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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经历生死患难之后,让你明白阿音对你的心意?”
封孤情深深地凝视她,柔声道:“我与阿音也算是青梅竹马,阿音的心思其实我都明白,可是我……”
萧七忍俊不禁:“可是你心里却装了一个我。”
封孤情轻轻摇了摇头叹息,声音温柔得就要滴出水来:“萧儿,你在想,若是你再稍微笨一点,也许此时我就可以看见你吃味了。”
萧七的脸一红,咳了咳,正色道:“所以,蒋先生的算盘打歪了,反而成全了你我?”
封孤情眉眼弯了弯,调侃地望了她一眼,轻轻笑道:“是啊,我倒是要感谢他,反而成全了你我。”
萧七的脸更红了,她别过脸去,只好再岔回话题:“后来呢?后来的灭音阵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微笑,很有耐心地不缓不慢地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带着温柔的磁性:“我们掉崖后,阿音没有杀死那些杀手,暗中出示了手上仅有的青衣令,让他们回去了。小劲知道你也在我们的队伍中之后,或许是太气愤,才会在冲动之下用黄衣令命令手下将玄音阵改成了灭音阵,或者搏一搏吧……”
萧七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怎么相信这样的解释。
封孤情看到她的神情,轻轻笑了笑,继续道:“更或许,他早已知道黑衣已经被暗中放了出来,随时可能反攻,他明白自己仓促之间的叛乱,时间一久只有败,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万劫不复。”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柜子上的更漏翻转,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萧七叹道:“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最柔软的地方,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当初在神农架第一次见到蒋先生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样的世外独居之人,竟然也会如此情深。”
封孤情有些好笑地望了她一眼:“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心思写在脸上。”
“就像你么?”萧七挑眉笑问,“所有的情绪都用笑容来掩饰?”
封孤情笑得更加温柔:“那萧儿不如猜猜,我现在的这个笑容,是喜是怒?”
萧七忽然凑近他,微微眯了眯眼,呼吸喷到他的脸上,大声道:“我看哪——这是调戏!”说着将手中的一枚冰凉的白子重重地贴上了他英俊却有些苍白的脸。
封孤情一点也不恼,浓浓的笑意漾了开来。
萧七心一跳,微微别开了脸,又问道:“可是……他发动了叛乱,若是没有选择自杀,你……会怎么处置他?”
“我答应过阿音不会杀他。”封孤情的声音又飘渺起来,“但是就算我不杀他,他不自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会?”
封孤情难得地苦笑:“你以为他血蛊的解药是怎么来的?”
萧七震惊,猛地偏过头望向他:“你是说……他……”
封孤情微微颔首。
萧七的脸色煞白。
——“这个地方,叫做神农架。是传说中,神农氏尝遍百草的地方。昔年神农氏为医治百姓不惜以身犯险,尝遍百草,最后因误食断肠草而亡。几千年以来,人们心里还是记着他,称自己是炎黄子孙。”
——“可是如今,这个毒医谷,就在这神农架,你师父为了研究毒药和解药,却不惜以活人做试验。在他的眼里,用来做试验的人和病人竟然是不一样的。”
——“你师父的医术,是为了医术而医人的,却不是为了救人而医人。若是为了救人而医人,就应该去悬壶济世,做一个真正的大夫,而不是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隐居。”
……
蒋劲中……一向要别人试药的蒋劲中,竟然有一天会真的以身试药?难道……又是因为她?他是因为她的话,而豁出性命地用自己做了试验?怎么……可能?
“他明明讨厌我……却为何……听了我的话?”萧七呼吸不畅。
封孤情微微一叹:“也许正是因为他讨厌你,才听进了你的话。有时候,从厌恶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
“可是……”萧七内心惶惶,“我没想要……我……”
封孤情拉过她手,竟是冰凉,他一顿,才柔声劝道:“你别胡思乱想。你的话只是启发了他,他不是笨人,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真的去以身犯险。你说的其实是对的,每个人的体质,经历、武功、中毒时间的长短都对毒药的效果有影响。血蛊也是同样。刚种下的血蛊和已经十几年的血蛊,效果又怎么会相同?他要试血蛊的解药,只能在自己身上开刀。”
“可是……”
“别可是了。”封孤情柔和地劝她,“这是他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的选择。”
萧七垂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喃喃自语道:“可是他明明说……他永远做不了神农氏。”
没想到封孤情却自然地将话接了过来:“他不是神农氏,他只是蒋劲中。”
萧七浑身一震。忽然狐疑地望向他:“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记得当时明明就只有……
“是我告诉楼主公子的。”小小童子的青松走了进来,将热腾腾的药碗放到了封孤情的面前,“楼主公子,该喝药了。”
封孤情笑了笑,接过药碗,微笑着慢慢地喝了个一干二净。
萧七惊呆了:“你真的是在喝药?”怎么像喝水似的?可是……连她都能闻得到浓浓的苦味……她从来都是不喜欢喝药的,能不喝的就不喝,实在不行被逼得紧了,也是皱着脸、捏着鼻子痛苦地往下灌……这个人,竟然连喝药都可以喝的这么优雅淡然……
他漫不经心一笑:“喝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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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节。人圆月团圆的日子。
这一夜,是风雨楼难得的热闹夜。宅子的大厅里,进门一眼望去,挂着三幅岁寒三友的水墨画,而宅子的正中央,是一张八仙桌。一道道美味佳肴上了桌,当然各种口味各异的月饼更是必不可少的点心。
这样的场面在寻常人家实在是寻常,可是这样的筵席摆在了风雨楼,则是说不出的——诡异。
今夜,风雨楼的楼主正要和仅剩的三衣使和一位特别的女子共同用膳。
一袭黑纹青衣长袍的封孤情先坐了上去。而永远一身黑的黑衣、淡黄色罗裙的曲莲音也纷纷已经入座。万如烟和萧七确实还没有到。
曲莲音坐着却是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黑衣,却见他也是正襟危坐,大概也是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她微微笑了笑,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道:“公子,小烟是在请萧姑娘吗?”
