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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再次回忆自己见到的那个画面，不知道第多少遍自己脑重播那个画面，他希望能找出一丝的侥幸和可能，他对抵抗这种程的冲击已经不抱任何信心了，他现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站起来的理由而已。
碰撞产生的一瞬间，今井就意识到一个事实——就那一瞬间意识到的，他就是伊凡，伊凡就是自己，就他们两个意识接触的一瞬间，他们是一体的，他一瞬间就理解了之前伊凡所说的那句话，那唯一的代价，自己将丧失谎言藏身的余地。
是的，就这一瞬间，他们是一个人了，而一个人，是无法真正对自己撒谎的。
碰撞的力量开始将两个人的意识互相挤压，这种庞大的压力，他看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开始扭曲，呻吟——如果用建筑来形容，今井的这座小屋子，外表看起来是一栋转头屋子，可把砖头掰开一看，里面却全部都是稻草，可怕的是，这座屋子连地基也没有。
是的，今井的人生完全没有目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追逐快感的普通人，他有一点近乎鲁莽的勇气，但这种勇气并没有让他找到目标，他是东京各处酒的常客，他的勇气仅仅体现追逐女孩和好勇斗狠，他人生充满了各种虚伪和毫无理性的纠结，他厌恶这个世界，认为这就是一个泥坑，但他却根本没有反抗的想法，反而觉得他活的很潇洒，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痛恨自己的堕落……
他看起来很个性，平时也会偶尔真的深沉思考，看看夜空呆，但这种对人生的认真大多数时间只能持续不到1分钟，然后又成了芸芸众生的一员，他看起来很自信，说话的嗓门总是高涨，就算是前一阶段出现的田军，他也酒扬言好不要让自己碰到他，不然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然而私底下，他甚至还专门找国留学生学习了一句“好汉饶命”……
意识的挤压让今井的人生像鸡蛋饼一样逐渐铺了开来，但与此同时，伊凡那里出现的，始终就只有一个画面，这个画面是如此的坚固冰冷，以至于今井压上了他全部的人生，也无法将其打破。
一片白茫茫的虚无，有一个人静静的漂浮空，这是一个空间，这是伊凡的空间，也是自己的空间，空间里一片空空荡荡，只有空间本身的存，和时间的流逝。
自己刚刚经过一次失败，对手的实力太强，自己无法抵抗，失败不是问题，他已经经历过太多，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需要等待多久。
是的，等待，他已经这个空间里等待了10年，10年来，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就这个他自己营造的牢笼，像一架机器一样生活，他知道对手外面一直监视着他每一个动作，只要他一离开这个安全的所，他的生命，他漫长的生命，立刻就会被宣告终结。
10年来，回忆是自己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可即使再多的回忆，10年的咀嚼，也足够把它们咀嚼成乏味的渣子。无聊像荒草一样内心滋长，他几乎被这种无聊折磨的要疯，有好几次，他都习惯性的做出了动作，准备走出去作殊死的一搏，因为他不知道这种等待还要持续多久，也许还要10年，也许就下一刻……也许，要到他生命的头。
可，他的生命是没有头的，那，这种等待也不会有！
画面到这里就终止了，而现实的今井，又开始抱着自己的脑袋满地打滚，画面的那种绝望，那种无聊，都如同他亲身体验的那般，永远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成为他人生必须迈过的一道门槛，他这道门槛前已经尝试了无数遍，每一遍都等于是一个十年的开端，伊凡的每一个体验都像荆棘一样拦前路，但以他的精神状态，他甚至无法撑过一个星期……
而这个步骤，感同身受，才仅仅是决斗的第一步而已。
今井终还是无法做到把伊凡10年的体验再次重复，伊凡记忆的那种真实的绝望已经把他拖入了绝望的深渊，他真切的觉得，画面的那个场景，就是他的末日，如果他身其，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拼死一搏。
是的，他会毫不犹豫，不是因为他勇敢，而是因为他懦弱，他没有勇气面对无时光的考验，理智根本就拴不住被折磨的几乎疯的大脑，它只求速死。
这是一道今井永远都无法通过的门槛，从这一刻开始，他以后的人生，就将完全笼罩这一段画面的阴影之下，撞击已经把这个画面烙进他的灵魂，成了他的心魔。
绝望，今井去看另外几个参与“碰撞”的人——他们后一刻很果断的放弃了，他们连自己都不如，至少，自己还是有这样的勇气的。
对，一个勇敢的傻瓜，一个自大的垃圾，一个彻底的失败者，活的就像一堆垃圾……
伊凡知道会是这个后果，意识决斗一旦失败，那失败者绝对不会好受，因为那等于否定了他全部的价值，而即使是那些胜利者，也可能会精神世界留下永远的撞击伤痕——但这一次的对手，实是太差了一点，他们就像柔软的豆腐，一板砖拍下去，毫无压力。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进行过这样的决斗了，精神上彻底战胜敌人看起来是非常不错，其实是一个差的主意，杀敌一千，自损八是常见的，而且这种损害深深的触及灵魂，可能一辈子都受到影响。通常来说，只有那些实力较弱的法师会使用这种手段，而那些实力强悍的，魔法才是他们喜欢用的办法。
除了自损，精神决斗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双方同意，这个前提注定了这种“战斗”方式大部分只会生同一个意识网络，而通常来说，法师是不允许同一个意识网的成员之间内讧的。
但是伊凡，是个例外，从他来到地球的这一刻起，他已经不是一个“通常”的法师了。
第168章 又是意外
第168章 又是意外
对手的虚弱远远超出伊凡的想象，碰撞，先接触的只是基础的感官，“感同身受”只是对决的第一步而已，如果是实力相当的对手，这个过程可能只能算作是决斗之前的互相致敬而已。
