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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嘛。”紫衣女子歪着脑袋细想了 片刻,叹了口气,继而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拿第二样东西吧。”那语气忽的变冷,彷佛寒冬里刮骨的冰霜一般:“你们占山为王,杀掠无数,今天也该是到头的日子了。”话语未落,她已出手,那些干过不知多少劫掠杀生的大汉们尚来不及回神,就见眼前银丝漫舞,彷佛罩满了天际,只觉喉间一冷,便已赴黄泉。
空中只听见“丝”“丝”的清咧之声,十数来人却只在瞬息间就命丧于那银丝之下,紫衣少女在空中翩然一转,双手一翻,那银丝在空中翻出一条条艳红,洒尽丝上之血,收回袖中。此时的她不像仙女,却更像那来自地狱的修罗女王,一挥手间十数条命即魂归黄土。
“你,你……是捉鬼天师……夙灵。”那老大一把九孔大刀横挡在身前,眼神流露出一丝惶恐,曾听闻她只身一人剿灭山寨、匪窝多处,而且那些被剿之处似乎都是各国暗哨接头之所,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呀,居然认得我呦,我确实就是那专抓你们这些恶鬼的夙灵呢。”紫衣少女灿然一笑,那风华的笑容掩去了身后如华的月光。
“吾等与姑娘并无仇怨,姑娘何必赶尽杀绝。”老大身后的男子铿然说道,双眼凛厉的望向夙灵,丝毫不惧她身上晕漾着的冷然杀气。
“莫说你们以劫掠之名,行暗探之实。就是那些枉死在你们手上的老弱妇孺,以你们之命相抵却是一点都不为过。”夙灵冷冷笑语,双手在袖中捏成一个起势,这一击对方即使不立刻身死,也绝然活不过盏茶的时间。
那老大知道对其多说无益,眼眸一沉,忽然出手如电,手上大刀挥出凛凛风声。剑走轻灵,刀行厚重,这老大每一次挥刀落下必是力夹千钧,若是触之,定然是削肉断骨。而夙灵则是身形飘忽如风,总是能恰巧闪过那刀锋过出。
那老大刚劈向她腰间的一刀忽然在中途猛然收回,刀锋一偏,一招回路燕转直直向夙灵肩胛处砍去,而一直躲在那老大身侧不远处的男子则是见机扬袖一翻,几簇暗影从袖口出飞驰而出,竟是几支暗花梅镖,这男子眼见一击即将成功,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冷笑,心想这夙灵也不过如此而已
然而那笑容僵持在脸上不过片刻,却立马被惊恐所代替,几根银丝如蔓蛇游舞,在空中飘无声息的缠上他的脖颈,胸口腹部即又一阵刺痛,缓缓低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掷出的几支梅镖此时已经深深的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背着月光而站的夙灵,脸色淡然无煞,气质皎洁如月,周身方才泛着的杀气此刻全然收敛不见……
那老大亦是一脸惶恐的望着面前双指夹住他那柄大刀的夙灵,冷汗涔涔。
不远处灯火如昼的山寨内忽的闪出一个矫捷的身影,即便在夜色中,那迅如疾风的轻功依旧逃不出她的双眼。
“该死的家伙,又让他得先一步。”夙灵手指一曲,那金刚所铸的九环大刀“叮”的一声被生生折断,手微扬,足轻点,人已飘然飞出,右手一收,丝线拢回袖中,身后两人身体僵立在月色下,面色净是惊惧与不甘。
那个老大咽喉处插着那半截断了的刀刃,鲜血汩汩而出。而另一个男子,脖颈处虽有勒痕却只是淡淡的并未有伤,他一手按住腹部,赤黑色的鲜血从指缝间蜿蜒留下,这几支暗花梅镖上萃有剧毒,见血封侯,想不到自己居然……脑中一黑,已然无法思考,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等着命落黄泉……他不甘心……
往山下的竹林小道上,有两抹黑漆漆的身影快速的飞掠着。在夜间看上去尤其鬼魅。
