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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那是个什么无赖?居然要和本王打平局!”安王一进门就对他说。
“此人是谁?”
“叫柳辞,临川来的,还认识卫一疏。”安王平复了情绪。几步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走了?”
“没有,在亭子那,说雨停了再走。”安王不耐烦的摇摇头,拿起一封信看起来。
陆尚文不再提柳辞,他发现安王一直以来不太好的脸色有了变化。等到他真的看完已是笑出声来。
“尚文,本王这回要将司徒家连根拔起!”
陆尚文心一惊,连忙说:“王爷有了绝对把握?”
“当然!本王等这一刻好久了。来人,把王庆涵给本王叫来。”
“慢,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陆尚文皱眉说,“奕王现在回来了啊。”
安王原本站起来了,这回他有些焦躁的走动起来。想了会儿,对陆尚文说:“你觉得他会阻止?”
“王爷你想想,司徒战毕竟是他的舅舅,就算两人再不和。血缘关系摆在那,奕王会不管吗?
安王阴沉了脸,奕王的关系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因为可能发生的事而退后。多年来,他朝思夜想就等着把司徒战千刀万剐。但是这一局他要的不仅是司徒家的覆灭还有自己的地位。一旦输了,牵连的人太多。那根本无法收场,说不定大越都会乱成一团。到时候,该千刀万剐的就是他萧封安了。他不怕死,就怕连累冷宫的那位。不能救她已经是大不孝,如果再让她替他受罪。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沿着门槛走了几步,回身到桌前拿起信递给陆尚文,说:“拿给奕王看。”
“他要是什么都不说,你就把信拿回来。他要是说此事严重要商讨,你就当着他面把信撕了。”安王笑了笑,把袖子理好,就出了门。
这时,雨小了,淋在身上无足轻重。安王走过水榭,见柳辞正准备回去,就喊住他。
“本王要去荷田坞,柳公子可愿同行?”
柳辞虽来京城才两天,但对哪里是灵京最好的销金窟是了如指掌。他当即就笑眯眯的回答:“求之不得。”
安王见他笑得一脸灿烂忍不住后悔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有种被正中下怀的感觉,这感觉真是让他笑不出来。
陆尚文把信放在胸口的位置,拎着伞出了王府直奔奕王府。到了王府家丁却告诉他奕王在宫里还没回来。他被邀请到正厅等待。
他今日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的。陆尚文一天的耐心都要被消磨尽了,指尖放在桌子上反复敲打。他把眼睛放在冒着热气的茶盅了。
直到快到吃夜饭的时侯,奕王还没个人影,那肯定是皇上留他了。陆尚文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起身向田管家告辞。
他走到门口,正好奕王也下了马。两人在未尽的天光里碰个正着。
“下官见过王爷。”
“陆大人,本王甚是想念你啊。”
“下官哪里值得王爷想念。下官来是想给王爷看一样东西。”
“有什么坐下再说吧。”奕王领头进府,陆尚文也只有回到正厅。
田管家听王爷说了句他饿了,连忙吩咐下人被饭。顺便问他为何没在宫里用膳。奕王把外衣扔给个女婢,似笑非笑道,皇上的美人病了。
只说了这一句。田管家和陆尚文都懂了。他们都是有人脉的,皇宫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比如说南苑的娉贵人现在是如日中天。皇帝是把她宠到天上了,只要她稍微有点不适,整个太医院都要紧张。
现在是贵人明天就是贵妃。她无子嗣又怎样,后宫里,皇帝的宠爱就是一切。
陆尚文把信恭敬的放在桌上。奕王看了他一眼,把信打开,仔细的看起来。
看完后,萧封奕面无表情的说:“他叫你来试探本王?目的也暴露得太清晰了吧。”
“只要王爷你的一句话而已。”
“本王还不能中立吗?”
“王爷你不会中立的。为了庄妃娘娘你也不会中立。”
“你既然想得如此透彻何必来问本王。呵,萧封安还不知道本王的心思?”奕王挑高了眉毛。
“王爷知道。他只是对你存了期待。”陆尚文目不转睛的看着奕王。
“你错了。他不是对本王存有期待。你家王爷打算一意孤行呢。”
陆尚文把信拿在两人中间,直视奕王问:“那么请王爷说句实话,若此事证据确凿,司徒家败不败?”
空气一下子像是凝结起来了。奕王紧盯着信,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司徒家要败也只能是败在这件事上。”
“萧封安不就是要本王和他作交换吗?好,你告诉他。条件不过分,本王都可以答应。”
“谢王爷。”陆尚文当着他的面把信撕成碎片,放在桌上。
正要告辞。奕王笑着说了句:“你的微想集弄得不错。”
陆尚文呆滞了。微想集是他写的诗集,放在哪里他还记得。
“芦绣在哪?”陆尚文冷着脸问。
“令夫人在哪本王岂会知道。”
陆尚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王爷,你这招真是卑鄙……”柳辞刚想把“无耻”两字说出口,就被奕王刀子般的眼神镇住了。
他回来时原本不打算听人墙角的。谁叫他们气氛那么严肃,实在勾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吃饭的时候知道滚回来了。”
“我已经吃过了。王爷,这荷田坞不仅姑娘美,饭菜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封奕无视他满脸的回味无穷。指了指桌上那一堆碎纸,道:“你今晚把那纸上写的东西誊一遍,本王明日来收。”说罢,悠悠闲闲的朝饭厅走去。
奕王除了王妃理应还有几房妾室,但没有就是没有。这奕王府的后院现在没有女主子而有了个小主子变得热闹极了。但饭厅依旧是冷清的。以前还有王妃一同吃饭,而今只剩他一人。于是封奕放下刚提起的筷子,对管家说:“把芦绣喊来。”
芦绣一天都耗在萧晟羽那里,被管家叫走还恋恋不舍的回望。她在饭厅门口看着端坐在上位的封奕,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想。只是那副威严的样子没变,还越来越深沉。
“来,你陪我一起吃。”
“我吃过了。”
“那就喝点汤。”
女婢上前很快就帮她盛了碗汤。
芦绣没有拒绝,坐下喝汤。然后看了看菜,倒是清淡得很。想起他们在圆樱村的时候吃得也是这般简单。
“我该叫你封奕,还是王爷?”一路上她都尽量避免了称谓,只是现在不得不面对。
“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愿意叫你封奕,但我不敢。我还是叫王爷好了。”
“这样吧,人前你就叫我王爷,人后你叫我封奕,这样可好?”
