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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本来一直静静听着,听她说完,然后冷冷道:“你为什么对上官府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现在又扯进了芙叶,你要让多少相关的人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才甘心?”
宋令箭却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平静地垂下眼睛,轻声道:“这一切,都是相关的。”
“什么相关?”韩三笑一顿,很少见到宋令箭这样的表情。
“所发生的一切,我们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宋令箭轻声道。
海漂心中骤生不祥,记忆中漂过很多字里行间的片断??宋令箭却没有再明说,韩三笑亦没有再问。
会有什么样的阴谋,牵扯到的,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死去的人?
第二十六章 第一节 云脉折(一)鹤蚌相争 '本章字数:373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16 14:54:57。0'
冬风料峭,这个冬很晴,也很干冷,走在路上一会儿,脸就像被刀子削过一样。阿三从外回来,屋内暖暖的,一屋子的人绣花的绣花,缠线的缠线,其乐融融的屋中还炖了个一小锅猪蹄子,香得阿三马上寒毛都立了起来。
“呀,又下雪了,先把雪抖干净再进来!”夏夏马上站起身,已经主动给阿三解了氅子,跑到门外抖雪去了。
阿三马上灵活地蹲在炉边上捞猪蹄吃,一口两个塞得满满的,欢乐的眉毛都在跳舞。
海漂看着某本不知从哪得来的书册,研究得很认真,微皱着眉思忖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阿三笑道:“三哥嘴巴不大,倒能塞下很多东西。”
阿飞放下正在圈的线球道:“你呀,别把蹄尖子吃光了,特意买来给阿令吃的。”
“那娘们呢?怎么又不在?自己躲在房间吃猪头吧?”阿三环视一圈,也没看到阿令的影子。
阿飞小心问道:“有找到黑叔叔么?”
阿三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我已经吩咐过柱子他们,黑俊一回来就来通知我们。”
阿飞担忧地点了点头。
“别担心了,这么大的人,还得我天天下工了跑去找。不是有个闲得没事干的人,阿令呢?”阿三不满道。
“宋姐姐大早拿了燕错的棍子出去了,好像找章师傅去了。”夏夏抖完雪进来应道。
燕错马上摸了摸自己的右臂,想来是没摸到什么,紧张道:“我的棍子?!”
夏夏点头笑道:“是呀,我也在奇怪,那就一根棍子而已,还能坏在哪儿呢?”
燕错一站而起,像是马上要出去找,这时院里响起了脚步声,海漂笑道:“别找了,令回来了。”
话音刚落,阿令就推门进来了,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她放下手里的一根黑棍淡淡道:“干嘛?眼神欢迎礼么?”
燕错马上拿回了棍子,紧张兮兮地地抚摸着,生怕哪里毁伤到一般。
“不用紧张,一根棍子,我还不看在眼里。”阿令喝了口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道。
“你拿去干嘛了?它不会坏的??”燕错突然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盯着棍面上的一个漆金的刻字。
??燕。
“你爹留你的遗物,燕家传承的宝物,不应有瑕。”
阿令靠在椅上,悠闲地看着燕错。
燕错仍旧记得,当时铁棍被人所夺,要命般向他飞来,他左手一挡,电光火石,之后全身震痛无比,再无知觉。醒来后手臂骨裂,一直处在修养,而抵消铁棍击力的腕扣,已有轻微划伤,当然铁棍也会有所磨损。而这处,已被阿令送去章单单处,烫了这么一个古朴庄重的“燕”字。
“朴而无华,正重不斜。”阿三看着流光顿挫的铁棍,喃喃道。
夏夏拄脸看着燕错皱眉凝重的模样,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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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云儿??睁开了,睁开了??云儿,你醒醒,听到我说话么?”
云娘混沌不堪,空洞地睁着眼睛。
“云儿,我的好云儿??”有人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那么温柔,恰到好处,即温暖,又不会太拥挤。
“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样不惜一切救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一个优雅磁性的声音平静道。
“我知道。但它的确有奇效,云儿醒了,很快的,她就能恢复意识。只要她活着,她在身边,什么代价都可以。”
“若是她忘记了一切,也值得吗?”