夙灵虽然已用足了十成的功力却仍旧于前面之人差着那么几丈,怎么也超不过。她右手一翻,袖中的丝线急射而出,但见身前之人凌空一个翻越,转身之际手中弹射出几粒石子,夙灵反手一撤,丝线与石子在空中相交,只听“噗”“噗”几声闷响,那石子即刻碎为残屑。
“呦,想不到你还是那么暴力呢。”黑衣男子翩然落下,一张仿若美玉雕成的脸立体而精致,嘴角的一丝忍笑将他原本儒雅雍容的仪表瞬间破坏殆尽。
“切,想不到算命的你还是那么无耻啊。”夙灵冷笑道,一口细白的牙齿差点被自己磕碎。
“呀,这从何说起呢。”那黑衣男子唇畔的笑容益发的深刻了,手上的一柄紫玉长笛在他手上一翻,笛下悬着的金线蝴蝶似将脱手飞去一般,在夜幕中划出一道璀璨。
“你总是在我出好力,打好架之后横插一杠,轻轻松松就夺去我要的东西,你这不算无耻吗?”夙灵一想起来就呕血,力是她出的,架是她打的,最后成果却变成他的了,让她如何不气。
“你这话可不在理了,谁让你喜好打架,打起来还动作特别慢,东西被人夺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来横插一杠的。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吧。”黑衣男子淡笑道,那慵懒的神情似乎一点都不惧眼前这个仅在瞬息间便夺去数十条人命的女子。
“你个死算命的。”夙灵被他气的脸色煞白,双手一翻,顿时漫天银丝,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笼罩了起来一般,密密成网。
“好狠的女人,居然用缠网天下。”黑衣男子眼神一凛,嘴角的笑容却未褪去,却见他缓缓抬手在面前画了个圈,手下撒出一颗颗小如米粒的金豆,顿时金光咋现,伴着一股劲风,向面前似笼罩天际的丝网洒去。只闻“噗”“噗”“噗”……的一连串闷响,金光撞在丝线上,顿时像散落了一阵金雨般,整个空中朦胧一片。夙灵撤回银丝,挥了挥手散去面前的金粉,等金雾消去,原本立于眼前丈许的黑衣男子早不知去向了。
“好一个雨落纷飞,夜引幽,别让我逮到你。”夙灵足下一点,跃入黑漆漆的竹林中,而她方才所站之位,已被她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深坑。
华之引幽
翟月国乃当今天下第一富国,这翟月国之邡城更为个中翘楚,临海而建,北接王都月城,西临军事重镇卞城,尤其在月王精心的治理下,可谓繁华之极,来往各国的商人都会来此作买卖,所以想找什么稀世珍宝、打听各种消息来此必不会错,也由此奠定了今日邡城经济重镇的地位。
若说这邡城内最有名的是什么,那当推采味轩了。这采味轩筑于东海之边,高四楼,可远观朝升夕落,海鸥翩飞,蝶浪滔滔,这景致怎一个美字了得。然这采味轩虽可品美食佳肴,观天地美景,却也不是谁想来便可来得的。它每日每层楼只招待十位客人,且不接受预定,倘若是你来得晚了,别说是富户大家的公子就算王爷将军来了,定也是败兴而归。也正因如此,这采味轩的名头才会越发响亮,一掷千金只为登高一品的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让人不禁喟叹,这年头有钱人真多。
但仅仅因为能观美景定是不足已让那些人争相掏腰包的,那采味轩绝就绝在它的食上,一年365天,它没有一天的菜色是重复的,且不接受客人点单。这规矩让人乍一听觉得霸道非常,哪有酒楼不让点单的?但是去过采味轩的人无不交口称赞,那“啧啧”的神情仿佛在回味所尝过的每一道菜的鲜香美味。采味轩的菜都没有名字,仅以当季的瓜果蔬菜为材料独创做法,配合鲜肉虾鱼搭配出各种菜点。如果那菜你还想再吃一次,那就得等明年的某个时候了。怪不得这天下传着如此一说:采味轩、采味轩,采天地之味,创独世之佳肴。
此时夕阳渐落,火红的余霞映满天际,几只海鸥在海天交际之处,逐落点飞,勾画出一副夕阳无限好的黄昏景致。
采味轩最好的四楼临海雅座内,坐着一白一绿两个男女。
