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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跑着,前方不远处忽然闪现一抹熟悉的黑影,是小刀!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见着人了!
我激动之余猛地脚下一滑,眼见自己的脸就要回归大地,我下意识朝着小刀挥舞起手指向前一抓,在紧张中幸运的抓住一个条状的物体,稳住了身子。
小刀轻柔而迅速的将我扶起,我拍了拍手,定神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奇的问:“我刚才抓的什么?”
不知为何,小刀有些不自然的侧过身,半响才沙哑的蹦出两个字:“腰带。”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虽有些消瘦憔悴,却仍然深邃俊朗的容颜,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逗趣道:“小刀啊,你可算醒过来了,再这么昏迷下去,那个负责替你清洁身子的士兵一准儿变成断袖。”
由于初醒不久,小刀的发丝有些凌乱,另他一本正经的英挺脸颊上充斥了几分孩子气,那黑曜石般的眼中闪现着茫然的情绪,问:“为何?”
我贼兮兮的将小刀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大笑着调侃:“哈哈……这么有料的身材,男人见了也得饥渴死!”
小刀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些欣喜,感性的低沉的问:“那你呢?”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随即才明白过来,这句“那你呢”得和“男人见了也得饥渴死”结合起来听。
小刀伸出手臂,将愣住的我拥入怀中,似满足,似守护,似珍惜,似誓言,叹息道:“小麦,我死过一次,闭眼前只恨最后看见的人不是你。那时我决定,若还能醒来,在我的生命结束前,即便你心系他人,也再不离开你。”
听着字字认真的泣血誓言,我鼻头一酸,伸手环住小刀的腰,安慰般轻抚,放松气氛道:“小子,真逗。人家都是:我做了鬼,也绝不放过你。而你却是:我不做鬼,就绝不放过你。”
小刀愣了愣,随即泛起温柔的笑颜,透露出难得一见的铁汉柔情,满是感性的诱惑。
然而把手放在小刀腰上的我,这才发现,小刀的腰带不是捆绑式的,而暗扣款式的,根本不可能有条状物悬吊着。方才见到小刀激动得忘了深思,这会儿才恍然想起那东西挺粗,挺大,而且是隔着布料的。
那我刚才摔之倒前抓住的东西是……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97
宽大的帐篷里,曲幽正与小刀围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案桌,对着一张张脉络复杂的地图,讲述着近日来敌军的情形动静和战略部署。一开始吧,我觉得无所事事,于是死活都要坚持在旁边看着,心想没准自己还能出点儿啥惊天动地的妙计,博得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美称呢。
然而,当我随手从案桌上拿着一张地图,凝神看了半响仍然不明白画的是什么之后,我深刻的认识到,咱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命。
在这宽大的帐篷里,还有个跟我一样无所事事,并且也死活都要坚持在旁边看着的人——琉琅。
只不过,我是看地图,他是看我。
今早,这悲惨的主儿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之后走起路来一颤三晃的模样,硬是比昨晚放出两大碗血还要虚弱几分,这会儿不知从哪弄来一张贵妃椅,在帐篷里躺得那叫一个有气无力,然而那双精悍阴锐的眸子却是有神得很,直盯得我的小心肝三颤一晃。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躁动,有小兵进来通报,说有人硬闯军营,已经打伤了十数名卫兵。
曲幽依然专注的看着案桌上的地图,头也不抬的淡道:“加强戒备,活捉。”
通报的小兵出去后,我挪了挪脚步,想看热闹的心蠢蠢欲动。
小刀率先发觉了我的动机,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溺死人的宠意:“小麦,想看?”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指着那密密麻麻的地图道:“你们继续研究,继续讨论,我看两眼就回来。”
小刀纵容的点头,简单嘱咐:“早去早回。”
我正要走出帐篷,曲幽忽然抬起了眼,却是皱眉道:“别去,刀剑无眼,不可大意。”
我脚步顿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琉琅嫌不够乱似的故意跟曲幽作对,冷冷开口挑拨道:“俞国太子的话,竟压不过一个军师,呵……曲公子弄权手段之高明,真真令人佩服。”
话音落下,曲幽淡淡看向琉琅,目光锐利如锋,仿佛能狠狠剥出一层皮来。
照理说,小刀从来不愿与人相争,若是平常,他定然会听取曲幽的建议,但小刀是个性情坦率的男人,向来没有心机,这会儿被琉琅的话激得起了脾气,坚持道:“小麦,想去便去。”
曲幽皱眉,亦是坚持道:“碧儿,不可……”
一言不合之下,小刀冲动的一招袭去,曲幽无奈相迎,两人便隔着桌案动起手来,琉琅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以渔翁的姿态,看着鹬蚌相争。
这场面,真是混乱啊混乱……
我头疼的抚了抚额,然后趁乱钻出帐篷,跑到军营入口,只见一个穿着土布衣衫,脸上满是乌漆抹黑的灰土,身形既不高大又不魁梧的少年,正手持一根细长的藤条,和俞军数十名卫兵打得不可开交。
看得出,他的武功并不算上乘,但对藤条的掌握却十分灵活,并且,每当有他顾及不到的卫兵即将伤到他,或者有卫兵欲从背后偷袭,这些卫兵就会莫名奇妙的倒下,仿佛有人在某处用暗器保护着那个灰脸少年。
正看得疑惑,那少年忽然将视线转向我,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猛地一震,那傲娇中带着决然愤怒的神色,那晶亮大眼中孩子般赌气的情绪,好熟悉……熟悉得让我立马就认出了他,岚佩!
认出这是熟人,我忙对那些前扑后继的卫兵喊道:“住手,住手!这是我弟弟!”
