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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糊了整张脸,只狼狈,再无优雅,再无淡定。
夜姬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了恨。
新生命不合时宜的到来,是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的事情,更是远远超出姬的接受范围。
若不是刚才身体的症状太过明显,自己在顾姚看诊之前下一步用内力压抑了自己身体的症状,恐怕只一眼顾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正是因为刚刚自己在身体极度虚弱的状况下强行运功,否则身体也不会出血,昨晚强烈的运动再加上一夜未眠和身体的伤,这个刚刚形成的生命终于发出了抗议。
漠视身下粘腻的感觉,不想理,也不想看,更不知道如何面对。
这个孩子的产生,像是一个笑话,嘲笑夜姬一直以来以为能够全身而退的天真想法,嘲笑她一直以来游戏人间的态度,嘲笑她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自信。
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首先闪过夜姬脑海的想法就是:流掉。
这个孩子的形成才经过一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虽然是第一胎,但是因为发现得早,拿掉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和后遗症。
拿掉吧。
根本就不可能留着的,怎么可能留着,留下来又算什么,太过肮脏,留下来以后孩子长大要怎么对他说,难道要告诉他,你的到来并不是在母亲的期望中,你的形成甚至并不单纯,是在母亲有目的的行为下才有的你的。
这样可以吗?这样做和**有什么区别。
或许别人可以这样做,但是放在夜姬身上,放在上一世为孤儿的熙墨身上是绝对不行的。
因为做了两世的孤儿,夜姬心里一直对于不负责任的母亲非常的排斥甚至憎恨,若是无法好好的照顾,给他平凡却幸福的生活,给他生命,却让他只是承受你犯下的痛苦,这种做法有什么意义呢,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生命,没有痛苦,没有感觉。
过了许久,夜姬的泪干了,抽噎停止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有两个暖炉的房间非常暖和,炉子里的炭火发出光亮的火星,屋外安静的只有偶尔的鸟鸣声,温暖而安逸的午后。
谁也不知道,屋内最彻骨的寒冷。
身下的血似乎在一直蔓延,又似乎已经停止了。
如果一直这样其实也很好。
随着新的生命,一起消逝。
没有痛彻心扉的决定,也没有艰难的抉择。
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小家伙,早点再去投胎吧,找个好人家,不用太有钱,只要你的父母真心期待你的到来。
一片黑暗袭来。甚至不曾挣扎,就随着这波黑色,滚入未知的领域。
夜琦端着一小碗刚刚熬好的药汁站在门口,考虑着要不要现在进去,只王爷临走前的话的意思是让夜姬小姐好好休息,可是药已经煎好了,先吃了药似乎会更好一点。
正在夜琦犹豫不决的时候,顾姚走了过来,笑笑“站着干什么,把药送进去吧,先吃了药再继续睡也可以,而且药里我加了一点安神的东西,一会会睡得更香的。”
夜琦点了点着,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顾姚本打算转身离开,毕竟他是男的,虽然是大夫,可是李牧的醋劲他可是见识过的,也不打算再次领教。但是,转身之际,嗅觉灵敏的他,却忽然闻到了房间里一丝血腥味。
心里一紧,顾姚转回身,就在这时候夜琦惊叫了起来,顾姚赶紧跑进去。
夜琦手里的药碗碎了一地,墨色的药汁四溅,夜琦站在床边两眼惊惧的长大,整个人已经傻掉了,动都不会动了。
夜姬仰躺在床上,面色雪白,脸上交错着泪痕,被夜琦掀开了的被子下面还湿润的染了血的被褥,还在蔓延的血色在米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雪白的亵裤沾满了红色。
顾姚看了也是一惊!但是身为大夫的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迅速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了,救命要紧啊!
顾姚利索的把夜姬横抱起来,虽然夜姬很瘦,可是问题是顾姚也非常的瘦,所以抱起来还是有些费力,不过总不能继续把人放在已经浸满了血的床上。
顾姚抱着夜姬,迅速离开李牧的主卧,好在李牧主卧旁边就是夜姬以前住的地方,顾姚一脚把门踹开,疾步走进去,把人轻柔的放下,而反应过来的夜琦也急急忙忙慌乱的跑了过来,脸上挂满了泪。
顾姚皱着眉头,握着夜姬的手腕再次诊脉,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继而脸就扳了起来,放下夜姬的手,迅速拿了笔找了一张纸,写下一副方子,递给夜琦“马上把这副药抓过来,立即煎好送过来,一刻都不要耽误,越快越好!还有,马上去通知王爷!”
顾姚神情极其严肃,非常的认真,夜琦大脑一片空白,拿过顾姚的方子,迈开大步迅速跑出去,抓到一个人就问:“王爷呢!王爷呢!”
夜姬第二十四章流产危机
“出什么事了?”张随沉声问。
夜琦忙慌乱之下抓到的人正是张随。
“张……张总管,出事了!夜姬流了好多血,快通知王爷!”