“海天琉璃,还是没有找到吗?”白衫男子一手斜靠在横栏上,口中淡问道,眼神却落在远处,似在远眺又似在深思。
“没有,海神挖了近三麻袋碧海珍珠,却始终没找到海天琉璃。”绿衣女子沉声回道,头微垂着,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一双银筷,秀眉微蹙,似乎正担心着该如何承受面前男子的责怪。
“海天琉璃……果真不太好找呢。”白衫男子口中轻喃,眼神益发的深寂。
“都怪属下无能。”绿衣女子把头垂得更低了。
忽的,白衫男子微倾过身子,向楼下望去,一怔,嘴角边隐约浮起一抹淡笑:“猫儿来了,你先下去,继续寻找。”白衫男子挥了挥手,绿衣女子接命,起身离去,由始至终未曾看面前男子一眼。
等绿衣女子离去不过片刻,一个紫色的身影从楼外翻入,坐在了绿衣女子方才所坐的位置上。
“想不到闻名天下的捉鬼天师夙灵女侠不喜走正门,到是喜欢爬楼呢。”白衣男子手持一壶清酒,往面前的绿纹玉杯内斟满,口中微嘲道。
夙灵也不恼,双手交叉叠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个明媚似晚霞的浅笑:“大老远的我就闻到了你身上一股酸味,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蹿了上来,都来不及走楼梯了,可见我是有多么的想念你呢。”
映着远处的残阳余晖这两人看着就像一幅别致的画儿。男的俊逸无边,女的玲珑剔透,真像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当然你得先忽略他们周身暗涌的气流。
“在下何德何能,竟能让姑娘如此惦念。”白衫男子轻语浅笑,递过手上的玉杯。
“夜引幽夜公子,卜卦问算天下闻名,要不今儿个替您自己算一算?”夙灵笑着伸出手指,轻点上那玉杯,却并不接过。
原来这白衣男子正是被冠以天下第一神算的夜引幽。
“这天下皆知夜某只算姻缘不算命,姑娘岂会不知?难道姑娘如此在意夜某的姻缘吗?”夜引幽口气悠然,笑得狡黠。
夙灵面色一红,脸上的灿笑也仿佛僵持住了一样,但只瞬间,那绝美的笑容却又绽放了开来,只是出口之语已冰凉如寒:“把紫玉观音还给我!至此咱们以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不好。”夜引幽雍容一笑,回的果断。
“你个死算命的……”夙灵气急。
只听“噗”的一声,那交捏在他俩指中的玉杯瞬时化为一缕尘沫,随风轻逝,而那上好的酒则撒了他俩一手。
“可惜了这九酿酒了。”夜引幽似有点感叹,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帕,向面前的紫衣女子递了过去。
夙灵也毫不客气的接过,擦拭掉手上的酒渍:“听闻这九酿酒是在玉华山上的百丈冰封下面冻足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开坛的。莫说这玉华山难上,单就挖开百丈冰封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她把擦拭好的白帕递还了回去,夜引幽也丝毫不介意那已经沾上酒渍的白帕,塞回衣袖中
“要不是你以劲力相逼,怎会浪费这么一杯好酒。”夙灵拿过酒壶往自己面前的玉杯内斟满,举杯一口仰尽。
顿时满口干咧清香,似有冰魄玉泉在唇齿间流淌徘徊:“恩,真是好酒呢。”夙灵一边夸赞着一边又斟满了一杯酒。
“这酒后劲大,你自己掂量着点。”夜引幽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不在意这千金也难求一杯的稀世珍酒被眼前的女子如此牛饮。
“小气。”夙灵说着又倒了一杯,那可放半斤酒的鹤颈白瓷酒壶被她喝的差不多也见了底。杯酒入口,将那丝丝滢香在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