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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来,地堡经过精心经营和变革,势力比当年强了不少,但刺杀龙王——真是个疯狂的念头,无异于世人想行刺帝王一般。
她眼都没有抬,心里却已百转千回。
“谁能接受这个任务?”轩辕鬼人仿佛自言自语,声音小得刚好让他们听到。
无人出声。
杀手虽然常常取人性命,但决不会轻易付出生命,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杀手成不了顶级的杀手。
只有珍惜自己的命,才会努力让自己成为最强的杀手,才不会反被人取了性命。
地堡一般会让杀手来选择任务,但这一次可能有些难。
轩辕鬼人眯着眼睛,环视他最得意的一干手下,很精细地看到他们看似毫无表情的脸上,眼皮在微微跳动,嘴角在隐隐抽搐,皮肤下青筋在跳动,还有双手的微微颤抖。
他们当中有紧张,有不安,更多的是兴奋,但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是比其他人隐藏得更好,这是一个完美杀手所具备的素质和能力,不愧是他最赏识、最出色的手下。
他想,时机已经到来了,大喝一声:“危入夜!”
“在!”
“这项任务就交由你和夜生香完成,如果有需要,其他人全力协助你。”
入夜平静如故,就象以前接受无数次任务一样回答:“是!”
“不,我不答应!”
忽然,从后面冲出一名年轻男子——轩辕问书,阻止轩辕鬼人的安排。
他冲到入夜面前,张开双手,激动地瞪着轩辕鬼人:“你这是叫她去送死,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能让她去。”
“放肆!”轩辕鬼人气急败坏地瞪着这个唯一的儿子:“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还不滚到一边去。”
“不!”问书毫不退缩。
他对父亲总是让入夜深入虎口早就不满,而这次竟然派她去刺杀龙王,实在太冒险,他赌不起:“夜儿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还不够吗?你曾经答应过我,有一天要让她自由,与我成婚。堡里有那么多的杀手,为什么你总让她做最危险的事?”
轩辕鬼人头疼不已,他平生冷酷无情,唯独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
他的家业总有一天要交给这个儿子,他竭力把问书培养成文武双全、面面俱备的人物,让问书跟着他学习、经营地堡,没想到问书不仅对打打杀杀的江湖没有兴趣,还爱上了他手下最完美的杀手——危入夜,发誓今生非她不娶,这简直是个笑话。
要杀的最后一人5
为了安抚儿子,同时也让危入夜全力为他卖命,他曾经许诺,只要危入夜完成十项任务就让她自由,成全他们的婚事。
他心里清楚,问书看起来温和儒雅,内心却极其固执,认定了的事就会倔到底,如果不答应他,他极有可能一意孤行。
看着儿子眉宇间的决心,轩辕鬼人慢慢道:“全堡只有危入夜能担此重任,如果成功,地堡从此无敌江湖。”
他看向危入夜和夜生香,加重了语气道:“如果危入夜能杀掉龙王,我将给她完全的自由和庞大的财富,包括成全你们的婚事。其他协助完成任务的,都将得到丰厚的报酬。”
刺杀龙王是桩天大的买卖,没人有胆量和资本独揽,这是十三方人马联手撑起的大生意,回报巨丰,若能成功,江湖的势力、财富与地盘将从此改写。
轩辕鬼人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危入夜真能杀了龙王,地堡就此称霸江湖,到时再杀了她又何妨;如果杀不了,只怕也难逃龙王之手,从而借刀杀人,也可让问书死了这条心。
虽然危入夜美貌、智慧、武功样样绝佳,但终究只是一个冷血无情、无依无靠的女杀手,他不认为这样一个女人适合成为继承他家业的儿子的妻子。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危入夜成为他的儿媳妇,即使把她摧毁也在所不惜。
“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做的……”轩辕问书愤怒地盯着他的父亲。
“这是唯一的条件。”轩辕鬼人冷冷道。
“如果……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与夜儿一道去。”
轩辕鬼人的脸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微微抽搐:“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你任性。没有地堡的保护,你们哪里也去不了。危入夜,你可愿为你和书儿的未来赌上一把?”
轩辕问书的心里一阵痛苦地抽搐,他不想让入夜去涉险,他不认为入夜能杀得了龙王,但他也知道父亲所说的是不可回避的现实。
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反抗或逃离地堡,更没有能力对抗欲除地堡杀手而后快的黑白两道。
两人想长久平安地在一起,需要得到地堡的认可和保护。
两难的境地让他倍觉痛苦。
他凝视入夜美丽的脸,眼中尽是不忍和挣扎。
就是问书的这种眼神让她觉得略为温暖,人世间唯一的温暖,她用温和的目光安抚他,道:“我愿赌一把。”
问书长叹一声,黯然不已。
夜生香冷眼旁观。
她对他们的事并不关心,只觉得他们很天真、很可笑。
她不觉得男人有什么可依靠和希望的,只有不成熟的女人才会对男人抱有幻想。
男人性好渔色,喜新厌旧,这种本性让她在男人的世界里如鱼得水,肆意将男人玩弄于掌心。
女人,还是趁着有机会多为自己考虑,就象她喜欢男人,从男人那里得到很多的快乐、享受和好处,但她绝对不会忠于任何一个男人,更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女人对于男人只是玩物,男人对于她也只是玩物——最好玩的一物。
危入夜,武功再高,脑子再聪明又如何,在对付男人上,不过是傻瓜一个。
一个杀人无数、见不得光的女杀手,还想洗清手上的血,嫁为人妇过平常日子?
