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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有找过燕老板么?桌布角的蝴蝶不用金线绣了,蝴蝶的样式??”
圈圈见小姐要说喜绣的事情,自己实在也没什么兴趣,垂头退出了巷子。
“蝴蝶要什么样式的?展翅飞的还是……”
郑小姐微笑着摇了摇头:“不重要,细微末节的,会有几个人去注意到?”
“怎么会呢,那是郑小姐的婚事,自然要细致入微,完美无缺了。”
“若是幸福真能由这些表相获得,那这人生岂不是太简单了?”郑小姐眼布忧伤,解下披衣温柔地围在了燕飞肩上,“晚秋天凉,燕姑娘小心身体为上。”
“谢谢。”燕飞感觉到一股温暖,不仅在身上,还在心上。
“我娘出镇去了,这些天若是有什么事,我会自己来跟燕姑娘说的,也不用烦燕老板来回跑了。”郑小姐微微笑着。
“小姐,天色不早了……”远处的圈圈又犯上傻劲,焦急地摧道。
“我先回去了,保重身体。”郑珠宝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没有片刻自由的生活,她突然间不安地四处看了看,轻声道,“天快黑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一个人在外,总是不安全的。”
燕飞点点头,目送着轿子飞快地消失在巷口,她知道郑小姐的忧郁从而何来,虽然她们长在一个村,却从来没有多少交集。郑小姐是首富郑员外的独女,身娇肉贵,自然不跟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堆在一处,人家是金丝雀,是掌上明珠,但金丝雀深琐金笼,明珠紧握于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自由。其实人天生都有自由的追求,只是有些人一出生便被抹杀了这种天性,想要再飞翔已经太难太难了……
在不远处,一双暗沉的眼睛一直凝重地盯着一脸沉思的燕飞,静静的,好像没有呼吸。
第五章 第七节 金秋的眼(二)黑影重 '本章字数:1835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4 10:00:00。0'
燕飞一进院子就看到夏夏指挥着个人张罗着,一看是章单单跟柱子两个已经把大床扛来了。
“这么快就送来了?赶在晚饭的档口,要耽误你们吃饭了。”
章单单挥了挥手说:“没事。”他突然侧头看了看燕飞身后,眉间一股戒备与冰冷,燕飞回头看了看,没有东西,章单单为什么突然这个表情?说实话她还想着刚才山上那道若有似无的影子,那股子被扯起来的悚然很容易就被别的东西影响到。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燕飞张望着,巷子在黄昏中朦胧阴冷。
“没什么??”章单单突然收回目光,显然是被桌上金铃吸吲了注意,他背着手走到桌边上,粗糙的大手小心地拾起铃铛,放在耳边摇了摇,又仔细地摩挲着上面古素的花纹。
“这一直时好时坏,有时候响得清脆,有时候却怎么都响不起来,前些日子甩在地上碎了道口子,再也响不起来了。”燕飞惋叹道。
“那你还想不想要?”章单单观察着金铃。
“若是能修好,当然是还好的??章师傅能修么?”
章单单又刁起了铁钉,仔细地把金铃放在了围兜里,“试试看吧,修好再说。”说罢斜身出门了。
柱子收拾了布架,愣愣道:“那,我也走了,你,你多保重。”
燕飞转头看着床,章单单的手艺很好,却很少愿意将东西做得秀气,这张床好像是个例外,床架子雕着淡花,床褥与床架中间用枣红的麻布滚绑着??他一定以为这是燕飞给自己订的。
“章师傅跟柱子哥走了?”夏夏端着茶壶奇怪地问。
“嗯。”燕飞应了一声。
“他们银子都没拿,怎么就走了?”夏夏拿着银袋。
燕飞记起来宋令箭还欠着账,一把拿过来道:“刚走没多久,我去追。”
“飞姐,早点回来!”夏夏在后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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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六??七??”昏暗的海边传来一阵少女特有的清脆天真的嘻笑声,似乎是谁在海边玩着喜心的游戏,咸湿的海风将声音吹散在空气中,无人问津。
一个岩石围成的暗角处,一个身着黑衣的瘦弱身影在一个一个被挖开的坑洞边上轻盈地跳跃着,它每跳过一个,就会接着数数,像是在做着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数数的声音也正是她发出来的。透过面罩的眼洞,可以看见她一对漂亮灵动的大眼睛。
她转过身来,对着一处凹陷进去的岩石道:“一共有九个,九个像烂泥一样的死人。”
岩石深处一个人慢慢坐了起来,也是黑衣黑面罩,透过眼洞里出来的也是一对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只看眼睛,两个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生儿。它只是安静地坐着,漂亮的大眼睛平静地盯着坑里的尸体。
女黑衣人在坑边上轻盈地走来走着,絮絮念着:“山上挂着七只,地下埋着九只,七只是被吊死的,九只是被毒死的,死相只有更难看,没有最难看。马钱子还当真是厉害得紧,才几天来的时间,尸骨都露出来的,熏人的紧。”
坐着的黑影侧着头,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讲话。
女黑衣人继续自顾自说着,海风吹着她的声音,像琉璃的碎片:“明明死透了的那只,突然又活蹦乱跳地活过来了,这么丑的衣服,穿着也不嫌脏。不知道他是喜欢被挂起来呢?还是喜欢被埋起来呢?”
岩石深处的黑衣人慵懒地侧躺下去,好像冰冷坚硬的岩床对他来说是一张舒服的软床,一只手拄着头,另一只手随意地从腰间拿出一颗用黑线吊着的玉珠子,它的手大而修长,是对男人才有的手。
玉珠子浑体用精美的藤形笔纹镂空,可见珠腹还有一颗通透的珠子,两珠相击,发出泉水般悦耳的声音。随着男黑衣人手中玉珠的清鸣,女黑衣人身上也响起了一样的声音,似乎在摇摇应和。
女黑衣人双眼微眯似乎在笑:“妙极了,这么多的黑耗子,得从哪只抓起呢?”
