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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觉有人行动迅速地窜了上去,璇玑大急,刚刚站起来又被颠倒在地,她叫道:“你等等!我们一起……我……我御剑送你过去!”
这当口谁还管能不能御剑,她好容易扶住一棵树站直了身体,当即御剑飞起,下面众人纷纷叫她也不管,几个纵横就飞到了紫狐身边,她见璇玑来了,直脆破口大骂起来,冷不防被她一把抓住后背心,提了起来放在剑上。
紫狐正欲挣扎,手腕忽然一紧,被她紧紧捏住,竟然犹如铁圈一般,令她动弹不得。
“不要动。我送你过去。”璇玑低声说着。
紫狐猛然想起来高氏山自己被她逼得走投无路的景象,这会居然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随她去。
谁知后面簌簌几声响,钟敏言他们居然也不甘示弱,纷纷御剑追了上来,一面叫:“我们也去!”
她又是惊又是恼又是喜,真的没想到他们几个孩子会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然面阴间正门大开,神荼郁垒守在门口驱赶恶鬼,又岂是儿戏,总不能白白让他们为自己送命。
“飞低一点!别让他们看到!”她沉声吩咐,果然他们贴着树顶无声地飞,只觉越靠近前方,那阴森的寒气越重。
不是寒冬腊月的冰冻,也不是深邃山洞的阴冷……那种寒间,令人浑身的毛孔都感到恐惧,仿佛是活动的,会钻进五脏六腑,像毒液。
璇玑突然“啊”了声,惊骇地指着前方。她不用说,众人也都看到了,被拉开的不周山,露出一个巨大宽广的深洞,里面漆黑犹如浓墨,什么也看不见,而洞里涌出大批的青色恶鬼,有的头上长满犄角,有的舌头一直吐到胸前……每一个都是奇形怪状,闻所未闻。
这些恶鬼哀号着,哭叫着,抑或者是枉笑,从洞中推搡着出来,从地狱深处,像火山爆发一样急速涌出,奔向难得一次的自由天地。
神荼郁垒手中挥着巨大的鞭子,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驱赶着他们,那鞭子的煞响声破空而来,震得耳中嗡嗡作响,连面上都感觉到那巨大的波动。
璇玑见他们渐渐朝这里走来,便赶紧钻进树叶中躲藏身形,所喜他们走得甚快,似乎根本也没发现脚底的树林中躲藏着几个不速之客。待他们一直走远,璇玑立即如箭一般飞了出去,急道:“紫狐!他快进去!”
紫狐靠在她身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她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眼看就要飞到那裂开的不周山正中,剑身忽然猛烈晃了一下,两人差点摔下去,紫狐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急道:“怎么了?!”
话间未落,忽觉心口猛然一颤,似乎受了什么感应,怔怔地望向半空。
“有人……灭了我的蜡烛!”
她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整个人便好呀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剑上直直飘了出去。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三十一章 危弦(七)
众人眼见紫狐从剑上摔下;都是齐声惊呼;待要去抢救已是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者她摔落在地;周围密密麻麻的恶鬼一哄而上;争着撕扯她的衣服头发;张开大口要去咬她鲜热的血肉。
前面的恶鬼们还没得手;后面的恶鬼便纷纷涌上;先前整齐的队伍顿时乱作一团;恶鬼们凄厉地吼叫着;为鲜活的猎物大打出手。前面的神茶郁垒似是有所发觉;回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鞭子骤然举起。〃啪〃地一下甩了过来;一瞬间将无数聚在一起乱嚷嚷的恶鬼抽成了黑灰。
钟敏言见那鞭子不长眼睛;眼看随时会抽中紫狐。那是神器;又那么巨大;紫狐要是被擦上一点边;只怕不死也要死了。他只急得浑身冷汗;咬咬牙;不知该不该出去救;犹豫了一霎;旁边的禹司凤早已越众而出;闪身让过那巨大的鞭子;落在地上;剑光在手上乍闪;迫开周围犹自不甘心的恶鬼们;另一手早已恢复成狐狸模样不省人事的紫狐抓起;狠命向上抛。
