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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清若嘟着嘴抱怨,殷时的心如同吃了蜜一般,笑得无比灿烂。“不诚实的丫头,非得惩罚你才能说真话。”
“可以松手了吧。”清若早已羞红了脸,撇开头,连侧脸都不肯面对他。
“让我多抱一会儿,明日回去,恐怕得好久才能来了。”殷时把脸贴着她的脖子,闭眼享受片刻的温馨平静,久久不出一声。就在清若以为他已经睡去的时候,忽然道:“去你大姑姑家时要小心,别跟有妇之夫太靠近。”
清若迷惑了眉色,恍然想到他指的是发策,忍不住噗呲一笑,“他是我堂兄,你连这个醋都要吃。”
“当然!”殷时比清若诚实,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自己的醋意,“他每次去你家我都烦他,没点骨气,还要装柔情,你要是跟了他,有得你好受的。”殷时气鼓鼓地抱怨。
清若努力遏制自己偷偷往上扬的嘴角,知道殷时也吃发策的醋,心里稍稍有些平衡,也有些窃喜。
殷时得不到她回应,得寸进尺地扯她如雨滴般小巧的耳垂,“快答应我,听见没有。”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二十及冠,在木云你这年纪都该是好几个孩子的阿爹了。”清若想要躲开他的毛手毛脚,又怕扯痛他的伤口。
“那也得你能生啊。”在清若面前,殷时根本无暇忌讳一些暧昧的小情话。
清若顿时被噎住,不知要作何表情,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只是一个十五岁未出阁的小姑娘。”虽然再黄暴的笑话她都看过了,可好歹现在身份不同,她想装个小娇羞也不是,吐槽也不是。
“我就是够体谅,所以没这么快上门提亲。你还太小,这小身板还没周全,生孩子这事不急。”殷时完全不理会清若张牙舞爪的模样,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另外,还有一件事。”殷时敛了嬉笑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清若,“你今后出门小心点,虽然他们大概没那么快知道你,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竟然能下狠手,放毒箭,若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绵县来,他又怎敢掉以轻心。
“那么严重?”清若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怕严重,所以我得离开。”不管是殷时还是安海阁的幕后主事,都不能离开莲城太久。怕她多虑,殷时笑道:“别瞎想了,我不还有黑龙黑虎嘛,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你乖乖在家等我提亲就是了。时辰不早,你再不赶过去,你阿姆要生气了。”
清若望了窗外日头,已经接近中天,犹豫起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他。
“今后若有事,不许再瞒我。”清若定定地看着他。
殷时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她才安心离去。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她不能连他的安危都不知道。想着自己有什么困难烦恼,殷时总是会不经意地出现,并帮她清除障碍,而他从不说他自己的处境。是不想她担心,还是因为她根本就帮不上忙。
“小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发策的出现把清若吓了一跳,她抬头看了门口的灯笼,才想起自己已经走到郑家。“身子好些了吗?大舅舅说你早上起床觉得不舒服,正想去接你呢。”
