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乎带着一股阴冷的笑,露在外面的手臂与脚涂得惨白惨白,在寒风中出现了一些龟裂,像冻僵的鬼魂一般。她躺在韩三笑怀里的,似乎是个面粉描画起来的假人。
所幸燕飞眼障,没有看清夏夏是何等模样,否则定要恶梦连连。郑珠宝苍白着脸,扶着惊慌担忧的燕飞站在一边,恐惧地忍着自己的颤意。
“她怎么样?她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燕飞一直问,又不敢问得大声以招宋令箭生气。
“宋姑娘说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在外太久受了些凉。有他们在,没事的。”郑珠宝握着燕飞的手微带着一股道不明的力量,“请问……”她突然对着院外问了一句。
“是谁在外面?”燕飞敏感道。
“是……是……”郑珠宝一直迟疑,却迟迟不道是谁。
“是我。”那个声音沉默善怒。
“燕……燕错?”燕飞感觉全身冰冷,她觉得她有点害怕这个人。
“举杯楼客满了,我不喜欢吵,我要来这里住。”燕错森然盯着郑珠宝,握着包袱的手上青筋暴裂。
这个要求让燕飞不知所措,她忙乱地向旁边看去,但是韩三笑与宋令箭皆已进了里屋,没有人能帮她做决定。燕错已经走了进来,似乎真的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缓慢道:“有空房间就行,我自己会收拾,不烦大驾。”
“等等。”
“怎么?不方便?”燕错戏谑地交叠着双臂。
“没有不方便,我前些天收拾了一个出来,你跟我来。”燕飞脱离了郑珠宝的搀扶,摸着墙面往里走去。
郑珠宝忙拿来灯在后面跟着,燕飞苦笑道:“有灯没灯,对我有什么区别?就在前面,我平时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的,你去帮我看看夏夏怎么样了,可以吗?”
郑珠宝安静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她一直等在门外,怕吵到宋令箭给夏夏诊病。安静了很久,她听到房里有了谈话的声音。
“还感觉冷么?”这是宋令箭的声音。
“嗯。”夏夏的声音极轻,仿佛有很多心事。
“怎么还感觉冷?”韩三笑问道。
“正常。至少表明开始有知觉了。手跟脚呢?有知觉么?”
“嗯。但是背有点酸疼。”
“刚施了针不宜用过多的药,明天再拿些伤药来。”
一阵安静。
许久韩三笑问道:“夏夏,你看到了什么?”
“金娘……金娘的尸体……”
“什么时候看见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谢老婆子的屋子里睡了多久,反正是我那天去找金娘时看到……。”
“你怎么在那个怪老太婆的屋子里?”
“我看到了金娘的尸体,血一冲上脑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谢老婆子的屋子里,也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我一直都没力气逃出来。”
“她为什么要把你关在屋里?你们没什么仇怨吧?”
“她……她是个疯子,一直对着我疯叫疯哭,她屋子里放了好多罐子,一股腐烂的味道……她还拿了很多死人的骨头给我看,全是手,死人的骨头手……”夏夏的声音有了哭腔,郑珠宝感觉一阵酸呕,想着那阴森可怖的情景,若是她早就崩溃昏去。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
郑珠宝向前靠了靠,想要听得更清楚??
“怎么不进来?夏夏醒了。”韩三笑突然道。
宋令箭拉开了门,郑珠宝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口,小声道:“抱歉,无意偷听。只是燕姑娘让我留意夏夏病势,我才留在门口好及时知道。”
“燕飞呢?”宋令箭敏锐在扫了一眼门外。
“方才有个叫燕错的少年过来,说是要住在这里,燕姑娘带他去收拾好的房间了。”
“她眼睛不好,你怎么任她一个人去了?”韩三笑的声音里突然带了严厉,郑珠宝怔怔看着这个向来不拘束的男人。
宋令箭转头轻瞪了他一眼。
“燕……燕姑娘说自己可以带他去,语气中似乎不愿由我陪着。应是放心不下夏夏,才托我留在这里。”
“别说了。”夏夏轻声打断道,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静静道,“我想休息了,麻烦你们出去的时候将门带上。”
几人都出了房间,韩三笑认真道:“看来夏夏就是那个不见踪影的第一目击者。时间往前推,最先看见尸体的人应该是她,她吓得昏了过去,结果被那个怪老太婆带到自己屋子里去了,所以才一直没有人找到第一声尖叫的女声。”
宋令箭淡淡道:“那又怎样?能证明谁是凶手么?”
韩三笑白了她一眼:“好歹解了一个问题,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答案好。”说到这,他突然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韩三笑道:“燕飞如此,似乎已有偏差。”
“何解?”
韩三笑瞪着宋令箭,看她眼中的确莫名其妙,虽是个女人,一个不笨的女人,但对于这些人情事故与细致心节,她始终比不上燕飞。他不禁转头看了看郑珠宝,这养尊处忧的大小姐一脸忧患,想来都比宋令箭懂得多。在燕飞心里,终始出现了偏差,忘了去体会夏夏的心情。
他无奈道:“无解,无解。”
?????????????????????????????????????????
“这个房间原先是做什么用的?”燕错将包袱放下,拿起桌上盘中的火折子,点上了油灯。房中灯光昏暗,整齐有序,一丝不苟。
燕飞勉强地抿着嘴微笑:“也是个睡房。虽然有段时间没人住,但我每天都会打扫,很干净的。要洗漱的话,凉水内院里有井,热水往水房里打,渴的话厨房里有煮好的开水。床上的被子前两天刚晒过,应该没有潮味,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这是他的房间,是么?”燕错在昏暗中炯然看着燕飞。
燕飞无声地点了点头。
“你娘呢?她怎么不住在这里?”