夜琦难得还能把话讲清,讲完之后也不待张随细问,就赶紧六神无主的跑开了,她要快点去抓药,她怕极了,真怕会来不及,她从小除了被爹娘卖进府这件事情之外,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这么多的血,染红了床单还在她眼前浮现着,连着周围的景色也染上了这抹凄艳之极的颜色。
张随也皱起了眉,看着夜琦跌跌撞撞的走开,并没有急于去找李牧,而是站在原地深思了一会,然后向夜姬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顾姚也急的出汗,他刚刚已经派了另一个王府的丫鬟去请一位女大夫过来,夜姬毕竟还是未出嫁的女子,而她现在伤口又极其隐秘,应急的针炙也需要把夜服撩开才能做,问题是房间里只有夜姬和他两个人,若是有李牧在一旁看着,他也就不会在乎什么了,可是问题在于李牧不在,他虽然是大夫,可是在没有旁人看着的情况下做这种事,一旦不小心有心人士看到,那麻烦就大了,自己倒无所谓,可是女孩子家的名节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此,顾姚只能在一边干着急,针炙的道具都准备好了,可问题是根本就没办法实行,况且在不了解到底情况怎么样的情况下冲动行针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现在他通过表面的观察,能知道的信息也就只有夜姬怀孕了,而且根据脉象判断,应该才刚刚怀上没多久的样子,怀孕初期是十分危险的,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会流产,而现在从夜姬的样子来看,已经显露了流产的征兆了,一般流产出血都只是少量、淡色的,但是夜姬却是大出血,这点很奇怪。
而且,最让顾姚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刚才给夜姬看诊的时候没有发现她怀孕了呢,刚才把脉的时候也只是发现她的脉象偏向于身体虚弱的症状,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夜姬刻意改变了自己的脉象……
几乎不用多想,只有这一种可能,否则刚刚不可能没有察觉。
顾姚现在是又气又急,气夜姬的不自爱,急现在自己什么不能干。
张随在门口站了一会,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然后脸色一变,非常着急一般,匆匆走进来,“顾姚,出什么事了这是,刚刚了也没听夜琦那个丫头讲明白,夜姬这是怎么了,王爷也不在府上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顾姚一听,更着急了,一跺脚“张总管不知道王爷去哪里了吗!夜姬小姐可能流产了!这得叫王爷赶紧回来啊!”
顾姚吃了一惊,眼神飘向床上夜姬苍白的脸和她被血染红了的亵裤,吃惊过后是深深的疑惑和鄙夷,他活了六十来年了,也不是毛头小子了,什么事没见过,这孩子是不是王爷的还真说不定,她才跟是王爷多久啊,哪就真么幸福这么快就有了孩子了,而且有了王爷的孩子那还不是乐翻了天,怎么可能像她这样把自己弄得这副样子?这倒更像是故意的了,说不定就是一个野种,害怕生下来出事,就搞了这么一出。人长得是漂亮,可惜不够安分,整天和被放出去的那三个男的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随打心里看不起夜姬,更加不相信她会真的怀了李牧的孩子,而且看这么出血的样子,这孩子多半是没了……
既然如此,不如借这个机会一并打击了她,省的因为她王爷整天不务正业,配得上王爷的女人可不是这种空有一张脸的女人就可以的。
“王爷出去时也没说去了哪里,只说晚饭前回来,这我也不知道。”张随皱着眉头,伪装成一幅十分担忧的样子,张随早就已经是一个人精儿了,顾姚这种嫩芽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顾姚完全没有想过要怀疑张随,全听全信了,脑门子上的汗流得更加快了,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六神无主,只能求助于张随“张总管,那您看怎么办才好,现在夜姬这个样子是一点时间也不能拖,我请的女大夫过来还要一段时间,可是我又是男的,王爷又不在……”
张随的视线在夜姬和顾姚身上转了几圈,一个想法就浮出了脑海。
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顾姚的肩膀,“没事,王爷不在,我这不是还在吗?虽然那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你的身份不同,你是大夫,救死扶伤为第一要务,现在情况紧急,不能按常理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再因为这些琐事再耽误了夜姬的病情。”
顾姚赶紧点点头,他没有听出张随话里的陷阱,他闭口不提夜姬怀孕的事情。
下身的伤口顾姚还是不能看的,但是既然张随在,那他就可以没有顾忌的暂时掀开夜姬肚子上的亵衣进行保守治疗了。
顾姚心无帝鹭专注的把把细小的针扎在几个安胎常用的穴位,这几个穴位的风险较小,根据现在已经掌控的信息就可以下手,只希望能有用,至少先把失血的状况止住,否则血再这么流下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了。
对于这种情况,用针要格外的小心和专心,顾姚一门心思全扑到这上面去了,因此没有感觉到张随慢慢后退,从房间退出了。
张随走出来,走了几步,看到几个平时比较喜欢传话的丫头正围在一起叽叽咕咕,他假装不经意的走过,走到她们身边,皱着眉头,说“整天除了聊天还能干点别的吧?顾大夫那里你们去帮帮忙,夜姬小姐似乎身体不适,你们去帮把手。”
被训斥的几个丫头悻悻的在吐了吐舌头,按着张随的话走去了夜姬的房间。
张随笑着眯起了眼睛,然后离开。
丫头们干挨了骂。都还比较安静,走到门口,就看到丝毫没有发现有人侵入的顾姚针炙之后,正在收拾夜姬的衣服。
当然,在她们眼里事实远远不止如此,顾姚此刻的动作,在她们的角度看来,更像是在占夜姬的便宜,而夜姬则毫不抵抗。
正一巨大的新闻让一干喜好搬弄是非的丫鬟傻了眼,赶快四散逃开,实际上她们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可以看到夜姬亵裤上大片的血,也绝对不会再把事情想到不和谐的事情上面。
然而一步之遥,有的时候,就改变了很多。
张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