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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箫知这菊花酒清凉甘美,略饮几杯也不上头,便接了轻啜了一口,果然绵软甘香,余味无穷笑道:“今日王爷真是好兴致,竟到我这滴翠馆设菊花宴来了,哦,也不能再叫滴翠馆了,这满院的菊花,蕴秀于内,流芳于外,应叫蕴芳居才对。”
“妙,真真是才思敏捷,我看你正如这菊花,秀外惠中。”宁王听罢饮了一大杯,看她的眼神更为深遂了。
吟箫见他微眯着眼睛透着灼灼的光芒,手捧着酒杯支着桌子似醉非醉满脸温柔地看着她,心下顿时突突地跳个不停,忙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盘中的菜肴。
“菊花秀而不艳,美而不娇,虽红黄紫白颜色鲜妍,却终带着几分疏离潇洒之气,令人爱而远之。”宁王见她不语,叹了一口气看着窗边那菊说道。
吟箫听他这样说,便有些不自在了,抬头看了看室内的掌起的灯烛便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王爷也该休息了。”说着起身要去拿搭在椅背上的外衫给他披上,却一把被宁王给拽住了。
“为何你总是这样冷淡孤傲?你要记着你的身份,这辈子你都是我宁王的王妃,这是事实,永远不会变了!”宁王紧紧地扶着她的肩,浓眉半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清峻的面容因激动有些微红。
吟箫因他这突出而来的举动而不知所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如在梦中一般听他说出这番话,头脑一片混乱,耳边响起了嗡嗡的声音。接着又感到宁王的脸庞渐渐靠近,略带菊花清香的嘴唇轻轻掠过她光洁的额头、眼睛、脸颊、鼻尖又滑向嘴边轻轻探入朱唇,一股甘甜的菊香让她不能自已,于是轻轻闭上眼睛不自觉地享受这细腻温柔的缠绵……
室内明烛高照、檀香清烟袅袅,帐幔内低低细语呢喃;窗外上弦月高悬,清辉洒在窗边那盆淡青色大朵儿的菊花上,只见那花形丰满大轮,漫舞潇洒、优美动人,花色青绿晶莹,微露花心、绿中透白,正是难得一见菊中珍品,一阵秋风吹过,那垂下的花瓣轻轻颤动,在风中舒展着优美的身姿……
第四章 情缱绻飞红院闹鬼
次日天边微微泛着霞光,室内的悬着的纱灯也还隐隐透着淡淡的光亮,吟箫只披了件晨衣坐在菱花镜旁,静静地看着镜中的容颜,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贴着背部倾泻而下,长及腰间,在灯下散发着柔柔的光。镜中人嫣然一笑,明眸皓齿,眼光清澈,顾盼生情,随即无奈一笑轻轻吟道:“无端打翻明镜台,才知心无菩提树。”吟罢仍坐着静静地想心事,她这一生怕是随着昨晚那场缠绵缱绻而尘埃落定了吧,转头看那窗台的青菊却又想起当年宁王吟的那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蓦地心中一痛,遂又无奈而自嘲地笑了,这一笑心里越发酸痛起来,她知道她开始在乎了。
宁王醒来见身边无人,起身掀开帐幔一看,见吟箫呆呆地坐在镜旁,轻轻走了过去,扶着她肩向镜中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躺着也无趣便起来了。”吟箫见镜中的他一脸温情,抬起手轻轻握上那搭在肩上的左手,他那手指修长微白,摸上去一丝暖意便轻轻透过手掌直入心中,稀释了心中的酸痛,于是抬头对着镜中浅浅一笑。
宁王见她淡淡笑着,轻拍了拍她肩又是温厚一笑:“起来也好,去花园里走走吧。”
秋日渐浓,那满院菊花的迎着微寒的秋风争相怒放着,道不尽的清俊秀逸,空气中整日弥漫着清淡的菊香,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宁王下令要将这滴翠馆改成蕴芳居,吟箫执意不肯,说是唐突了那窗边的几株修竹,无奈只好作罢。
近日宁王天天在这滴翠馆中陪她吟诗、下棋倒也有说不尽的乐趣与温存,吟箫虽然心存芥蒂但也十分享受,知道他多日未去那飞红院,因有着私心也并未提起,感情这东西是容不得分享的,纵使她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转眼已到了十月末,天气越来越冷了,那院中的菊花已渐渐凋落,宁王知吟箫不忍看那一片败落的景象遂命人将那菊都搬了出去,在院中摆了些常青的盆景。
这日下午,外面寒风乍起,宁王无事也没有外出,一时来了兴致便在滴翠馆的暖阁里给吟箫画小像,刚铺上宣纸,摆好墨与颜料就听见窗外有两个丫头唧唧咕咕在说悄悄话,不禁有些恼怒,便命她们进屋来跪着训话。
吟箫见是院中的两个粗使的小丫头,心中有些不忍,正欲开口让她们起来回话,就听地下那两个小丫头叫着讨饶,一脸的惊慌。宁王虽然治家颇严但待人随和,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也不至于满脸恐慌,见着两个丫头神情古怪心内也觉蹊跷便问道:“本王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们两个奴才不分场合聒噪,连府里的规矩都不顾了?”
