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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两名面sè如铁的士兵，猩红的军法格外刺眼。他们好像沉默的雕塑那样一动也不动，任由雪花洒在脸上。要不是还在眨动的眼皮和鼻子里喷出的热气，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身体僵硬的死尸。
王虎递上自己的调令，这个证明不仅意味着他能够进入这座建筑，而且可以随意离开。至于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们被领进门后，通常就没人见过他们出来过。他们不是被带到苦役营就是被带到庄园深处的九幽绝狱中。
至于司诺德调令，王虎则在后面附加特殊的说明，这个证明实际应该属于手枪。不过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有踪影，王虎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士兵扫了几眼，冰冷的表情稍微融化了一些，他冲着王虎点点头，然后打开了一扇小门。似乎军法处的军官们都有种特殊的生活习惯。这些人从来不在公众场合出现，走路也尽量贴近墙根，就算迫不得已的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往往也避开别人的视线。
王虎侧身挤进小门里，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惊的心神不宁。
一栋黑sè的三层小楼矗立在不远处，粗略估计有数万平方米。由主楼和东、西两翼三部分组成。主楼宽五十五米左右，通体呈现出黯淡的黑sè。小楼的最顶端有密密麻麻的瞭望台和shè击孔，一面诺克萨斯城邦的旗帜在风雪中猎猎招展。
小楼的前面是大片的草坪，可以想象这里在天到来的时候大片绿油油的小草破土而出的情景，现如今薄薄的积雪覆盖着枯黄的草皮。数不清的刑柱矗立在空地上，每一具刑柱上都吊着一具腐烂的尸骸。
黑褐sè的绞索就套在这些尸骸上，按照死亡时间的长短，大门附近的尸骸统统都呈现出白骨化的迹象，被冻得硬邦邦的衣服就贴在骨架上，那些空洞的眼眶就凝视着每一个从大门进来的人。
后面则是略微新鲜的尸体，不少死尸的皮肤都开始脱落，浓黄sè的尸液被冻成了冰渣。身体上布满的伤痕和扭曲的脸，让这些家伙的样子格外骇人。
无一例外，这些死尸都被人凌虐的不成样子，缺胳膊短腿是统一标准，深浅不一的鞭痕刀伤简直就成了logo。
一条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路就在死尸丛林中通往黑sè的小楼，徜徉其中有种漫步废旧汽车回收站的感觉，又像是在墓地中漫步边际乱转的感觉。
冷冽的空气中不时传来淡淡的尸臭味道让王虎鼻腔发痒，他狠狠打了个喷嚏，这种死亡的震慑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花了几分钟，王虎才从尸林中走进小楼中，接着就被一名军官带到了第三层。整整一层都是军法处最高军官布朗德大人的办公场所。
各种版本的地图集和名贵的绘画悬挂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幅的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肖像画，诺克萨斯城邦外景，等等被镶嵌在柚木画框中。
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就像踩在海浪上一般，冷着脸的军官将王虎交给了布朗德大人的侍从。
不同于其他将领，这名执掌军法处的最高权力的将军喜欢用女人做一些接待工作。
王虎目不斜视的坐在办公室门外的椅子上，稍微等了一会，女侍从就叫他进去。
这件办公室里没有一件东西是随意摆放，所有的一切都经过及其jing心的布置。墙壁由装框的黑白画像装饰，优秀军官和城邦英雄都被挂在上面。
诡术妖姬乐芙兰，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嗜血猎手沃里克，荣耀行刑官德莱文，祖安狂人蒙多医生都在上面，王虎草草扫了一眼发现几个“熟人”并没有出现在上面。
德莱厄斯、斯维因、厄加特、塞恩、卡特琳娜、卡西奥佩娅、泰隆这些人都不翼而飞。王虎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利芒，平民系的降临和卡奥家族的人都没有出现，而厄加特和塞恩这两人恐怕还没“组装”完毕。
一个身材矮胖，猩红军服紧紧裹在身上的人正站在窗前，他正在透过窗户俯瞰空地上的尸林。那件军服明显小了一号，这让他看上去很滑稽，掌握生杀大权并没有给布朗德带来任何厚重感。
根据情报显示，布朗德不再参与对每个犯人的审判，担忧传言他的势力已经渗透了整个城邦上下。
王虎一声不吭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布朗德仍然站在窗边，没有因为王虎大大咧咧的行为而动怒。背对着的样子让王虎看不清这个矮胖子脸上的表情，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王虎正在悄悄的观察他。
“祝贺你，洋葱骑士。军法处的调令是否让你满意。这次经历对你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王虎点点头，他不用担心布朗德看不到，因为这件办公室里连空气里都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黑暗堡垒是整个诺克萨斯最安全的地方，我认为他要比最高统帅部还要安全。你认为呢？”
201章：甄别
王虎沉吟了一番缓缓点头，“大人，您说的没错脑颅庄园是我见过最安全的地方。军法处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我认为每个诺克萨斯人都以进入军法处工作为荣。”
布朗德的手藏在厚厚的手套里，他背着手继续盯着窗户上的水晶片看去。也只有军法处这种凌驾与zhèng fu与军队的机构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透明的石英结晶体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在现实世界这种稀有矿物的价格非常昂贵。
但是在瓦洛兰大陆这样的水晶简直就是随处可见，成为了魔法矿脉的伴生资源。但是由于开采难度过大，未经加工的魔法石蕴含的魔法元素极度不稳定，让这些透明的玩意儿并不是那么流行，贵族能更加钟爱那些sè彩绚丽的魔法石。
他似乎喜欢看着窗外提问，这是因为他相信，并且也在时刻提醒王虎，除非人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观察，否则他外露的情绪都应该被极端的怀疑。布朗德非常jing于此道，长年累月的反间谍工作已经让他变的对任何事物抱有怀疑，表面上是在看着窗外，其实是透过水晶的倒映观察着王虎。
