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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的人吃!”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这么把我捆在这大家一起等死?”尉迟焘彻底怒道,身子使劲挣扎着,却是越用力绳子越紧,如何也脱不得。
“你别犟了,否则一会自己把自己勒死。”赵铭月懒懒道,在身上擦了擦刀将手里的肉抛给对面的将士,转过身来认真看着他,“尉迟焘,我以大瑞伐柔兵马大元帅之名同你和谈。”
“和谈?”尉迟焘鄙夷,“把我捆了起来,与我和谈?你们汉人的‘和’就是这么个和法?”
赵铭月缩缩鼻子,冻得微红的小巧鼻头微微颤动,不以为然道:“那好,既然无法和谈,也就不用和了。我还就是要逼你退兵!”她朝怀里一探,掏出一块布帛,抓着上角一抖,呈现到他面前,“把这个签了。”
尉迟焘皱眉扫了一眼,道:“本王看不懂你们的字。”
赵铭月恩了一声,将布帛交给身后的郎轩,安静地拾起火堆旁一石块,握在手中掂了掂,猛地一下就朝尉迟焘头上砸去。
“赵铭月~%…;#*’☆&℃︿★ ”片刻后,小小的山洞中一脸是血的尉迟焘操着满口柔真话咒骂开来,鲜红的血液下辨不清伤口在哪,模样吓人得紧。外洞中的俘虏听到了这声响,登时也沸腾了起来,一时间,风雪呼啸声下,整个洞中回响的全是愤慨激昂的柔真语。
赵铭月指着外洞,吼道:“告诉外头的人,他们再吼一声,我就杀了尉迟焘!”
见她又要朝对方去,郎轩上前挡了一下,忧虑地低唤了声“元帅。”
她安抚的点了下头,到尉迟焘身旁蹲下,“柔真王子尉迟焘自幼研习汉文汉典,你读过的汉书,只怕比我读的都多。你敢同我说你识不得汉字?!”尉迟焘瞋目切齿,发狠用头来撞她,她用胳膊一挡,却还是被那力度冲得倒坐在地上,他还欲再来,被赵铭月一脚抵住胸口,再也进不得身。
“你以为你断了这入谷的路便天下太平了么?我们有二十万勇士,你们才多少人?你杀不杀我,出去了以后你的人都已经全死光了!”他脸上的血渐渐凝注,慢慢狰狞道:“你也得死!”
赵铭月一脚将他蹬回去,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道:“我们的人是没有你们多,可退一万步,纵是大败,你们也不过落得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这对谁,都无任何好处。况且,你觉得斛律荣青这位……”她顿了顿,斟酌了片刻才道:“墨守陈规的夫子,他敢拿他们至高无上的柔真王最看重的儿子的命来同我们殊死一搏么?”她自信满满地笑笑,“我跟你打赌,他绝对不敢!只要你签了这协定,等着外头风雪一停,我定将你和你外头那些人全数送回去。如何?”
“要我们无条件退回阿克草原。哼,赵铭月,你以为我柔真这三年就是白打的么?我们死伤众多好容易拼到如今,你却要我拱手让出?莫说我做不得主,就是我今日做主签了,我柔真族人上上下下也绝不会答应!”
“尉迟焘,这些年柔真与我大瑞之间的战乱令各自的百姓增添了多少疾苦你不会不知,劳民伤财究竟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你满足一己私欲无端扩张的勃勃野心么?如若不出意外,你将来会成为柔真王,到那时难道你还想让你的族人们一个个接连倒在一片势必不属于你们的土地上吗?谁也不想打仗,何不趁着此次机会,咱们坐下来好好和谈。以后你的邦族与我国交好,用我们的盐、铁换你们的牛羊马匹。如此一来,不用打仗,也不用再抢来夺去,岂不更好?”