芦绣不自然的放下碗,还是说:“我就叫你王爷。”她垂着眼,想站起来。
“也好。”封奕笑了笑。
一顿饭解决了,封奕漱了口,打算去看看儿子。他走到门口见芦绣还愣在凳子上,便又笑道:“你这么喜欢这碗冰糖湘莲,晚上我叫人再给你送一碗。”
“封奕。”芦绣清澈的眼睛就那么毫无阻碍的看过来。萧封奕收不住脸上的讶异。
“你有什么话直接与我说好了。我想了很久,始终无法理解你的所作所为。我是不聪明,但我知道你要的不在我身上。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不久你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封奕侧着脸说完,消失在门边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眼中的冰冷和防备。以至于他现在若有似无的温柔都会让芦绣敏感。即使他们那几个月来的确像是在相依为命,但没亲密到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冰冷的温柔,芦绣自问消受不起。
她宁愿面对的是那个挑剔对什么都没有好脸色的封奕。而不是这样的假面,让人害怕。除非她是疯了,否则她怎么能做到绝对信任。
芦绣在回去的路上见柳辞独自坐在长廊的长凳上。盈盈的月光泄流,把他整个身子都笼罩在里面。一个侧面就可以看出他身上强烈的孤寂感。
“你怎么了?”芦绣坐到他身边。
“我今天去见了奕王的弟弟安王,也是王爷最大的竞争对手。”
“难道你发现安王更好,想……”芦绣笑着说。
“不是。我就觉得他可以给我不一样的东西。”
柳辞转头,他的眼睛显得很宁静。芦绣不经意的洞悉了他眼底的雀跃。她想了想说:“不管是什么。你朝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去做,总不至于太后悔吧。”
“什么是对的?”柳辞问她,用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我不知道。我犯了一个大错,早已分不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要是知道对错,当初就不会和人私奔了。芦绣仰头望月,脑中一片清明,而后笑道:“那么多人为了自己想要的抛弃了本身的意念。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柳辞看了她一眼,也把头抬起,和她的视线汇集在同一个事物上。
“你这个想法真疯狂。”柳辞轻笑着说,“一不小心就会下阿鼻地狱呢。”
“那不过是身后事了。人一辈子没有一点纵意轻狂的时候枉来这一遭啊。”芦绣起身,说完这话,缓步离去。
柳辞脸上浮出一丝兴味。“纵意轻狂”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既然她都敢说,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记得从临川离开时,卫一疏曾说:你有什么事想不通,就去找卫劲松。
在临川乃至江南,不管是少年人还是青年人最羡慕的就是卫劲松。而柳辞以前最看轻的却是世家公子。他们天生就有一步升天的权力,他们不需要寒窗苦读,不需要对人谄媚谄笑。这样的人,柳辞是看不起的。但就是这里面出了一个卫劲松。柳辞在卫家看过他写的文章,虽不是绝世佳作,也算得上独领风骚。他不像卫一疏只想要建个太平盛世。他还想驱逐常年侵扰大越边境的马刀族。这种人不要在他面前谈什么阴谋诡计,他会不屑与之。他立意高远,并不想卷入朝廷纷争中。
柳辞哪里还敢去找他。他弯着背,从袖子里拿出竹筒,把青青放出来。
“你说我该不该去?嗯?”柳辞把青青拿到和自己眼睛一样的高度,对着它说话。
青青不理会他,瘫了身子懒懒的睡在柳辞的手掌中。
“冬天都还没到,你就是这副模样。”柳辞有些气馁。
他无奈着托着青青,烦恼着。他又把信封拿出来,照着月亮看见里面的纸屑。
“王爷是不让我睡觉了吧。”
突然,柳辞笑了。他把青青抛起来,接住它,开口说:“青青,你想吃肉吗?”
夜色渐浓,整座府邸慢慢沉睡在夏夜里,了无声息。
此时的皇宫南苑却是灯火通明。
宫人在殿外来往走动,脚步声和着衣衫摩擦的声音烘托出宫殿的热闹。
太医院的老头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把脉,又一个接一个的回头擦汗。皇帝脸色越来越差,太医们的额上的汗珠也是越来越多。
娉贵人捂着肚子一直喊痛。太医们都把了脉,没查出什么异样。他们很想不怕死的问一句——你是不是装病?当然他们很怕死,只有和皇帝干耗着。
终于有一个太医站出来说娉贵人身娇力弱,是不是哪里摔到了。
娉贵人说上午她在花园摔了一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