“你似乎并无怕我？要知道布朗德这个名字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死亡，我的敌人惧怕我，我的人民恐惧我。”
布朗德自嘲着说道，身体依旧像块石头般矗立在床边。
王虎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布朗德。如果把这些剧情人物当做游戏中的npc来对待，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站了起来，右拳重重垂在左胸上，力度之大让人不由怀疑胸口的肋骨都被砸断了几根。
“只需要保持足够的敬畏就可以了，我认为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诺克萨斯甘愿奉献生命！”
他的语气无比坚定，语调铿锵有力，好像从嘴巴里的每一字都是一柄锋利的剑，只要有人损害诺克萨斯的利益，就毫不犹豫的捅过去。
布朗德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身。胖嘟嘟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好像有什么事情逗乐了他，让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恐怕德玛西亚之翼奎因没有想到，jing心策划的行动竟然会被一名家族骑士破坏。历史就是充满了巧合。一张笼罩在诺克萨斯上的大网被一个人撕的支离破碎。”
王虎并没有跟着布朗德一起笑出来。他全神贯注的听着布朗德的话。感觉到这其中潜藏的一丝危险。
他心里一跳，“家族骑士”这四个字让他感到有些不安，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千头万绪的思路到处飘散，王虎想要抓住其中的关键，但是这些东西却一闪而过。
“那是过去了，任何人都有‘过去’。”
布朗德走到办公桌后面，将自己的身体放在高大的椅子上。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铃铛，大门被无声的打开。
“大人，您需要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女侍从恭敬的说道。
布朗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像刚才的笑声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四名士兵推着两米长的餐车走了进来，小小的车轮深陷在厚厚的地毯中，餐车上摆放着一只倒扣着盖子的餐盘。
王虎目光闪烁，这个看似寻常的餐车上装着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沉重。
两名士兵费力的将餐盘抬上办公桌，铁骨木做成的办公桌顿时被压的嘎吱作响。王虎能够看到士兵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当餐盘放下的时候士兵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布朗德挥挥手，那些士兵和侍从统统走出门外。
办公室的大门再次关上，布朗德脱下手套，用两个手指抓起一副刀叉准备进餐，他对着王虎说道，“年龄大了，再加上工作很忙，我已经习惯了下午进餐的习惯。”
王虎含笑点点头，心里却并没有那么轻松。布朗德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肥胖不堪，寻常的胖子手指都充满了脂肪，就好像电视广告中的米其林轮胎吉祥物，一圈圈的肥肉让手指变成了胡萝卜。
但是布朗德的手却不是这样，他的双手竟然全部是用钢铁打造而成，每根手指上流转着细小而密集的符文，宛如实质的魔法元素在纤若发丝般的纹路里缓缓流淌。就如同被融化的银矿石，在空气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让王虎真正忌惮的不是这个，而是布朗德左手里拿着叉子，这柄黑沉沉的餐具毫不起眼，当布朗德举起它的时候，金属手掌竟让冒出大量的电荷，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作响。然后办公桌再次发出一中灰sè的嘎吱声。
餐车上最重的东西竟然是这柄餐具！
“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脱离卡奥家族？有人说诺克萨斯的平民一生只有两个梦想。成为军队中的将军，或者成为某个贵族的家族骑士。而你……”布朗德插起一块浇上蜜汁的嫩肉，吞下肚子，咀嚼了一番用叉子指着王虎说道，“竟然背弃了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只是我自己，”王虎撇撇嘴一脸讥讽的说道，“换了那个男人都无法容忍那些贵族趴在诺克萨斯身体上吸血。对我而言卡奥家族就是令人恶心无比的蛆虫。”
“哦？”布朗德玩味的看着王虎，两只小眼睛在镜片后面隐含了一丝笑意，“这是很多平民出身的将军的论调，其实布朗德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们家族的姓氏。自从我接管了军法处以后，并且将其中的一些机构重组和建立，布朗德就成为了我的名字。我的背后也同样代表了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城邦zhèng fu，数十万军人中都有名叫布朗德的人存在。”
“可我并不是布朗德家族的骑士，我无法对您和您的家族做出评价。”
“你这是含糊其辞，我的想法比你要简单，贵族家庭不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是城邦内部本身的现象。卡奥家族不是个案，几乎每个贵族都在攫取城邦的利益，每一次对外战争都有某个或者某几个甚至十几个家族在策动，就拿这次与德玛西亚的军事对持而言，无非是为了争夺卡曼达拉的魔法矿脉。”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王虎摇摇头，他耸耸肩，“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这跟我脱离卡奥家族没有直接关系。”
布朗德停下刀叉，端起酒杯喝下一口蜂蜜酒，“实际上我不关心这个问题，军法处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我关心的是你是否忠于诺克萨斯，以及这份忠心能保持多久？”
“大人，敬畏有少，就能保持多久的忠心。”王虎淡淡说道，他勇敢的和布朗的目光对视，眼神中的纯净和坚定让人感动。
布朗德离开椅子，走到王虎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年轻人，刚才的问题只不过是个测试，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测试结束。欢迎你正式加入军法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