男黑衣人拄着头看着女黑衣人,似乎对这件事情如何处置没有任何意见,只听着她的盘算。
“那原间的探子似乎都挺费灯油,那就从他们开始下手,免得那个挺聪明的首领反查到我们身上。”女黑衣人两眼闪着贪婪的光,好像饿儿狼看到了鲜美的猎物。
男黑衣人突然握住了玉珠,冰冷道:“那几个人你动不得。”
“为什么?”
“以后自然会告诉你。”
“那我就对付做鬼的那个!”
“那个你也动不得。”
女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女黑衣人气得呼吸紧促,吹得面罩鼓动:“总是以后才告诉我,这个以后得要多久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真的告诉我?!”
男黑衣人淡淡盯了她一眼:“现在不是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女黑衣人眼里已泛了冷光。
“这件事情解决了,自然会告诉你一些原委。”
“那这件事情到底怎样才算是个解决?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男黑衣人还是无尘无波地看了她一眼:“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这时一阵海风吹过,人已不见。
女黑衣人气得跺脚,怒道:“老狐狸!”
第五章 第八节 金秋的眼(三)巷深深 '本章字数:271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4 11:27:42。0'
章单单刚出巷子没多久,马上拿出围兜里的铃铛仔细看着。
柱子在旁道:“师傅,这铃铛有啥特别么?”
章单单竟有些意外,瞪着柱子道:“你看得出来它的特别?”
柱子摸摸后脑勺憨笑道:“师傅很少对东西这么着心,我是粗人,当然看不出来。”
章单单若有所思地抚着铃上刻纹,这铃铛可是稀世珍品,上面的纹路更是举世无双,普通人又怎能听出其中微妙?
柱子笑道:“师傅要是喜欢,可以照着样子做个一模一样的。”
章单单自嘲地笑了:“这东西,我还真做不出来??”这时他突然狠厉地转头看了一眼巷上之墙,手中铜铃脉博般跳动了下,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柱子,你先回去。”
柱子见师傅神情严肃,平时本来就怕,听他这样一说马上二话不说就回家去了。
章单单双手插在围兜之中,垂着头快步着。这时他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凉,握在手里的铜铃更是拼了命地颤抖起来,似乎要挣脱他的掌握向外射去!他将一根铁钉重刁在嘴里,低着头越走越快,眼角渗出了冷汗,他左手紧握着铜铃,右手已经抓满了一把的铁钉!
巷口只是那么点距离,他却感觉自己走了半天都没能走出去,在这么陕小的空间里,他没有办法对抗一些无法估计的凶险。他感觉一阵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地向他压来??
这时“当??”一声巨响,好像就敲打在他的耳边,章单单本已是绷紧的弦,一声巨锣响起他马上便吐出了口中的铁钉,铁钉穿透空气,钉的一声发出一股尖锐无比的巨响。
章单单惊恐地瞪起眼睛,他听到自己百步穿墙的铁钉居然惨败地掉在了地上,叮啷一声,像所有普通的铁钉能发出的声音。手中的铜铃突然安静了,背后那股巨大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了。他拭去眼角的冷汗,只觉得手中的铁钉已全渗了他的汗,发出金属湿臭的味道,而铜铃安静地躺在左手,如同死物。他抬头看了看巷口,只见一烛温柔的灯光照亮了巷口,三个人影随着烛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不就是叫了个锣么,谁这么缺德拿钉子砸人,是谁?有本事扔钉就别没本事站出来!”三人中间的男人整弄着一个锣,气呼呼地向他冲来。
章单单还没从方才那种莫名的压力中反应出来,一脸的冷汗挥之不尽。
“咦,老章,咋是你?没想到我出去大半个月,回来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你这张马桶脸!就该知道这棺材钉是谁的嘴里吐出来的,你想要人命啊你?!”韩三笑张牙舞爪,将手里的铜锣挥得呵呵作响。
章单单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铜锣,方才那声音明明就是铁钉射地锣面上的尖噪声,可是这锣面却连一个微小的坑洞都没有。
韩三笑见章单单恶狠狠地盯着他的铜锣,马上将锣塞在了旁边男人的怀里:“我承认,的确是我的神经锣发病,莫名其妙自己叫得碜人,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衙门的东西,你还想讨回公道呢?”
“神经?”抱着锣的男人高大修长,有着极雅的身形,语声笨拙地问道。
“是的,神经。就是指一些你无法控制的事情,详情请见我左边这位。”
宋令箭站在一侧,灯笼是由她提着的,这天并不是很暗,三个眼力好使的年轻人却已提上了灯笼,在无人的巷子里走了,似乎在召示着什么,显得非常怪异。她正一脸阴冷地盯着章单单。
章单单觉得自己全身寒毛直立,他第一次觉得韩三笑这个游手好闲的人其实没有他看起来的那样简单。甚至比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复杂。
见章单单不回答,话多的韩三笑继续追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哦,我知道了,追债,一定是追债,我记得起了,宋令箭还欠你一躺椅的银子,交了货人却跑得无影无踪,可把你吓得,一脸冷汗,哈哈。”
宋令箭还是盯着章单单,眼里更多了层探寻的意味。
章单单恼羞道:“放你的屁!我来送货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韩三笑以手作檐,非得纠缠一下:“货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正往外走,自然是送完了货。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燕老板院中的木床,我不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章单单可以做出一张一样的来。”
“了不起,真了不起。”韩三笑平时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