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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
她笑了一下,就算他有这份心,却又怎敌得过家人的催逼?何家四代单传,他总归是要担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
一想到心上人即将,甚或已经和别的女人同榻共枕,卫淑仪就觉着自己的心,又酸又疼。
何郎,她在心里,轻轻地唤着心上人的名字。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在卫淑仪忆念故人之时,姚葭也在想着一个人,她在想慕容超。
很奇怪,虽然,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和慕容麟的过往,可是,当慕容超说“认识”她时,她便信了,真信。
燕宫中,除了卫淑仪,她没有朋友。
卫淑仪是新朋友,而“认识”她的齐王殿下,她在心里,自作主张地,认作了老朋友。
以着齐王殿下对自己的友善态度,她觉得,自己和殿下,以前应当是很要好的朋友。
洗尘宴后没几天,老朋友回了符州。不过,过些日子还回来,另有任用。芸香说的。芸香的消息一向很灵通,这消息,就是她从王太妃宫里探听来的。
不知,殿下此时在作什么?是否也在赏月?
望着金盘似的圆月,姚葭默默地遥祝远在边陲的慕容超,愿他身体康健,早日还朝。
回来,他们就有机会再见;再见,她就有机会问清自己的身世。
想到自己的身世,姚葭的思绪,一下子,跳转到慕容麟的身上。
洗尘宴”那晚,她到庆春宫后不久,慕容麟来了,来得悄无声息。当时,她正准备就寝,慕容麟推门而入。
她一愣,完全没想到慕容麟会来。
慕容麟沉着脸,一语不发地迈进房中,随即两手一背,掩上房门,大步向她走来。
不等她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人,已在慕容麟怀中。紧接着,慕容麟的嘴唇ya了上来,很蛮横地wen她。在她的记忆里,慕容麟对她,顶多是搂一搂,抱一抱,却极少wen她。
而且,慕容麟的性子虽然阴晴不定,可从来都是淡淡的,淡淡的阴,淡淡的晴,从不失态。
在她的记忆中,慕容麟仅有的一次失态,是她拿着剪子要抹脖子,他青筋暴跳地给了她一耳光,除此之外,再无它例。
慕容麟紧紧地搂着她,两条手臂一次次地收紧,使劲把她往怀里箍。带着酒气的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辗转反侧,流连不去,舌头也探进她的口中,如一尾亢奋的蛟,翻来绞去。
最初的惊怔过后,她的思维渐渐回归。浓重的酒气,熏得她难以呼吸,而慕容麟狂乱的wen,更是让她深感莫名其妙的同时,倍感屈辱。
她想起赵贵嫔的肚子,想起慕容麟在洗尘宴上,看赵贵嫔的眼神,想起他对慕容超的话中带话。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去推慕容麟。她越推,慕容麟的手臂收得越紧。过了一会儿,慕容麟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气喘吁吁地抬起了头。
她乘机猛地一推,终于把自己推出慕容麟的怀抱,也把慕容麟推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慕容麟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喘得呼呼有声。
她和他一样。
二人呼呼地喘着,你看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说话。
最后,慕容麟闪了闪眼,无声地作了个向后转,拉开房门,一声不响地走了。
然后,整整一个月,没再来庆春宫。
今晚的月亮大得出奇,亮得出奇,也近得出奇,仿佛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触到。颜色也不是平时的银色,而是黄澄澄的金色。
月亮里影影绰绰的有些阴影,仿佛传说中的玉宇琼楼。
金黄色的大月亮,静静地挂在幽蓝的高天之上,明亮却不耀眼。
不是每年的中秋月都像今年这般可喜,不独姚葭、卫淑仪,几乎朱雀台上的每个人都为这难得一见的月色所倾倒。