幼稚得可笑,她更不认为轩辕鬼人最终会成全危入夜。
不过这与她无关,杀手若动了真情,注定是自我毁灭,危入夜的毁灭是她所乐意看到的。
刺杀龙王,确是疯狂的、不可思议的念头,却让她充满了兴奋。
她是天生的尤物,喜欢也擅长诱惑男人,她享受这种诱惑、征服和毁灭男人的快感。
她见过太多强有力的男人,都被她玩转在手,不知道那个被称为神魔附体的男人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她对他充满了兴趣,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
龙 王1
龙宫,当然不是建在海底下的龙宫。
不巍峨却宏大的山顶上,屹立着庞大的城堡。
城堡三面环山,左有蜿蜒河流,下有繁华市镇,在城堡里俯瞰众生,确有一番王者之气。
城堡威严富裕如小型皇宫,主人姓龙,所以江湖人称之为龙宫。
龙宫很神秘,龙王更神秘。
此刻,龙王有些懒散,有些无聊地靠在椅背上,听他的亲信们作例行汇报。
他左手边的那位老者,坐得十分端正,腰板挺直,白发须眉,面容严肃。
这是龙宫的管家叶叔,负责龙宫的内部事务,办事周到,忠心耿耿,有点唠叨。
他右手边的年轻男子长眉凤目,面如冠玉,斯文优雅,嘴角含笑,一袭蓝衣,一把折扇。
这是叶青舟,叶叔的儿子,龙王的助手兼龙宫的财务总管。
大多数时候,他代表龙王出面洽谈生意,参加活动,甚至决定决策,几乎就是龙王的替身。
坐在龙王对面的两位,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左边的一位,短小精悍,面无表情,目光深沉,两撇短促整齐的八字胡,脑后束发。
这是龙宫的刑律总管万兽惊,负责龙宫及下属机构的人员选拔、培训、考核、监督以及刑罚,另外还掌管龙宫的情报网,做事雷厉风行,公私分明,不留情面。
右边的一位,白净面皮,山羊须,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穿着华丽,仪表整洁,一脸福态,小眼圆溜有神。
这是龙宫的商业总管福安泰,精明干练,八面玲珑,见多识广,将龙宫庞大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龙王的身后,站着一名剽悍男子,精瘦高挑,浓眉深目,鹰鼻薄唇,皮肤黝黑,目光如炬,看起来就象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带着一股天然的野性,难以亲近,这是龙王的贴身侍卫卫豹。
无论什么时候,卫豹都一身警戒地站在龙王的身后,随时为龙王出刀溅血。
龙宫的核心巨头汇聚在龙王的书房,商讨要事。
会议已经进行了两天,现在是午时,叶叔已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时辰,都是些宫内物品采卖、人手增减、修墙建屋等琐事。
龙王对叶叔的提议、要求,几乎没有考虑地全部同意。
这等内务琐事他向来懒得过问,叶叔比任何人都考虑得细致周到,他没必要为此费心。
叶叔对少爷懒洋洋的态度有点不满,不过他的提议都通过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对照手中的本子,把所有要商议的事情都请示过后,合上本子,道:“下月二十是少爷寿辰,看看今年怎么个过法。”
龙宫里,似乎只有他会称龙王为“少爷”,想来他和龙王的关系非同一般。
龙王扫了在座一眼:“各位意见如何?”
万兽惊对非份内之事向来不过问,不发言。
福安泰道:“这几年来,龙宫的事业发展得不错,多亏道上的朋友帮忙,不如借此机会宴请生意伙伴,大家热闹一下,联络感情。”
叶青舟摇着折扇,笑道:“主子这几年来行事低调,寿辰一般都是自家人小聚庆贺,而且龙宫向来不轻易对外开放,江湖上这么多伙伴,全都宴请有些不好办。不如由福老私下邀约几位信得过的新朋友过来聚聚,巩固合作就好。”
往年,龙王的寿辰都办得很低调,邀请内部要员欢聚一番,借此犒劳下属,偶尔会邀请几个好友,绝不广邀嘉宾。
龙宫有许多生意是不能曝光的,当然也就有很多神秘的主顾不便出面。
龙王道:“福老意见如何?”
福安泰摸着肚子道:“如此极好。龙宫这几年结识了不少新的重要伙伴,彼此都有生意往来,他们尚未见过主子,多次提及想见主子一面,这倒是个好机会。”
龙王懒懒道:“参照往年做法就好,莫要太张扬。至于外邀的人员,请福老拟定名单。”
“属下遵命。”
“至于具体的操办事宜,就有劳叶叔负责,青舟协助,如无要事,不必再请示我。”
一整天都没开口的卫豹忽然道:“此次邀请外人,记得注意主子的安全,吃的、用的和请的客人都要仔细调查清楚。”
说到这点,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万兽惊开口了:“所有用品和来客,我定会加倍严查和防范。”
龙王摸着下巴笑起来,道:“就这么办吧,没什么事散会。”
他站起身来,打个呵欠,朝门外走去,卫豹紧随其后。
有这么多能干的手下替他处理这些杂碎的事情,而且处理得妥妥当当,他无所事事,全身懒散,真有些怀念当年四海闯荡的日子。
叶青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各位,主子今年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