修长的手盖着一股桂花的微香,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轻轻安抚着:“就让她忘记吧,那些纠缠了她太久的冤孽,也该消亡了。”
“这东西不宜露太久,她只答应救她回来,却没有说要将她的病一力治好,前车之鉴,不然两个人都有危险的。”第三个男人声音微带童稚,却带着一般深谋远虑的意味。
“不用你们提醒。现在云儿醒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上官博冷冷瞪着逆耳忠言的两个人。
两人走了出去,均着了灰色的素衣,乌发高束,但简单的衣衫却挡不了两人天生骨肉中含有的贵气与傲态。
声音优雅的男人修长高瘦,黑发高束,眉如剑,眼如月,皓然玉齿,胜似西子戎装,正是许久未见的秦正。他盯着同伴道:“别以为他是上官博,就可以说话不算话。说好只借七天,七天一过,我就算抢也要抢回那东西。”
声音童稚的男子圆眼眉淡,一笑,笑起来脸上两个淡而大的酒窝,看起来幼稚又无害,他比秦正矮了半个头,但他从不愿意仰头视人,所以站得远远的,就样就能不仰头也能达到视线的平行。正是仓促离镇的孟无。
“放心吧,他知道玉儿的情况,不会让如此情景加注在二嫂身上的。”
“我去看玉姐。”秦正摆着脸转身走了。
庭院大而繁杂,此刻却好像只剩了这么三个人,再无别人来回行走。
上官博凝视着已经睁开双眼的云娘,似乎风霜离合二十余年,他们从来都如初见时,他任性拔扈地找到了一个终点,发誓要以自己所有力量保护她的简单,但最后,他败得彻底,不可挽救。
“云儿,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云娘空洞地睁着眼睛,她听不到上官博的轻语,也看不见他深切的凝望,她掉落在十六年前的那段漩涡之中无法归来。那段她深埋在心底,连最信任的黄善柔都未曾提起过的往事……
十六年前,八月十四,山上后续。
【云清追着她上了山,这次,她已经不想再逃,也不想再祸及他人,无论什么仇恨,总有化解的一天,不管以什么方式。
云清追得气急败坏,不熟山林地形的她,衣裳勾破好几处,发髻散乱,再无当年优雅美丽之姿,像个中了邪的疯婆子。
云淡发现,对这个同胞所出的胞姐,竟如此陌生畏惧。
“你这个贱人,竟然装神弄鬼来吓我?天下云针唯有九枚,爹爹全部都给了我!小妖精,我差点就被你骗了!”云清狰狞地瞪着云姑娘,恨不得伸手就撕烂她风韵犹存的脸。
“爹爹果真将云针给了你??但你却不惜动用一根云针,去杀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山野村夫,你是不是疯了?”云淡绝望地看着云清,她多希望这个云清是假的,是别人假扮来骗她的。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需要运用云针么?不过没有关系,等我杀了你,再下去取针也不迟。”
“为什么?你千山万水,寝食难安地来找我,就是为了我杀我?”
“你可真是命硬,怎么杀都杀不死。今天我要杀眼看着你断气,亲眼看着你化成一滩肮脏的血肉!”
“你就当我是死了,我??我不会再出现,不会再干扰你的任何……你的一切还是你的,没人会跟你争,不会的……”云淡几乎是求饶了,佝着身子卑微道。
但云清没有心软,反而更加愤怒,喘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装模作样的本事我是万分比不上你!你得意什么?!你明知道我为什么容不下你,还死在那里楚楚可怜给谁看?!你以为我是那个有眼无珠的笨男人,会被你这副德性骗得团团转?!”
“没有……我没有……”
“我不用你来提醒我!没错,我是拥有一切,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算个屁!但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你!你一直都在跟我争,跟我抢!??你为什么要跟我争?你不能让我清静地过点安心的日子,安安份份地去死么?!”云清再不伪装作虚,目露凶光,暴躁地瞪着云淡。
“是不是只要我不死,你就会一直这样追缠着我,杀掉所有与我亲近的人?”云淡喃喃道。
“山下那个多事的男人,就是儆猴的那只鸡!你要不想让自己像老鼠一样活着,就自己了断吧??或许你死了,我会放你的野种一马。叫博儿,是么?”云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筹码,咯咯笑了。
“不……不是的,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我在路边捡起的可怜孩子,他与我们的事毫无任何关系,姐姐你放他一条生路吧……”云痧乞求道。
云清笑了:“看来你果然很在意他??还有上山还找你的那个男人,看来很关心你嘛,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可真是哪里都有露水情缘。上官博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她突然逼近云淡,速度快如利刀,转瞬已捏住云淡削尖的下巴,她捏得如此用力,空旷寂静的崖间轻轻地响着骨头摩擦的声音??
一听到上官博的名字,云淡的眼神马上焦灼了,流转千万,竟兀自傻在了那里。
“是不是觉得很痛心?很失望?这个叫上官博的男人骗得你好苦,怪也只怪你自己犯贱,不自量力的非要贴上去。你命硬,居然能跑到京城来找他,不过他已经认不出你来了,你站在人群中间,就像个从水里捞起来的浮尸。我才是他心爱的娘子,肚里怀着上官府的种,万千宠爱,直比当今长公主!你想躲过我去找他,混淆视听拆穿我,你想都不要想!”
云淡冷冷看着云清:“九年前,你推我下河的那一天,在河边跟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只想套我的话,想试探爹爹有没有给我留下云针的解毒之法,才编了那么多消我戒心的话来骗我,是不是?”
云清怜悯道:“亦真亦假,你自己有脑子,自己去分啊!不过上官博有两妻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相信。”
云淡突然道:“你说得话都是假的,那爹呢?爹爹这么疼爱你,既然他将云针尽数传给了你,也一样会传你解毒之法……但为什么你向我要解毒之法?爹他??”
云清一下狠狠抠进了她的颚骨:“你还有脸跟我提爹爹?!你不怕天打雷劈,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云淡被掐得太痛,干呕了几声,痛苦道:“我都已经在你手上,焉有活命之想?我只想在死之前,能真正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被关在了山洞之中?为什么你嫁给了公子?爹,爹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不了这么多年,难道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么?……”云淡痛心道。
云清突然像个受伤的孩子,呜呜哽咽:“爹爹他,爹爹他死了!”
“什么?!”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死了爹爹!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跑去勾搭别人的夫婿,就不会引来这场战争,爹爹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云清面容扭曲,满红蔻的五指嵌进了云淡的血肉。
云淡全身无力,竟再也站立不住,虚脱地倒了下去,云清不想扶她,任她倒在了地上。
“爹……爹死了?”
云清眼中有泪,晕染开她狠厉的眼线,一张花脸显得更加凄厉恐怖:“爹爹死了,世上再也没有了云封,云针的毒法也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