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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笑容微僵,完美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随即很快又面色如常道:“看来是没事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美人别走,有事!有大事!”我忙攥住他的衣袖,好不容易能和他单独相处,大好时机怎能放过?
他侧过身,双瞳黑如曜石,奕奕生辉:“何事?”
我本就只是为了留下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谄媚的信口胡扯道:“美人,你这身衣服穿着比大姑娘还好看,是在哪儿买的?”
话说一完,就见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我当下便觉得不妥,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他毕竟是个男子,谁会乐意自己被拿去跟女子相比?正欲说几句话搪塞过去,却见他抢先开口,语气坚定道:“我不叫美人。”
我愣了愣,合着他是为了称呼而皱眉,忙应承着改口:“哦,对对,你叫暗雪……”
“曲幽。”他轻启的薄唇忽然道出两个字来。
“啊?”
“暗雪公子是江湖人对我的抬爱。”他神情淡然,一字一句道:“在下本名曲幽。”
我点点头,“曲幽,可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曲幽?”
他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缓声念着:“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好诗句!”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是不温不火,但眼中却有了几分敬意:“恕在下眼拙,不想姑娘竟是深藏不露才华惊人,曲幽佩服。”
我彻底傻眼,古人真不愧是古人,早知道念几句诗就能拿下他,何必花那么大功夫?
见曲幽看我的目光忽然恭敬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姑娘勿动。”曲幽忙抓住我疼得乱晃的手,不让我再碰触脑袋,小心叮嘱道:“你头上的伤势不轻,起初流血不止,若非救治及时,恐怕有性命之险。如今仍需好生休养,方可痊愈。”
听他怎么一说,我灵光乍现,有戏!当即便反握住他的手,酝酿着情绪,作出满脸感动的样子,哽咽着说:“曲公子,今日幸亏您医术过人,救了我一命,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还望公子成全!”
古代不都兴以身相许这一套么,只要逮着了这个机会,还怕没理由死缠着你?
曲幽眼中仍是平静无波,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别装了。”
“啊?”我郁闷的轻呼,演得有那么假吗?不至于被一眼就给看破了吧?
“在下曾起誓,今生唯杀大奸大恶之人,不救心术不正之人。救了姑娘只是在下的本分。”
“姑娘若是要谢,首要之人便是十三殿下。当时场面混乱不堪,圣上本将你当做刺客欲压入大牢,若非十三殿下跪地乞求并以性命担保,又将你送到此处让我救治,你现在早已是死人。”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果然是皇帝老子的通病,但您老人家怎么不想想,人刺客都受过专门训练,有我这样手无寸铁,一个劲往外跑,还撞在柱子上刺客么?好在岚佩这小鬼是个有情有义的主,不过,我和他一来萍水相逢,二来相交甚浅,犯不着这么在意我的死活啊?这事儿,莫非有蹊跷?
不得不说,曲幽的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了,但凡有他在的地方,都会让人忍不住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以至于我这会儿才想起打量所处的环境来。这间房的布置简单却十分雅致,截然不同于皇宫其他宫殿的金碧辉煌,上好翠竹制成的桌椅,碧玉杯壶,檀木床架,清幽简洁。
“对了,这是哪?”
“是圣上在宫里为在下备好的院落。”曲幽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似乎不愿多提。
我却捕捉到了他一丝无奈的情绪,莫非皇帝把他给软禁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皇帝握在手中,否则怎可能将此若仙之人禁锢住?看皇帝根据曲幽的喜好建立居所的态度,应该是想讨好他,为己所用,可见此刻曲幽的处境并不危险。
他不愿提,我也不勉强,转移话题问:“那,十三殿下他现在何处?”
他侧过头,看向我,“因为在下看诊不喜人打扰,故十三殿下侯在屋外。”
我了然的点头,以岚佩的倔脾气,若他想要等着,估计没人赶得走他。
趁热打铁,本还想再跟他提一下以身相许的事儿,可他好像有所察觉似地,忙不迭的道:“既然姑娘已无大碍,在下告辞。”说完,曲幽转过身,收拾放在桌边的药箱,看样子已不愿多留。
我也不再勉强,再缠着他东拉西扯的,惹得他厌烦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有些惋惜的说:“那麻烦公子帮我叫十三殿下进来,我正好有话跟他说。”
他颔首点头,提起药箱往门口走去,然而却在开门的一瞬回过头,“曲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将方才的诗句赠与在下?”他神态认真,目光却有些躲闪,温文有礼的拱手解释道:“在下的居住之所正缺一副提词,此句再适合不过。”
在他看来,跟女子索要诗句,应该是不合礼数的吧?看到那一丝他不易察觉的羞涩,我忽然起了逗他的坏心眼,当即便摆了个较为撩人的姿势,给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娇声道:“莫说诗句了,奴家整个人都是你的,公子……尽管拿去便是。”
曲幽那凝然玉立的身子一颤,脸上的表情如见了鬼了一般,逃也似的快步踏出了房间。
我乐得哈哈大笑,叫你整天都摆一副波澜不起的仙人面孔,就该多忽悠下你,拉得你同我一起堕入红尘才好!
清晨时分,屋外婉转啼鸣的鸟叫声声入耳,夹杂着修竹花卉的清香隐约环绕,我心情大好,从床上一跃而起,自己喊着拍子做起了我自制的早操。
虽说头上的伤势不轻,但经过了三天的修养,现在只要不碰触到脑袋,做一些简单点的运动倒是没问题的。整天跟坐月子似地待在床上,不病也得憋出病来,特别是对那曲幽美人的相思,都快病入膏肓了!