封孤情轻笑着点了点头:“她以往的中秋都是和红衣过,红衣说她会和她一起过来。”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几人的笑容都在那一瞬僵住。这分明……就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月轮下,月色明媚,一袭红衣出现在门口,万如烟脸色苍白:“楼主,萧儿……不见了!”
一道黑影闪电般窜了出去,消失不见。
曲莲音脸色一白,回头望了封孤情一眼。
封孤情衣袖掩口轻轻咳了咳,一双眼眸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此时此刻,却格外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卡文中,抓狂!!!
☆、浪淘沙01
月圆之夜,月光如水。繁星点点,静谧无垠。
风雨楼前的这一片树林里。月光洒在树叶上,斑驳点点。安静得只有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一阵夜风吹过了来,树叶沙沙作响。
萧七的整个心被提了起来。她其实对这一片树林有一点恐惧感。毕竟有两次,两次都被困在这一片鬼林子里。第一次熬过来,是因为有罗荆荆的陪伴。第二次熬过来,是因为有黑衣的搭救。
萧七的弯刀被捏得死紧,借着月光,她一点一点地挪步,检查着一颗颗的树。前方黑影蓦地一闪。
萧七借着一颗高树迅速一避,高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回答她的只有沙沙的树影斑驳和重重的回音声。
她哼了哼:“这位朋友,你既然费劲心思将我引到了这片树林,如今却不现身,又是为何?”
还是没有回答。
萧七颇有些不耐烦,提着弯刀便要转身,冷哼道:“猫捉老鼠的游戏,本姑娘没兴趣,就不奉陪了!告辞!”
她的脚刚迈出第一步,还没落在地上,身后不远处就有一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令人不快的嘲讽:“‘桃花扇’纪楚瑜眼中的江湖第一美人萧九,当年‘第一刀客’萧英之徒、打败南宫家主、拒绝参加武林大会、大败魔教公主的萧七,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胆子?”
萧七一凛,警觉顿生,冷笑道:“这位朋友倒是对萧某了如指掌,想必是对萧某关心得很,萧某在此谢过了。”
那人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谢某拜过天地的妻子,又怎么能不了解?”
萧七猛地转身,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一片黑暗:“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了起来,声音震响树林,在寂静中散发森森寒意,“萧七,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然也会有怕的时候?”
“我也是人,喜怒哀乐恨畏惧,自然也都会有。你到底——是谁?”
那人冷冷道:“五年前谢家堡,你身穿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在全江湖朋友的见证下,与我拜了天地,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谢轻!”萧七脸色惨白,“你才是真的谢轻!你没死!”
“怎么?封孤情说我死了?”那人恨恨地吼道,“他灭了我全家满门,这样的深仇大恨,我还没有报,我怎么敢死!怨气太重,就是阎王爷也不敢收我!”
萧七顿时有些心虚:“为了一朵碧心莲而灭人满门,这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碧心莲?哈哈……”他好像是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疯狂地笑了起来,月黑风高夜,吓得鸟兽作散,扑腾乱飞,“萧七啊萧七,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哈哈哈哈……你难道还真的信了?”
萧七不禁有点不耐烦,握着弯刀的手青筋毕露,隐忍着怒气:“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想知道?哈哈,碧心莲算什么,风雨楼这么多人,就算用偷的抢的,难道还得不到一朵花?呵,又不是天山雪莲,救命圣药被南宫傲一口吞了,他大发雷霆。不过就算那样,他灭了南宫家满门,也不是为了雪莲。真实可悲、可笑!”
萧七的手脚渐渐冰凉,眼底渐渐覆上一层寒冰,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七,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那人恨恨的声音带着嗜血的疯狂地汹涌地震了过来,“萧七,谢家堡被灭门,是因为我与你拜了天地!而南宫家被灭门,是因为南宫傲那傻小子不仅要杀你,还觊觎你!”
“你胡说八道!”萧七的双眼通红,弯刀横扫,卷起一阵狂风,层层树叶飞卷而起,向那树林深处扎去!那正是一刀最简单有力的“横扫天下”!
树林深处再次卷起一阵风,那是那个人施展轻功狂退的效果,他疯狂的笑声如同鬼魅响彻在树林里:“哈哈哈哈……萧七,你生气了,那就说明,你其实也信了!封孤情为了你,真的是什么后果都不计较,你可高兴?哈哈哈哈……”
这样的笑声让萧七猛地清醒过来,她因自己刚才的愤怒而震惊,喘息着一点一点地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