〃璇玑!〃
他有声叫完;她早已有了动作;在空中稳稳一转;白色的衣服下摆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翩若惊鸿;一扬手;将那只昏迷的狐狸紧紧抱在怀里。
众人见毫发无伤地救了回来;都不由自主送了一口气。璇玑正要找个空隙藏回去;忽听头顶有人低声吟唱起来;那声音清越朴质;越唱越高声;渐渐竟犹如千万人在齐声歌唱一般。
她愕然地抬头。只见神茶郁垒停在那里。纷纷解剑捏印;宝剑上光华万丈;不可逼视;那吟唱声;便是他们念咒的声音。底墒的恶鬼们早已吓得破了胆子;没头苍蝇一样地乱窜乱撞。似是要找地方躲避。
那二位神将缓缓抽出宝剑;沉声道:〃天帝有令;人鬼殊途;此为轮回正业。凡人不可擅闯不周山。违命者;杀无赦!〃
璇玑见他二人嗡嗡地说话;声音洪亮;远传千里;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后面的禹司凤早已倒抽一口凉气。嘶声道:〃被发现了!璇玑快躲起来!〃
她心中一动;待要回头。却已迟了。头顶仿佛有千斤重地莫名物质狠狠压了下来;她浑身骨骼大动;气血翻涌;眼前骤然一片血红;耳中轻轻嗡鸣。不由自主跪在了剑上。
耳边好象有很多声音。有人在叫她;还有急促地呼吸声;剧烈的心跳声。以及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她勉励在重压下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只见一柄宝剑朝这个方向挥来;那巨大的神器挥动之时;风云诡变;光是气势便压得她动弹不得。
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被这柄宝剑挥中;将会是什么后果。不要说飘在空中犹如破树叶的她俩;就连后面的禹司凤他们三人;甚至那一大片树林;都会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她不可以呆在这里;她得动起来;得逃走;不然所有人都会死掉。可是她现在却只能怔怔地跪在剑上;眼怔怔地望着挥过来的、越来越近的宝剑。
那剑身修长;半透明的质地;光华万里;靠近剑柄地位置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篆。她甚至不用看;本能地知道那几个字是什么。
昔日是东方白帝亲自从天河里寻来了两块奇异石;用凤凰涅盘的火焰;诱以深海蛟龙的鳞片;锻造出的两柄诛邪驱魔剑;分别赠予了守卫阴间大门的神茶郁垒。
诛邪驱魔。。。。。。诛邪驱魔。。。。。。她何时成了邪魔?天界苍茫;自有千万种条例死死束缚着众生。她抵不过;逃了出来。。。。。。既然逃得一次;那在逃一次;又有何妨?!
璇玑只觉得胸中似乎蕴藏着无边无际地浪潮;种种复杂的情绪一瞬间侵袭而上。竟不是不甘;悔恨;狂妄;冷酷;自负。。。。。。无数个情绪夹杂在一处。腰间地崩玉在簇簇跳动;发出刺耳的鸣声;像是遏止不住的冲动;渴望将所有力量释放出来。
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无踪;她长身站起;一把抽出崩玉;珠玉一般的声响;剑身银辉四溢。
狂风肆卷;诛邪剑已到了眼前;顿了一顿;似是迟疑。她更是比相让;御剑犹如闪电一般飞起;抵着那诛邪剑;决绝地杂空中划了一道巨大地弧线。崩玉在其上切割;绽放出无数火花。她只觉得手里极轻松;在空中停了下来。
回首一看;那巨大地诛邪剑硬生生被她从中切成两段;咣当一声巨响;砸在地上;也不知压死了多少恶鬼;下面狼籍一片。
手里的崩玉仿佛极度兴奋;在她手中不停地剧烈抖动;久违了的快感。她手心里一片濡湿;心脏跳得极快;仿佛是要飞出来;只留下空荡荡地胸膛。
坏了诛邪剑的神茶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喃喃到2:〃定坤剑。。。。。。你莫非是那位将军?〃
璇玑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茶郁垒二人互相看一眼;齐声道:〃就算是将军大人;也不得破坏伦理规矩。请回!〃