发策伸手想扶她,被清若屈身行礼,巧妙地避开了,“不过是昨夜睡晚了,早上走起得急,觉得头晕罢了。”
“夫君,可是清若妹妹来了?”发策听到身后轻盈的呼唤,脊梁一僵,微微侧过身。
清若转头望去,正前方款款走来一个身着遍地金水草纹纱衫的少妇,头绾风流别致垂髫,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金坠脚扁胜。清若心中一省,忙上前行礼,“想来这位是堂嫂了,初次见面,清若给嫂子见礼了。”说着,盈盈屈身,敛衽以礼。
左莹儿微讶,忙上前扶起她,见她柳眉杏眼,颜白如玉,一身葱绿色织金飞鸟染花绫裙将她窈窕身姿衬得玲珑有致。眼中不免流露出惊艳的神色,明明与清如相同的面容,却有着天壤之别的气质。
“常常听夫君提起清若妹妹乖巧懂事,刚刚见着清如妹妹已经是惊如天人,不曾想清若妹妹气质更甚。”左莹儿笑起来很甜,说话时还不忘甜蜜地偷望发策。
听到妻子提起自己,发策表情很是难看,睨见清若神色自如,只得低头苦笑。明明眼前人才是他的妻子,可阴差阳错却只能当一辈子的兄妹。
“堂嫂过奖了,我还想着谁这么幸运能当策哥哥的媳妇,如今看来倒是策哥哥捡了宝了。”清若从容自如地打着人情牌,一声称赞把左莹儿捧得心花怒放。
忽然,清如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清若和发策中间。
“阿姐,你们别干站这里,大姑姑在屋里等急了。”说罢,给发策夫妇福了身,急忙把清若拖走。
清若正疑惑清如为何如此匆忙,却听她口气不虞地说道:“阿姐,你离策哥哥远一些吧。”见清若困惑,她撇了撇嘴抱怨:“方才我说你身子不舒服,要晚些才来,策哥哥就急着想要出门去找你。我告诉他,你不碍事,可他偏偏说什么心中惦挂,不放心你。虽然他曾差点成了我姐夫,可到底如今都娶了别的人了,怎么可以背着自己的妻子说对记挂别人呢,堂嫂听了得多伤心啊。”
清如早在知道发策要娶别人时,已经心有不满,如今再看发策这般,新仇加旧怨,口气更加不满了。
“策哥哥自来温柔……”清若对他也有埋怨,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词能帮他辩解。
“总之,我不喜欢他了。”清如一甩头,转身进屋。
本来孝期是不能去赴任何宴会的,但杨竹眉坚持是家常菜,只是两家人凑一起开桌而已。杨茂礼见杨老爷子也没啥反对,这才放心地用餐。
席间不外乎就是新媳妇要见过各位长辈,然后杨妈妈象征性地褪了一个镯子给她,不管怎么说,杨竹眉对他们家帮了不少忙,发策还差点成为她的女婿。只是杨妈妈对左莹儿影响不错,对发策却很不满,见他第三次帮清若夹菜时,故意说道:“你这当哥哥就不对了,光给妹妹夹菜,把媳妇落一旁,莫不是想给这姑嫂心里添堵嘛。”
发策夹到半空的菜忽然顿了一下,僵硬地收回来,放到左莹儿碗里。左莹儿感激地朝杨妈妈望了一眼,而清若也总算松口气,她被发策的殷勤弄得坐立不安。见他筷子已经挪到眼前,又不好意思不接,接了又觉得似有两道嫉妒的眼神在瞪着她。好在杨妈妈出声,杨竹眉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再加上清如的活跃气氛,很快把话题转移到发昭身上去了。
说着孝期的事,又提到发昭周岁,杨老爷子表示可以等孝期过后,再隆重地办一场。
一场无酒之宴倒也把一群人吃得心满意足,临到尾声,杨妈妈趁着兴头把清如跟卫峥的事也说了出来。不但杨竹眉吃惊,就连发策也久久不能说话。
“这可真是的,这是大事啊!你们怎么把我瞒得这么紧。”一边是她闺中姐妹,一边是她叔伯兄弟,要是当了亲家,她这个红人礼可非拿不可。
杨老爷子轻咳了一声,示意杨竹眉低调一些,“到底还是孝期,凡事都不能张扬。”杨老爷子也见过卫峥几次,对他的为人处事颇感满意,也算默许了这事。
杨竹眉有些讪讪,可还是拉着杨妈妈的手,激动地说:“回头你可得好好把这事与我说说,真是的,你不说也就算了她也不跟我说。”眼光瞟向清如隔壁的清若,笑容僵了一下,“小若往后要是谈了亲家,可不许瞒着大姑姑,知道吗?”