“她在另一个房间。等挑个时间,我再带你去见她。”
燕错突然卡声笑了:“你真的相信我是燕错?是可与你共分屋檐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燕飞后背一阵冰凉,转过头看他,却只看到一团黯青:“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随便说说。走好不送。”
第八章 第九节 子墟死案(五)黑犬再现 '本章字数:2659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2 10:00:00。0'
“驴。”
小驴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一脸迷惑地看着韩三笑。
“打听个事。”韩三笑将更锣夹在胳膊底下,抓来账本就翻。
小驴也不阻止,笑着看他翻账本的龟毛动作:“打听什么?”
“听说你们店都满客了?”
小驴恩了一声:“满了,今个早上来了个人,将剩下了六间房全数订走了。”
“一口气订六间?”
小驴又恩了声:“估计也不是镇上的人,也没说什么时候走,也没说什么时候来,只是就订走了。”
“那有没这样的道理,你客房满了,就将人家小客人赶出来了?”韩三笑拉高声音道。
“小店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你是说那个长得像燕老板的少年吧,他是自己要走的,怎可将事儿赖在我们店头上?”
“他自己要走?”
“恩,似乎不太愿意受人恩惠。有人在这里为他续了银子,住到何时结到何时,他竟然白放走了这个便宜。??对了,那少年是否真与燕老板有何关系?会不会是远房的表亲之类的?”小驴突然显得非常有兴趣,深邃女孩子般的眼睛转了转,“这样的长相,正与十几年前的燕捕头如出一辙,纵不是近亲,也必沾亲带故。”
韩三笑打了个哈欠:“就你记性好,十几年前?!十几年前你还穿着开档裤,你连你怎么脱裤子拉屎都记不零清??话说回来,你们年岁相仿,都是小孩子呆呆的,也没交上个朋友?”
小驴看着韩三笑,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不是大早出门大晚才回来,就是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唯有吃饭才能见得上一面,就算吃饭也是就简一人在角落处呆着,我如何与他交上朋友?我个人觉得,他不是很喜欢与这里的人搭上边界。”
韩三笑道:“他入住时写的名字就是燕错?”
小驴道:“就是燕错。那时我还特意问他是哪个错。”说到这,他不自觉地翻了一个账本,将上面的名字指了出来。
韩三笑看了看账面上的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驴指的正是客人手笔签名处的名字,燕错。燕错两字,平平淡淡,不端正也不潦草,也没有多余的笔画或者超出格线的顺带,在一堆名字之中极易被忽略过去。
韩三笑皱了皱眉,目光很快被一个又大又圆润的名字吸引住了,他闭了闭眼睛,重新又狠狠瞪着那两个字看,像被什么熏眼的东西狠狠刺中了神经。
“你念给我听,这个,这个名字是什么!”韩三笑指着那团乌云般的名字问道。
小驴禁不住笑了:“孟无,孔孟之孟,无事生非之无。”
“这个名字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不是都得年后才来么,往年哪是有这个时候就来的?”
话音刚落,后院突然有了响动,不过一会儿,一个戴着斗笠的脑袋就在侧门边上晃了一下,一晃,又折了回来,那人取下斗笠,灯光下的脸显得愈发英俊。
“哟,大掌柜的可总算露面了。”韩三笑马上折回来看着举杯楼的莫大掌柜笑了。
“莫非你是在这儿截我的?”莫海西收拾着头发,剑眉星目的。
韩三笑突然敏感地向后探了探,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消失在夜色中,他觉得那身影很熟悉,却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你跟了谁一起在外回来的?”韩三笑问道。
“孤家寡人的,除了月色下的影子作陪,还能有谁?不如改日小三一起陪我夜游?”
“得了吧您,您跟孟无相约去,这烦死人的家伙这么早来,谁准的?”
“谁准得也不是我。”莫海西还是仔细地梳理着被斗笠压折的头发,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在灯光中格外皎洁,可能是许久这样灯光下仔细地看过他,韩三笑觉得莫海西得长越发的英俊逼人,不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般脱世的淡。
“你什么时候跟个娘们似的,折腾头发能折腾半宿了?”韩三笑有点头皮发麻。
莫海西眼角一挑,像是带了些凌厉。韩三笑仔细一看,倒还是那个温文而雅的莫海西。他收拾好了自己,转头问小驴道,“他们可还住在往前的那两个房间里?”
小驴道:“留着的。今日刚来,行程累了也就睡得早了??大早出门,就没条鱼入笼?”
莫海西将鱼篓扔在边上道:“钓了几尾,全是鱼苗子,煮了也只嫌塞牙。”他转头看了看韩三笑,笑道,“怎么着小三,敢情是堵这儿想蹭尾鱼来吃吃?”
“就你那破水坑里钓上来的,我才没兴趣。”韩三笑不屑地呸了一声,挥了个手走出了举杯楼,他刚走出没多久,突然警觉地回过头,他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很猛烈的行风,就在他回头的瞬间,风乍然消失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处风声平稳,沙尘安静,没有任何声息。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快速的肉掌奔跑的声音,直直冲他这个方向而来。他慢慢向后退了一步,安静地立好身形。
黑暗中突然闪现出一对碧绿的眼睛,韩三笑的身形顿然僵住??十一郎?!
从夜色中飞快脱出的这道黑影带着碧绿阴凉的箭一般向他扑来,却在临要跳起来突然收住了攻势。它毛发倒竖的神情慢慢变得平静,喘着粗气看着韩三笑。
韩三笑瞪着它,突然松了口气,破口大骂:“死鬼!都什么时辰了,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突然冲撞出来,想吓死人还是想撞死人?!”
它微侧着头,疵开雪白冰冷的牙齿,韩三笑笑了,它的牙齿上那道洗不干净的赤红,就像是在时刻告示着他们,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