☆、俘虏
暴雪一下便是三日;遮天蔽日的白色渐渐沉淀大地,待日光穿透寒气再次投到斛律荣青脸上时,秦刖带兵策马而至。
“斛律先生。”秦刖拱了拱手。
斛律荣青压□后跃跃欲的众人,道:“你是何人?”
“在下秦刖。”
斛律荣青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才道:“秦大人亲自来;难道是要归降么?”
秦刖笑笑;“不;我是来请斛律先生向柔真王传达和谈之意的。”
“和谈?”斛律荣青用柔真话说了一遍给身后的将士们听;顷刻间;他身后众人笑得猖狂。
秦刖嘴角噙着笑;待他们乐够了;方道:“贵族的二王子尉迟焘如今同我军元帅一同困在那山谷之中;跟随王子进去的只有几百亲卫,恐怕此刻已是尽数被俘。”
斛律荣青听罢脸色铁青,身后的将士中有懂得汉话的,已将这意思译给了众人,立马,那一个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全自喉间发出了猛兽似的声响,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将秦刖等人掰开撕碎。
“强弩之末还想谈条件,我们柔真勇士从不屈服,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军冲出杀光你们,届时还怕救不出我们的王子吗?”
“不错,两方对阵你死我活,我军兵力不足,确实不利。但只需我一个信号,你柔真发兵之际便是二王子身亡之时,在下以为,斛律先生不敢冒这个险。”
斛律荣青眼睑抽搐了两下,“秦刖,你就不怕今日有来无回吗?!”
秦刖坦然答道:“区区贱命虽比不过二王子,但为使贵族放心,秦某今日来了便不走了,直到两方和谈结束,在下和王子再各归各营。”
“杀了他!”
“杀了他们救出王子!”
“军师下令,宰了他们!”
营帐内再次沸腾,斛律荣青牢牢盯着面不改色的秦刖,半晌后用柔真话喝停了噪声,愤愤道:“来人,请秦大人入营,严加保护!”
“慢。”秦刖忽然抬手止住。
“怎么?秦大人怕了?”
“秦某贱命不足挂齿,只是害怕王子稍有闪失,还请斛律先生将我带来的那名小兵放回去,他会转告我营中将领放出信号告知元帅将王子平安送出来。”
大胡子鲁一世再难抑制,一下跃起抡着拳头便直抵秦刖面门,秦刖目光一闪,立马作笨拙状躲闪,可仍旧“避之不及”,被重拳砸上面门,他“哎哟”一声顺势倒地,待斛律荣青在众人嘲讽声中将他扶起时,他已是眼眶乌青,眼底聚起淤血。
秦刖捂着眼睛,疼得龇牙,却还是笑道:“若要出气,你们打死秦某也是枉然,只怕耽误了时辰,二王子也免不了受苦。”
斛律荣青哼了一声,道:“众将不得再无礼,放秦大人的兵回去。”接着才又生硬地道:“得罪了,请大人在我营中好生休息吧!”
大雪一停,赵铭月便命人推掉洞口积雪,出来时,整个峡谷安静雪白,令人心旷神怡,连寒冷的空气中都带着干净的气息,她深呼口气,却再无心安享。几个相互接连的山洞虽容纳下了大批士兵,却无法将马匹也尽数收容,大部分战马留在了外头,此刻早已冻死大半,赵铭月命人将死了的马自深雪之中挖出来就地割肉,带上以作干粮。
返回洞中,尉迟恭仍躺在那闭目,被砸上的额头已被简单的包扎,赵铭月踱步过去,将他踢醒。对方睁开眼睛不忿地怒视,却不料她蹲□子,抽出佩刀将他身上的绳子结了开。
“起来,出去活动活动,太僵了走不动我就只能让人将你拴在马后拖着赶路。”
被捆绑许久的尉迟焘,在这洞中不知天月,受了那么久的侮辱,一被松绑,他立刻起身就要还击,结果手脚酸麻僵硬不说,一运气竟觉得丹田荡然无存。不待质询,就听正背对着他将刀插回鞘的赵铭月道:“你若不想被缚手缚脚的过完接下来的日子就老实点。”她蹲在地上,此时转过来仰视着他,一张脸在铠甲的映衬下愈发显小,尉迟焘不免腹诽:真是糟蹋了这副模样,竟比男人还凶狠歹毒。“别这么盯着我,咱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知道你看我不顺意,我也一样。只是先前给你服的药丸压住你体内真气,所以至少往后这半个月,你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就识相点吧,别给自己讨苦头吃!”
