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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一走,我猛然转身,一把拽起绰便往冲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然而本来拥挤的人群看见我们却总是给我们让路,所过之处均是开阔一片,我恨恨地牙一咬,把心一横便拉着绰往两边小摊档中窜进去。
因为眼睛看不清楚,不小心便被那不知卖何物的小贩的小篓子绊了一下,我连惊呼都没有出口便已经落入一个满溢檀香的怀抱。
“这些银子,足够买下你全部胭脂了,这位姑娘不是有心的,我在这替她跟你道个歉了。”
那小贩连声说不怪不怪,还殷切地道谢,听那雀跃的声音便知道绰肯定又乱给别人大银锭了。
那双大手把我紧紧一搂,几个闪身便到了条黑乌嘛漆的巷子里,一到巷子,他便立刻把我压到墙上,两手撑在我身侧,仿佛怕我会溜走般。
“小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眨了眨眼,笑得灿烂。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
绰埋头进我的颈窝,尖尖的下巴故意用力摩挲我的锁骨,还惩罚似地咬上我的耳垂,嘴巴含糊不清地嚷道:“你敢!”
这死人,还真咬!
我吃痛地缩了缩头,手往绰的胸口一拍,“我不单只敢,还肯定做!”
此话一出,绰浑身又是一僵,牙齿却松了开来。额头顶着我的肩,轻轻蹭了蹭。
“为什么……你明明就不喜欢他。”
我伸出手来,环抱上他的身子,他本来就瘦,现在搂着都觉着都是骨头了。
想着他一国的世子,跟着我爬山涉水,刀里来剑里去的,纵然武功高,然而也是极危险的。这种日子,哪是一个娇生惯养养大的世子甘愿过的,但是他为了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累,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一直一直地跟在我身边,我不见了,他急,我回来了,他又怕我又不见了。
我咬咬牙,扯出抹笑,把话说出口:“喜欢的,神姝喜欢的。”
他闻言,抬起头,双手抚上我的脸,跟珍宝似地捧在手心,鼻尖顶着我的。
“神姝喜欢,那你呢?你喜欢么?”
我嘴角一僵,笑道:“我是神姝,神姝是我,神姝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
“不,你是你,以前的神姝是以前的。”他与我贴得极近,气息轻痒地拂到我脸上。
“我即是我。”
“不是。”
“这世上本只有一个神姝。”
“不,我知道的,不是的。”
他的执拗令我无力,我从来没有发现绰有这么了解我。我挣开他的双手,别过头。
“你不该再留在剌斯,西霈的世子这样长时间留在别国,本就是不应该的事……更何况……我给不了你要的。”
“给得了。”
“不,给不了。”
绰似乎开始有些动怒,“我说给得了就给得了!只有你能给得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手搭上他的,轻声说:“绰,你是一国未来的君主,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有你放不下的责任,更有一个君王应该有的自尊。你想娶我我知道,但是我肩负的责任不容许我逃避,所以我们两并不合适。所以,我希望你能早点回西霈去,我们以后也会是朋友。”
“朋友?!怎么样的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
绰几乎是怒吼般地大叫:“去他狗屁的好朋友!什么叫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做到你很好很好的朋友又怎样?!我愿意跟在你身边这么长一段时间,你难道觉得我只为了跟你做很好很好的朋友!?你让我回去当一个君王!你也生在帝王家!难道你不知道身为君王的那天开始我端木绰就没有朋友!?你这么说是糊弄谁?!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除非把你娶到手!倘若我当不了你的夫婿!别人也绝对不会有机会当!”
我抓着他的手慢慢地松了开,立在原地抬头看他。
“我应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应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还要我这个朋友,就乖乖离开回西霈,如果你不要……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在我身边也不止是一些时日了,我的性子是怎样你应该最为清楚。”
说完我手一手,用力地甩开他,扭头便往外走。
我听见绰在我身后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紧紧咬着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回头,一路向外街走去。
出了小巷的刹那,街上的光亮仿佛比白昼还刺眼,看得我眼睛发痛。
…
“小神神你跑哪去了?!你才说让我去买……”听那欲盖弥彰的声音就知道胧月在看崤莫的脸色,“一下子就都不见人了,回来这个死人脸就一直瞪着我!还恐吓我说把你弄丢了就把我脸给划花了……唔唔唔……好凶……”
我一拍他的头:“胡说八道!你别乱编派!崤莫才不会说要把你脸划花这种话!还有……酒买回来了?”
这时胧月在刚刚那充满委屈的声音顿时一变,已回到懒散的声调:“开开玩笑嘛~酒早就买回来了,桂花酿嘛……不过……那妖里妖气的男人呢?他去哪了?”
我眨眨眼睛,笑了笑,把胧月手中的酒抄走,“走了。”
“走?走去哪?”