“回王爷,是奴才们一时忘情便吵着主子了,实在是因为这事…这事情,奴才不敢说。”其中一个大一点的丫头战战兢兢地答话,一脸惊慌,心神未定。
宁王见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便有些不耐烦道:“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那大点的丫头又看了看吟箫,见她淡淡地笑着看她,便放下心来,与身旁跪着的丫鬟对视了一下说道:“回王爷、王妃,奴才听说…听飞红院的丫头说近日来,那里面竟闹…闹…闹鬼了。”
“你们这些丫头们,没事竟乱嚼舌头根,青天白日的怎么就闹鬼了?……”吟箫一听顿时觉得荒诞不经,斥责道。
转头看见宁王铁青着脸,嘴角抽了一下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见宁王面色不好,也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说道:“听那边的人说,每天夜里都能听到有女子的哭声,凝香居的主子也常常半夜发梦说胡话呢,下人们也……”还没说完,就只见宁王面目苍白,拔腿就出了暖阁往飞红院去了。
吟箫见他走得急,也不拦他,拦也拦不住,只能由他去了。见那书桌上铺着宣纸,便起身蘸了墨,挥笔洋洋洒洒地画了一幅菊花图,画完端详了一会,便在画的下方写了两句诗,正是唐朝元稹的那首《菊花》后两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写完凄然一笑,便将那宣纸晾在窗边,自己刚坐在桌旁凝视那画不语。只见碧云此刻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刚走到她跟前就听她幽幽说道:“你看,此画可好?”
碧云上前瞧着,只见那画上菊花正怒放着,风流潇洒,线条流畅、灵秀活泼、有质有韵,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和她在一起这么久,竟不知她还擅长丹青,刚要夸这画好,就瞥见了下面那行小楷,顿时变了脸色,呆呆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只见吟箫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她,用手指着那画对她道:“让人把它拿去裱了,就挂在这屋里吧。”
碧云见她表情很平静,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时竟猜不透她的心思,这时却见丝雨掀了帘子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
第五章 空寂寥惊见碧箫佩
“知道么,听说飞红院闹得乱哄哄的,下人们都不敢过去了…。”丝雨一进暖阁便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地说道,碧云见她要说,于是向她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示意不要再说了,可是她进来时没看见,现在才看见她使眼色,于是只好乖乖地闭嘴不语,用眼睛瞟着吟箫。
“哦,怎么乱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吟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丝雨见她发问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一会看看她一会看看碧云,满脸的疑惑与委屈,也不敢说话。
“让你说你就说,别看来看去了,还能看出花来不成?”吟箫见她这样有些嗔怪道。
“回夫人,听说那院闹鬼了,那凝香斋的整夜睡不安稳嘴里说胡话,都是关于…关于…”丝雨说到这也不知该不该再往下说。
“是不是先王妃显灵了?”吟箫冷笑着问。
“夫人您怎么知道的?”丝雨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
“想想也就知道了,这哪是闹鬼啊,我看是那凝香斋的闹心呢,别管她了,我也倦了,你们也都回去吧,这天也怪冷的。”说着便起身将那画取下来递到碧云手中,便回炕上歪着了。
碧云接了话也不言语,便径自回去了,丝雨却呆呆地在屋里站了半天,忽听吟箫轻轻问道:“先王妃的生辰是不是在下月初啊?”
“回夫人,是在下月初十。”丝雨心里又是一惊,她心里还真怀疑这位王妃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忙应了一声。
吟箫面向里歪着,听她应着,也不言语朦朦胧胧便睡着了。
正如她所料,宁王那么急匆匆地一去,半月也没有到这边来,听说竟在飞红院的卧梅居住下了。这卧梅居本是先王妃在飞红院的住所,自她仙逝后宁王便命人每日照常打扫,所有物件摆设一率照旧,但他本人却不常去,没想到近日竟在那里住下来了,看来他对先王妃的情谊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吟箫对此心知肚明,也从不派人去那边打探,照旧过她原来的生活,只是心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样平静了,一件东西从未得到与得到了再失去那两种心境完全不一样,她每日努力地调整自己,找各种事情打发时光,只是那碧竹箫再也没有拿起过。
吟箫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这冬日的景象最最萧条,院子里花草枯萎,没有一丝生机,那玉兰树的叶子早已凋零了,不过窗边的修竹尚是青翠,颇为清秀潇洒。碧云坐在炕上绣花,时不时地向她看看,见她这些日子仍是淡然从容的,也还放心,只是见她晚上翻来覆去常常睡不踏实,知她心里到底是不爽快,但嘴上也不敢劝慰。丝雨平时倒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什么就说什么,碧云怕她多言,便不让她常在身边侍候,若惹恼了这位又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忽然见在院子里做些杂活的小毛子捧着个小蓝布包乐滋滋地在外面张望着,却不敢进来。
碧云见他似乎有事情,于是打了帘子出去,两人说了了几句,碧云便将他领了进来,见吟箫还在发呆于是道:“禀王妃,小毛子有事求见。”
过了好一会,吟箫才回过神来,见小毛子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快起来吧,别拘这些虚礼,有什么事情起来回就是了。”
小毛子连忙起来,将那蓝布包亲自捧上去,吟箫好奇地叮着那布包问道:“这是谁拿来了?”
“回王妃,是奴才出去办事,这不刚回来就一把被一个书僮模样的人给拽住了,问小的是不是滴翠馆的,小的应下了,他便把这包裹塞过来了,说务必要将直接这交到您手中,话刚说完就不见了。”小毛子人长得机灵,那话也说得利索。
“好了,碧云,你去拿些银子赏他。”吟箫转过头对碧云说。
小毛子喜不自禁地拜下就叩头谢赏,吟箫见碧云出去便轻声对他说:“小毛子,我看你也机灵,好好当差,以后有你的好处,今天的这事不可向任何人说起,若是泄露出去了,可要唯你是问了。”吟箫面无表情地说着,说完便盯了他一眼。
吟箫接了包裹便将人都打发出去了,自己一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不由得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