了一声,道:“跟我到书房来。”转身大步而行。我听了父亲的话,站起身来无声的跟在他身后。
进了书房,门一关上,父亲就跺脚道:“心儿,你疯了,竟然一而再假扮男子出门。”
听到父亲的责备,我憋了一路的委屈却在此时爆发了出来:“我是疯了!做不该做的事,喜欢不该喜欢的人,出不该出的丑,坏了白家的家风,辜负了父亲的宠爱,我该死!请父亲请出家法,重重惩罚不肖女儿吧。”
我这一连串话,句句化成利剑刺入父亲手中。父亲落下几滴老泪,沉吟良久才道:“心儿,你告诉我,你——还是清白的吗?”
这回换了我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有这般的误会,这才发现自己黑发散落双肩,白色长衫上又是灰尘又是血迹。老父亲的眼光越来越悲伤,让老父如此担心,我羞愧无地,犹豫了一会,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如蚊呐:“女儿不敢忘了父母教诲。”
父亲长长松了口气,声音这才恢复了正常:“那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这血——是妄的。”提到这个,我心中又是一阵搅痛。
“那个奴才去哪里了?”爹还不想放过他。
“父亲,您别问了。妄不在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没有多说。按豫王妃说的,有人在暗害妄,他这回去面圣,是生是死,是荣是辱还难以预料。但无论是什么结果,“妄”都不再存在。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