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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们强烈要求采访的,最初我也奇怪,媒体怎么关心起我来了……”陈一雷支支吾吾地说。
李小山摆了摆手,没让陈一雷继续说下去。他说:“你最初是不知道,但后来有人告诉你了,这个人就是熊晚飞。他是《天江晚报》的一名普通记者,在短短的一年内,他先后收取了何子扬二十多万元的宣传费,而这笔费用全是何子扬用来宣传你这个‘平民市长’的!”
“不!这不可能!”陈一雷脸上冒出虚汗,他惊惶失措地进行申辩。
“不是不可能,而且这就是事实。”
吕志忠站了起来,朝陈一雷做了一个手势,他说:“一雷同志,你先别着急,等李书记把话说完。如果这里面有误会,你再申辩不迟!”
陈一雷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本月初,省纪委在调查省报业集团总编受贿的案子时,就牵涉到《天江晚报》的记者熊晚飞向他行贿。经对熊晚飞进行审查,发现他前后收受何子扬二十六万人民币宣传陈一雷的事情。”
陈一雷顿时脸上虚汗淋漓,握笔的手禁不住地抖颤起来。
众常委大吃一惊,低声议论起来。吕志忠也感到很诧异,他疑惑地看着李书记。
“最初,我们也不相信,因为我们不明白何子扬的动机是什么。经熊晚飞一解释,真相大白!”李小山略一沉吟,接着说:“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呀!何子扬一直想找的就是一棵大树,而一个主管文化、工商和新闻出版的副市长就是他要找的最好的树,他深入研究了我们有些同志的特点,也知道一些干部是廉洁的干部,金钱买不动,怎么办呢?他便满足某些同志的虚荣心,花大量金钱,通过各级党报党刊为其政绩歌功颂德。同时,也为他赢得了组织的信任,上级的认可,当了先进,升了官,当上了市长!”
众常委把目光投向陈一雷。陈一雷想掩盖自己的慌乱,他伸出手去拿茶杯,惊慌中却把茶杯碰到了地上,“啪”地一声会议室里划过一声巨响。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李小山停顿了片刻,提高了声音说:“如果我们的同志当时能够觉醒的话,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问题是听到熊晚飞说明实情后,非但没有制止,而且默许了这种行为,并为不法分子提供了更多的方便,更有甚者,居然为他们的走私行为开绿灯!”
“李书记,李书记……”陈一雷想站起来辩解,可他的腿却有些不听使唤。他刚站起来,身子一软又跌落到椅子上,他哆哆嗦嗦说:“李书记,我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干犯罪的勾当……”
“啪!”地一声,李小山愤恨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这比收贿更可恨,更危险!什么是立党为公,什么是执政为民,你干的这些哪一条是为了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陈一雷呀,你一个老同志,在最后的关头私心在作怪,没有经受住党和人民对你的考验呀!你最大的私心和侥幸心理就在于,以为不收钱、不收礼就没有违反党纪国法,法律就管不了你!结果,你怂恿了犯罪。可以说,你这也是变相受贿呀!说穿了,也就是另外一种犯罪!经省纪委常务会研究通过,决定对陈一雷同志实行‘双规’……”
陈一雷脸色变得惨白。他猛然站了起来,刚想移动脚步,身子一扭,“哎呀”一声晕倒在地。
何子扬有一种预感,自己大限已到。他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
一大早,他将办公室的员工喊走,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把枪反插在腰间,然后又把里面的美金和人民币取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放进一个密码箱里。他正准备提着箱子出门,陈莉神色惊慌地冲了进来。
“子扬,不好了,我爸辞职了!”陈莉说。
“说得好听是辞职,就得不好听一点,是被罢免了!”何子扬很冷淡地说。
陈莉惊异地看着何子扬,她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爸也是你未来的父亲,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我还能怎么说话呀?醒醒吧,陈莉小姐!你爸完了,姜震东不但害了我,也把你们全家给葬送了!”何子扬猛然推了陈莉一把,欲开门离去。
陈莉上前拖住他,乞求地看着他说:“子扬,你要到哪里去?”
“逃命!你姐夫马上就要来抓我了!”
“那我怎么办?”
“我管不了你了!你找姜震东算帐去吧!”
何子扬甩下她,开门就往外走。陈莉双手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道:“子扬,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呀!我爱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透过窗户,何子扬远远地看到街道上有一辆警车驶了过去。他大惊失色,连忙拍了拍陈莉,说:“莉莉,我本来不想影响你以后的生活,所有的事我自己承担。既然你真心爱我,那我们远走高飞吧!行吗?”
陈莉破涕为笑了,说:“当然行!”
何子扬在陈莉脸上亲了一下,说:“跟我走吧!”