不过这一次决斗的经历对他还是有好处的，原来他看来，以为意识的强跟一个人受教育的程有关，但是从现来看，好像不是这样的，教育固然会把一个普通人的思维建设成牢固的整体，但有时候，也会让一个人走向极端，今井是一个高生，他所受的教育已经足够丰富，整个世界都差不多有了了解，但这种了解并没有帮助他内心真正建设了什么，反而摧毁了他原先对生活的一些幻想，让他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而这种摧毁，从伊凡到地球之后，已经见的够多了，比如现就他旁边睡觉的郭磊，教室里低着头偷偷看手机的学生，坐前排不时回头张望的南宫云，以及他身边无聊赖只是陪着他的华婷婷……
虽然他知道这才是平民的常态，但有些时候，他仍然觉得遗憾，也许，是他来地球之后看到的东西实是太多了，不自觉，他已经对这里的平民寄予了多的希望，知道现，他才意识到，平民终究还是平民，技术上的创造终还是不能改他们的本质。
“铃铃铃……”随着电铃声响起，老师如释重负的放下书本，学生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抄起桌上的书本，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冲出教室。
“喂，伊凡，待会去网不，带我打盘dta。”郭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华婷婷的手偷偷的伸进伊凡的衣服兜，捅了捅，伊凡摇头：“不去了，还有事。”
“哦，又要陪嫂子。”郭磊笑着看了看华婷婷，后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脚上踩着轮滑鞋地上下意识磨蹭。
今天华婷婷已经跟伊凡说好，她陪他来上课，那下课了他就得陪她学习轮滑，算起来，轮滑也算的上是华婷婷找到的不多的一个爱好，虽然伊凡对此兴趣并不大，但他还是答应了，有赵亮的存，以及意识网体系的逐步成熟，许多事情已经用不着他来烦心，生活上，他的可支配时间开始逐渐多了起来。
“南宫云，不走嘛？”前面有个女生说。
“啊……不，你们先走。”南宫云有些慌乱的回答，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伊凡的方向。
“伊凡，她不就是我们那次见到的那个弹钢琴的女生么，哇，好漂亮”南宫云的这一次回眸没有让伊凡看到，反而吸引了华婷婷，她伊凡身边偷偷捅伊凡的腰，以便把自己老公的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眼前的美女身上，“要不要我上去帮你要个电话号码？”
其实仔细算起来，华婷婷的性格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虽然她结婚了，但还是一点成人样都没有，以前父母管束下，看起来还是一个乖乖淑女，结婚以后反倒被伊凡带的野了，一开始还对伊凡“相敬如宾”，到现，已经开始会那他开涮了。
“不用了，”伊凡摇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顺着这个玩笑继续，他知道南宫云心里的感觉，无意于横生枝节，“我们走。”
伊凡扶着华婷婷经过南宫云的时候，后者整齐的牙齿把嘴唇咬得紧紧的，薄薄的嘴唇边几乎渗透出了血丝，华婷婷终于走到走廊，嘎啦啦的顺着水磨石地板滑出去之后，南宫云忍不住对着准备离开的伊凡叫道：“伊凡！”
伊凡转过身，看着南宫云，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是哀怨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渴望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他等着她把这个想法说出口，然后自己再无情的将它打碎，虽然这比较残忍，但这会很有效。
南宫云走了过来，离开伊凡一步左右的位置停下，她有些犹豫，但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我听说你近有一些麻烦，有人调查你……还有人找我问过关于你的事情。”
对南宫云的这个话题他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看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眼光又让她躲闪了过去，然而过了不到一秒，她又勇敢的转了回来，坚定的对视，她挺起胸膛说：“不过，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关于你的那些事情，还有郑清，他……他死有余辜，如果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好了，我父亲有办法把人送出国外……他国外也有很多公司，到时候你可以……”
“谢谢”没等南宫云把话说完，伊凡就打断了，南宫云还尝试着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她抬头看着伊凡，满眼慌张，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等着挨罚的小女孩。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我现真的没事，”伊凡说，“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我知道，但你不必把它说出来，因为你知道我的答案。”
“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不要把你的珍珠给猪，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不要轻易拿出你的自尊任人践踏，爱情只是人生很小的一部分。”
“可对我来说它就是全部！”南宫云几乎有些失态了，眼眶里的“珍珠”也毫无征兆大颗大颗的掉落了下来。
“不，这只是你的错觉。没有爱情的时候，你照样生活，而它出现了再消失，你却称它为全部，这不是爱情，这是毒品。”伊凡摇头，没有再等对方说话，径自走出门，朝着远处的华婷婷走去。
……
一个青年她女朋友的指导下练习轮滑，不过因为是初次学习，他的身体稳定性不是很好，间有好几次踉跄着似乎要摔倒，多了他女朋友及时上前扶住，才免于皮肉之苦，每当这个时候，他女朋友都会对着他埋怨一番，然后再作一次演示，然后让青年再次尝试……
汪铭找到伊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这里看起来是很普通的大学生社团运动现场，伊凡和他刚刚结婚的妻子看起来只是这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