不过,两个人除外,慕容麟和陈贵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回 人祸
陈贵嫔的身边,一如既往地围着好几个人,慕容麟的嫔妃有之,宗亲女眷有之。
贵嫔的身份,高贵的家世背景,“平易”的性格,使她从来都深受“爱戴”。
搽得有红是白的大扁脸上,是观音大士般的慈悲笑容,她慈悲地笑着,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瞟向不远处的赵贵嫔。
贱人!她在心里恨声骂道。
在陈贵嫔的心里,慕容麟的妃子们,除了她自己,差不多都是贱人。赵贵嫔是赵贱人,姚葭是姚贱人,卫淑仪是卫贱人,萧贵嫔是萧贱人,以此类推。
原来,是姚贱人最可恨,萧贱人也很可恨,其他贱人一般可恨。不过,自从赵贱人怀了崽子后,她就觉得赵贱人的可恨度与日俱增。不知从哪天起,赵贱人已成功超越姚贱人和萧贱人,一跃,跨上她心中贱人榜的首席位置。
对面的吴王妃,恰在此时说了句并不好笑的笑话,听众们顿时默契地,在下一刻,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陈贵嫔也抬起了荷叶边大袖,仪态优雅地,作了个掩口微笑的造型,并借机把对赵贵嫔的不屑,喷气般从鼻孔中,哼了出来。
在其他人笑声的掩护下,她那声似有若无的轻哼,除了她自己,谁也没听见。
怀了崽子有什么了不起?还指不定能不能生下来呢!她又不是没怀过孩子!
她不但怀过,而且生过,虽然,那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但,任谁也不能否认,是她,陈婉,生下了慕容麟的第一个孩子,货真价实的皇长子!
想起夭逝的儿子,陈贵嫔的心,猛地一痛。
那孩子,是她死去活来折腾了一天,才落地的。刚生出来时,又胖又壮,别提多招人稀罕了。当时,她抱着辛苦生下来的宝贝,脸贴在宝贝的小脸上,高兴得又哭又笑。
哪成想,没过几天,孩子的皮肤开始慢慢变黄,而且越来越黄,人也不停地啼哭,不肯吃奶,最后,在出生第十三天的早上,无声无息地死掉了。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不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她此生最后一个孩子。
她喜欢慕容麟,从小就喜欢,可是慕容麟不喜欢她,他喜欢杨贱人,也是从小就喜欢。不过杨贱人却不喜欢他,不但背叛了他,还差点害死他。
当年,父亲作了慕容麟的内应,再加上柔然人的兵力,慕容麟才能轻而易举地打败慕容德,重新夺回皇权。
娶她,是父亲和慕容麟事先讲好的条件之一。
慕容麟没有食言,果然在夺回皇权后,把她迎入燕宫,册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嫔。可是,除了在迎她进宫的第一夜,他履行了一次丈夫的义务,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她。
就是因为那一次,她才有了身孕,才生下了儿子。当时,她不知有多么感谢上天的厚爱,不过,事实证明,这不过是老天和她开的一个玩笑,一个让她每次想起,就痛不欲生的玩笑。
所以,她恨!
不是恨慕容麟,她对慕容麟只有期望、失望、伤心,却从来没有恨。不是不想恨,而是一点儿也恨不起来。
她恨受慕容麟宠幸的女人,更恨那些给慕容麟生儿育女的女人。
先前,她最恨杨贱人,恨杨贱人迷了慕容麟的心,却不好好珍惜,后来,杨贱人死了,又来了个和杨贱人一模一样的姚贱人,然后,是赵贱人。
姚贱人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这让她心里多少还平衡点儿,可是,赵贱人——
借着夜色的掩护,陈贵嫔的眼中,射出利箭般的冷光,直刺赵贵嫔。
双手捧西瓜似地,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深深怀恨的赵贵嫔,专注又痴迷地,凝望着半空中的圆月。
恨意十足地瞪着赵贵嫔,陈贵嫔的脸上,依然笑得普渡众生。
前些日子,父亲进宫看她,跟她讲了些自己和赵贱人他爹的乱帐。讲到激愤处,父亲声颤须抖,气得直哆嗦。
她柔声地安慰父亲,要父亲放宽心,别气坏了身子。只有身体硬硬朗朗的,才能继续同赵贱人他爹斗争下去,不是吗?