但追根揪底,这全都是因为我自作自受的缘故。大伙儿还记得那天曲幽走之前见了鬼般的表情吧?后来我照了镜子后才明白了原因。你想想,一个脑袋肿得堪比猪头,又用白布带在顶端包成了个大便的形状的女子,分明滑稽难看得对不起上帝,却偏偏做出撩人的姿势猛抛媚眼,硬生生的把人家吓跑了,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医生和造型师这俩职业的性质真是差距甚大!
扭完了脖子扭屁股,踢完了腿又舞起了拳,筋骨得到舒缓,全身都舒畅了不少。
“麦芽糖!”不好,煞星来了!随着这声熟悉的河东狮吼,我当即便条件反射般的运起轻功,在门被踢开的一瞬间躺倒在了床上,却因动作过于激烈而碰到了头上的伤,顿时疼得扭曲了脸。
那天曲幽走后,岚佩那小鬼就晃了进来,闹着要我搬到他的“灵犀殿”去,而我怀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我自然坚决不会挪窝。为了留在曲幽的院子里,于是故意装得伤势极重,奄奄一息,曰:殿下,你的寝宫离这儿少说也有一炷香的路程,我的脑袋受到重创,实在经不起这么一路的颠簸啊……望殿下怜惜。
于是我便如愿以偿,在这“近水楼台”住下了。
身穿一件墨绿色绸衫的岚佩踏入房中,手上捧了一束鲜花。见到我满脸痛苦的表情,立马连人带花扑了上来,紧张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不等我回答又愤然怒骂:“我早说那什么暗雪公子徒有虚名,整整三天都还没把你医治好,算哪门子的神医?我这就找他算账去!”说着转身欲走。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拖住他,“十三殿下!”
岚佩不情愿的转过身来,皱着纤叶细眉说:“我不是让你叫我佩儿么,你怎么又忘了?”
“是是,佩儿。”我讨好的笑着,指了指他手上的鲜花,转移话题,“这个,送我的?”
岚佩的脸霎时间变得扭捏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闪了几闪,小心翼翼的怯声问:“你可喜欢?”
我的心颠了一下,他这副德行,咋看咋像情窦初开的纯真少年啊!
“喜……喜欢。”我干笑着接过花。
这会儿可不能得罪这位娇贵的皇子,否则一不小心被他赶出了宫门,要接近曲幽就难上加难了!以三位爹爹的意思是:既然你个死丫头不原意和小刀的成亲,有本事就去找个能强得过小刀的良人,找到了就放你自由,找不到嘛……嘿嘿……
脑海里浮现起三位爹爹邪恶的奸笑,我冷不经的抖了几下。
下一秒便被楼入了个软软的怀抱,我抬头看到岚佩那扑扇扑扇着的眼睫毛,“为什么抱我?”
“嘻……”岚佩甜甜一笑,善良无辜极了,“糖糖,你的意思我能明白。”
糖糖……寒……
我脸黑了黑:“我什么意思啊我?”
岚佩抱我的手紧了紧,下巴亲昵的在我肩上蹭着,“姑姑说了,若想要女孩子喜欢上自己,便要送给她美丽的鲜花;若女孩子发抖,便是暗示你抱住她;若女孩子闭上眼,意思是让你吻她。”
听完他的一番话,我的小心肝风中凌乱,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留痕迹的挣脱出岚佩的怀抱,咬牙道:“你那位姑姑真是个高人,改天有机会我定要前去拜访。”
岚佩不赞同的微嘟起嘴:“虽然姑姑从小就伺候我,不过也只是个下人而已,怎配让你去拜访?”说着又向我靠拢:“你要是想见她,我使唤她来便是。”
我往后退了退,皱眉嗤笑道:“从小把你照顾大的人,在你看来都是下人。那我这个没地位没贡献的人,启不是连下人都不如?”
“当然不是!”岚佩音调忽的拔高,“等你伤好了,我便奏请父皇封你做的我侧妃,这样你便有了地位。若你再为我添上子嗣,自然也有了贡献。”
“侧……侧妃?!”我瞪眼。不说通房丫鬟么,又升级了?老天,你耍我!
岚佩表情柔和下来,又向我靠拢过来,软软的哄道:“糖糖,你别生气。我给你侧妃的名分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你的家室与丞相千金相差太远……父王绝不会准我立你为正妃的。”
问题不是这个好吧?
“糖糖……为了我委屈一下好么?只要诞下了小皇孙……”
“小皇孙?!”我喷火。
岚佩愣了愣,随即脸上闪过了然的神色,略带扭捏的安慰:“我会努力的……一定很快就能让你……”
“滚出去!”我爆发了。
岚佩骤然张大嘴,有些不知所措的眨巴着眼睛,无辜可怜极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眸,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来,不然能怎样?人家可是皇子,有钱有势,我哪敢得罪?
我扯起一抹僵硬的笑,“那个……我的意思……想睡一会儿,要不你出去先?”
岚佩也笑了,略显稚嫩的脸上温柔尽现,“我陪你。”
“不要!”我尖叫。见他呆滞了下的笑脸忙又放低音调:“我喜欢一个人睡!”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