这几日,军营里的士兵见识到我和他们军师大人,以及太子殿下的关系不同寻常,话一喊出,那些卫兵当即给我几分薄面停下了动作,集体退后十数步。
那灰脸少年亦扔了藤条,在原地直挺挺的站着。我小跑着上前,仔细端详着他那脏兮兮的小脸,确定自己没认错后,压低声音教训道:“你小子不想活了?身为岚国王爷竟然跑到敌营来,虽然你抹黑了脸,但也难保这些俞国兵将不会认出你来,一旦身份暴露,这些人铁定让你死得憔悴憔悴的!”
岚佩一言不发,只狠狠瞪了瞪我,然后如负气的孩子般别过脸,不理我。
我咬牙,耐着性子踱步到他面前,满脸善意的讨好,继续用极小的声音道:“这样成不?我替你做掩护,你现在赶紧离开这儿,回你自家地盘。”
哪知,这孩子一甩衣袖;再次将脸转向另外一边,仍然不理我!
望着岚佩的后脑勺,我抽搐着嘴角,濒临爆发的又走到他面前,正要开口,他忽然抬步走开,大摇大摆的来到某个士兵身边,一副主子样的吩咐道:“准备帐篷,小爷要休息!”
那士兵方才见我声称岚佩是我弟弟,方才又对他那般讨好,自然不敢怠慢,当真一脸奴才样的带着岚佩去帐篷休息了。
我站在原处直叹气,这小鬼分明是冒着生命危险来俞国军营找我,这会儿却固执的不肯跟我说话,显然还在为上次我把他扔在客栈的事儿生气。看他这严重闹情绪的样子,想必没个一时半会是哄不好的。
这军营,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关于岚佩在军营的去留,我问了那皆认识岚佩的三个男人。
曲幽犹豫了片刻,说:“若他未作出对俞军不利之事,且能够不被其他兵将认出,便容许他留下。”
琉琅看了看曲幽,再看了看小刀,说:“反正已经两个对手了,再加一个也无妨。”
小刀温柔凝视着我,十分直接的说:“都听小麦的。”
如此这般,岚佩便以我弟弟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住在了俞营。
当晚,本来就非常热闹了的军营中,十分意外的又来了个不速之客,此人对我恨之入骨,我也对此人恨之入骨!
前几日,我体内的毒性忽然发作,曲幽为解那名叫“生死不离”的毒,情急之下飞鸽传书回尚京城,告知熙公主说自己身中奇毒,需火灵芝急救。
火灵芝向来由俞帝的掌上明珠熙公主保管,却不想,这会儿熙公主不但送来了火灵芝,还把自己也送了来!
本来,即便用三百里加急的速度,也要十天才能到达,然而熙公主却仅仅用了三天,据说,是因为这女人找来俞国轻功最好的几名江湖人士,并用大量的金钱收买来做交通工具。这些江湖人士轮流用顶级的轻功将她送来军营,短短三天就来到了边关。
傍晚身份,那衣着华丽的娇俏身影在众位阿谀奉承的兵将簇拥下,仪态万千的步入军营,那派头,仿佛她就是统率全军的首领。
岚佩担心被熙公主认出而留在帐篷,我和琉琅隐身于人群之中观望,曲幽和小刀则是上前相迎。
熙公主渐渐走近,我顿时气得牙痒痒,只因她的手上抱着一个白团,不,应该是夹杂着一缕缕红色的白团,那红色,竟像是血迹……她手上抱着的正是岚佩送给我,而我在被俞帝关进地牢逃跑后,遗落在俞国皇宫的银狐!细看之下,熙公主的手腕绑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头赫然在银狐的脖子上。看着那狐狸崽子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我的心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飘零……
忽然,琉琅冷冷斜睨着我,没好气的开口道:“蠢女人,你咬我做什么?今晚待那公主入睡之后,我帮你把银狐抱回来便是。”
我愣住,这才发现自己由于气得牙痒,下意识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尴尬的松开牙齿,我哼哼的斗嘴道:“抱?抱什么抱?应该叫偷!”
琉琅唇角微微勾起,忽然伸手将我环住,用阴柔婉转的声音吐气如兰的在我耳边问:“抱便是偷,如此,可是该叫偷人?”
对于这男人在强词夺理的同时占便宜的行为,我一时间,红了脸,无了语。
透过前面的一排人墙,可见曲幽上前迎接,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彬彬有礼道:“公主一路辛苦了。”
小刀面无表情的看着熙公主,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熙公主随手扔了银狐狸,扑向那白衣男子,娇声唤道:“幽,你没事便好……”
曲幽僵硬着身子任她抱住,目光向我的方向瞟来。
我看着熙公主轻轻环在曲幽腰间的手,觉得有些刺眼,然而当低头看了看自己整个都被琉琅紧紧抱入怀中,对比之下,顿时释然。
在场面壮观且声势浩大的迎接后,熙公主架子十足的下令,今晚全军整修,杀羊宰牛,烧烤饮酒,举行篝火晚会。下令之后,便在几名小兵的带路下,去了最全营华丽的帐篷稍作休息。
熙公主一走,便有个满脸络腮胡的武将反对道:“军师,如今形势危急,不可疏忽啊!”
曲幽定然也知道不妥,然而皱眉犹豫了片刻后,仍然决定遵从熙公主的意思。
见此,我一阵内疚,曲幽定是为了火灵芝,才会这般对熙公主听之任之……
98
一个个火堆纷纷在四处燃起,一罐罐烈酒从连疆镇运来,一群群士兵分别围绕着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