“回他该回的地方。”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我拉了拉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崤莫,不理会胧月的追问,轻声道:“我们回车上吧,我有点累了。”
“好。”
崤莫的手覆上我的,紧紧地拉着,仿佛怕丢了似的用力。
“喂喂喂……小神神你真是越来越不够意思了哪!!居然把我凉在这里!也不想我千山万水万水千山千里迢迢给你买酒……”
我走边回头跟胧月三言两句地笑闹,仿佛身边从来没有多过一个人,现在也没有少了一个人。
只是,在车内吃竹筒糯米糕时,轻轻喟叹了声:“这里的红豆馅,一点都不甜呢……”
车马碌碌,萋萋芳草,夏树苍郁。一路奔向潼岭,一路覆水溪花
同样的路程,别人可能只要花3天的时间,我们却花了整整7天才到,一路上我每逢热闹的城镇都要停下来吃吃玩玩,不无忙碌。
胧月和崤莫跟在一个瞎了七八分的人后面,自然一路也是不得安宁。胧月还好些,抱着儿戏的心态跟我一同没心没肺地奔走喧闹,但是可苦了一向认真的崤莫,跟在我后面,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我深谙他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一些事情我就笑得如春花般灿烂软硬兼施硬是给他磨得不得不应承。
几天下来;本来5架马车增加到6架;里面全部塞满了我买的大件小件;胧月知道我性子不容易较真;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你现在这半瞎的样子,看什么都看不清,又非得什么都买,我看转头你找你那师傅把眼睛治好了之后看你自己买的这堆东西后不后悔!”
我听了也没觉得生气,便笑着跟他说,要是眼睛能治好我买够10车也叫值。
倒是从来不多话的崤莫说句话,姝儿你买的都是特产玩意,何必一次都买全,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拿着潼岭的特产花生酥吃得香甜,没有回他的话。
潼岭本是一个山岭,但不知为何山上产的野花生比寻常的花生颗粒要大上两倍,别的地方的人也试过把那花生的种移到别的地方去种,但是不知道为何,只要出了潼岭山,那花生个头就立刻变得跟普通花生一个样,而且种出来味道还发涩,所以潼岭人便凭借着这个得天独厚的的优势把这山上全种满了花生,也做出许多跟花生有关的小吃玩意儿,不单只在剌斯畅销,甚至远至最南的国家源方也非常受欢迎。
记忆中的神姝从小就几乎不曾笑过,但是每回看到那个一身淡绿罗裙却总是比别人爱亲近一些。
别人都说毒手矜若杀人如麻,一身都是狠辣毒物体,对她都闻而生畏。却鲜少人知道矜若其实是个人淡如菊般的女子,酿得一手好的桂花酿,做的花生酥比外面买的都更香更软,医术比起用毒只精不差,在小神姝面前,总是笑得温柔淡雅,轻声软语。
总是帮小神姝盘各种各样可爱的发髻,也会在风大的时候抚平小神姝吹皱的纱衣,会在小神姝生病的时候衣衫不换地守个通宵,不知道的人看起来,都以为她们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母女。
但是这个平衡却在神姝9岁那年被打破了,因为那个温软的女子笑得眉目如月地问她,小姝儿,你可喜欢我做你娘亲?
小神姝那脸孔顿时冷得比平常更甚数倍,只说了一句,我神姝只有一个娘,她已经死了。
第二日,矜若便成为了神姝的师傅里面最早一个离开沧月山的人。
但是这么多年来,矜若每年都会修书一封给神姝,信中从来不提当年那个话题,只是问问身体如何,武学如何,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一句蓝如烟都没有提起。而且每年随信而来的都是一大包香软的花生酥,但是神姝从来没有碰过。只有蓝如烟每年总是把那包花生酥放在桌上静静看些时日,终究也是没有吃,只任那酥变坏,然后丢掉。
“吁……”马夫一声长吁,把我从那记忆中拉回来。
“到了?”
“嗯,到了。”崤莫跳下车,把帘子挂起来,伸手扶了我下车。
轻风拂面,这里四面环山,山风清凉,一丝热气都感受不到,我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连人也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胧月跟在我身后也下了车,看着那清雅的小筑说道:“你师傅住这么清幽雅静的地方居然会喜好收集那些个东西,真是难以置信。”
我知道胧月指的是那4架马车里面整整16缸的毒虫,便笑得不怀好意地调侃道:“刚开始也不知道是谁眼红别人的礼物多。”
“切~我要知道是那些个蜈蚣毒蚁的话,保准绝对不说那话,倒是你最后那车小玩意,全把它们给了我,我就肯定接受!”
我眨眨眼,把鬓边的发丝撩到耳后,说得坚定:“那不行,那个不是给你的。”
“不能给我,那给谁?”胧月又抬眼看了看崤莫,大笑道:“怎么看,这张冰山脸都不是会拿着十二生肖的面人把玩的样子吧!”
我知道他是指我在路过潼岭镇前的硇城时买的特色玩意,小面人,那些小面人做的都是剌斯传奇故事里的那些人物造型,一套下来足足有81个,我二话没说就全部买了下来,胧月和崤莫没少为这事说我。我却坚持一定都要买全了。
崤莫没有做声,我便执着小扇子,一拍胧月的头,道:“我自己买的自然是自己用来收藏的,而且……东西是我买的,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就偏偏不想给你……你就留着口水羡慕吧!是谁当时硬说我像个三岁孩童还买小面人来玩来着~”
“不给就不给嘛,干嘛打我~你知不知道你这金贵的扇子两边全嵌着宝石?!敲得我的头疼死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鬼扯了。我要进去找师傅了。崤莫,你去拍门,让人通报一声。”
…
我们在童子引路下进了竹房的客厅,鼻间全是竹子的幽香,一瞬间,一个竹林下的身影闪过脑间,我摇摇头,把不该想的东西晃走。
“小姝儿!”
随着一阵轻风,一把如十年前的温柔女生传进耳中。
我抬头看向矜若,招呼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见矜若一声惊呼:“小姝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好厉的眼睛。我并不是全部失明,看东西也能依稀辨别到形体,加上平日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