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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个请求显得不太矜持，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若不是飞机还没准备好，她早就飞去S市了。
然而，电话那边传来父亲沉重的声音：“对不起，紫烟，他……没能回来。”
……
沉默，足足沉默了十秒，云紫烟才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紫烟，你答应我，听了以后别……”
“快说！”云紫烟突然大声地吼了一句，电话那边的云岿才老实说道：“狂留给自己的回城卷是无效的，他没能脱离游戏，对不起，紫烟。”
云紫烟一听，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现在已经过了服务器重启的时间，张狂没有脱离游戏，不就意味着……
“不，不会的！”云紫烟立刻挂掉电话，马上拨打张狂的手机，她不信这是真的！
云岿说张狂的回城卷无效，可她刚才明明……不，她刚才没有仔细看，因为她无法想像张狂只有一张永恒大陆的回城卷。
回想起前不久张狂十分自然的神态、语言和举动，云紫烟的泪腺已经不受控制，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明张狂为了救她，竟不惜演戏欺骗她！
这时候，云紫烟逐渐相信云岿的话了，因为无论是张狂还是林诗雅等人的手机，她都没有打通，可十分钟前她还跟张狂拥抱，嘴唇上还依稀残留着张狂的味道，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张狂没有回来的事实？
一时间，云紫烟心痛得无法呼吸，知觉像潮水一般褪去……
“小姐，小姐！”旁边女佣看到云紫烟苍白如纸的糟糕脸色，赶紧喊了一声，这一声，却把云紫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云紫烟一哆嗦，就捂着胸口问道：“飞机准备好了吗？”
“好了。”
“扶我起来，帮我穿上衣服，我要去S市。”云紫烟虚弱地说道。
“狂，你成功了，你把自己的生命和感情都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再也舍弃不了这条性命，可是，我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
诗雅小筑。
张狂的房间被女人的哭声所充斥，在看到张狂扔掉自己的回城卷时，林诗雅几女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听了电视里控制室给予的解释，她们才明白张狂不是想不开自杀，而是为云紫烟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无论是不是自杀，对她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当服务器重启、永恒大陆崩溃以后，柳辰、如月和陆昭雪就当场晕了过去，张狂怎么忍心就这样舍弃她们！？
这里这么多个女人，难道比不上一个云紫烟？
是的，那一个瞬间，包括林诗雅在内，都对云紫烟产生了恨意，尽管她们知道，云紫烟换成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张狂都会这么做，但她们宁愿死，也不愿张狂拿自己的命来换！
因此，云紫烟打来电话，没有人去接，或者说，没有人有力气去接，即使是看起来最坚强的李梦瑶，此时也仿佛丢掉了灵魂。
然而，伏在张狂身上痛哭的林诗雅忽然起身，不停摇着张狂的身体道：“狂，你没事对吗？别吓我，快醒醒！”
看到林诗雅不正常的表现，叶琳和柳依依赶紧拉住林诗雅，哽咽地说道：“诗雅，别这样，狂已经死了。”
“不，狂还有心跳，虽然很微弱，但真的有！”林诗雅指着张狂，很是着急地说道。
一旁呆若木鸡的洛凝一听，马上跑到床边捏住张狂的手腕，不一会儿就大喜道：“快，快打110！”
可刚刚说完，自己就晕了过去，一次次过山车般的情绪起伏，实在顶不住了。
第627章 潜意识边缘
私人飞机上，云紫烟坐在窗边，双眸空洞地看着外边明媚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
如此美丽的风景总会让人的心情变得格外地好，然而此刻的云紫烟心里一片死灰，她能看到这些，是因为张狂，她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张狂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太沉重了，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实际上，她差点就断气了，上飞机前，她的私人医生给她进行了检查，得知之前若不是旁边女佣及时喊了她一声，她的心脏很可能会停止跳动。
若是那时候死去，她便不用承受此时无法稀释的悲伤，可那样就死去的话，她又如何对得起张狂的牺牲？
云紫烟知道，自己的下半生将活在思念和悲伤之中，孤独终老……
蓦然，手机铃声响起，魂不守舍的云紫烟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伸出麻木冰冷的手，拿过丢在旁边桌子的手机一看，就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电话，是林诗雅打来的。
刚听到张狂出事的时候，她不相信那是事实，一连拨打了好几次张狂、如月和林诗雅的电话，可现在，她没这个勇气了。
“她们一定很恨我吧？我又何尝不恨我自己……”云紫烟呢喃道，但是，她还是接听了，因为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可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她想象中的咒骂：“紫烟，狂还有心跳，我们想送他到医院，可是他还戴着头盔，医生说需要专业的……”
……
游戏总部，主脑控制室。
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控制室，吴浩云等技术人员在沉默地处理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媒体们也开始陆续退场，李崇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黄飞虎一样，低头不语。