所以,一定要保重身体——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父亲听了她的话,大受鼓舞,满怀斗志地走了。
作为孝女,她在父亲走后,深深地动开了脑筋。
赵贱人有孕,已经让她很不开心,如今赵贱人他爹,又让自己的爹不开心,真是岂有此理?!她一定要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帮父亲,也帮她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否则,她就不姓陈,她就不是陈婉!
现在,计策有了,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成果了。
冷嗖嗖地盯着赵贵嫔的肚子瞅了片刻,她又将目光移到了赵贵嫔的脸上。
明洁的月光下,赵贵嫔的俏脸,娇艳如花。
陈贵嫔心中不住冷笑,让你美,等会儿要你好看!
慕容麟站在陆太妃身边,双手轻扶着陆太妃的一条胳膊,身边是几位叔叔辈的宗亲。
王太妃站在陆太妃的另一边,身边是几位岁数上,打扮上,都跟她和陆太妃差不多的女性,有宗亲,也有宗亲家眷。
今晚,陆太妃的兴致很好,赏月的同时,不时与身边众人说笑。
慕容麟淡淡地笑着,似在认真倾听大家的交谈,实则完全心不在焉。
有两桩事情,压在他心上,让他快乐不起来。
一件内事,一件外事。
先说内事。近来,抚军大将军陈侃和建威将军赵卓,颇为不睦,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话说,十多年前,还在文帝慕容攸统治时期,燕国安州境内出了一名巨匪,名叫秃发乌利。
这秃发乌利原本世居塞北,后来流窜到了安州境内,招集了千八百人的乌合之众。文帝派兵去剿,秃发乌利的部众,大部分为官军杀俘,一小部分,则随着乌利遁入安州境内的天荡山。
官军几次搜山,均无所获。乌利好似人间蒸发般,逃了个无影无踪,安州匪患得以暂息。
后来,文帝驾崩,荒帝慕容德继位后,只是一味荒耽酒色,以至秃发乌利又死灰复燃,到慕容麟登基时,其部众已达数万,攻陷了安州附近三个州县,气焰十分嚣张。
慕容麟先后派出多人去剿秃发乌利,均为其所败,此人颇为刁滑,甚是难缠。
慕容麟一度派慕容超前去剿匪,倒是很见成效。只是,未待将匪彻底剿灭,符州又发生了赵人入境劫掠、杀人事件,慕容麟不得不将慕容超,调往形势更为复杂的符州。
三个月前,秃发乌利竟然诱杀了前去剿匪的鹰扬将军邓祥。消息传来,慕容麟大为震怒,决心无论如何,定要彻底肃清这股悍匪。
赵贵嫔之父,建威将军赵卓主动请缨,声言定能平定匪患,为慕容麟解忧。慕容麟准其所请,又派出扬威将军胡烈,与赵卓兵分两路,南北夹击秃发乌利,同时授抚军大将军,陈贵嫔之父,陈侃为大都督,节度赵、胡二军。
三人抵达安州后,陈赵二人,屡次就战术问题,发生争执。
赵卓对陈侃以守代攻的消极战术,极为不满。
一次军事行动中,他阳奉阴违,表面遵从陈侃主张,实际上,完全违背了陈侃的保守打法,取而代之以主动出击,攻其不备,一举攻破秃发乌利的老巢,将其枭首营中。
失了主心骨的众匪,顿时形同散沙,不久,困扰安州等几州县十多年的匪患,彻底肃清。
慕容麟以赵卓为首功,正要下诏褒赏,不想,忽然接到陈侃的表文。陈侃在表文中,称赵卓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