璇玑紧紧握住崩玉;丝毫不退。如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在这个时刻如此固执;对方分明不想和她斗;给足了面子;不怪罪她闯进不周山的罪名;还让她回去。可她一点都不想退;这种固执从身体里每个方寸之地迸发出来;叫嚣着;仿佛退了一步;便是大耻辱;便证明她从头带尾都输了。她毫无办法。
〃将军既然视禁律如无物;我等纵然微;也要强行驱逐!〃
璇玑见他二人还要拔剑;一时忍不住冲动;打算继续冲上。身体里有个声音;似是不足;她还在渴求。。。。。。渴求更厉害的对手;渴求更多的战斗。应当在多一些;多一些。。。。。。
怀里的紫狐突然动了动;猛地从她怀里挣扎而出;璇玑一把没抓住;震惊地回头;只见她从剑上跳了下去;一面喃喃道:〃留住你自己的命!我一直没说实话。。。。。。那些妖魔的老巢。。。。。。在西北方向。。。。。。保重吧!千万不要死!〃
璇玑〃啊〃了一声;急急倾身去捞;仍是迟了一步;只听耳后利风尖锐鸣响;郁垒手中的鞭子抽了过来;她本能地一让谁知那鞭子竟微微一扭;硬生生擦过她脚底;蛇行一般;那巨大的气流将她几乎掀翻过去;像一片叶子在空中乱飘;好容易稳住;只见那鞭子望紫狐卷去;她急速下坠;身体渐渐变做了透明被鞭子一卷;再放开;竟消失了。
璇玑心中大骇;只当她是死了;惊得泪水横流;正急急要再去看个分明;忽觉那鞭子掉头抽过来;她避让不及;只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抽中;浑身骨骼咯咯作响;竟仿佛在一瞬间全部碎裂开一般;剧痛无比;当即眼前一黑;被那鞭子抽得倒飞出去。
突然有一人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狠狠揉在怀里。璇玑胸口窒闷;浑身动弹不得;勉强睁眼;只见禹司凤焦急而苍白的脸映入眼帘中。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落下一颗大泪珠;喃喃道:〃司凤。。。。。。紫狐死了。。。。。。。〃
一盐未了;只觉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血来;尽数染在他脸颊和胸前。禹司凤脸色犹如白纸一般;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死死按在案胸前;只觉得她嘴里的鲜血源源不段涌出;浸透了胸口;仿佛火在烧;灼痛了他。
〃她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死!〃他低声说着;御剑急速飞离这扇可怕的阴间正门;连回头看一下的勇气似乎也消失了。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三十二章 危弦(八)
紫狐只觉身体晃晃悠悠仿佛灵魂出窍一样,不知要飘向那里!
她死了?真的死了?连阴间大门都还没进,莫名其妙就死了……好不甘心。不过也好,死了之后虽然不能救他,至少可以在阴间陪她一起受苦,好过她一个人,千万年的孤寂折磨。
正想得入神,忽然眼前一亮,她没反应过来,身体猛然一重,狠狠摔在地上,差点把牙给磕断。
“没死啊……”她喃喃说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腰上隐隐作痛,原来还是郁垒的鞭子擦了一下,虽然受伤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了。
“唉,到底是哪个混账把老娘的蜡烛吹灭的?回头我一定宰了他……”
她爬不起来,只得躺回去,怔怔望着周围的景色,正是原来的祭神台。青铜鼎好端端的摆在那里。五根巨香还在燃烧,已经烧了一小半。鼎下……鼎下的黑蜡烛没了!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就要跳起来,忽听头顶一人笑吟吟的说道:“居然是一只小狐狸,毛皮还挺水亮。”
紫狐愕然地看着一颗脑袋伸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人穿着青袍,长发几乎垂到她脸上,面上却戴着一章狰狞的修罗面具。面具后目光炯炯,堪比天上的星子。
“你……”他有些眼熟。突然想了起来,尖叫道:“你是离泽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