对他们来说，这次灾难的结局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大部分玩家都成功脱险，可是最后张狂的牺牲，让他高兴不起来，也不值得高兴，因为玩家能脱险，大部分功劳要算在张狂和李尔身上。
李崇已经得到了消息，外边看到最后一幕的玩家、非玩家已经吵翻了天，几乎所有人都在批评谩骂他们这些人没用、废物，这样的声音，他接受。
至于云岿，他正准备离开控制室，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但离开时，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
他已经知道云紫烟正在赶往s市，本来从云家的私人医生那儿听到云紫烟差点就停止心跳的时候，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后来得知云紫烟平静了下来，就不担心了。
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身体素质和性格，只要能挺过来，云紫烟会比任何人珍惜自己的生命，现在，就让云紫烟去s市见张狂的最后一面吧。
只是当云岿准备离开主脑控制室的时候，电话响了，竟然是云紫烟打来的，云岿以为云紫烟出了什么事，赶紧接听，没想到云紫烟又哭又笑又十分着急地说道：“爸，你赶紧让控制室的人帮忙查询游戏里是不是还有玩家！”
“什么？好，我立刻让他们查！”云岿一愣，就点头道，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但还是照着做了。
李崇等人和还没走的媒体一听，都疑惑地看向云岿，难道云岿不相信张狂已经死了？
可张宏指着某仪器说道：“没有，人数已经变成0了，一直显示着。”，这意味着永恒大陆已经没有玩家了。
“不，永恒大陆都毁灭了，当然是0，查一查星痕大陆，也许……”说话的是吴浩云，星痕大陆原本被关闭了，不过重启以后，已经重新开启，尽管他觉得不太可能，但姑且试一试吧。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仪器显示，星痕大陆里有1名玩家！
“这……这怎么可能？”张宏和许多技术人员都极为震惊，星痕大陆才刚刚重新开启，不可能有玩家进入游戏，也不可能有玩家敢在这个时候进入游戏，那么，这个玩家很可能是……
“快查查是谁！”吴浩云惊喜地说道，然后看向云岿，问道：“云先生，莫非……”
这时云岿也从云紫烟那儿得知具体的情况，马上对吴浩云道：“是的，狂还活着，但没有脱离游戏，心跳微弱，请你们查一查他目前的状况，是否能摘下头盔！”
云岿的语气非常复杂，激动，喜悦，不可思议，紧张，郑重，焦急……
“果然如此！”吴浩云眼睛一亮，然后看向查询的技术人员，得到的回应同样没出乎他的意料，在星痕大陆的唯一玩家正是张狂！
李崇和媒体们一听，都露出惊喜和激动的神色，难道事情又峰回路转了？
接着，吴浩云让技术人员查询张狂在哪里，能否获取画面，同时向游戏里发出公告，让张狂马上下线，在星痕大陆，应该能下线的。
然而让所有人心里一凉的是，张狂的位置竟然无法确定，因为宙斯处于奇异的休眠状态，大部分功能缺失，因此也获取不了画面，只有在线人数显示正常，但在线人数没有从1减到0，证明张狂没有下线，应该是因为听不到公告。
“或许是因为重启永恒大陆的服务器以后，星痕大陆出现bug，也下不了线了，星痕大陆的服务器也得重启才行。”张宏分析道。
“不行，虽然狂不知为什么来到了星痕大陆，但也不能随便重启，万一造成大脑损伤甚至毁坏就糟了，云先生，请您转告云小姐，千万别强行摘下狂的头盔！”
“好的。”
……
s市第一综合医院。
戴着头盔的张狂被送到了一间特殊的病房里，各种仪器和设备几乎塞满了整个病房，床边五六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专家正在给张狂检查，其中一个正是吴浩云。
经过2小时的仔细检测，吴浩云等人就从病房里出来了，在病房外等待的以云紫烟和林诗雅为首的一众美娇。娘立刻围了上去，着急地询问情况。
吴浩云第一次被那么多美女围住，心里暗叹张狂艳福齐天，表面则安慰道：“你们先冷静一点，张先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云紫烟几女一听，都露出激动和喜悦的神情，但吴浩云话锋一转，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云紫烟等人一听，又变得紧张起来。
吴浩云和周围几个同僚对视了一眼，就沉声说道：“但张先生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状态，若是不及时进行救治，以后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什么！？”柳辰和林诗雅等人如遭雷轰，醒不过来，那就是植物人了！
但是云紫烟和洛凝却异口同声地问道：“那该怎么处理？”，显然，她们都听出了吴浩云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这时，站在云紫烟一众女人之后的云岿也突然说道：“吴博士，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救活！”
闻言，吴浩云就解释道：“现在可以确定，张先生的意识现在还在游戏里面，我不清楚他是如何躲过服务器的重启，从永恒大陆跑到了星痕大陆，但这样的情况造成了宙斯陷入无法分析的休眠，许多功能缺失，包括下线。”
“可现在没有限时重启的威胁，难道就不能将下线的功能修复？”云紫烟立刻提出了疑问。
“不，宙斯陷入休眠，这些功能全都被关闭，只有宙斯苏醒，功能才恢复，但宙斯休眠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张先生留在游戏里，因此，这相当于两个上锁的盒子里分别装着对方的钥匙，相互锁死了，然而我们有另一种办法能够让张先生下线。”
“什么办法？”云紫烟等人都期盼地问道。
“办法其实跟之前永恒大陆的玩家脱离游戏一样，虽然主动下线功能缺失，但被动下线却是行得通的，只是这次调转过来，星痕大陆存在，永恒大陆消失，因此只要张先生进入传往永恒大陆的传送阵，就能下线了。”吴浩云说道。
云紫烟等人听了，眼眸一亮，但吴浩云的话显然没说完：“然而现在无法进行公告，张先生并不清楚这一点，因此，我们需要有人进入游戏里告诉他这个方法。”
“玩家能上线进入游戏了？”云紫烟惊喜地问道。
“是的。”吴浩云点点头道：“但进入人数不能太多，否则会引起休眠中的宙斯的注意，直接重启星痕大陆的服务器，可星痕大陆比永恒大陆大了数十倍，在无法使用各种游戏