当看到谷外狼烟升起时,赵铭月终于下令出发。队伍沿着冰冻起来的梁沙河一路向上,及膝的雪中,只能牵着马匹深一脚浅一脚步行,速度如何也快不起来。尉迟焘的胳膊上被赵铭月用一条牛筋拴住,另一头绑在她自己身上,以防其有所不轨。
尉迟焘体内真气全无,行了一上午,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速度慢了下来,赵铭月扯了扯那条牛筋,催道:“快些,磨蹭什么!”
“没力气,走不动了!”他没好气的道,说完索性站住了脚跟,将头扭向一边,原以为她又要有什么狠招来对付自己,却听她将郎轩唤了来,让他传令原地休息。
眼见郎轩将马鞍卸下以供她坐,尉迟焘瞥了他一眼,极为鄙夷。郎轩正好转身,故而没能察觉,赵铭月却是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自身后掏出一个冷冰冰的面饼扔给他,道:“吃!”
尉迟焘咬了一口竟没咬下来,怒怨:“这东西是人吃的吗?”
刚说完,那边的士兵烤了早上的马肉送过来,他指着热腾腾的肉块,道:“把那个拿来给我。”
赵铭月接了过来,睨他一眼送进自己嘴里。
“让本王吃这冷硬的面饼你吃肉,赵铭月,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是还想本王同你签协议么,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抵死不签?”
这马肉略带一股腥气,加上冻得太久,士兵们又只是简单的烤熟,吃进口里的味道其实并不怎么样,可要与那冷硬的面饼相比,那自然是强太多。她用力咀嚼后道:“你是谁的王?”
尉迟焘皱着眉,“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么?”
她点点头,“那我是什么人?”
她不着边际的问题让尉迟焘有些懵了,却更是恼怒,觉得她这是故意挑衅自己,“你究竟要说什么?”
赵铭月抬手指了指停歇下来的队伍,“我们是大瑞赵家军,我们的王,只有当朝天子。你一个柔真的王子,说好听了是我的敌人,说不好听,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想让我对你客气,你对我的人客气了么?瞧不上我是女人,所以不相信我有治军的才能。连带着看我手底下的人都觉得是被我用什么不齿的手段所收服?不服气?你不照样被我给生擒,说到底,不就是顾忌你的面子不肯承认一个女人比你厉害么。”她声音不大,这番极不留情面的话便也唯他二人听得见,“还有,我还真不怕你不签那个协议。”她这么一说,尉迟焘不禁好奇起来,想想她除了那第一天进山洞时要求过那么一次以外,这几日再也没提过一句协议之事,便问道:“为什么,你不就想要我们退兵吗?”
“你都已经在我手上了,你觉得我会怕你父王不答应么?其实你签或是不签,都无所谓。一来,如今你恐怕还做不得这个主,二来,就算你不签,我也能以交换你为由逼柔真王退兵。”见他气急败坏额前包扎的模样,赵铭月笑了笑,“当然,你若是签了,自然也有好处,我就当做是你们柔真下一代君王的承诺,这往后你要是再有反悔,我便把这个昭告天下,到时候就当让你丢一回人也好啊!”说这般话时,她小女儿的俏皮姿态不自主的流露出来。
“卑鄙!”尉迟焘有些恼羞成怒,一声吼道,惊动了不远处的士兵,纷纷起身,却看赵铭月面上轻松,笑着吩咐道:“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