陈莉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用手背揩了揩眼泪,跟着何子扬急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何子扬拥着陈莉坐电梯直接到达地下车库。他突然发现车库入口有两个陌生人在转悠,他大吃一惊,拉着陈莉马上离开电梯口,窜到楼道里面。他们悄悄从办公楼的后门溜了出来。
大街上,依旧是一片繁华。何子扬四处看了看,向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两个人匆忙钻了进去。
出租车一溜烟地飞驰而去。
几辆警车一路呼啸,急速奔驶到天龙大厦门前嘎然而止。
姜震东带着十多个刑警队的干警持枪冲进大厦,进入何子扬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一片狼籍,到处是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和废纸。保险柜空空荡荡地敞开着。姜震东扫视了一下四周,他走到办公桌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茶杯里的水还有些温热。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文章的电话。
“高局长,何子扬已经跑了!我们在现场,看情形他可能刚走不远……”
高文章在电话里指示:“通知各关口,严密盘查过往车辆,全城搜捕何子扬!”
“好的!”
姜震东挂了手机,转身对许玲说:“许玲,你立即通知各关口全力搜捕何子扬!其他同志跟我走!”
他招了招手,众干警匆匆随姜震东离开办公室。
何子扬乘坐的出租车接连拐了好几条街道。出租车司机也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何子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他有心问一下,但看着何子扬严肃的样子,只好打住了。司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身后的何子扬。
何子扬有些惊慌地着四处观望着。他发现司机起了疑心,顿时不安起来。
“先生,你到底要上哪里,我都绕了好几个圈了……”司机问。
“不关你的事,你只管好好开车,钱不会少你的!”何子扬有些恼火,他冲司机嚷嚷道:“你这车今天我包了,先付你五百块钱,跟我去天宁高速公路。”
何子扬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给司机。司机迟疑了一下,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拿着!”何子扬用手捅了他一下。
看到何子扬不耐烦了,司机把钞票抓了过来,心里大喜。
“老板,今天您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今天算是侍候到底了!”
“少罗嗦!快上高速公路!”何子扬说。他发现,今天的天江和往日比并没有什么异常。
陈莉在一旁看到何子扬有些紧张,自己也有些害怕起来。她紧紧抓住何子扬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表情,仿佛要从何子扬的脸上发现天大的秘密一样。
“子扬,我好怕!”陈莉说。
“有我在,你不用怕!上了高速公路就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出去了!”何子扬这话其实是安慰自己的,他想让自己的神经也放松一下。
听到何子扬的话,司机有些不安起来。他忍不住回头头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感觉到这两个乘客不对头。他刚想开口说话,何子扬便骂道:“不好好开车,你找死呀!”
出租车司机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刚才那五百块钱并不好赚,说不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出租车穿过几条街道,顺利驶进高速公路路口。
何子扬远远地看到了高速公路收费站。他暗自庆幸,心想只要过了收费站,便大功告成。
“莉莉,胜利在向我们招手。过了收费站,我们马上就要到机场了!”何子扬用劲地搂了一下陈莉。
陈莉淡然一笑。她有种预感,此次跟何子扬出逃凶多吉少。
突然,何子扬脸色一变。他发现收费站路口停着几辆警车,有不少警察在盘查过往车辆。他明白,警察已经开始对他采取行动了。
何子扬悄悄把手枪拿了出来,顶住司机的后腰,厉声说:“给我掉头!我们回城!”
司机一听吓坏了,忙说:“老板,这里调不了头呀!后面全是车,逆向行驶很危险,会出人命的……”
何子扬把手枪向上移动,顶在了司机的后脑勺上。这冰凉的东西让司机感觉到大事不妙,他顿时哆嗦了起来,牙齿上上下下地乱碰。
“你要想出人命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出,掉头!”
何子扬低声命令司机。
第三部分第三部分(12)
“好,好……”司机边打方向盘,边抬眼从反光镜中看着那只顶着自己后脑勺的手枪。
陈莉看着何子扬凶狠的样子,完全吓傻了一般。
“子扬,你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罪?我们会不会坐牢呀?”
“不会的,跟我在一起,什么事都不会有。”何子扬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别担心,咱们先回城,我自有办法出去!”
何子扬看到司机仍在慢慢往前移动,他拉响枪栓,厉声喝道:“再不掉头,我打死你!”
司机惊惶失措,猛地一打方向盘,出租车拐了出去。
“撞上去!”何子扬大声说。
无数的车正急速迎面而来。出租车司机慌了神,不敢硬碰迎上来的车。何子扬用枪柄狠狠敲了了几下他的头。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猛地撞向了护栏。“轰”地一下,出租车把护栏撞倒,车突然熄了火。
何子扬没敢犹豫,他拿起密码箱,喊了一声:“莉莉,快下车!”
俩人迅速翻过护栏。何子扬看到一辆宝马正迎面驶来,他对陈莉说:“你赶快招手,让他停车!”
陈莉没敢犹豫,不断朝宝马车挥舞着手臂。
那车发现有人堵在路的中央,驶到近前,慌忙停了下来。
“什么事呀?”司机摇下了车窗。
“下来,给我下来!”何子扬突然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司机连忙要关上车窗,何子扬对准他的额头就是一枪。“啪”地一声枪响,顿时刺破了天空。何子扬打开车门,一把将司机的尸体拽了下来。他朝呆若木鸡的陈莉喊了一句:“上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