“大姑姑放心,阿姐早就……哎哟!”清如还没说完就被踩了一脚。
“一切等过了孝期再说吧。”杨妈妈笑得恬淡。
杨竹眉见此也不好多问,吃过饭以后,自然男女就分成两队。男方由杨老爷子带头,跟着杨茂礼、发策及一顿饭都少言寡语的郑姑爷,讨论一些周边的时事见闻以及各自生意上的事。而女方自然就围着左莹儿和发昭这两个新成员在说笑,气氛倒也融洽。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家长里短
清若一家离去后,郑家后院就开起家庭会议来。左莹儿被丫鬟搀着,站在一旁偷偷抹泪,发策则一脸别扭地别过头,没去看妻子的梨花带泪。
“你太胡闹了!”杨竹眉气得重重拍了桌子一下,把一旁的郑老爷也吓了一跳。她看着儿子固执且怨怒的侧脸,冷冷笑道:“你可知刚刚差点让你阿爹阿姆下不来台!你要知道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不管是清如还是清若,你只是堂兄,只要尽到堂兄的责任就好。”
“阿姆,我原本可以不只是堂兄。”发策第一次硬着脾气对杨竹眉说话。
左莹儿在旁哭得更凄凉了,她只道丈夫是个性温柔,对堂妹也是关护有加。可见他对清若姐妹的差别对待,她才恍然知道,差别对待是不是她们姐妹俩,而是她。光是一顿饭,如果没有杨妈妈及时阻止,他几乎都要把所有的菜都往清若碗里搬。对清若说话口气和表情,原比对她来得温柔,这样明显的表现若她还不清楚是什么的话,那她也枉在这世间活了那么多年。
“你若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何要娶我!莫不是因为我爹出手相助,让你面子过不去,白白让我作了坏人。”一等清若她们离去,左莹儿回房就对他哭诉。
发策被清若姐妹防备和疏远的态度弄得心烦,妻子又这般哭闹,当下也失了理智,“你若不愿意做坏人,又何来让你爹三番四次上门催婚。”至今发策都不解,为何如此地巧合,他们家的帐收不回来的时候,另一个客户就催上门,而刚好左老爷带着钱到绵县帮他们解了围,顺道提起左莹儿夜梦到郑家有难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逼你的?”左莹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从来都不对她说重话的丈夫。
发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后,冷着声音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就刚好梦到我家有难,连数量时间都如此清楚。”发策的话让左莹儿刷白了脸,她颤抖着肩膀,退了两步,不想却撞到身后的花瓶。花瓶摇摇晃晃地砸下来,摔了一地,好在发策反应及时,将她拉到身边来,否则溅起的瓷片定然会划伤她。
左莹儿余惊未退地看着身后一地碎瓷渣,又看着脸色尴尬的发策。忽然,眼眶一酸,泪水涌上,她扑在发策怀里狠狠地痛哭起来。
她不能说这事确实太过蹊跷,忽然收到一封飞箭传书,上门细写着关于郑家资金周转困难的事,并告知她不许外传。左莹儿早对发策芳心暗许,想着能帮郑家一把,好让发策对她多些关注。哪知后来的事情竟然如此顺利,郑老爷直接上门道谢提亲,又刚好杨老太太过世,生生把她以为遥不可及的梦给拉到现实。
若她早知道发策心中有别人,她也不会如此固执想要嫁给他,可结果,等她满心欢喜地过门以后才知道,枕边人心中一直藏着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曾差点就成了他的新娘。
发策被左莹儿的投怀送抱吓到了,潜意识地后退,正巧被闻声赶到的杨竹眉看见。以为发策迁怒于左莹儿,气得把他们都喊到大堂来训话。
“你再说一遍!”杨竹眉一拍桌子,气得站了起来。
“当初阿墨也是,如今小若也是,我何曾有过自己的选择。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可我自己想的你可有在意过,我本不愿姓杨的,你逼着我改姓,如今我连脾气也不许有了吗?!”发策隐忍了二十年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他甚至后悔自己不早些强硬,或许他还有机会一争。
左莹儿楚楚可怜的哭容让他更加想起清若倔强伤心的泪眼,这些年,他对清若是有心的,只是他以为万事俱备,只待她及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